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生走後,吳勉盯著手表,腦袋還是有些發懵。


    一天十二個時辰,每個時辰八刻,總計九十六刻。


    換算成二十四小時製,那就是每小時四刻,每刻十五分鍾。


    十五分鍾,每分鍾六十秒,也就是九百秒。九百除以九十六……差不多就九秒多一些!


    臥槽!


    傀儡宗科技牛逼啊!


    居然算得這麽準確!


    看著手表上差不多十秒走一刻距離的長針,吳勉感覺自己的內心受到了一種暴擊。


    “最關鍵的,這東西還能用內力充能!不需要電池,也不需要上發條……他們照這樣發展下去豈不是可以發展出以內力為能源的科技體係……或者說現在已經發明出來了!”


    “木甲藝伶……那玩意兒我以前以為是故事,修煉之後以為是什麽法術,現在看來那tm是黑科技啊!”


    感歎了一下,吳勉又皺起了眉頭。


    “傀儡宗的技術雖然牛逼,但是需要用到靈石這一點限製了他們,不然他們完全可以改變世界了!”


    周長生將手表交給他的時候說到了靈石這種東西。


    他追問之後得知,靈石是這個世界上的一種稀有礦石,能夠非常良好的傳導內力和儲存內力,而且非常昂貴,百兩黃金都不一定能買來一兩靈石!


    周長生說給他的手表中就有著半兩左右的靈石,也就是說他的手表至少值五十兩黃金,五百兩白銀。


    他用朱雀陵光訣燒掉的一廿三也就是這麽多錢!


    這也導致了傀儡宗的手藝雖然高明,但是昂貴的價格注定無法形成規模,所以他才說靈石限製了傀儡宗。


    有些愛不釋手又小心翼翼的把玩了一下手表後,吳勉慢慢收住了心,坐回床上開始修煉昊天一氣功提煉內力。


    昨晚修煉法術之後,他的內力心神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但是因為睡了一覺,心神已經恢複了,可是內力卻還未恢複,需要從剛才吃下的食物中提煉。


    不過才閉上眼睛,他又睜開了,將手表表頭的翻蓋掀開,將蓋子上的活扣調到辰初的位置上。


    “差不多是半個時辰又一刻後,那時候我差不多也提煉好內力了,正好可以聽聽所謂的擊石聲是什麽樣的……這翻蓋還是有些麻煩啊,下次問問偃師姑娘,是不是可以給弄個玻璃罩子,不用翻蓋也能看見時間。”


    做完這一切,吳勉放下手表,再次閉上了眼睛。


    時間流逝,等吳勉提煉完吃下的早飯,恢複了三成左右的內力後,耳邊也恰好響起了輕微卻又明顯的“啪啪”聲,就像兩塊石頭輕輕撞在一起。


    “還真是擊石聲……”


    輕笑著,吳勉拿起手表,掀開了翻蓋,“啪啪”聲頓時消失。


    “辰初……沒有絲毫誤差,傀儡宗的手藝真是驚人。”


    感歎著,吳勉將活扣調到巳初的位置。


    他打算利用一個時辰的時間修煉玄武執名訣。


    玄武執名訣不像是朱雀陵光訣那樣,被他一發入魂直接練成,昨晚耗盡心神內力也不過是稍微有些感觸。


    不過這也比他開始修煉白虎監兵訣青龍孟章訣的時候好多了,那時候的他修煉起來完全沒有頭緒,現在則是在練成了兩門四象護身法的基礎上修煉玄武執名訣,已經有了經驗。


    利用這些經驗,他感覺自己大概最多四五天就可以練成玄武執名訣,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今天就會練成。


    這就像是學會了開轎車,再去開麵包車,雖然開始會不習慣,但是幾天下來也會開的非常順溜。


    ………………


    東院。


    偃師茜穿著一身襴衫,撐著油紙傘,靜靜的站在一棟學樓後。


    她雙目微闔,垂下的一隻手的食指指尖,一根晶瑩纖細的透明絲線正如活物一般扭動著,貼著學樓的牆壁向上爬。


    透明絲線的末梢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黃褐色壁虎,與學樓的木質牆壁非常幾乎融為一色。


    此刻,那隻壁虎沿著爬上了屋簷,又沿著屋簷爬了一段距離後,偃師茜的嘴角突然勾起了起來。


    “找到了。”


    “真是個可人兒,難怪會被千麵狐俯身奪舍。”


    屋簷上,壁虎正在看著一個清純中透著些許嫵媚,認真聽著課的少女。


    那個少女,赫然是白瑤。


    閉著眼睛的偃師茜將傘放下,用脖子夾著,隨後雙手在身前結出手印:“惑!”


    正在聽課的白瑤感覺手頭有什麽東西在動,低頭看去後,她就見自己握著的筆變成了一條蛇,正對著她吐出蛇信。


    “呀!”


    一摔手,她將手中的蛇扔了出去,直接砸在了坐在她前麵的女學子的後腦勺上。


    “白瑤?”


    坐她前麵的女學子皺眉回頭:“你幹什麽呢?”


    隻是回過頭的她在白瑤的眼中,臉正一塊塊的腐爛,一隻隻蛆蟲腐爛的部位鑽出,頃刻間就覆蓋了她的臉!


    那模樣要多驚悚有多驚悚。


    白瑤立刻嚇得長大了嘴巴,卻發現自己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急切之間,她打算向其他人求助,卻發現其他人也都變得和前麵的女學子一樣,身體一塊塊腐爛變形,滿是蛆在蠕動。


    “啊!”


    憋在喉嚨裏的聲音終於發出,變成尖利刺耳的尖叫。


    “有點不對……這家夥的神魂怎麽這麽孱弱?這怎麽可能是千麵狐?”


    學樓外,通過壁虎看到白瑤表現的偃師茜微微蹙眉。


    又看了片刻後,她手決一變,低聲喝道:“攝!”


    伴隨著真言吐出,屋簷上盯著白瑤的壁虎的眼睛突然泛起了絲絲熒光。


    屋裏尖叫的白瑤也突然渾身一僵,雙眼無光的向後倒去。


    偃師茜的眉頭皺的更緊,麵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隻是普通人的魂魄!不是說她已經被千麵狐奪舍了嗎?”


    “等等……這個魂魄沒有任何修煉過的痕跡!長生不是說她練過一門功法嗎?就算再簡單的功法也會讓魂魄凝聚,這個魂魄沒有任何變化……”


    “你在這裏幹什麽?”


    冰冷中帶著淡淡殺意的聲音在偃師茜背後響起,嚇得她立刻睜眼轉頭看去,就見一個穿著深衣的文人正微微眯著眼睛看著她。


    “看在你前兩天也有幫忙的份上,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吧,偃師姑娘。”


    偃師茜的瞳孔驀然縮小:“陸天機……”


    ………………


    夜色深沉,雨雲遮蔽之下,天地間沒有一絲光亮。


    北院,思過房。


    清微而明顯的“啪啪”聲中,吳勉睜開了眼睛。


    “子正了。”


    抹黑翻開手表翻蓋,讓手表停止出聲後,吳勉皺起了眉頭。


    “師兄說每晚子時給我一個時辰到外麵修煉法術,怎麽到現在還沒來?難道忘了?”


    “他不像是會忘事的人,況且這話還是他昨晚說的,早上也提了一遍……應該是有什麽事情讓他耽擱了。”


    “而且這事還非常嚴重,讓他不得不離開北院,不然他大可先來放我出去,然後再去處理事情。”


    “又是什麽妖孽鬧出事情了嗎?”


    靠在冰涼發潮的牆壁上,吳勉把掏出了銅鏡開始把玩起來。


    隻是恰在此時,他感覺銅鏡清微震動,低頭看去,他就見銅鏡的鏡麵出現了一道道如同鮮血滲出一般,閃著微光的血色紋路,形成了數個古文字。


    微微一愣,他眉頭立刻緊皺起來。


    雖然在發現銅鏡上出現的血色紋路文字是古文字之後,他開始著手學習了一些,但是時間太短了,他也沒記下幾個,再加上這些文字和之前銅鏡映照出的文字都不同,沒有說文解字的書在手邊,他根本認不出鏡麵上的古文字是什麽字!


    一時無法的吳勉正打算施展圓光幻心術將眼前一幕化為幻象保存,然後找塊石頭刻畫在牆壁上,等第二天讓長孫權帶來說文解字的書校對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心頭一驚,吳勉瞥見木柵欄外出現了燭光,立馬將銅鏡翻轉,塞回了懷裏。


    等他做完這一切,腳步聲和燭光也到了木柵門外。


    是周長生,他提著一盞燈籠,眉頭微皺。


    不等吳勉打招呼,他道:“阿勉,你確定白瑤是千麵狐?”


    吳勉愣了一下,點頭道:“不算很確定,但是鬼爺之前確實稱呼我映照出的白瑤為千麵狐。”


    周長生沉默了片刻,道:“偃師茜今日去東院,用攝魂之術拉出了白瑤的魂魄。但是那隻是凡人的魂魄,為此她還和東院的陸天機大打出手,幸虧我早就知會過董院長,不然偃師茜怕是要死在東院了。”


    吳勉再次愣住,隨後皺起了眉頭。


    難道是鬼爺在誑我?讓我誤以為白瑤是千麵狐?


    但是它為什麽要誑我?這對它有什麽好處?引開注意力?


    有心調查的話,白瑤是不是真的是千麵狐,很容易就調查出來……


    等等!今天去調查的?


    “師兄,今天才去調查的?鬼爺已經見過我用圓光幻心術映照千麵狐了,你今天才讓偃師姑娘去調查,它怕是早有防備了吧?”


    周長生微微點頭:“我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讓偃師茜去的,隻是沒想到陸天機居然回來了,他的族叔曾經死在傀儡宗手上”


    說完,他笑了起來:“。不過也確實有了收獲……白瑤練過內功這事我記得以前和你說過吧?但是偃師茜攝出的魂魄沒有任何功法凝練過的痕跡。”


    “所以,就算她不是千麵狐,也有很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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