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聽到聶烽的話，心中頓時就是一沉。
當時家族長老提出要血洗姑蘇城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提出了反對，可奈何沒有人聽他的話，反而還有人出言嘲諷，說他是貪生怕死，執意要將姑蘇城血洗，從而給大宋一個教訓。
可他們哪裏能想得到。
一個強大王朝的力量，豈能是一個武林世家所能抗衡的，就算慕容世家不同於尋常的武林世家，可最後也難逃敗亡的下場，退一步講，就算現在的慕容家還是大燕皇室，以當年全盛時期的國力，也不會是如今大宋的對手。
慕容玉連番苦勸，卻如一人聽從。
有幾個長老雖然心思靈動，可架不住人心向背，也不好違背所有慕容家的弟子，就隻好聽之任之了。
不過他們在事發之前。
就已經暗中把自己的嫡係子孫都送離了燕子塢，這樣的話即使朝廷大軍壓境，把慕容家徹底剿滅，但那些弟子卻可以隱姓埋名活下去，有慕容家的武功和財富傍身，足以平安無憂的度過此生。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慕容玉還不死心的問道。
聶烽冷聲道：“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保得慕容家曆代先人陵墓，和部分慕容家的弟子，就是不知道慕容家願不願意。”
慕容玉心頭一沉。
他雖然不知道聶烽說的辦法是什麽，可從他的語氣卻不難聽出，這個辦法一定很難令人接受，隻保得慕容家曆代先人陵墓和部分弟子，那麽也就是說慕容家的大部分族人弟子還是要死。
怎麽都是死。
那些弟子又怎麽會心甘情願。
但慕容玉還是抱著最後一絲期望，顫聲道：“還請聶兄言明。”
“讓所有參與了屠殺百姓事件的人當眾自絕，平息百姓心中的怨恨，也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否則今日放過慕容世家，明日就會有其他世家效仿你們的所作所為，若是不殺一儆百，以儆效尤，恐怕是後患無窮！”
慕容玉的那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他知道。
今天夜裏，慕容家的百年基業，就算是徹底完了。
“慕容兄，你我曾經有過交情，我也知道你不是這件事情的元凶巨惡，所以我勸你立刻離開燕子塢，或許日後慕容世家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否則你也要一起死在這裏。”
慕容玉點點頭，道：“我明白，這全都是他們自作自受，我已經勸過他們很多次了，可沒有人聽我的，現在覆巢之禍就在眼前，也不知他們到底有沒有後悔。”
慕容玉回身望向人群。
他和聶烽的談話聲音雖然不大，可是也不算小，更沒有可以隱瞞其他人，所以那些慕容家弟子都聽的很清楚，有些人心中也開始後悔，憑借著一腔血勇之氣，竟然找來了滅族之禍。
甚至有人已經在心中埋怨那些族老，為了出掉這口惡氣，竟然把整個慕容家都搭進去了，到底值不值當？
“走吧，要不然你就沒有時間了。”
聶烽道。
慕容玉點點頭，道：“你放心，我離開之後，以後的慕容家不會在做那種複國的美夢，隻會安安靜靜的生存下去，成為一個不理凡俗之事的武林世家。”
“如此最好。”
聶烽頷首。
不過他也不怕慕容玉反悔。
若是日後的慕容家還不安分守己，他也不介意在當一次辣手閻羅，直接毀了新的慕容家。
慕容玉深吸了一口氣。
身形恍若蛟龍，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剩下的那些弟子也有人想要效仿慕容玉所為，可身形剛剛起來，就被一支利箭貫穿了胸膛，死不瞑目的摔倒在地上。
“殺！”
聶烽手中墨劍揮舞。
捧日軍和赤龍衛的精銳咆哮著衝進了慕容山莊。
那些尋常弟子根本難攖其鋒芒。
就在這時。
一隻遮天蔽日的星辰巨手陡然探出，仿若天穹炸裂，狠狠的向捧日軍砸過去，緊接著有一道通天鋒芒現出，直接斬向赤龍衛所在之地。
這是慕容家的頂尖入神出手了！
他們和聶烽先前斬殺的人不同，都是巔峰的入神高手，也是慕容家的中流砥柱，每一個人距離天命境界都隻有一步之遙，甚至是半步之遙。
千鈞一發之際。
聶烽左手烈陽浮現，傾盡全力打出了一記摘星手，右手墨劍揮動，平妖劍氣化作一道實質化的劍罡破空而去。
以一敵二。
半空中驚爆連天。
捧日軍和赤龍衛無一傷亡。
那兩個人的招式生生被聶烽給擋了下來。
“六扇門哪位高手！”
兩道身影出現在半空中。
一老一少。
看著下麵的聶烽，眸光森冷。
“幽州聶烽？”
“不錯，本座正是聶烽！”
聶烽手中墨劍高舉，道：“慕容世家犯上作亂，今日本座奉皇命前來撥亂反正！”
“狂妄！”
那個身著黑衣的老者道：“就憑你一個人，能敵得過我慕容家這麽多高手？”
“若是再加上我們呢！”
這時。
聶烽身後陡然傳來數道強悍的氣息。
眾人回首望去。
隻見六個身形偉岸的老者，從遠方大步而來，臉上還帶著麵具。
不過聶烽卻很清楚。
這六個老者中的兩人，就是他那日在慕容家之外所看到的人，同時這也證明了他的想法。
這些老者真的就是叛離封神王庭的九曜星君！
強悍的氣息彼此糾結，好似狂龍般卷動九天雲霄。
慕容家的高手也都心神震撼，不知道這幾個老者的來曆，但那通天徹地的修為可做不得假。
“我慕容家可與幾位有仇？”
另一個少年模樣的人開口問道。
“無仇，無怨，無恨。”
六個老者中有人開口說道。
少年下意識開口問道：“那諸位為何要針對我慕容世家。”
“慕容家無道，擅自屠殺無辜百姓，天下仁人誌士皆可殺之。”
一個老者從懷裏拿出一紙檄文，道：“這是大宋天子的討慕容家族檄，裏麵上述了慕容世家的十條大罪，樁樁件件皆無懈可擊，整個武林現在都已經把慕容家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就算你們逃過今天晚上的劫難，也逃不過以後的劫。”
說著。
這個老者將手中的紙張扔過去。
輕飄飄的宣紙就好像離弦之箭，破空落入了那個少年手中。
少年攤開一看，然後和老者麵麵相覷，那人說的一點不假，這正是大宋天子的征討檄文，還有天子龍印落在下方。
“完了！”
兩人心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
那些江湖中人，未必會將宋天子的征討檄文放在眼中，可他們對慕容世家卻不會如此，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眼氣慕容家的還施水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慕容家的財富和鬥轉星移神功。
平日裏，慕容家強盛的時候，自然無人敢來侵犯，可如今情況卻大不一樣了，慕容家危在旦夕，就算今天能從朝廷大軍的圍殺中逃脫，或者是打退朝廷大軍的圍殺，但日後他們也無法抵擋江湖上眾多高手的追殺。
早晚有一天。
慕容世家會被徹底剿滅，永遠的消失在曆史中。
“殺人誅心，趙禎，你好狠……”
那個少年看著汴梁城的方向，言語間透露著濃厚的不甘和殺氣。
“我慕容家今日就算是全軍覆沒，也要與你們死戰到底！”
又是一聲暴喝傳來。
數道身影從後山飛縱而出，都是慕容家的頂尖高手，他們也是慕容家天命境界下最強的戰力，隻要是把他們今天都留在這裏，那麽慕容家想要東山再起，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年的時間。
至於那些天命境界的高手，聶烽卻並不是太擔心，他相信朝廷定然會有辦法，否則也不會將這裏的事情全權交由他處理，更不會讓他發兵滅了慕容家。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慕容家的天命高手足有十三位，除去已經戰死的慕容宸，還有十二個人這其中有些人在大燕皇朝存在的時候，就已經是慕容家的頂梁柱了，活到現在修為越發精深，就算突破傳說中的仙佛之境也不遠矣。
本來朝廷的大軍攻進慕容山莊，隻要這些天命境的大能出手，就可輕易將大軍擊潰。
可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出現。
那是因為有人早就過來攔住了他們。
慕容家後山的禁地之內。
一個白發飄然的男子正坐在那裏，與慕容家的老祖宗慕容山海下棋，剩下的慕容家他天命大能，分座兩旁，在他們對麵也同樣坐著很多天命境界的高手。
“看來朝廷是真的不準備放過我慕容家了。”
慕容山海抬眸看了一眼身前的男子，然後捏棋子放在棋盤上。
“聖上從來都沒有相對慕容家下手，隻是慕容家自己走向了死路。”白發男子輕笑道：“就像這步棋一樣，若是走錯了的話，就很難回頭了，除非將整個棋局攪亂，重新開始。”
“不過既然要攪亂棋局，這上麵的棋子就都不能用了。”
白發男子右手在棋盤上一揮。
一股莫名的力量旋轉而過，將棋盤上的水晶棋子盡數震為齏粉，然後又從身旁拿出兩個棋盒，將裏麵的水晶棋子，按照固定的順序一一擺在了棋盤之上。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才是王道。”
白發男子道：“今日是慕容世家的一個劫難，若是能安然度過，日後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可若慕容兄要執意出手，慕容家可就真的墮入萬劫不複之地了。”
“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們。”
旁邊有人喝道。
“要不你試試看。”
白發男子身旁也有人開口。
慕容山海沉吟片刻，最後長歎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將這盤棋下完，或許其中還有轉機也說不定。”
“請。”
…………
後山的天命高手被阻攔住。
前麵的戰鬥也越發激烈。
慕容山莊占地數百畝，地方廣闊之際，就算上萬人拉開架勢決鬥，也沒有絲毫擁擠之感，九曜星君直接上前與慕容家的頂尖高手纏鬥在一起，雄渾的氣勁霸絕天下，方圓數丈之內都變得一片狼藉。
而那個老者和少年，卻仿佛盯上了聶烽。
兩人同時出手。
一人擅長掌法。
一人擅長劍法。
兩人的配合極為默契，就算聶烽的修為高過他們一籌，最後也變得旗鼓相當。
而聶烽也渾然不懼。
左手施展摘星手，右手施展平妖劍。
兩大絕世武功同時出現。
那兩個慕容家的高手雖然能勉強持平，可內力修為終究不如聶烽，早晚都會落入敗相。
“平天掌！”
那個老者一聲暴喝。
雄渾的真氣化作一隻巨手從天而落，猶若水晶般閃爍著熠熠光芒，另一邊，那個年輕的手中長劍翻轉，數十道劍氣猶若狂風般席卷而來，兩人都施展出了自己的最強絕招，因為他們知道憑借自己的修為，想要把聶烽擊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趁現在還有力氣，豁盡全身的功力打出絕招。
不求能將聶烽擊敗，隻求能把他打傷，再不濟讓他耗費些功力也行，至少可以讓後來人減輕些壓力。
聶烽也看出了他們兩人的算計，索性便以硬碰硬，讓他們倆幹脆死心。
平妖劍氣浩蕩而出。
恍惚間。
聶烽身後似乎出現了一片滔天血海，無盡妖獸的屍體堆積成山，一道偉岸的身影站在其上，傲視天下，睥睨八方，所散發出的凜冽殺意，直接將那老者的心神擊潰，目光渙散淩亂。
聶烽趁熱打鐵，一劍猛然洞穿而出，頃刻間便刺穿了那個老者的咽喉。
沒有了老者的幫忙。
僅憑借那少年一人更不是聶烽的對手，兩人拆了十幾招之後，聶烽長劍反挑，直接把那少年的手腕經絡割斷，然後順勢斜肩斬下，少年的身體立刻分為兩段，慘死當場。
這兩個入神境高手被殺。
周圍的慕容家弟子更是心神慌亂，沒有半點戰鬥下去的欲望，麵對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宋精銳，根本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紛紛被刀槍斬殺在地。
而這時。
九曜星君那裏也分出了勝負輸贏。
慕容家的高手與他們的修為其實算是旗鼓相當，奈何大勢不在，所以就先弱了三分。
當時家族長老提出要血洗姑蘇城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提出了反對，可奈何沒有人聽他的話，反而還有人出言嘲諷，說他是貪生怕死，執意要將姑蘇城血洗，從而給大宋一個教訓。
可他們哪裏能想得到。
一個強大王朝的力量，豈能是一個武林世家所能抗衡的，就算慕容世家不同於尋常的武林世家，可最後也難逃敗亡的下場，退一步講，就算現在的慕容家還是大燕皇室，以當年全盛時期的國力，也不會是如今大宋的對手。
慕容玉連番苦勸，卻如一人聽從。
有幾個長老雖然心思靈動，可架不住人心向背，也不好違背所有慕容家的弟子，就隻好聽之任之了。
不過他們在事發之前。
就已經暗中把自己的嫡係子孫都送離了燕子塢，這樣的話即使朝廷大軍壓境，把慕容家徹底剿滅，但那些弟子卻可以隱姓埋名活下去，有慕容家的武功和財富傍身，足以平安無憂的度過此生。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慕容玉還不死心的問道。
聶烽冷聲道：“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保得慕容家曆代先人陵墓，和部分慕容家的弟子，就是不知道慕容家願不願意。”
慕容玉心頭一沉。
他雖然不知道聶烽說的辦法是什麽，可從他的語氣卻不難聽出，這個辦法一定很難令人接受，隻保得慕容家曆代先人陵墓和部分弟子，那麽也就是說慕容家的大部分族人弟子還是要死。
怎麽都是死。
那些弟子又怎麽會心甘情願。
但慕容玉還是抱著最後一絲期望，顫聲道：“還請聶兄言明。”
“讓所有參與了屠殺百姓事件的人當眾自絕，平息百姓心中的怨恨，也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否則今日放過慕容世家，明日就會有其他世家效仿你們的所作所為，若是不殺一儆百，以儆效尤，恐怕是後患無窮！”
慕容玉的那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他知道。
今天夜裏，慕容家的百年基業，就算是徹底完了。
“慕容兄，你我曾經有過交情，我也知道你不是這件事情的元凶巨惡，所以我勸你立刻離開燕子塢，或許日後慕容世家還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否則你也要一起死在這裏。”
慕容玉點點頭，道：“我明白，這全都是他們自作自受，我已經勸過他們很多次了，可沒有人聽我的，現在覆巢之禍就在眼前，也不知他們到底有沒有後悔。”
慕容玉回身望向人群。
他和聶烽的談話聲音雖然不大，可是也不算小，更沒有可以隱瞞其他人，所以那些慕容家弟子都聽的很清楚，有些人心中也開始後悔，憑借著一腔血勇之氣，竟然找來了滅族之禍。
甚至有人已經在心中埋怨那些族老，為了出掉這口惡氣，竟然把整個慕容家都搭進去了，到底值不值當？
“走吧，要不然你就沒有時間了。”
聶烽道。
慕容玉點點頭，道：“你放心，我離開之後，以後的慕容家不會在做那種複國的美夢，隻會安安靜靜的生存下去，成為一個不理凡俗之事的武林世家。”
“如此最好。”
聶烽頷首。
不過他也不怕慕容玉反悔。
若是日後的慕容家還不安分守己，他也不介意在當一次辣手閻羅，直接毀了新的慕容家。
慕容玉深吸了一口氣。
身形恍若蛟龍，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剩下的那些弟子也有人想要效仿慕容玉所為，可身形剛剛起來，就被一支利箭貫穿了胸膛，死不瞑目的摔倒在地上。
“殺！”
聶烽手中墨劍揮舞。
捧日軍和赤龍衛的精銳咆哮著衝進了慕容山莊。
那些尋常弟子根本難攖其鋒芒。
就在這時。
一隻遮天蔽日的星辰巨手陡然探出，仿若天穹炸裂，狠狠的向捧日軍砸過去，緊接著有一道通天鋒芒現出，直接斬向赤龍衛所在之地。
這是慕容家的頂尖入神出手了！
他們和聶烽先前斬殺的人不同，都是巔峰的入神高手，也是慕容家的中流砥柱，每一個人距離天命境界都隻有一步之遙，甚至是半步之遙。
千鈞一發之際。
聶烽左手烈陽浮現，傾盡全力打出了一記摘星手，右手墨劍揮動，平妖劍氣化作一道實質化的劍罡破空而去。
以一敵二。
半空中驚爆連天。
捧日軍和赤龍衛無一傷亡。
那兩個人的招式生生被聶烽給擋了下來。
“六扇門哪位高手！”
兩道身影出現在半空中。
一老一少。
看著下麵的聶烽，眸光森冷。
“幽州聶烽？”
“不錯，本座正是聶烽！”
聶烽手中墨劍高舉，道：“慕容世家犯上作亂，今日本座奉皇命前來撥亂反正！”
“狂妄！”
那個身著黑衣的老者道：“就憑你一個人，能敵得過我慕容家這麽多高手？”
“若是再加上我們呢！”
這時。
聶烽身後陡然傳來數道強悍的氣息。
眾人回首望去。
隻見六個身形偉岸的老者，從遠方大步而來，臉上還帶著麵具。
不過聶烽卻很清楚。
這六個老者中的兩人，就是他那日在慕容家之外所看到的人，同時這也證明了他的想法。
這些老者真的就是叛離封神王庭的九曜星君！
強悍的氣息彼此糾結，好似狂龍般卷動九天雲霄。
慕容家的高手也都心神震撼，不知道這幾個老者的來曆，但那通天徹地的修為可做不得假。
“我慕容家可與幾位有仇？”
另一個少年模樣的人開口問道。
“無仇，無怨，無恨。”
六個老者中有人開口說道。
少年下意識開口問道：“那諸位為何要針對我慕容世家。”
“慕容家無道，擅自屠殺無辜百姓，天下仁人誌士皆可殺之。”
一個老者從懷裏拿出一紙檄文，道：“這是大宋天子的討慕容家族檄，裏麵上述了慕容世家的十條大罪，樁樁件件皆無懈可擊，整個武林現在都已經把慕容家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就算你們逃過今天晚上的劫難，也逃不過以後的劫。”
說著。
這個老者將手中的紙張扔過去。
輕飄飄的宣紙就好像離弦之箭，破空落入了那個少年手中。
少年攤開一看，然後和老者麵麵相覷，那人說的一點不假，這正是大宋天子的征討檄文，還有天子龍印落在下方。
“完了！”
兩人心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
那些江湖中人，未必會將宋天子的征討檄文放在眼中，可他們對慕容世家卻不會如此，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眼氣慕容家的還施水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慕容家的財富和鬥轉星移神功。
平日裏，慕容家強盛的時候，自然無人敢來侵犯，可如今情況卻大不一樣了，慕容家危在旦夕，就算今天能從朝廷大軍的圍殺中逃脫，或者是打退朝廷大軍的圍殺，但日後他們也無法抵擋江湖上眾多高手的追殺。
早晚有一天。
慕容世家會被徹底剿滅，永遠的消失在曆史中。
“殺人誅心，趙禎，你好狠……”
那個少年看著汴梁城的方向，言語間透露著濃厚的不甘和殺氣。
“我慕容家今日就算是全軍覆沒，也要與你們死戰到底！”
又是一聲暴喝傳來。
數道身影從後山飛縱而出，都是慕容家的頂尖高手，他們也是慕容家天命境界下最強的戰力，隻要是把他們今天都留在這裏，那麽慕容家想要東山再起，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年的時間。
至於那些天命境界的高手，聶烽卻並不是太擔心，他相信朝廷定然會有辦法，否則也不會將這裏的事情全權交由他處理，更不會讓他發兵滅了慕容家。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慕容家的天命高手足有十三位，除去已經戰死的慕容宸，還有十二個人這其中有些人在大燕皇朝存在的時候，就已經是慕容家的頂梁柱了，活到現在修為越發精深，就算突破傳說中的仙佛之境也不遠矣。
本來朝廷的大軍攻進慕容山莊，隻要這些天命境的大能出手，就可輕易將大軍擊潰。
可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出現。
那是因為有人早就過來攔住了他們。
慕容家後山的禁地之內。
一個白發飄然的男子正坐在那裏，與慕容家的老祖宗慕容山海下棋，剩下的慕容家他天命大能，分座兩旁，在他們對麵也同樣坐著很多天命境界的高手。
“看來朝廷是真的不準備放過我慕容家了。”
慕容山海抬眸看了一眼身前的男子，然後捏棋子放在棋盤上。
“聖上從來都沒有相對慕容家下手，隻是慕容家自己走向了死路。”白發男子輕笑道：“就像這步棋一樣，若是走錯了的話，就很難回頭了，除非將整個棋局攪亂，重新開始。”
“不過既然要攪亂棋局，這上麵的棋子就都不能用了。”
白發男子右手在棋盤上一揮。
一股莫名的力量旋轉而過，將棋盤上的水晶棋子盡數震為齏粉，然後又從身旁拿出兩個棋盒，將裏麵的水晶棋子，按照固定的順序一一擺在了棋盤之上。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才是王道。”
白發男子道：“今日是慕容世家的一個劫難，若是能安然度過，日後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可若慕容兄要執意出手，慕容家可就真的墮入萬劫不複之地了。”
“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們。”
旁邊有人喝道。
“要不你試試看。”
白發男子身旁也有人開口。
慕容山海沉吟片刻，最後長歎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將這盤棋下完，或許其中還有轉機也說不定。”
“請。”
…………
後山的天命高手被阻攔住。
前麵的戰鬥也越發激烈。
慕容山莊占地數百畝，地方廣闊之際，就算上萬人拉開架勢決鬥，也沒有絲毫擁擠之感，九曜星君直接上前與慕容家的頂尖高手纏鬥在一起，雄渾的氣勁霸絕天下，方圓數丈之內都變得一片狼藉。
而那個老者和少年，卻仿佛盯上了聶烽。
兩人同時出手。
一人擅長掌法。
一人擅長劍法。
兩人的配合極為默契，就算聶烽的修為高過他們一籌，最後也變得旗鼓相當。
而聶烽也渾然不懼。
左手施展摘星手，右手施展平妖劍。
兩大絕世武功同時出現。
那兩個慕容家的高手雖然能勉強持平，可內力修為終究不如聶烽，早晚都會落入敗相。
“平天掌！”
那個老者一聲暴喝。
雄渾的真氣化作一隻巨手從天而落，猶若水晶般閃爍著熠熠光芒，另一邊，那個年輕的手中長劍翻轉，數十道劍氣猶若狂風般席卷而來，兩人都施展出了自己的最強絕招，因為他們知道憑借自己的修為，想要把聶烽擊敗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趁現在還有力氣，豁盡全身的功力打出絕招。
不求能將聶烽擊敗，隻求能把他打傷，再不濟讓他耗費些功力也行，至少可以讓後來人減輕些壓力。
聶烽也看出了他們兩人的算計，索性便以硬碰硬，讓他們倆幹脆死心。
平妖劍氣浩蕩而出。
恍惚間。
聶烽身後似乎出現了一片滔天血海，無盡妖獸的屍體堆積成山，一道偉岸的身影站在其上，傲視天下，睥睨八方，所散發出的凜冽殺意，直接將那老者的心神擊潰，目光渙散淩亂。
聶烽趁熱打鐵，一劍猛然洞穿而出，頃刻間便刺穿了那個老者的咽喉。
沒有了老者的幫忙。
僅憑借那少年一人更不是聶烽的對手，兩人拆了十幾招之後，聶烽長劍反挑，直接把那少年的手腕經絡割斷，然後順勢斜肩斬下，少年的身體立刻分為兩段，慘死當場。
這兩個入神境高手被殺。
周圍的慕容家弟子更是心神慌亂，沒有半點戰鬥下去的欲望，麵對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宋精銳，根本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紛紛被刀槍斬殺在地。
而這時。
九曜星君那裏也分出了勝負輸贏。
慕容家的高手與他們的修為其實算是旗鼓相當，奈何大勢不在，所以就先弱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