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疑惑,雲墨卻並沒有開口詢問這件事情。


    因為,李韻不動用那件靈器,必然有她自己的理由。


    那是李韻的秘密,雲墨若是詢問,是一件極其失禮的行為。


    但他對古月溪的事情,卻需要了解清楚,思索片刻之後,雲墨開口道:“月溪仙子尋常時候不是這個樣子,我想知道,她為何會變成這樣。”


    有些事情,還是了解清楚為好,不然貿然涉入其中,極有可能引來極大的麻煩。


    若是李韻遇到了這樣的麻煩,雲墨毫不猶豫便會出手相助,但他和古月溪之間,顯然還不是不問因由,便可以出手相助的朋友關係。


    李韻沉默好一會,這才傳音告知了其中隱藏的秘密。


    原來,在古月溪還是一位少女的時候,曾外出曆練,與一位少年相遇,最終認定彼此。


    然而,那位少年,卻僅僅是一位無法修行的凡人。


    某一天,古月溪的一個仇人,發現了此事,他無法對付古月溪,卻選擇了對那個少年出手。


    之後,那個少年,便是死在了古月溪的仇人手中。


    而且,是徹底消亡,連那弱得可憐的魂魄,都徹底消散掉了。


    古月溪一直無法忘卻那個凡人少年,而且也知道那少年是因她而死。


    雖然後來古月溪成功殺掉了仇人,然而那少年,卻是永遠也回不來了。


    所以,古月溪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


    自那以後,古月溪便拚命修煉,尤其是在魂魄方麵,極為重視,希望能夠有一天,讓那個少年,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古月溪天賦極高,又如此勤勉修行,自然便處在了同輩武者的頂尖行列。


    然而,便是神帝,都無法救活一個魂魄徹底消散,連真靈都未能剩下一點的人,古月溪,自然也不可能做到。


    但是,她並沒有放棄,在不斷提升自己實力的同時,她也在尋找各種關於魂魄的古籍。


    而今看到了實力絕強的天河神將所寫的魂魄真解,古月溪自然會拚命爭奪,因為這是一位在魂魄方麵有極高造詣的神帝級別的強者,所寫的關於魂魄的著作。


    她覺得那其中,極有可能藏著複活那位少年的希望。


    所以,她才會如此瘋狂,誰敢和她爭搶魂魄真解,她就會對其發動狂暴的攻擊。


    “原來,她的心中,還藏著這麽一個故事。”


    雲墨歎道,古月溪的故事,在某些方麵,引起了雲墨的共鳴。


    所以,他不再猶豫,決定出手,幫助古月溪奪得魂魄真解。


    忽然,魂魄真解所在之地的虛空一陣扭曲,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要把魂魄真解拉入某個獨立的空間。


    然而,眾多武者各方掣肘,根本沒人能靠近那片虛空。


    而且,眾人一時之間,也無法發現,那究竟是誰在施展手段,無法攻擊施展這手段的武者。


    所有人都大急,這樣下去,魂魄真解就要被人奪走了!關鍵時刻,雲墨手捏印法,朝著那片空間一把抓去,來去無蹤手穿透空間,直接作用在了那片虛空之中。


    嗡!那片虛空一陣顫動,隨即恢複了正常。


    雖然來去無蹤手戰力不高,但也有其獨特的作用,眼看著魂魄真解就要被拉入另外一方空間,來取無蹤手卻立即將其拽了出來。


    而這時候,很多人立即出手,禁錮了那片虛空,防止再有人施展類似的手段,奪走魂魄真解。


    “莫語!”


    很快眾人便知道之前施展那種手段的人是誰了,因為這時候肥遺族的淵昌暴怒,滿眼殺意地盯著雲墨。


    “你該死!”


    淵昌憤怒至極,剛才那種手段,極其隱蔽,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那是他的手段,隻要成功,魂魄真解就成為他的東西了。


    然而,關鍵時刻,卻被雲墨給打斷了,這讓淵昌如何能不怒?


    “嗬。”


    雲墨冷笑一聲,這也算是禮尚往來了,之前他最靠近魂魄真解,即將成功之際,也是淵昌幹擾了他。


    如今雲墨幹擾了淵昌,算是扯平了。


    “我殺了你!”


    淵昌怒吼,朝著雲墨攻了過來,他乃肥遺族天驕,卻在一個小小的聖人境七層天人類手中多次吃癟,這讓他惱恨不已。


    淵昌體內靈氣狂湧,形成了兩根靈氣蛇尾,在身後不斷甩動。


    其雙手結印,口中低吼著聽不懂的音調,隨即,一股極為詭異的力量,便是作用在了雲墨的身上。


    明明沒有感受到有能量襲來,雲墨卻感覺,自己立即變得口幹舌燥起來,體內的水分,似乎在急劇蒸發。


    對於一個聖人境強者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然而,最恐怖的是,雲墨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似乎也在那種詭異的力量之中,漸漸消失。


    若是繼續這樣下去,雲墨多半會變成一具幹屍!“這不是尋常秘術,而是傳承自肥遺族血脈當中的一種天賦秘術!”


    雲墨立即明白過來,傳聞肥遺族出現的地方,天將大旱。


    而這種手段,明顯就是那種天賦神通的升級版。


    麵對如此詭異的手段,雲墨絲毫沒有慌亂,因為他很快便想明白了,這必然是一種奇異的道則力量,所以,他才難覓其宗。


    想到這,雲墨不再猶豫,直接催動自身大道,對抗那種詭異手段。


    一時間,雲墨的醫道,雷電道則,以及煉獄之道,加上各種其他道則,形成了無盡道紋,圍在雲墨身周,化作一個保護罩,將他保護在了其中。


    做了這些之後,那種詭異的力量,立即被阻擋在了外麵,雲墨再也沒有了那種即將成為幹屍的感覺。


    淵昌見此,眼睛一點點瞪大了,他難以置信地說道:“怎麽可能!你不過聖人境七層天而已,怎麽可能掌握如此玄奧的道則,竟然都能抵擋我肥遺族的天賦神通了!”


    “沒什麽不可能,難道你以為,其他人,就該比你肥遺族的武者弱不成?”


    雲墨冷聲說道,隨後祭出雷源黑金印,朝著淵昌轟擊而去。


    轟隆隆!刹那間,雷聲滾滾,無邊的雷電繚繞在雷源黑金印四周,散發出了極其恐怖的威勢。


    淵昌見此瞳孔一縮,驚呼出聲:“雷源黑金!”


    見到如此神物,淵昌震驚的同時,又充滿了渴望。


    他的眼神當中,不可遏止地出現了一絲貪婪之色。


    很明顯,他想要將雷源黑金印,奪到自己的手中。


    “很好,這件器物,歸我了!”


    淵昌立即便要施展手段,將雷源黑金印奪到手中。


    然而,他明顯低估了雷源黑金印的威勢。


    這件靈器,本就是雲墨所鑄,與雲墨的大道無比的契合,所以威勢極為強大。


    隻聽嘭地一聲巨響傳來,淵昌倒飛而去,身上有鮮血迸濺。


    麵對雷源黑金印的強橫攻擊,不全力抵擋,反而想要將之奪取過來,這無疑是愚蠢的舉動。


    那種威勢,若是對方不動用全力,根本就無法抵擋。


    然而,遭受創傷的淵昌,眸子卻是越發地亮了起來,他激動地說道:“果然不愧是雷源黑金,所鑄的器物,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威勢!”


    他將雷源黑金印如此強大的原因,完全歸結為了雷源黑金本身的特殊,他覺得雲墨一個聖人境七層天武者,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是憑借雷源黑金的特殊,才能與他碰撞而已。


    “很好,我得感謝你送我雷源黑金,得到了此物,我的實力,將會有更大的提升!”


    淵昌無比興奮地說道,“不過,似乎用尋常手段,無法切斷雷源黑金與你的聯係,看來,我不得不先鎮殺了你,再收取雷源黑金了。”


    淵昌仿佛在說一件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似乎雷源黑金印,必然會被他所得。


    “嗬!”


    雲墨發出一聲冷笑,隨即催動強大魂識,施展出了斬魂。


    “不好!”


    淵昌的魂魄,也極為強大,所以提前便察覺到了不妙。


    當雲墨的魂識湧動的時候,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整個魂海,都在微微顫動,顯示出了他的恐懼。


    想到雲墨的魂魄極為強大,恐怕也擁有強橫魂技,加上在養魂殿之中,雲墨的魂魄強度又提升了不少,淵昌當真是驚駭到了極點。


    “我怎麽這麽蠢!早就該祭出魂器防禦的!”


    淵昌發覺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後悔不已,他察覺到不妙之後,立即用最快的速度,祭出自己身上最強大的魂器,想要擋住雲墨的攻擊。


    咻!一道針對魂魄的無形劍氣,陡然從雲墨的雙眼當中飛了出來,帶著無比可怕的威勢,朝著某個方向斬去。


    那種恐怖的威勢,令得場中所有人的魂魄,都不受控製地劇烈顫動起來。


    然而,淵昌想象中的狂暴攻擊,卻並沒有到來。


    反倒是遠處與古月溪、李韻兩人激戰的叛宗強者,發出了一聲不甘而驚恐的吼叫,隨後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從一開始,雲墨的目標,就不是淵昌,而是那兩個主宰境三層天強者。


    因為他們兩人,才是這裏最強的兩人,若是他們存在,古月溪便很難得到魂魄真解。


    雲墨非常清楚,自己的目標並非是鎮殺淵昌,而是幫助古月溪奪得魂魄真解。


    所以,在那叛宗主宰境強者沒有防備之下,雲墨迅速以斬魂將之斬殺。


    斬魂的威勢,本就極其可怕,再加上之前雲墨在養魂殿之中,魂魄強度又有了極大的提升,所以毫無意外地斬殺了那人。


    看到一位強大的主宰境三層天強者被雲墨輕易斬殺,所有人都倒吸冷氣,心中驚懼不已。


    下一刻,周圍武者,皆是祭出了身上最為強大的魂器,擋在了額前,防止被雲墨突然襲擊。


    短暫的激戰之中,已經有不少武者,死在了這裏。


    而且一位主宰境三層天強者,都隕落了,一些人意識到自己的實力,不足以和這些強者爭奪寶物,所以立即萌生退意,毫不猶豫的退去了。


    然而,魂魄真解的吸引力,還是極大的。


    所以,哪怕有生命危險,很多人也不會放棄。


    所以,盡管有不少人退出,爭奪魂魄真解的武者,依舊很多。


    淵昌死死地盯著雲墨,眼眸深處,竟是有了幾分恐懼之色。


    剛才,他是真的被嚇到了,他知道雲墨的魂魄很強大,但也完全想不到,雲墨施展魂技,竟然可怕到了這種程度。


    哪怕剛才的斬魂沒有針對他,依舊令他感到恐懼。


    他相信,若是雲墨剛才針對的人是他,那麽他絕對無法及時祭出魂器,抵擋雲墨的魂魄攻擊。


    片刻之後,淵昌卻又笑了起來,“這種手段,在他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的確很可怕。


    然而,他人有了防備之後,你這魂魄攻擊,就根本沒有什麽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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