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和葉南弦狼狽的逃回了張家寨。


    為什麽說逃?


    因為沈蔓歌的氣息紊亂,而葉南弦也差點被蕭鑰發現。


    隻差一點。


    如果葉南弦晚那麽一分鍾,可能他們就會被發現了。


    今天的事兒對蕭鑰來說,那是奇恥大辱,是不可以被別人知道的,特別是沈蔓歌這樣的晚輩知道,但是他們卻無意間知道了這麽多。


    沈蔓歌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反應過來,她瑟縮著,難受著,一想到蕭鑰那無助的樣子,被欺淩的表情,她心裏就有一股怒火騰然升起。


    蕭家的女兒什麽時候被人如此欺負過?


    那可是她的姨母啊!


    葉南弦自然知道沈蔓歌現在心裏的難受,他也沒有勸說,而是給沈蔓歌倒了一杯溫水遞了過去。


    “喝點水,靜靜心,今天這事兒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沈蔓歌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身影,鼻子有些酸澀。


    “我沒想到大姨會過得如此艱難。我以為她隻是被擄走了,後來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做了f國國主的七夫人,甚至還生下了方澤,我覺得她的生活是高高在上的,是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的,可是沒想到她居然活的如此卑微。難怪,難怪她回不了家,難怪她沒辦法和外公相認,難怪她一直放任方澤不管,甚至將方澤驅離出f國。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她身不由己。這樣說的話,是不是當年對二叔所做的一切也是違心之舉?”


    沈蔓歌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的大姨。


    一個高雅的女人,卻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活的如此卑微。


    或許隻有女人才會了解女人這時候的悲哀。


    沈蔓歌感同身受。


    葉南弦歎息了一聲,將沈蔓歌圈在了懷裏,低聲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得已,但是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雖然我不知道蕭鑰的底線在哪裏,可是超過了那個底線,蕭鑰也絕對不會做的。”


    “底線?一個連活的有尊嚴都是一種奢望的人還有底線嗎?”


    沈蔓歌抬起水霧朦朧的眸子看著葉南弦,那痛心難過的樣子讓葉南弦心口微微泛疼。


    “有。霍二叔,方澤都是她的底線。”


    沈蔓歌不由得想起了蕭鑰不久前的舉動。


    為了霍二叔,蕭鑰做了這麽多年的傀儡,為了方澤,她跪下來求那個男人,可見這兩個人在蕭鑰的心中卻是很有重量。


    葉南弦見沈蔓歌貌似想通了,繼續低聲說:“雖然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是從今天的事兒來看,霍二叔絕對還活著,不然的話他用什麽控製蕭鑰?即便是有方澤在手,應該也是沒多大勝算的,不然的話蕭鑰不可能如此決絕。”


    沈蔓歌這才點了點頭。


    她將手裏的溫水喝下,溫暖的水溫順著喉嚨口入了肺腑,她才覺得暖和了一些。


    “那個男人是誰?”


    沈蔓歌的眸子迸射出一股憤怒和仇恨。


    將她的大姨如此欺辱,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葉南弦卻低聲說:“不知道,我們也沒看清楚臉,或許這個人的身份隻有蕭鑰才知道。”


    “可是她不會說的,我們也沒辦法問。”


    一問就讓蕭鑰知道他們看到了今天的一切。


    葉南弦也沉默了。


    沈蔓歌的腦子快速的運轉著。


    “這個男人和韓嘯有關,甚至可以掌控f國的動態,他的身份絕對不簡單。或許他本身就是f國的人。”


    葉南弦聽到沈蔓歌這麽說,不由得頓了一下。


    “本以為於峰是個大boss,現在看來,於峰簡直不可一提,反倒是韓嘯值得讓人深思。”


    “你又方向了?”


    沈蔓歌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那個男人如果和f國有關的話,那麽韓嘯沒準也是f國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在f國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聽到葉南弦這麽說,沈蔓歌楞了一下,然後突然間腦子閃了一下。


    “我想起來了。”


    “什麽?”


    沈蔓歌一把抓住了葉南弦的胳膊,興奮地說:“我看到韓嘯的時候有一種熟悉感,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可是我明明沒有見過他的,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呢?”


    “因為韓熙晨?他們倆是父子!”


    葉南弦理智的分析著,沈蔓歌卻搖了搖頭。


    “不對,雖然他們倆是父子,可是韓熙晨沒有一點地方像韓嘯,反倒是像極了張媽,兒子像母親無可厚非,但是韓熙晨身上真的一點都沒有韓嘯的影子。南弦,你沒見過韓嘯,所以你會這樣猜測,但是我見過。韓嘯真的和韓熙晨一點都不想,反倒是有一個人很像他。”


    葉南弦一聽,頓時楞了一下。


    “誰?”


    “方澤!”


    沈蔓歌的話讓葉南弦再次愣住了。


    “誰?”


    沈蔓歌知道葉南弦奇怪,甚至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可是現在想來,他們倆真的有太多相似之處了。


    “韓嘯和方澤很像。準確來說,方澤的眼睛和鼻子和韓嘯很像,他的嘴巴倒是像極了大姨。”


    沈蔓歌說出這話之後,心裏也微微下沉,她知道葉南弦在猜測什麽,說實話她也在猜測著。


    她看著葉南弦,低聲說道:“你說韓嘯會不會就是f國的國主?”


    “不可能!”


    葉南弦直接給否決了。


    “f國的國主一直都在f國,而且三十年前f國的國主還來我們國家訪問過,這在記錄上都有的。當時的韓嘯卻在張家寨,除非他擁有分身術,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如此。”


    “那有沒有可能,韓嘯和f國的國主是雙胞胎?”


    沈蔓歌的思維完全發揮出來了。


    葉南弦伸出手點了點沈蔓歌的鼻子,寵溺的笑了一聲說:“你是不是傻?雙胞胎的基因是可以遺傳的,但是f國的皇子也好,公主也罷都沒有一個人是雙胞胎。”


    “那怎麽會那麽像呢?”


    沈蔓歌低喃著,神情有些低落。


    葉南弦卻低聲說:“想要知道這個也不是沒辦法。”


    “你有辦法?”


    “還記得我們擎天盟的青鸞嗎?”


    葉南弦的突然詢問讓沈蔓歌楞了一下,甚至有些不知所謂。


    這個時候不是在談韓嘯嗎?怎麽提到青鸞呢?


    不過沈蔓歌也沒有詢問,隻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葉南弦,那眼神看的葉南弦心頭癢癢的。


    他伸出手遮擋住了沈蔓歌的眼睛。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她那懵懂的眼神有多麽引人犯罪。


    “幹嘛?”


    沈蔓歌有些不滿的想要拉下葉南弦的手,卻發現葉南弦從身後抱住了自己,將她放在了大腿上坐下了。


    這姿勢有些曖昧,有些讓人不好意思,不過兩個人在屋子裏,又是老夫老妻了,也沒人看到,沈蔓歌就由著他了。


    “說話就說話,你這是幹嘛?”


    沈蔓歌隨意掙紮了兩下就放棄了,靠在葉南弦的胸口上,聆聽著他強筋有力的心跳聲低聲詢問著。


    葉南弦心底的騷。動終於緩和了,他低聲說:“青鸞就在f國。”


    “可是現在f國不是封國嗎?信號都屏蔽了,你怎麽聯係他?”


    “我們有單獨的聯係方式和波段。”


    說著葉南弦從傳遞下拿出了一個發報機一樣的東西,那東西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不由得讓沈蔓歌長大了嘴巴。


    “這……”


    “噓,看我表演就好。”


    葉南弦淡笑著,將沈蔓歌扶到一旁坐下,然後來到發報機麵前插上電源,開始敲擊起來。


    那有規律的敲擊讓沈蔓歌頓時明白,這可能是密碼波段。


    她很是驚訝。


    這種傳遞方式很古老了,但是現在的科技發展,早就廢棄了這種聯絡方式,卻沒想到讓葉南弦從中撿到了機會。


    這種聯係方式,就算是波段被人給截獲了,如果沒有專用密碼的話也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聯絡內容的。


    沈蔓歌不得不說從葉南弦這裏真的是每天都能看到驚訝和驚喜。


    葉南弦發了什麽沈蔓歌是不知道的,也沒有去詢問,她隻是站在一邊,給葉南弦泡了一壺茶,靜靜的等候著。


    沒多久對方就傳來了波動,讓沈蔓歌很是驚喜。


    “聯係上了?”


    “恩,。”


    相對於沈蔓歌的驚喜,葉南弦倒是淡定很多,好像根本就不存在聯係不上的隱患。


    “對方說了什麽?”


    這一刻,沈蔓歌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卻非常著急。


    葉南弦看著沈蔓歌著急的樣子,突然覺得這樣的沈蔓歌也蠻可愛的,不由得笑著說:“給我一個獎勵,我就告訴你。”


    “我這不是給你泡茶了嗎?”


    沈蔓歌指著眼前的紅茶說道。


    葉南弦卻笑著說:“我要別的獎勵。”


    沈蔓歌頓時想到了什麽,臉色紅到了脖子根,瞪了葉南弦一眼說:“不要臉,天天想那些東西,你也不怕腎虛。”


    葉南弦頓時一愣。


    “腎虛?我就想讓你親我一下,怎麽就腎虛了?”


    這話一出,沈蔓歌就知道自己想岔了,頓時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了。


    看到沈蔓歌這個樣子,葉南弦怎麽可能沒猜到什麽,不由得笑了起來。


    “老婆,你是想和……”


    “閉嘴!趕緊說,對方說什麽了?”


    沈蔓歌羞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此時看到葉南弦這麽嘚瑟的樣子更是羞澀,她快速的在葉南弦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轉過身去,那嬌羞的樣子真真的讓人心癢難耐的。


    葉南弦好不容易壓製住自己的情緒,笑著說:“青鸞說這件事兒她會去查,一會給我們消息。”


    “一會是多久?”


    “不知道,可能很快,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葉南弦正說著,發報機頓時傳來了一聲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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