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微微一愣。


    張音當時走的時候她是知道的,當然也知道張音對張家寨的背叛,這一點沈蔓歌還是有些介懷的。


    現在她突然出現在擎天盟附近到底是為了什麽?


    “睿睿,暫時別見她。我怕你有危險。”


    沈蔓歌的話剛說完就看到葉睿的臉色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因為張音的事兒,沈蔓歌和孩子們的通話結束了。


    葉南弦剛才沒說什麽,但是沈蔓歌腦子裏就是葉睿那張失望的臉,不由得歎息了一聲說:“張音這事兒怎麽解決?你怎麽也不說點什麽?”


    葉南弦在沈蔓歌對麵坐下,低聲說:“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不管張音對我們做了什麽,她對睿睿是真心的。她甚至還帶著睿睿去了非洲做義工,很多事兒可能我們看來是有意為之,但是對睿睿來說,張音是不同的。我們可以阻止他和張音見麵,但是怎麽告訴他為什麽阻止?把張音的事兒告訴睿睿,這是對睿睿的傷害,可是不告訴他,又怕張音傷害睿睿,所以你糾結,你擔憂我都理解,可他畢竟是個孩子,想的不如我們想的多。”


    沈蔓歌也知道葉南弦說的沒錯,可是她現在不在葉睿身邊,真的害怕出什麽事兒。


    “張音都能背叛張家寨了,你覺得她對睿睿是真心的嗎?”


    “真心不真心的,你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了不是嗎?”


    葉南弦看著沈蔓歌,目光溫柔似水。


    沈蔓歌有些鬱悶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怎麽做嗎?”


    “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葉南弦這毫無原則性的寵溺讓沈蔓歌唇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雖然眼神還是很傲嬌的瞟了他一眼,不過明顯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提前說明啊,我不是給張音機會,我隻是見不得睿睿不開心。如果張音這次還是不知道珍惜的話,哪怕睿睿以後埋怨我,我都不會允許她再靠近睿睿一步。況且我哥現在也是醫學博士,我就不信沒有了張音就沒人教睿睿了。”


    “哎呦喂,這底氣十足啊,有哥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葉南弦這話聽不出是嘲諷還是什麽,不過卻讓沈蔓歌心裏開心的很。


    “那是,我也是有哥的人了,我可告訴你,以後你如果欺負我,我表哥方澤,宋文琦,還有我堂哥淩千羽三個人都能夠你喝一壺的了。”


    沈蔓歌那小人得誌的樣子著實可愛的緊,讓葉南弦不由得笑了起來。


    “拚哥呀?我也有啊,你是不是忘記了,我還有個韓熙晨呢。要真的拚起來,也不見得能輸給你。”


    “切!”


    沈蔓歌白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們兩個人像個孩子似的顯擺著,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突然感覺和你在一起變得幼稚了。”


    葉南弦低聲回了一句,“難道不是我跟你在一起受你影響才變得幼稚了嗎?”


    “才不是呢。對了,我們來這麽久了,也不知道宋文琦怎麽樣了。胡亞新的小月子做得好不好。”


    沈蔓歌想家了。


    出來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雖然有些疲憊,但是思鄉的情緒是控製不住的。


    外麵的景色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地盤待著舒服。


    葉南弦有些心疼的攬住了她的腰,柔聲說道:“再堅持一下,快了,我們快要回去了。”


    “我知道,我就是隨口說說。”


    沈蔓歌怕葉南弦擔心自己,連忙笑著說道。


    葉南弦低聲說:“宋文琦的身體我走之前讓蘇南過去檢查了,也和蘇南說了,會聯合最好的醫生給他調理。胡亞新小產有胡家和宋文琦照應著,還比較順利。因為我們出來,把敵人的視線都吸引到我們這邊來了,所以對他們而言相對來說是安全的。前兩天我接到蘇南的消息說宋文琦身體裏的毒素已經清理幹淨了,不過因為毒素的侵蝕,他的身體最近三年都不適合要孩子。”


    “什麽啊?那不是說他們這三年……”


    “蔓歌,事情有好有壞,幸虧我們發現的早,不然的話宋文琦何止是三年不能要孩子這麽簡單呢?人這一輩子雖然短暫,但是三年對他們來說也是一晃而過的。好在,現在大家都在,還都安穩健康,這才是最主要的不是嗎?”


    聽到葉南弦這麽說,沈蔓歌覺得自己倒也沒有那麽太難過了。


    確實,如果沒有察覺宋文琦身體有毒素的話,胡亞新那個孩子生下來或許就是個死胎,又或者是個畸形兒,甚至宋文琦都不一定能夠活下來。


    還好,現在大家都在,孩子也不過晚要三年,總是會有的。


    “我知道了。別擔心我,我沒那麽愛鑽牛角尖。”


    沈蔓歌拍了拍葉南弦的手,索性他們一直都在。


    淩千羽回來的時候,青鸞還在門口晃悠,看到淩千羽微微一愣,想要問什麽就聽到淩千羽說道:“你不進去待著在門口幹什麽?想要感冒了紮針麽?怎麽?現在又不打針了?”


    說著他直接伸出胳膊將青鸞給拽了進去。


    青鸞有短暫的微楞。、


    她怕打針這事兒沒幾個人知道,就算是葉南弦都不清楚,可是淩千羽居然知道,而且還這麽熟悉的樣子,這讓青鸞有些鬱悶。


    她和淩千羽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葉南弦說淩千羽曾經救過自己的命,救命之恩這麽大的事兒她怎麽就給忘了呢?


    而且這個男人一副自己欠了他八百萬的樣子,她怎麽看也不像是醫生該有的樣子。


    “想什麽呢?”


    淩千羽見青鸞在發呆,不由得伸出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頓時疼的青鸞有些皺眉,不過破天荒的居然沒有抗議,這倒是讓淩千羽有些意外了。


    “你怎麽了?被什麽附體了?”


    “你才被什麽附體了呢。”


    青鸞白了他一眼,然後推開了他率先走去了酒櫃那裏倒了一杯酒。


    “你要喝點嗎?”


    “拜托,這是我房間,那是我的酒,你開著我的酒問我要不要喝,青鸞你確定你沒事兒吧?”


    淩千羽的心情突然好的出奇。


    這樣的相處方式他以前從沒想過,現在倒是覺得還不賴。


    青鸞卻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你讓我住在這裏,自然你的什麽都是我的,我請你喝酒是看得起你,怎麽著?我請你喝酒還有錯了?”


    “沒錯,來一杯吧。”


    淩千羽隨手把外套給扔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青鸞微微皺眉,想要喊小崔進來收拾一下,最後還是忍住了。


    她給淩千羽倒了一杯酒,然後起身把淩千羽的外套拿了起來,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淩千羽再次楞了一下。


    這舉動就像是妻子對待丈夫似的,讓他心裏很是高興,但是卻也有些疑惑。


    “你到底怎麽了?對我的態度突然變得這麽友好,我反倒有些不習慣。”


    “我看你是有被虐傾向。”


    青鸞回了一句,然後回到吧台坐下了,手裏搖曳著高腳杯裏麵的紅酒,沉思了一下說道:“葉老大說你曾經救過我的命。”


    淩千羽的眸子微閃了一下,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隨即語氣有些淡然。


    “所以呢?你打算以身相許?”


    青鸞沒說話。


    以身相許嗎?


    如果對象是他的話,應該也沒什麽不可以吧。


    和葉南弦沒有希望之後,好像和誰都無所謂了。反正就是一個男人罷了,和誰都是過一輩子不是嗎?


    看到青鸞眼底的黯然,淩千羽剛剛好的心情頓時像堵了一塊石頭似的難受著。


    “如果你是這麽打算的,那倒不用了,畢竟你已經相許過一次了。”


    這話一出,青鸞猛然抬起了頭,手裏的酒灑了都沒感覺。


    “你說什麽?我和你……”


    “是啊,我救了你的命,你給了我身子,纏綿了一夜,欠我的已經還了。”


    淩千羽說完,突然覺得房間特別壓抑,他看著青鸞那不可置信的表情,甚至帶著一絲絲的難過,心口就像被誰擰了一把似的。


    “沒事兒你休息吧。”


    說完淩千羽起身離開。


    他沒辦法看到青鸞難過的樣子,即便是因為事實也無法直視。


    如果當時是葉南弦的話,估計她會非常開心吧。


    果然愛與不愛是不一樣的。


    淩千羽扯開了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青鸞則完全愣住了。


    她和淩千羽睡過了?


    怎麽可能呢?


    可是淩千羽沒道理和自己說謊的,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太排斥什麽事情,她或許不會忘記他吧。


    是啊,救回葉南弦的事兒她都記得,淩千羽救了自己的事兒怎麽就不記得了呢?


    什麽兩年的記憶斷層,分明就是她忘記了和淩千羽所有相關的事情。


    真的是因為受傷和手術才忘記的嗎?


    青鸞第一次產生了懷疑。


    她的腦子太亂了,亂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想找個人說說話,但是這裏她能找誰呢?


    找沈蔓歌?


    可是沈蔓歌也是淩千羽的妹妹,會不會幫著淩千羽說話?


    想到這裏青鸞就覺得特別的糾結。


    這個事情對她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她當時那麽喜歡葉南弦,為什麽會把自己的身子給了淩千羽呢?


    是淩千羽騙她?還是說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是她記憶裏自動屏蔽掉的呢?


    青鸞的腦子亂極了,她覺得她需要去找葉南弦問個明白,哪怕陰氣沈蔓歌的誤會她也必須搞清楚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這麽想著,青鸞快速的出了房門,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就朝葉南弦的房間走去,卻猛然發現一道黑影在葉南弦的房間門口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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