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拿著手機,心跳加快,“我是言言。”


    沈玉芬那冰冷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我是劉一帆媽媽,你們見個麵吧。”


    “是。”言言應了一聲。


    沈玉芬接著說道:“中午在清雅居見麵吧。”


    “嗯,我什麽時間到?”言言問道。


    沈玉芬反問:“你現在能出來嗎?如果能的話,我們就現在往那兒去。”


    “可以。”


    言言等沈玉芬掛斷電話之後,對梁誌剛說道,“梁哥,我和你一起去工地吧。”


    梁誌剛已經察覺到言言接電話時神色的緊張。


    他沒有猶豫,馬上說道:“好啊,咱倆這就走吧。”


    言言拿起包背和梁誌剛一起走出公司。


    丁美美瞥了一眼他們的背影,心說,去工地還真是一個好借口。


    言言上了梁誌剛的汽車,對梁誌剛說道:“梁哥,在前麵路口把我放下就行,我有點私事兒。”


    梁誌剛啟動汽車:“你想去哪兒?我送你過去吧。”


    言言客氣地說道:“離這兒不遠,不麻煩你了。”


    梁誌剛淡淡一笑:“丫頭,如果遇到難事兒,不方便跟我說,就和你媽商量商量,或者問問劉一帆。”


    言言點頭:“嗯!”


    梁誌剛行駛過交通崗後,在一個停車位停下車。


    “謝謝梁哥。”言言說完下了汽車。


    言言等梁誌剛的汽車開走後,她拿著手機想打給媽媽。


    可她思量了一陣還是放棄了。


    言言咬了咬嘴唇,招手叫停一輛出租車。


    她上車後,對司機說道:“清雅居。”


    “好嘞。”


    清雅居離建材市場很近,言言是擔心沈玉芬等得不耐煩,才忍疼花了六元打車。


    等她走進清雅居,卻不知道沈玉芬訂的是幾號桌。


    言言想了想,調出手機上的通話記錄。


    她對服務員問道:“你好,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這個手機號在這裏定位子了嗎?”


    服務員查了一下記錄,對言言說道:“這位顧客是我們的會員,她今天沒定位置。”


    “她還沒到是嗎?”


    服務員有些為難,“我隻能查到她今天沒有預定位子,至於她到沒到,我現在無法確定。”


    言言笑了笑,“現在還有空位子嗎?”


    “有。”服務員問道,“請問幾位?”


    “兩位,或者三位。”


    “請跟我來。”服務員說著,引言言往裏麵走。


    服務員引著言言,來到掛著珠簾的小房間。


    房間裏擺放著雅致的木桌椅。


    服務員把菜單放到言言麵前:“您先點菜嗎?”


    “請稍等一下,我等沈姨來了再點。”


    “好的,你有需要請找我。”服務員說完,走了出去。


    言言撥通了沈玉芬的話。


    “喂!”沈玉芬的聲音非常冷淡。


    言言說道:“沈姨,我已經到了,在一進門右麵數,第三個房間。”


    “嗯,我已經在停車。”沈玉芬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言言看著自己的手機,咬了一下嘴唇,她發現自己媽媽實在是聰明,昨天就已經意識到,沈玉芬對她不太滿意。


    言言擺弄了幾下手機,然後把手機放在了餐桌上。


    她用力咬著自己的食指,想讓手指的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


    沈玉芬很快在服務員的陪同下,走進房間。


    服務員問道:“請問,點餐嗎?”


    沈玉芬看了一眼言言,“我約了朋友,你點些你喜歡吃的吧。”


    言言也不客氣,拿過菜單看了一眼說道:“蟹肉菠菜卷一份、黃桃鮮蝦沙拉一份。我這些就夠了。”


    沈玉芬說道:“再來兩杯玫瑰‘柚’惑,我想你會喜歡。”


    服務員又重複了一遍她們點的食物,問道:“就這些嗎?”


    沈玉芬點頭:“是。”


    “好的,馬上送來。”服務員說完,走了出去。


    言言一臉平靜地看著沈玉芬,“沈姨,我知道你很忙,你有什麽事兒,就直說吧。”


    沈玉芬說道:“嗯,我這人一向是有什麽說什麽,也不喜歡藏著掖著。”


    言言心說,你哪裏還用說呀,你那點兒心思都寫在你的臉上了。


    沈玉芬接著說道:“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以前也挺喜歡你。”


    言言羞澀地笑了笑,她知道,沈玉芬要說“但是”了。


    沈玉芬沒有說“但是”,而是直接說道:“前天一帆回家,跟我說了想要和你交往的事情,我覺得你們兩個無論是性格,還是價值觀,都不適合,所以我當時就告訴一帆,我不同意。可我沒想到,昨天他又跟我提起這事兒。”


    言言心裏嘀咕,劉一帆真挺能裝的,他媽媽前天就不同意了,可他昨天一點兒都沒表現出來。


    沈玉芬接著說道:“一帆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怎麽勸他,他都不可能聽我的,反而還要跟我擰著幹。”


    言言看著沈玉芬:“你是想讓我離開劉一帆嗎?”


    沈玉芬一臉嚴肅:“是!”


    言言笑了笑,“我想起《簡愛》裏,簡愛對羅切斯特說的一段話:你以為,就因為我窮、低微、矮小、不美,我就沒有靈魂,也沒有心嗎?你想錯了!我的靈魂跟你一樣,我的心也跟你的完全一樣。如果上帝賜於我財富和美貌,我也會讓你難以離開我,就象我現在難以離開你一樣。我們的靈魂穿過墳墓,站在上帝麵前彼此平等——本來就是如此!”


    沈玉芬審視著言言,突然笑了起來,“小言言,你以為我隻是認為你窮嗎?你錯了,一帆爸爸當年比你可窮多了。”


    言言愣了一下,她不明白沈玉芬是什麽意思。


    沈玉芬接著說道:“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所有的家產都會給他,所以他娶的媳婦兒有錢沒錢無所謂,但是一定要能管得住劉一帆,輔助他守住這份家業。”


    言言咬住自己的嘴唇,她知道,她做不到。


    沈玉芬見言言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說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不需要我再多說什麽了吧?”


    這時服務員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你好,菜齊了,請慢用。如果有需要請找我。”


    “你慢用吧,我還有事兒。”沈玉芬說著站起身。


    言言深吸一口氣,“按照劇情,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張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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