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睿是個孩子,自然想的比較天真一點,以為製造出店動亂,給沈蔓歌爭取點時間就可以讓沈蔓歌離開這裏了。但是沈蔓歌可是看得十分清楚,門口的守衛森嚴,甚至還有好幾挺機關槍,就算自己現在跑出去了,也會被亂槍射死。


    想起還沒找到葉梓安和葉南弦,更不想因為這件事兒讓葉睿的一生留下陰影,沈蔓歌當機立斷的將葉睿抱了起來,並且緊緊地護在懷裏。


    “小王八蛋,你找死?”


    手下因為吃了癟,對葉睿很是憤怒,抬槍就朝著葉睿而來。


    葉睿蘇然有點拳腳功夫,不過現在腿部受傷,也做不了什麽,況且還被沈蔓歌護在懷裏,多少有些著急。


    “媽咪!”


    “噓,別說話,乖!”


    沈蔓歌對著葉睿微微一笑,下一刻直接抬腳踢向了手下的手腕。


    “啊!”


    一聲慘叫,手下隻聽到咯嘣一聲,他的手骨斷了。


    莫然的唇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並且拍起了手掌。


    “好身手!不愧是葉南弦的妻子。”


    因為莫然的出聲,他的手下頓時停下了舉動,齊刷刷的站在一旁,卻怒氣衝衝的瞪著沈蔓歌。


    “讓我的人給我兒子治傷,我配合你給葉南弦打電話,引誘他前來。”


    沈蔓歌的話讓葉睿直接愣住了。


    “媽咪,不可以的!”


    “乖,聽話,大人做事,小孩子不要插嘴。”


    沈蔓歌摸了摸葉睿的頭,溫柔的目光讓莫然的眸子猛然頓了一下。


    記憶中,也有一個女人如此對他。


    莫然冷酷的臉上出現一絲情緒走神。


    葉睿卻緊緊地抓住了沈蔓歌的手說:“媽咪,你不能留在這裏,那個男人殺人不眨眼的。老師她……”


    說道這裏,葉睿突然就哭了。


    沈蔓歌的心微微一沉。


    在這裏沒有見到張音,她還在思索為什麽,如今聽到葉睿這麽說,不由得揪心起來。


    “張音怎麽了?”


    “老師為了救我被打傷了。這幫混蛋不但不給老師救治,還把她更到了海裏,現在我都不知道她是生是死。媽咪,我保護不了老師,絕對不能再保護不了你!”


    葉睿的眸子終於濕潤了,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沈蔓歌心疼死了葉睿。


    這孩子小小年紀居然見到了這麽多的生離死別,她真怕葉睿會再度自閉。


    “沒事兒的,睿睿,你老師會吉人天相的。”


    沈蔓歌安慰著葉睿。


    莫然的走神隻是一瞬間,看到沈蔓歌和葉睿這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恐怖分子!”


    “所以呢?”


    沈蔓歌冷冷的看著莫然,那眼神冰冷極了,好像剛才看向葉睿的眼神是自己眼花一般。


    這個女人還真的是百變魔女啊。


    莫然突然有了一絲興趣。


    “女人,如果你能幫我殺了葉南弦,我就娶你,讓你做我的合法妻子,你覺得如何?”


    沈蔓歌突然就愣住了,然後猛然笑了起來。


    “莫然,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一個恐怖分子居然還和我說合法妻子?你進得去民政局嗎?你拿得到結婚證嗎?太可笑了。”


    沈蔓歌的話絲毫沒有刺激到莫然,他反倒笑的有些開懷。


    多少年了?


    多少年都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了。


    眼前的女人簡直像極了曾經記憶裏的她。


    莫然的眸子不由得軟了幾分。


    “隻要你幫我辦到我想辦到的事兒,我就會給你想要的一切安穩生活。我莫然說到做到。”


    “真正的感情是不存在任何利益牽扯的。所以你並不是喜歡我,或許是因為我像你的誰?”


    沈蔓歌大膽的猜測著。


    莫然的臉色多少有些沉。


    “女人,別給你臉不要臉。”


    “我的臉是爹媽給的,還真和你沒關係。是你自己非要討個無趣,肚子疼還埋怨肚臍眼漏風了?”


    沈蔓歌現在的言辭是一點都不含糊。


    莫然看出來,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怕自己。


    葉南弦好福氣啊。


    居然能找到如此有趣的女人做老婆。


    莫然隨意的坐在地上,看著沈蔓歌說:“我答應你剛才的要求,但是你真的會幫我聯係葉南弦前來?”


    “當然,我對我老公有信心,你最好有足夠的能力承受我老公的怒火。莫然,你可想好了,我老公沒來,你還有一線生機,他如果到了,你可能就要完蛋了。”


    沈蔓歌的話讓莫然猛然笑了起來。


    他笑的有些猙獰,有些岔氣,好像沈蔓歌說了什麽可笑的事情一般。


    沈蔓歌覺得這個男人純屬就是個瘋子。


    藍晨趁著沈蔓歌吸引了他們注意力的時候,悄悄地挪到了他們身邊。


    沈蔓歌察覺了,並沒有出聲。


    莫然笑的眼淚都出來。


    沈蔓歌恨不得他直接笑死得了。


    莫然終於停下了笑聲,看著沈蔓歌的眼神興趣盎然。


    “那我們就來打個賭吧,你看看到底是你贏了還是我輸了。”


    “打賭總要有個彩頭吧。你輸了怎麽辦?”


    沈蔓歌的話愈發的讓莫然感到有意思了。


    “我要是輸了,這條命送給你,如何?”


    “好。”


    沈蔓歌利落的答應了。


    莫然笑著問道:“那如果你輸了呢?”


    “你想多了,我老公不會輸。”


    沈蔓歌對葉南弦完全的信任讓莫然覺得有些諷刺。


    “是麽?不會輸?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你如果輸了,我也不要別的,我要葉南弦的命!而且必須是你親手了結他,如何?”


    聽到莫然的話,沈蔓歌頓時楞了一下。


    她從莫然的眼裏看到了濃烈的殺氣。


    他和葉南弦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


    沈蔓歌沒有答話。


    莫然也不在乎,仿佛沈蔓歌賭不賭對他來說都沒什麽太大的影響。


    他一揮手,手下便讓開了。


    沈蔓歌連忙對藍晨說:“先給睿睿治傷。”


    藍晨點了點頭。


    葉睿雖然還想掙紮什麽,不過在沈蔓歌溫柔的眼神之下隻好歎了一口氣,然後乖乖地坐在那裏,任由著藍晨給自己治傷。


    這期間水都沒有說話。


    大廳裏彌漫著血腥味,讓人有些不太舒服。


    沈蔓歌一直警惕著四周的人突然下黑手。


    沒辦法,這個莫然給她的壓迫力太大了。


    如果一對一單打獨鬥的話,她絕對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對沈蔓歌的防備,莫然沒當回事,而是慵懶的靠在那裏,低聲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沈蔓歌沒有打斷他,如果她猜的不錯,或許這就是他要說的他和葉南弦之間的恩怨。


    莫然的情緒有些緩和,那雙陰狠的眸子也浮現出一抹溫柔。


    “我有個姐姐叫莫汐,長得很漂亮,就像你一樣光彩奪目。從小,我們全家人就把她捧在手心裏嗬護著長大。她喜歡學醫,喜歡橄欖綠,所以她參軍了,並且成功的做了軍醫。”


    沈蔓歌微微一愣。


    她怎麽都沒想到莫然的姐姐居然是軍人。


    莫然沒有看到沈蔓歌驚訝的眼神,他已經陷入了記憶裏。


    “我姐姐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女人。她說話永遠是輕柔的,像極了我的母親。她也很愛哭,很怕疼,小時候碰到桌角皮膚都會青紫好幾天。醫生說她是敏感體質,痛感比較敏銳,比尋常人能擴大十倍的疼痛感。所以這樣的她去做了軍醫真的讓我們全家都挺意外的。”


    沈蔓歌知道這種體質,很多人覺得這樣的女人矯情,其實不然。這樣的人隻要輕微的疼痛就可以瞬間傳達到四肢百骸,引起驚濤駭浪般的疼痛感。


    莫然的眸子有些淚光。


    “知道嗎?我姐姐做了軍醫之後給家裏來信,說她在軍區很好,每次都是報喜不報憂,我們也漸漸地習慣了她的生活。但是有一次她來信說她愛上了一個病患,一個從前線回來,差點死掉的男人,那個男人叫葉南弦。那是我們全家第一次聽到葉南弦這個名字。”


    沈蔓歌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葉南弦從軍時期的事情她從來都沒問過,她想過戰爭的殘酷,想過葉南弦不可能不受傷,但是聽到莫然說他差點死掉,沈蔓歌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莫然溫柔的眼神有了變化。


    “那段時間,她的來信中一直都有葉南弦的名字,我們知道她戀愛了。可是因為那個男人是軍區的人,我們想要調查都沒有入口,隻能擔憂的從我姐姐的心裏感受著她的戀愛。”


    “前期她是甜蜜的,是滿足的,她甚至說為了葉南弦想要轉業回來。對這個結果我們全家自然是高興地。可是我們沒有等來我姐姐莫汐的轉業,反倒等到了她的犧牲。”


    “她死了!為了救葉南弦,在戰場上被機槍掃射,整個人被打成了篩子。她那麽愛美的一個人,居然為了葉南弦這麽一個外人,舍棄了自己的生命。我母親心髒不好,接到她犧牲的消息時直接心髒病突發去世了,我父親終日酗酒。我好好地一個家就這麽毀了。我姐姐為了他死了,他葉南弦憑什麽如今過的這麽美滿幸福?憑什麽?”


    莫然猛地抬起頭來,那雙陰狠的眸子裏水光閃爍著。


    沈蔓歌十分同情莫汐,但是她卻沒有被莫然給帶偏了。


    “你姐姐犧牲了,她是光榮的,是烈士。但是她不是葉南弦的妻子,憑什麽不讓葉南弦擁有嶄新的生活?況且你姐姐喜歡葉南弦,葉南弦喜歡她嗎?莫然,你姐姐的死你不能怪到葉南弦身上,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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