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
聽到這個聲音。
整個明玉宮廣場上都變得鴉雀無聲。
黃菡更是臉色驟變，她已經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要是早知道她會如此，她肯定提前就一掌拍死她，冊立花九娘為新任宮主，這可是命天君親自下得命令，別說她們這些後代弟子了。
就算是開山祖師明玉仙子，在命天君麵前也不敢有絲毫的放肆，更不用說違背他的意願了，搞不好今天整個明玉宮就葬送在這裏了。
“不服？”
命天君眼神冷冷的掃過去，看到那個顫顫巍巍的身影，輕笑道：“方才是你開口說話嗎？”
“回老祖，是弟子。”
方琳琅咬牙站了起來，躬身道：“明玉宮曆代宮主都由聖女挑選，花九娘雖然是聖女，可弟子也是聖女，而且弟子自信各方麵都遠勝過她，所以還請祖師給弟子一個機會。”
其實方琳琅也是無奈而為之，她和花九娘明爭暗鬥這麽多年，本來已經勝券在握了，沒想到卻突然殺出一個聶烽，還帶來這麽多高手，想要奪走她的宮主之位。
方琳琅心中怎麽能情願，而且從她先前的行事作風來講，日後若花九娘真接受了宮主之位，那麽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麽結果不言而喻。
所以她現在才站起來賭一把，要是能賭贏的話，明玉宮未來就是她的，若是賭輸了，不過就是早死晚死的問題。
“你在質疑我是嗎？”
命天君一聲冷哼。
無形的空氣頓時凝結起來，如山嶽般壓向方琳琅的身體，方琳琅不禁向後連退數步，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忙道：“弟子不敢質疑老祖，隻是想要向老祖證明，弟子比花九娘更合適明玉宮宮主之位。”
四周越發寂靜。
眾人看向方琳琅的眼神也各有不同。
明玉宮所有弟子看向她，都幾乎是在看向死人，也虧得她沒有當宮主，否則就這份眼力見，明玉宮早晚會招惹上強大的敵人。
“滾！”
命天君懶得對她動手，直接一聲怒斥將她身形震飛。
黃菡鬆了一口氣，立刻道：“老祖，弟子這就召開冊立大典，讓花九娘接任宮主之位。”
不遠處的雲黛和雲容姐妹麵色土黃。
她們倆現在心裏很清楚，等到花九娘上位之後，必定會著手先對付她們，到時她們姐妹兩人別說保住現有的地位了，能不能活著還是兩說。
要是不想死的話，就隻有一個辦法。
“老祖，雲黛自從接任宮主以來，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凡事都將宗門的利益放在最前，雖然弟子為了宗門利益，將花九娘嫁給了上官世家，可那也是為了宗門著想，失傳了明玉訣最後一篇心法，我明玉宮的弟子，永遠無法將武功修煉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所以為了明玉宮的所有門人，弟子不得不出此下策。”
雲黛高聲喊道。
“那是你們自己無能！”
命天君冷聲道：“明玉訣是當年明玉自創的武功，她的天賦並不算好，悟性也不算高，可是卻心誌堅定，憑借我傳授她的入門武功，獨創了這套明玉訣，你們這些後輩弟子的起點遠比她高，竟然連最後一篇心法都無法推演出來，真是讓本君失望。”
聽了命天君的話，所有人都低頭不語。
這時，花九娘突然道：“老祖，既然弟子即將接手明玉宮，那麽若不展現出自己的實力，諸位師姐妹以及各位祖師，恐怕也不會心甘情願的讓弟子繼任宮主，日後說不定反會生出禍端。”
“不聽話的殺了就是。”
命天君道：“有本君給你做主，我看有誰敢多言！”
殺氣彌漫全場。
不管黃菡她們心中是否服氣，麵對這等恐怖的力量，也不敢有絲毫的一劍表現出來，否則等待她們的就是死路。
顧飛仙突然開口道：“天君，我看這件事情不如就依照九娘所言行事吧，這些弟子不管怎麽說都是明玉仙子的後人，你就算看在明玉仙子的份兒上，也不能把她們都殺了不是，還是讓九娘和方姑娘比試一番，勝者為王接任宮主之位，敗者逐出門戶，此後再不得以明玉宮弟子自居，你看如何？”
命天君看了看花九娘，又看了看顧飛仙，最後點頭道：“既然顧兄弟你都開口了，那本君就依你所言，讓她們自行解決，我倒想看看她能強到哪裏去。”
方琳琅心中先是一喜，然後就是一驚。
她聽出了命天君的言下之意，如果自己不能體現出自己的力量，那麽最後自己也是死路難逃。
“請吧。”
花九娘羅裙飄然，道：“方琳琅，你一直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今天當著所有祖師的麵，你我就徹底了解了這段恩怨，若是你勝了我，明玉宮的宮主之位就是你的，花九娘這條性命也歸你所有，可若是我勝了，你這條命就別想再要了。”
方琳琅沉默不語。
從雲黛手中接過了寶劍雲霞紅。
這把劍長約三尺七寸，遍體如琉璃打造，劍身仿若夕陽下的雲霞紅光，熠熠生輝，乃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據說鋒利程度不在幹將莫邪等古劍之下。
“這把雲霞紅隻有曆代宮主才有資格使用，現在方琳琅還不是宮主，有什麽資格動用此劍！”
高清含看到方琳琅手持利器，當即出言製止。
可雲黛卻絲毫不讓，“現在我還是宮主，自然有資格支配此劍。”
“既然是比試，就要公平公正，本座這裏也有把劍，權當暫借給花九娘使用。”
顧飛仙說著話。
右手輕甩。
一道墨光破空落入花九娘的手中。
正是他的貼身佩劍墨雲！
“多謝總捕頭。”
花九娘右手運劍，鋒銳的劍芒劃地而出，直接向方琳琅橫掃而去。
“雕蟲小技！”
方琳琅也不甘示弱，同樣使出一招“春水橫斷”，緋紅的劍光如夢似幻，迎向了花九娘的劍芒。
轟！
兩人師出同門，對於彼此的功夫都非常熟悉，所以也根本用不到那些試探的花招，出手就是玄女劍法中的絕招，都想以最快的速度，將對手碾壓擊敗。
不過武功招式雖同，可兩人的心境卻有所不同。
花九娘劍法隨心而發，信手而出，仿佛已經到了劍心通明之境，不滯於外物影響。
可反觀方琳琅，心中步步殺機，對花九娘又恨又妒，憑什麽她花九娘能得到這麽多人的青睞，不但宮內的祖師都傾向她，而且連命天君和顧飛仙這種人物也對她青睞有加，而且顧飛仙還將自己的佩劍給了她。
當年泰山論劍，顧飛仙就是以墨雲古劍橫掃群雄，奪得了天下第一劍的美譽，這柄劍不單單是什麽利器，更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
轉瞬間。
兩人已經過了數十招。
劍氣縈繞在方圓數丈之內，身形隨風而動，看上去就像是仙女在起舞一般，可實際上卻殺機四溢，美輪美奐的劍招之中，帶著致命的危險。
兩人所使的玄女劍法，雖然是當年明玉祖師自創的武功，可她卻是根據魔門的《天魔亂心劍法》衍變而來，其中還夾雜了命天君的斬命刀路數。
“天魔舞！”
方琳琅口中輕喝。
已然施展出了玄女劍法中最為霸道淩厲的劍招。
霎時間，劍氣旋空而起，玄陰真氣在方琳琅的身後快速凝聚，化作了一尊婀娜的神女法身，與明玉宮大殿前所屹立的祖師像幾乎完全相同，唯有相貌與方琳琅相似，散發著縹緲出塵，不墜萬物的氣息。
“花九娘，你的末日到了！”
方琳琅口中長嘯。
身後的神女法身翩翩起舞，一時間整個官場上都響起了靡靡之音，令人不禁閉上雙目，心神無限向往，仿佛有無數絕代佳人出現，圍繞著自身旋轉舞動。
“好高明的亂心之法。”
聶烽心中暗驚。
方才那一瞬間，他差點就陷入魔障之中不可自拔，好在方琳琅的功力不高，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立刻就運轉起了明鏡止水篇，心神這才清醒過來。
“天魔亂心之法。”
陸乘風口中低聲自語。
“這套劍法是由天魔亂心劍衍變而來，所以蘊含天魔亂心之術也不奇怪，就看花九娘能不能看穿其中的奧妙了。”命天君淡淡說道。
這套劍法雖然玄妙。
可麵對這些天命境的高手，自然就不夠看了，但凡是能成就天命境的大能，哪個不是心誌堅定之輩，都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踩著無數高手的屍骸，才登上了那武道至高之位。
麵對方琳琅施展出來的天魔舞劍法，花九娘本想也同樣以天魔舞來應對，但轉念一想，她若是以天魔舞來對付方琳琅，雖然能抵擋住她的劍招，可兩人又會陷入膠著的局麵，難以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天魔舞……”
花九娘看著方琳琅的劍勢，心中突然間變得空明起來，就連周圍的空間都仿佛變得遲緩，方琳琅那絢爛的劍法，也變得緩慢無比，破綻百出，這招天魔舞的弱點，也盡數展現在她眼中。
隨手一劍刺出。
正好封住了方琳琅的劍法變化，逼迫的方琳琅不得不中途收手。
“一定是巧合。”
方琳琅心中驚訝，旋即再次變招進攻。
可花九娘依然是閑散自如的封住了她的劍法，而且還能從她意想不到的地方攻擊，仿佛事先早就知道她劍法的變化一樣。
“這怎麽可能？”
方琳琅心中有些慌了。
而青衫劍客卻是眼眸一亮：“劍心通明！”
青衫劍客看到花九娘的劍法，明顯是已經悟透了劍心之境，達到了四方空明的狀態，方琳琅看似在與她交手，實際上方琳琅的所有招式變化，都被花九娘看透了。
“我還真小瞧這丫頭了。”
命天君也有些意外的道：“她竟然能在和對手交戰的過程中，悟出這劍心通明之境。”
“玄女鎮世！”
方琳琅劍法的所有變化，都被花九娘囊括於心，她也不願在與她糾纏下去，索性便是展出了那招玄女鎮世，這是玄女劍法的起手劍勢。
按照玄女劍經中所記載，這一劍本是調動自身氣息，讓氣血圓融如意，達到最佳狀態的一式劍法，並沒有過多的變化，也稱不上多麽精妙。
可是在花九娘達到劍心通明之境後，卻發現這玄女劍法首尾呼應，起手式竟然就是專破最後一招天魔舞的招數，她不得不欽佩當年明玉祖師的苦心。
天魔舞是玄女劍法最後一招，也是最強的一招。
誰能想得到破解這招劍法的，就是看似普通的起手式。
一劍刺出。
方琳琅心中不由喜出望外，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天魔舞侵亂了花九娘的心神，所以她才施展出這最普通的起手式，不過就在她準備趁機殺掉花九娘的時候，卻驟然發現花九娘的劍招，竟然詭異的將天魔舞破掉，然後一劍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真氣瞬間潰散。
神女法身也化作虛無。
方琳琅看著刺穿胸口的墨雲古劍，臉上掛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怎麽可能？”
花九娘的劍氣已經攪碎了方琳琅的五髒六腑，不過是入神高手的生機強悍，所以她還保持著最後一口氣。
噗！
花九娘收回墨雲古劍，輕聲道：“當年明玉祖師煞費苦心創下了這套玄女劍法，為了防止後輩弟子不肖，以玄女劍法作惡多端，所以她便將破解最後一招天魔舞的招式，隱藏在了這套劍法之中。”
“難道是……”
方琳琅眼中閃過一抹恍然。
“沒催，就是方才我使的那招玄女鎮世，玄女劍法中最不起眼的一招，你沒想到吧？”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方琳琅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機關算盡終是不敵天命，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死在了花九娘的手中。
“師姐，我求你一件事，放了我師父，她的命我抵了……”
方琳琅第一次，真心實意的叫了一聲師姐。
也是她最後一次叫花九娘師姐。
“好，我答應你，不會傷雲容的性命。”
花九娘微微頷首。
雲容的性命她可以放過，但雲黛必須用自己的命來抵償她師父的命。
“多謝。”
方琳琅麵露欣慰，雙目盍然而逝。
聽到這個聲音。
整個明玉宮廣場上都變得鴉雀無聲。
黃菡更是臉色驟變，她已經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要是早知道她會如此，她肯定提前就一掌拍死她，冊立花九娘為新任宮主，這可是命天君親自下得命令，別說她們這些後代弟子了。
就算是開山祖師明玉仙子，在命天君麵前也不敢有絲毫的放肆，更不用說違背他的意願了，搞不好今天整個明玉宮就葬送在這裏了。
“不服？”
命天君眼神冷冷的掃過去，看到那個顫顫巍巍的身影，輕笑道：“方才是你開口說話嗎？”
“回老祖，是弟子。”
方琳琅咬牙站了起來，躬身道：“明玉宮曆代宮主都由聖女挑選，花九娘雖然是聖女，可弟子也是聖女，而且弟子自信各方麵都遠勝過她，所以還請祖師給弟子一個機會。”
其實方琳琅也是無奈而為之，她和花九娘明爭暗鬥這麽多年，本來已經勝券在握了，沒想到卻突然殺出一個聶烽，還帶來這麽多高手，想要奪走她的宮主之位。
方琳琅心中怎麽能情願，而且從她先前的行事作風來講，日後若花九娘真接受了宮主之位，那麽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麽結果不言而喻。
所以她現在才站起來賭一把，要是能賭贏的話，明玉宮未來就是她的，若是賭輸了，不過就是早死晚死的問題。
“你在質疑我是嗎？”
命天君一聲冷哼。
無形的空氣頓時凝結起來，如山嶽般壓向方琳琅的身體，方琳琅不禁向後連退數步，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忙道：“弟子不敢質疑老祖，隻是想要向老祖證明，弟子比花九娘更合適明玉宮宮主之位。”
四周越發寂靜。
眾人看向方琳琅的眼神也各有不同。
明玉宮所有弟子看向她，都幾乎是在看向死人，也虧得她沒有當宮主，否則就這份眼力見，明玉宮早晚會招惹上強大的敵人。
“滾！”
命天君懶得對她動手，直接一聲怒斥將她身形震飛。
黃菡鬆了一口氣，立刻道：“老祖，弟子這就召開冊立大典，讓花九娘接任宮主之位。”
不遠處的雲黛和雲容姐妹麵色土黃。
她們倆現在心裏很清楚，等到花九娘上位之後，必定會著手先對付她們，到時她們姐妹兩人別說保住現有的地位了，能不能活著還是兩說。
要是不想死的話，就隻有一個辦法。
“老祖，雲黛自從接任宮主以來，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凡事都將宗門的利益放在最前，雖然弟子為了宗門利益，將花九娘嫁給了上官世家，可那也是為了宗門著想，失傳了明玉訣最後一篇心法，我明玉宮的弟子，永遠無法將武功修煉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所以為了明玉宮的所有門人，弟子不得不出此下策。”
雲黛高聲喊道。
“那是你們自己無能！”
命天君冷聲道：“明玉訣是當年明玉自創的武功，她的天賦並不算好，悟性也不算高，可是卻心誌堅定，憑借我傳授她的入門武功，獨創了這套明玉訣，你們這些後輩弟子的起點遠比她高，竟然連最後一篇心法都無法推演出來，真是讓本君失望。”
聽了命天君的話，所有人都低頭不語。
這時，花九娘突然道：“老祖，既然弟子即將接手明玉宮，那麽若不展現出自己的實力，諸位師姐妹以及各位祖師，恐怕也不會心甘情願的讓弟子繼任宮主，日後說不定反會生出禍端。”
“不聽話的殺了就是。”
命天君道：“有本君給你做主，我看有誰敢多言！”
殺氣彌漫全場。
不管黃菡她們心中是否服氣，麵對這等恐怖的力量，也不敢有絲毫的一劍表現出來，否則等待她們的就是死路。
顧飛仙突然開口道：“天君，我看這件事情不如就依照九娘所言行事吧，這些弟子不管怎麽說都是明玉仙子的後人，你就算看在明玉仙子的份兒上，也不能把她們都殺了不是，還是讓九娘和方姑娘比試一番，勝者為王接任宮主之位，敗者逐出門戶，此後再不得以明玉宮弟子自居，你看如何？”
命天君看了看花九娘，又看了看顧飛仙，最後點頭道：“既然顧兄弟你都開口了，那本君就依你所言，讓她們自行解決，我倒想看看她能強到哪裏去。”
方琳琅心中先是一喜，然後就是一驚。
她聽出了命天君的言下之意，如果自己不能體現出自己的力量，那麽最後自己也是死路難逃。
“請吧。”
花九娘羅裙飄然，道：“方琳琅，你一直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今天當著所有祖師的麵，你我就徹底了解了這段恩怨，若是你勝了我，明玉宮的宮主之位就是你的，花九娘這條性命也歸你所有，可若是我勝了，你這條命就別想再要了。”
方琳琅沉默不語。
從雲黛手中接過了寶劍雲霞紅。
這把劍長約三尺七寸，遍體如琉璃打造，劍身仿若夕陽下的雲霞紅光，熠熠生輝，乃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據說鋒利程度不在幹將莫邪等古劍之下。
“這把雲霞紅隻有曆代宮主才有資格使用，現在方琳琅還不是宮主，有什麽資格動用此劍！”
高清含看到方琳琅手持利器，當即出言製止。
可雲黛卻絲毫不讓，“現在我還是宮主，自然有資格支配此劍。”
“既然是比試，就要公平公正，本座這裏也有把劍，權當暫借給花九娘使用。”
顧飛仙說著話。
右手輕甩。
一道墨光破空落入花九娘的手中。
正是他的貼身佩劍墨雲！
“多謝總捕頭。”
花九娘右手運劍，鋒銳的劍芒劃地而出，直接向方琳琅橫掃而去。
“雕蟲小技！”
方琳琅也不甘示弱，同樣使出一招“春水橫斷”，緋紅的劍光如夢似幻，迎向了花九娘的劍芒。
轟！
兩人師出同門，對於彼此的功夫都非常熟悉，所以也根本用不到那些試探的花招，出手就是玄女劍法中的絕招，都想以最快的速度，將對手碾壓擊敗。
不過武功招式雖同，可兩人的心境卻有所不同。
花九娘劍法隨心而發，信手而出，仿佛已經到了劍心通明之境，不滯於外物影響。
可反觀方琳琅，心中步步殺機，對花九娘又恨又妒，憑什麽她花九娘能得到這麽多人的青睞，不但宮內的祖師都傾向她，而且連命天君和顧飛仙這種人物也對她青睞有加，而且顧飛仙還將自己的佩劍給了她。
當年泰山論劍，顧飛仙就是以墨雲古劍橫掃群雄，奪得了天下第一劍的美譽，這柄劍不單單是什麽利器，更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
轉瞬間。
兩人已經過了數十招。
劍氣縈繞在方圓數丈之內，身形隨風而動，看上去就像是仙女在起舞一般，可實際上卻殺機四溢，美輪美奐的劍招之中，帶著致命的危險。
兩人所使的玄女劍法，雖然是當年明玉祖師自創的武功，可她卻是根據魔門的《天魔亂心劍法》衍變而來，其中還夾雜了命天君的斬命刀路數。
“天魔舞！”
方琳琅口中輕喝。
已然施展出了玄女劍法中最為霸道淩厲的劍招。
霎時間，劍氣旋空而起，玄陰真氣在方琳琅的身後快速凝聚，化作了一尊婀娜的神女法身，與明玉宮大殿前所屹立的祖師像幾乎完全相同，唯有相貌與方琳琅相似，散發著縹緲出塵，不墜萬物的氣息。
“花九娘，你的末日到了！”
方琳琅口中長嘯。
身後的神女法身翩翩起舞，一時間整個官場上都響起了靡靡之音，令人不禁閉上雙目，心神無限向往，仿佛有無數絕代佳人出現，圍繞著自身旋轉舞動。
“好高明的亂心之法。”
聶烽心中暗驚。
方才那一瞬間，他差點就陷入魔障之中不可自拔，好在方琳琅的功力不高，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立刻就運轉起了明鏡止水篇，心神這才清醒過來。
“天魔亂心之法。”
陸乘風口中低聲自語。
“這套劍法是由天魔亂心劍衍變而來，所以蘊含天魔亂心之術也不奇怪，就看花九娘能不能看穿其中的奧妙了。”命天君淡淡說道。
這套劍法雖然玄妙。
可麵對這些天命境的高手，自然就不夠看了，但凡是能成就天命境的大能，哪個不是心誌堅定之輩，都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踩著無數高手的屍骸，才登上了那武道至高之位。
麵對方琳琅施展出來的天魔舞劍法，花九娘本想也同樣以天魔舞來應對，但轉念一想，她若是以天魔舞來對付方琳琅，雖然能抵擋住她的劍招，可兩人又會陷入膠著的局麵，難以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天魔舞……”
花九娘看著方琳琅的劍勢，心中突然間變得空明起來，就連周圍的空間都仿佛變得遲緩，方琳琅那絢爛的劍法，也變得緩慢無比，破綻百出，這招天魔舞的弱點，也盡數展現在她眼中。
隨手一劍刺出。
正好封住了方琳琅的劍法變化，逼迫的方琳琅不得不中途收手。
“一定是巧合。”
方琳琅心中驚訝，旋即再次變招進攻。
可花九娘依然是閑散自如的封住了她的劍法，而且還能從她意想不到的地方攻擊，仿佛事先早就知道她劍法的變化一樣。
“這怎麽可能？”
方琳琅心中有些慌了。
而青衫劍客卻是眼眸一亮：“劍心通明！”
青衫劍客看到花九娘的劍法，明顯是已經悟透了劍心之境，達到了四方空明的狀態，方琳琅看似在與她交手，實際上方琳琅的所有招式變化，都被花九娘看透了。
“我還真小瞧這丫頭了。”
命天君也有些意外的道：“她竟然能在和對手交戰的過程中，悟出這劍心通明之境。”
“玄女鎮世！”
方琳琅劍法的所有變化，都被花九娘囊括於心，她也不願在與她糾纏下去，索性便是展出了那招玄女鎮世，這是玄女劍法的起手劍勢。
按照玄女劍經中所記載，這一劍本是調動自身氣息，讓氣血圓融如意，達到最佳狀態的一式劍法，並沒有過多的變化，也稱不上多麽精妙。
可是在花九娘達到劍心通明之境後，卻發現這玄女劍法首尾呼應，起手式竟然就是專破最後一招天魔舞的招數，她不得不欽佩當年明玉祖師的苦心。
天魔舞是玄女劍法最後一招，也是最強的一招。
誰能想得到破解這招劍法的，就是看似普通的起手式。
一劍刺出。
方琳琅心中不由喜出望外，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天魔舞侵亂了花九娘的心神，所以她才施展出這最普通的起手式，不過就在她準備趁機殺掉花九娘的時候，卻驟然發現花九娘的劍招，竟然詭異的將天魔舞破掉，然後一劍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真氣瞬間潰散。
神女法身也化作虛無。
方琳琅看著刺穿胸口的墨雲古劍，臉上掛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怎麽可能？”
花九娘的劍氣已經攪碎了方琳琅的五髒六腑，不過是入神高手的生機強悍，所以她還保持著最後一口氣。
噗！
花九娘收回墨雲古劍，輕聲道：“當年明玉祖師煞費苦心創下了這套玄女劍法，為了防止後輩弟子不肖，以玄女劍法作惡多端，所以她便將破解最後一招天魔舞的招式，隱藏在了這套劍法之中。”
“難道是……”
方琳琅眼中閃過一抹恍然。
“沒催，就是方才我使的那招玄女鎮世，玄女劍法中最不起眼的一招，你沒想到吧？”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方琳琅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機關算盡終是不敵天命，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死在了花九娘的手中。
“師姐，我求你一件事，放了我師父，她的命我抵了……”
方琳琅第一次，真心實意的叫了一聲師姐。
也是她最後一次叫花九娘師姐。
“好，我答應你，不會傷雲容的性命。”
花九娘微微頷首。
雲容的性命她可以放過，但雲黛必須用自己的命來抵償她師父的命。
“多謝。”
方琳琅麵露欣慰，雙目盍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