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劉守碑,又收得一位好徒弟。”


    拜師禮結束後,安王第一個發話祝賀,在他之後,其他人也一一給出祝賀。


    “小劉,恭喜了。”


    “劉賢弟,恭喜了。”


    “師兄,恭喜……”


    “同喜同喜。”劉雲霄笑了笑,隨後對吳勉道:“好了,起來吧。”


    等吳勉起來後,他指著周圍幾人道:“安王殿下,煌前輩,一元子道兄你都認識,我也不費心思像你介紹了,你先向他們問個好。”


    來時不是見禮了嗎?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吳勉還是依言照做,對安王等三人問候道:“學生吳勉,見過安王、煌前輩、一元子道長。”


    “好!”安王笑道:“沒想到前些時候本王問你是不是劉前輩弟子,長生還說不是,現在卻已經是了,世事變幻之快,真是叫人琢磨不透啊。吳勉……這個名字,本王記住了。”


    說話間,他從懷中拿出一方玉佩給吳勉,又道:“這方玉佩你拿著,此乃本王信物,你能用三次。”


    吳勉遲疑了一下,往劉雲霄處看了一眼,見他微笑頷首後,吳勉當即雙手承接玉佩:“謝安王!”


    一個王爺的信物,哪怕就隻能用三次,那也是世人不敢想象的大好處,吳勉沒想到自己隻是拜劉雲霄為師就會得到這麽巨大的好處。


    緊接著,他又聽煌音笑道:“我沒什麽好送的,但是見你似乎挺喜歡糖葫蘆的,就做了些糖葫蘆,現在放在你房間,你回去的時候可以一日吃一串。”


    糖葫蘆?安王給了能用三次的信物,您咋就給糖葫蘆呢!


    吳勉雖然無語,卻還是道:“謝前輩!”


    “安王和師姐都給了好東西啊。”一元子在吳勉向煌音道謝後對吳勉道:“貧道一介出家人,沒有信物,也沒有糖葫蘆,不過既然你拜劉賢弟為師,貧道也不好意思不表示一二。這樣吧,你琢磨出了四象護身法,若是不知用法,著實暴斂天物,這本四象護身法的法決,你回去好生參悟一下。”


    話畢,一元子將一本泛黃的冊子遞給吳勉,上麵用楷書寫著四象護身四字。


    依舊是雙手承接,吳勉謝道:“謝道長。”


    見吳勉謝過三人,劉雲霄又笑道:“再來向這幾位師叔問好。他們雖然不是我們守碑一脈,也是昊天門下。”


    說話間,他指著身旁四個穿著深衣的人其中三個道:“這三位現在在東院教書,他叫董明,他叫端木和,他叫張弓嶽。”


    吳勉將收到的玉佩和冊子塞入懷中,走到兩人麵前深揖道:“見過董師叔,端木師叔,張師叔。”


    “好師侄。”董明笑了笑,遞了一本書給吳勉:“這本《詩》我這幾年一直放在手邊的,現在算是你入門的禮物,還望一讀,再讀,三讀。”


    在他邊上的端木和也將一本書遞給吳勉,淡淡道:“這是《書》,我加了一些批注,你有空可以看看。”


    張弓嶽同樣是遞出一本書,聲音溫和:“我的是《易》,也擅自加了一些見解,你可參考一下。”


    等吳勉接過三本書道謝後,劉雲霄又指著另外一人道:“這位是吳鶴,他是南院梅湖學派的堂長。”


    “吳師叔好。”


    “你姓吳,我也姓吳,我們還是本家呢。”吳鶴笑著說完,將一本書遞給吳勉:“這是《禮》,我也加了批注,看完以後記得給我來封信,我們好生探討一下。”


    “師侄定會書信請教。”


    接過了書,吳勉知道,從今日起,長商本地的勢力都會知道他這麽一個人了。


    劉雲霄讓他拜師之後再次問候,不是在浪費功夫,而是讓他以一個新的身份,劉雲霄的弟子的身份去問好,向這些代表長商勢力的人表明身份!


    就是有些太形式了……


    內心吐槽著,捧著四本書的吳勉看向了劉雲霄,等待著劉雲霄接下來的指令,以及期待著自己新拜的師傅會給自己什麽好東西。


    見吳勉看著自己,劉雲霄卻是笑了笑:“好了,拜師禮已成,諸位你也見過了,現在先和長生回去吧。為師還有些事情要和幾位商討一下。”


    誒?


    吳勉隻能低頭道:“是,師傅。”


    “跟我來吧。”


    就如來時一樣,周長生依舊是沒有什麽廢話,隻是領著吳勉向著來時的黑暗走去。


    默默走了一段路後,周長生驀然問道:“怎麽樣,師傅給你的這份大禮如何?”


    吳勉一愣,旋即笑道:“真是嚇了師弟一跳,沒想到師傅如此大方。”


    雖然劉雲霄沒有像其他幾人那樣給他實際的東西,卻也給了他另外一種非常珍貴的禮物……人脈!


    “那你可要好生珍惜。我拜師的時候,師傅可就請了幾位師叔。”


    “嘿嘿,師弟清楚的。”


    在黑暗中走了片刻,吳勉見他們還沒有回到北院,不由疑惑了起來。


    他記得從黑暗到拜師的地方並沒有多久,現在一直走著,已經遠遠超過那段路程了。


    “師兄,我們還要走多久?和來時一樣?”


    “已經到了。”


    似乎是被風吹了一下,又似乎是撞到了微弱的屏障,等吳勉反應過來,他和周長生已經在北院大門前了。


    這讓他再次愣住。


    周長生的話在他愣神的時候響起:“進入不歸碑所在,需要推開門,而離開不歸碑所在,隻要知道自己已經離開就行了。”


    “那不早……師兄怎麽不早點說明?”


    周長生笑了笑:“你不問,我們隻能一直走。這是進出不歸碑所在的儀軌,要進,需走山河,開天門,要出,需你問我答,知心意,定方位。”


    吳勉咂舌道:“沒想到進出不歸碑所在有這麽多門道。”


    周長生笑道:“那是自然,不然誰都能進,誰都能出,不歸碑如何守得住?現在知道你那天寫的不歸破多麽可笑了吧?”


    吳勉笑道:“確實可笑。”


    見吳勉承認自己的錯誤,周長生再道:“好了,進出不歸被所在,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你現在修為太淺,心神應該消耗挺大的,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周長生不說,吳勉還不覺得,但是他這麽一說,吳勉立刻就感覺自己有些困,似乎熬了一個通宵沒睡一樣,於是點了點頭,就要往東苑走去。


    可是周長生又喊住了他:“對了,安王給你的信物要好生珍惜。在你未取得功名之前,那可代你的功名,不要亂用了。”


    “功名?”吳勉疑惑道:“我們也需要考取功名嗎?修行之人,不是好好修行就可以了?”


    “那是太玄門和雷音寺,我們昊天門不同,不僅要修煉自身,還要博取功名。有功名,你才有資格用昊天門的術法,或者說,才有資格借天下學子的文氣,引天地間的正氣。”


    “為什麽?”


    “以後你自然知道了。”


    抱著四本書回到一廿三,吳勉的腦海裏還在回蕩周長生的話。


    “有功名,才有資格用昊天門的術法,才有資格借天下學子的文氣,引天地間的正氣。”


    “難怪大師兄還會去考舉人。”


    “但是為何功名能夠讓昊天門的人借用天下學子的文氣,引天地間的正氣?這之間有什麽聯係嗎?”


    “師兄也真是的,會算命也就算了,怎麽現在還學了算命的那說一半留一半的話術,叫人心裏癢癢的!”


    無法得到答案的吳勉一時間憤憤難平,隻想將周長生的嘴巴撬開,可是考慮到自己的實力和周長生的實力差距……


    “我畫個圈圈詛咒你!”


    將四本書放在桌上,吳勉端起茶喝了一口,正想睡覺,忽的看到床邊倚著一杆糖葫蘆,上麵稀稀疏疏插了二十根左右的糖葫蘆。


    這就是煌前輩給的糖葫蘆吧……為什麽給我糖葫蘆?別的東西沒有嗎?我就這麽想是貪吃糖葫蘆的小鬼嗎?


    盯著糖葫蘆看了片刻後,吳勉驀地想起一元子說糖葫蘆是個好東西。


    這會是什麽好東西?


    摘下一根糖葫蘆聞了聞,吳勉發現還挺香的,不由吃了一口。


    “哢嚓哢嚓……”


    “嗯!酸酸甜甜……唔唔……糖漿也脆的正好,煌前輩好手藝啊!可是這有毛……嗯?!”


    糖葫蘆下肚,吳勉頓時感覺一股在腹中擴散開來,刺激著他的髒腑,讓他的髒腑有種被滋潤強化的感覺。


    這本是好事,但是他這幾日吸收了日晷的力量,內力大大加強,心法領悟卻沒有多大的提升,內力把控本就越來越不穩,加之晚上拜師時進出不歸碑所在,心神消耗有些大,現在受到髒腑受到刺激,內力頓時開始亂了,尤其是存在腎髒中的水行內力。


    昊天一氣功五行篇練成的內力不像是一般內功一般存在丹田,也不像是兩儀功一般與自身兩儀陰陽結合,蘊於渾身各處,而是分別存在五髒之中。


    水存於腎,木存於肝,火存於心,土存於脾,金存於肺。


    等到五篇都練成,五行相生交匯,內力生生不息,相克交攻,舉手投足都會帶上莫大威能。


    若是再進一步,便是五氣朝元,肉體凡胎向仙姬玉骨升華,內力不僅僅隻能在日常飲食之中汲取,還能從天地中獲取。


    可是這些都是以後,腎髒中的水行內力暴亂之後,吳勉頓時感覺腎髒如被小刀刮著,痛得他渾身冷汗直流!


    必須控製住內力!


    但是我的內力已經超過水行一篇能控製的量了!


    看來隻能強行登上木行了!


    雖然這本就是我打算好的,但是今晚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妙……


    艸!嘴賤惹的禍啊!都睡覺了,我吃個毛線的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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