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分化出來的數量並不多,但每一柄長矛都是切實存在的,這便是王裘的可怕之處。


    閃著寒光的長矛帶著令人恐懼的壓迫快速逼近趙留白,在所有方向都被封住的情況下,他被重傷似乎已經是唯一的結局。


    趙留白的同伴已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圍觀的學生也都屏住了呼吸。


    而就在這一刻,趙留白的身上突然出現了一道亮光,起初隻有米粒大小,但很快就漲到了拳頭那麽大。


    僅僅隻有拳頭大小的光團,散發出來的光芒卻是無比明亮。


    “該死,這是什麽東西?”


    有學生忍不住暗罵了一聲,急忙低下頭,生怕動作慢了會被照瞎了眼睛。


    距離最近的王裘所受到的影響顯然是最大的,哪怕是閉著眼睛,他都仿佛能看到那明亮的光芒一般。


    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停止攻擊,先前就出了一次醜,如果再被趙留白躲過這一招,他可就丟人丟大了。


    場間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就是趙留白本人了,他麵色平靜地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王裘,不慌不忙地從長矛的縫隙間穿了過去。


    “砰!”


    一聲悶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再一次吸引了過去。


    “他又贏了?”


    有人看著被打得連連後退的王裘,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驚呼。


    就是剛剛那麽一低頭的時間,局麵竟然就發生了反轉,剛才還信心滿滿的王裘,再一次被趙留白給傷到了!有學生想到了那一道明亮的光芒:“剛剛的光團是什麽?


    難道是趙留白使用了魂器?”


    “扯淡,你以為魂器是什麽,隨便什麽人都能擁有?”


    知道魂器的人不多,但學生中總有一些出身大家族的,自然知道魂器有多珍貴。


    先前那人問道:“那你說是什麽?”


    “我怎麽知道?


    誰沒事經常去藏書閣的,說說有沒有看到過類似的記載?”


    “別扯了,大家都忙著修煉,瘋了才會把時間浪費在藏書閣。”


    除了挑選功法和魂技的時候,基本上沒人會去藏書閣。


    不過這時候卻有一個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可能是極光拳?”


    “極光拳?


    這是什麽魂技?”


    很顯然大家都沒聽說過。


    那人急忙說道:“極光拳不是魂技,隻是用來練習對魂力掌控的輔助拳法,裏麵就有提到燃燒魂力來照明的方法……”這是一種很簡單的對魂力的應用技巧,不過會消耗大量的魂力,所以基本沒人去學。


    尤其是大家普遍都認為,境界上的壓製比對魂力的細微掌控更有用的時候,極光拳這種拳法就更加小眾了。


    “這麽說,你也會?”


    有人看著他問道。


    那名學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會是會,就是……”“就是什麽?”


    那名學生見大家都看著自己,明顯是躲不過去了,隻好歎了口氣,把手伸了出來。


    一個明亮的光點很快出現在他的手掌心,隻是亮度和趙留白那個光團差遠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周圍的學生一臉懵逼:“就這樣?”


    “就這樣。”


    那名學生手指曲握,光團消失不見。


    聽到他的話,大家更加不信了,你丫是不是在逗我們,同樣的招式到了你這裏怎麽就跟蠟燭差不多了?


    然而趙留白的那幾位同伴,此刻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其中一人低著頭喃喃道:“沒有無用的功法,也沒有垃圾魂技,隻看你會不會用……”這是沈達上課的時候曾經說過的一番話,當時並沒有幾個人放在心上,但這時候,他們幾人看著趙留白的背影,越發覺得沈達說的有道理。


    ……“你已經輸了。”


    趙留白的手穩穩地抓著短劍,短劍的劍刃正對著王裘的咽喉。


    王裘臉色一陣難看:“你剛剛用的什麽手段?”


    若不是被光亮所影響,他又怎麽可能被趙留白輕易製住?


    “極光拳。”


    趙留白淡淡道,絲毫沒有隱瞞的打算。


    王裘的眼神中露出茫然:“那是什麽?”


    很顯然,他也沒有聽說過極光拳。


    趙留白輕笑了一聲說道:“隻是被你看不上眼的東西罷了……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說沈老師的壞話,否則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及時停手。”


    丟下這句話,趙留白朝著同伴走去。


    王裘看著趙留白漸遠的背影,臉上如同火燒一般。


    他竟然真的被趙留白給打敗了?


    被這麽一個境界不如自己的廢物?


    越想越不甘心,王裘猛然從將長矛凝聚出來,一甩手投了出去。


    “小心!”


    趙留白的同伴看到他的動作,急忙出聲提醒,可這時候卻已經晚了。


    眼看趙留白就要被刺個對穿,突然那把長矛仿佛受到了什麽力量的束縛,陡然停了下來,下一刻,長矛碎成了流光。


    王裘像是受到了重創一般,胸口一悶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一道人影出現在兩人中間,是教導處的一位導員,他先是看了趙留白一眼,接著看向王裘,聲音微冷道:“輸了便是輸了,背後偷襲,這便是你老師教給你的道理嗎?”


    王裘的心往下一沉,反駁道:“如果是在生死之戰的時候呢?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如果是生死之戰,你第一次就已經死了!”


    那位導員沒好氣道。


    他來的時間其實不晚,整個過程都被他看在了眼裏,從兩人戰鬥時候的氣勢就可以看出來,趙留白是真的做好了殺人的準備,而王裘隻不過是被怒氣衝昏了頭腦而已。


    有這位導員插手,這件事自然就不了了之。


    目送趙留白幾人離開,這位導員的眼睛裏露出思索的光芒:“武魂學宮確實需要改變了……不過這位沈老師真的有那麽厲害嗎,隻是聽了他幾堂課,竟然就能以天魂境初期的境界打敗天魂境後期?”


    當初聽過沈達課的學生不少,也有幾位老師,但相對於武魂學宮的人數來說,還是太少了一點,所以到現在為止,知道沈達能耐的人其實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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