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審視著劉一帆,“怎麽感覺你有點兒氣不順呢?”


    “是嗎?”劉一帆拎起東西往樓上走。


    言言跟在劉一帆身後,“我說錯什麽了嗎?”


    “沒有。”


    劉一帆拉住言言的手,“有件事兒你需要明白,現在你回家是不需要買東西的,因為這是你的家,但是我們結婚之後,你再回來,身份就不同的。”


    言言雙眸轉了轉,“你想多了吧?”


    “是你想少了。”劉一帆發現跟言言無法溝通,便不再解釋。


    兩個人走到四樓,言言發現自家門開著一條縫,她緊張地說道:“門怎麽開著?”


    劉一帆也擔心進了賊,“你在外麵等著。”


    劉一帆拉開門,聽到吸油煙機開著的聲音。


    李冬梅從廚房走出來,“一帆回來啦!”


    劉一帆笑了笑,“阿姨今天到家這麽早。”


    “我去完銀行直接回家的。”


    言言走進家門,抱怨道:“媽,你怎麽沒鎖門啊?”


    李冬梅答道:“我是從廚房看到你們下車,現給你們開的門。”


    李冬梅見劉一帆拿了很多水果,便說道:“一帆,以後過來不用買東西,我下班路過超市都能買,你拿這兒就當自己家一樣,不用客氣。”


    劉一帆笑了笑,“也沒買什麽。”


    李冬梅對言言說道:“你跟一帆先吃點水果,我去做菜了。”


    “阿姨,我幫你吧。”劉一帆說著,想進廚房。


    李冬梅怎麽能讓女婿進廚房,她趕忙說道:“不用你,馬上就要好了。”


    言言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媽,你燉雞了?”


    “嗯,雞腿燉的香菇。”


    言言隨口說道:“香菇啊,怎麽沒用榛蘑。”


    李冬梅這個氣啊,你快五點才告訴我,劉一帆要來吃飯,我有時候泡發榛蘑嗎?


    可李冬梅不能這麽跟女兒說,她隻能笑著說道:“我看超市裏香菇挺新鮮的,就買了點。你要是想吃榛蘑,我明天泡些。”


    言言也合計過味來,她笑眯眯地說道:“我就是想起來家裏還有榛蘑了,你高興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你們洗洗手,準備吃飯吧。”李冬梅說著,走進廚房。


    劉一帆一拍言言的頭,低聲說道:“下次說話過一下腦子。”


    言言瞥了一眼劉一帆,“我們家沒那麽多說道。”


    劉一帆發現,他一直認為乖巧聽話的言言,其實也沒那麽聽話。


    開門的聲音傳來,言言倒騰著碎步走到門口,“爸,你回來啦!”


    言肅看到劉一帆,笑著說道:“一帆來啦。我給你爸準備了一副魚竿,你正好帶回去。”


    言言手快地接過爸爸手中的魚竿,“我看看。”


    言言擺弄著魚竿,嘴裏嘀咕道:“劉叔應該沒什麽時間釣魚,這魚竿還是送給一帆姥爺吧。”


    劉一帆點頭說道:“好。明天讓我爸給我姥爺送去。”


    言言眨了眨眼睛:“還是你聰明啊。”


    劉一帆笑了笑:“看破,別說破!”


    言肅是實在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可也不方便問女兒。


    李冬梅從廚房走出來,“準備吃飯吧。”


    “哎。”言言應了一聲,走進廚房。


    晚餐很快端上餐桌,劉一帆見李冬梅除了香菇燉雞腿之外,還煎了帶魚,炒了油麥菜,還配著一盤辣白菜。


    劉一帆感慨李冬梅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能做出三樣菜,確實是個能幹的人,言言要是能有她媽媽一半的能力,劉一帆就滿足了。


    李冬梅見劉一帆愛吃辣白菜,便對劉一帆說道:“這辣白菜是言言奶奶做的,你走的時候帶點回去吧。”


    言言吃著雞腿說道:“我奶奶做的鹹菜特別好吃,明兒我讓奶奶多曬點蘿卜絲,給你帶出來點兒。”


    蘿卜不值什麽錢,如果劉一帆說,不麻煩奶奶,顯得他見外不說,還容易讓言家人覺得他沒瞧上這鹹菜,所以他隻能樂嗬嗬地說:“那太好了。”


    一家人隻吃過晚飯,言言換上符靈給她買的裙子。


    劉一帆看著言言身上的旗袍裙,意識到自己親媽給言言買旗袍時沒安好心。


    如果給言言買類似的旗袍裙,言言怎麽可能會不高興。


    李冬梅看到粗鹽,問道:“買鹽幹什麽?”


    言言這才想起自己腿疼這事兒。


    她馬上條件反射地說道:“哎呀,我腿疼!”


    劉一帆看著言言真是無語。


    李冬梅疑惑的問:“你腿怎麽疼上了?”


    “上午騎共享單車時累著了,莫偉幫我針灸之後,已經好了。他給我拿了兩袋鹽,讓我晚上熱敷。”


    李冬梅皺了皺眉:“你這是上哪兒去了?騎個單車還能累得腿疼。”


    言言委屈地說道:“兩個工地距離也不遠,打車成本太高,我就想著騎過去就行了,沒想到那單車太沉了,根本蹬不動。”


    李冬梅埋怨道:“打車成本高,你不會坐公交車呀。”


    “沒有直達的公交車,需要倒車,我嫌太麻煩了。”


    言肅歎了口氣:“這回倒是不麻煩了,你這腿得疼一個星期呢。”


    言言笑了笑:“莫偉給我紮完針灸之後,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言肅皺起眉頭:“其實紮針灸也不好,你不知道疼了,並不意味著你的傷好了。”


    劉一帆意識到言肅說得有道理,針灸舒緩了神經的同時,也掩蓋了腿部肌肉的酸疼,但肌肉拉傷沒有幾天是恢複不過來的。


    李冬梅拿起兩袋粗鹽,“我去把這鹽炒熱了吧。”


    劉一帆對言言說道:“你去準備一下,等鹽炒熱了好敷腿,我先回去了。”


    言肅心裏想送劉一帆走,可嘴上還是虛頭巴腦的說道:“時間還早,再坐一會兒吧。”


    “叔叔,言言先休息吧,我明天早晨來接言言。”


    言肅恍然大悟:“對呀,你們明天還要去照相呢,是需要早點休息。”


    劉一帆去廚房跟李冬梅告別,李冬梅忙從冰箱裏拿出一個保鮮盒。


    她對劉一帆說道:“奶奶送來一盒辣白菜,我剛才從裏麵拿出來半顆,餘下的你拿回家嚐嚐吧。”


    劉一帆接過盒子,道了謝。


    長方形的保鮮盒收拾得幹幹淨淨,可見言言奶奶也是個幹活立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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