;在這之後呢?藍姑娘疑惑地眨著眼睛,接向沈淵問道。


    就見沈淵接著說道:;通過反推之後,我知道那個凶手既然聽到了蘇小棠的住處,也一定同時知道了我是石勇捕頭的朋友,而蘇小棠是我想要保護的人。


    ;所以凶犯的心裏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隻要把殺人案的線索引到蘇小棠的身上,我就一定會替這位蘇女俠,把案子壓下來!


    ;要是我這麽做了,從此以後,錢康被殺的事也就成了一件無頭案。


    ;於是他在偷那塊香玉的時候,就做好了要把它栽贓給蘇小棠的打算,他殺了錢康,偷了香玉之後當然就直奔昌明客棧去栽贓。


    ;偏偏這個時候,蘇小棠正穿著夜行服往錢康的家裏趕,她不在客棧裏,正好方便那個凶手把香玉放進了蘇女俠的荷包裏!


    ;之後這個案子的進展,就跟凶手想得一模一樣。咱們帶著吳六狗瘋狂追蹤到了昌明客棧,又一路追著香味跑到了大明寺。


    ;我到底還是在眾人麵前,把蘇小棠營救了下來……當時我帥不帥?


    ;唉……帥帥帥!蘇小棠看著自己這位厚臉皮恩公,無奈地點了點頭,態度敷衍地認可了沈淵的自吹自擂。


    ;然後呢?這時藍姑娘又向沈淵問道:;在那個凶手第二次殺人,也就是他想要刺殺孫德功的前一天,你就知道了他要動手!


    ;你找到了他殺人的規律,那是什麽?快點告訴我!


    ;我其實不是在前一天知道的,沈淵看著猴急的藍姑娘,向她笑著擺了擺手道:;我是在孫德功太監的園林裏知道的……


    ;啊?


    藍姑娘又被沈淵震驚了一次,當她驚詫地看向沈淵時,沈淵立刻笑著解釋道:


    ;當時在孫太監家,石叔要被毆打,我進去阻止,然後孫太監就要向我發火……就在我馬上就要倒黴的時候,正好趕上那個太監齊鶴過來報信。


    ;他說在建隆寺門前,有一群玉工聚集起來,想要聚眾向巡撫大人狀告孫德功的罪行……


    ;就在那一刻,孫德功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派出府裏的護衛去毆打,甚至殘殺那些玉工。


    ;也是在那一刹那,我找到了那個殺人者行動的規律!


    ……


    小院裏安靜下來,兩位姑娘都在靜靜等著沈淵說下去。這看似平靜的場麵,那兩個女孩卻是心裏怦怦直跳!


    隻聽沈淵接著說道:;那個凶手第一次殺人,就是在錢康府裏異常空虛的時候。當時所有的護衛都被錢康派出去,毆打恐嚇那些玉工的家屬去了。


    ;而第二次,我在孫德功的園林裏又聽到玉工那邊出現了問題,孫德功要把所有的護衛派出去打人……


    ;兩次都是玉工那邊生出了波瀾,兩次都是殘害玉工的元凶護衛被調虎離山。那時我要是再不知道孫太監會在當晚暴死,我是不是就太蠢了?


    ;……蠢的是我!


    聽到這裏,就見藍姑娘一臉挫敗地向沈淵說道:;破案的全過程我都和你在一起,第一件殺害錢康的案子,甚至我還是三刀之一!


    ;錢康被殺案,我比你先到殺人現場。之後所有的案情,你能看見的我全都看見了,齊鶴報信的時候,我在孫德功的房門外也一樣聽得清清楚楚!


    ;可是我就沒找到這樣的規律!你這奸猾的妖孽!


    ;好了,就誇到這兒吧,要不我該飄起來了。這時沈淵賴皮賴臉地朝著藍姑娘笑了笑,隨即接著笑道:


    ;所以當時我就知道,孫德功當天晚上必死無疑。而那個殺害孫德功的人,一定是為了給玉工報仇雪恨。


    ;可他這麽做固然是痛快了,卻會給揚州玉工招來一場飛來橫禍!


    ;為什麽?聽到這話,倆姑娘一左一右同時問道。


    ;還是立體聲……沈淵小聲嘀咕了一句,笑著說道:;那個凶手壓根沒想過,等孫德功死後,案子會發展成什麽樣?


    ;錢康和孫德功兩人都跟玉器有關,兩人暴死之前,也都正好趕上玉工鬧事。


    ;這件案子發了以後,孫德功是天子家奴,所有揚州府的辦案人員,誰敢不盡心竭力地辦案?


    ;那個孫德功曾經當著我的麵說過,那個林遠大人都不敢接他的狀子,他還不知道那個林遠是什麽東西?這就說明知府林遠不但知道孫德功的劣跡,而且跟這位大太監還可能早有勾連。


    ;所以當案子發生以後,咱們揚州府那位知府大人,一定會想盡辦法破案。可是一旦他怎麽也找不到線索時,他就會把所有揚州的玉工,當成嫌犯來對待!


    ;到那時候,玉工一定會成批的被揚州府抓起來,被官府拷打刑訊。甚至揚州府為了得到玉工的口供,會不惜屈打成招,甚至是把大批的玉工殘害毆打致死!


    ;他們一定會做出這樣的事,因為這些人不像我。說到這裏,沈淵歎了口氣道:;當時我帶著大青玉到那個黃天的玉器工坊去,原本是為了查案的。


    ;可是後來因為玉工的遭遇太過淒慘,我甚至都不忍心問他們……哪怕他們中間一直有人,在跟那個殺人者聯係!


    ;什麽?


    沈淵的耳邊,又想起了一句立體聲!


    ……


    ;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沈淵沉著臉,搖了搖頭道:;在錢康案裏玉工一鬧事,護衛被調出去,錢康隨即就當晚暴死,在孫德功案裏也是一樣!


    ;玉工和凶手在兩件案子裏,接連做了兩次巧妙的配合,兩次在玉工中間怎麽可能沒有那些凶手的內應?


    ;所以這件案子,那個凶手無論怎麽做都沒關係,反正孫德功罪該萬死,他被那些滾燙的玉器燙死,正是大快人心之舉。


    ;不過卻有一點,那個凶手做了案子,卻不知道該如何收尾。他要是任憑這個案子沒頭沒尾地拖下去,隻是痛快一時而已,這兩件案子後續的發展,卻會連累揚州所有玉工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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