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啊!


    沈蔓歌沒覺得這是什麽事兒。


    抽血罷了,這在國內也也很正常,況且蕭愛說會為自己的身份想辦法,沈蔓歌還是很感動的。


    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成功率會有多少,但是總是有一點希望不是嗎?


    聽到沈蔓歌答應了,蕭愛的心理並沒有很好受。


    她低聲說:你跟我來,這裏就有采血科。


    哦!


    沈蔓歌十分聽話的跟在了蕭愛的身後。’


    一路上很多人和蕭愛打招呼,可是蕭愛就好像沒聽到似的,神情恍惚。


    沈蔓歌雖然覺得她很奇怪,但是也沒詢問。


    兩個人來到采血科之後,蕭愛對裏麵的人說:給她采集個血液樣本。


    好的,蕭部長。


    采血科的人很快的采集了沈蔓歌的血液。


    蕭愛對她說:蔓歌,你先去辦公室等我,我這邊還有點事情,一會過去找你。


    好!


    沈蔓歌不疑有他,直接回了蕭愛的辦公室。


    蕭愛見她走遠了,對采血科的人說:把血液成分提煉一下,除了存檔,我還需要這個血液做其他的作用。


    好的,蕭部長,您稍等。


    采血科的人很快的給沈蔓歌的血液存了當,然後分了一部分給蕭愛。


    蕭愛拿著血液直接除了大使館,開車去了意見權威機構的醫院。


    我要做個親子鑒定,最快需要幾天?


    最快也需要兩到三天。


    對方是認識蕭愛的,見蕭愛特別的慎重,低聲說:如果加急的話,一天半也可以,不過我們要加個班。


    麻煩了。


    蕭愛將兩分血液遞了過去。


    這是絕密資料,任何人不能泄露。特別是鑒定結果。


    蕭愛的鄭重讓對方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離開了權威機構之後,蕭愛這才回到了辦公室。


    沈蔓歌因為等待的時間太久,趴在蕭愛的辦公桌上睡著了。


    看著沈蔓歌熟睡的樣子,蕭愛心理十分複雜。


    她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沈蔓歌的肩膀上,然後起身去了一旁的櫃子裏,打開了一個密碼箱,從裏麵拿出了幾張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她年輕的時候和霍振峰在一起拍的照片。


    那時候,霍振峰還不是軍人,隻是一個畫家,藝術家。


    他喜歡遊山玩水,喜歡畫一切美好的事物。他們是在一次畫展上認識的,因為共同的語言,兩個人很快墜入愛河。


    那時候蕭愛總覺得他們最終會走到一起,會成為一對人人羨慕的伴侶,可是沒想到霍振峰走了。


    他一句話都沒有留,直接去了戰場。


    那段時間對蕭愛來說是黑暗的。


    她不知道他在哪裏,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那個年代未婚先孕是被人恥笑的,特別是像她這樣的家庭,更是被人所不容。


    蕭愛也想過要打掉這個孩子的,可是每次去醫院都舍不得,到最後月份越來越大,她感覺到孩子在肚子裏的胎動,也就更加舍不得了。


    她離開了家,離開了學校,離開了所有認識的朋友和親人,偷偷的來到一個小山村待產。


    當她把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刻,她才發現她沒辦法撫養這個孩子。


    她沒結過婚,她還有大好的前途,她不能把自己的一輩子毀在這個孩子身上。


    當時在哪家醫院裏同時生產的還有一對夫妻,那對夫妻也是出來寫生的,很年輕,很恩愛,可是他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蕭愛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鬼迷了心竅,花錢買通了醫院的醫生,把自己的女兒換給了那對夫妻,而她則抱著那個死嬰離開了醫院。


    她簡單的處理了那個嬰孩之後,怕有人查找孩子的下落,這才從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孩子,帶回了海城,並且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孩子送去了孤兒院。


    當時她生下來的是女兒,卻故意領養了一個兒子,就是不想讓霍家的人找到那個孩子。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幾年之後傳來了霍振峰的消息,他戰死沙場了!


    蕭愛那一刻覺得天都塌了。


    他怎麽可以死呢?


    她瘋了似的回去尋找自己的親生女兒,那是她和霍振峰之間唯一的骨血了,可是那對夫妻根本不是那個村子裏的人,他們隻不過是去那裏寫生,路徑那裏罷了。


    生完孩子之後,那對夫妻就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茫茫人海,蕭愛就這樣錯失了自己的骨肉,一找多年卻再也沒有任何音訊。


    如今她看著眼前的照片,回想著和霍振峰之間的點點滴滴,眼淚頓時濕了眼眶。


    她又看了看睡著的沈蔓歌,如果這真的是他們的女兒,她該怎麽辦?


    蕭愛糾結萬分。


    沈蔓歌這一覺睡得並不是很安穩,她在夢裏夢到自己被人追殺,唐子淵瘋了似的一直追著她,說什麽都不放手,而葉南弦為了保護她,被唐子淵打了一槍。


    那鮮紅的血液嚇得沈蔓歌尖叫一聲,直接從睡夢中醒來。


    蕭愛連忙將東西收了起來,並且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怎麽了?做噩夢了?


    蕭愛的聲音平穩,下麵的手卻瑟瑟發抖。


    沈蔓歌看了一眼蕭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那裏。


    對啊,剛才做了個噩夢,好可怕!


    沈蔓歌像個孩子似的拍著自己的胸口,然後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很弱智,不好意思的放下手,朝著蕭愛傻笑。


    嘿嘿,蕭阿姨,我是不是睡了很長時間啊?不好意思啊,你怎麽也不把我叫起來呢?


    沒事兒,反正也沒什麽事兒做。


    蕭愛淡笑著,將手裏的東西衝洗鎖了起來。


    沈蔓歌倒沒有探究別人隱私的習慣,她能感覺出來今天的蕭愛情緒很不對勁,不過蕭愛不說,她也不問。


    餓了吧?我們回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蕭愛突然開口,倒是讓沈蔓歌有些受寵若驚。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他能感覺得出來,蕭愛不是一個喜歡經常做飯的人,很多時候都是她做蕭愛吃。


    不過蕭愛今天有雅興,她也不會打擾就是了。


    好!


    沈蔓歌回答的很幹脆。


    蕭愛笑著說:你喜歡吃什麽?


    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溫柔。


    沈蔓歌覺得蕭愛哪裏不一樣了,卻說不上來。


    我什麽都喜歡吃,我不挑食的,從小我爸媽就對我說,挑食的孩子長不大。你看我現在長得這麽好,就是因為我不挑食。


    沈蔓歌樂嗬嗬的說著。


    蕭愛突然問道:你爸媽對你好嗎?


    好啊,他們對我可好了,我爸媽救我一個孩子,聽我爸說,我媽生我的時候傷了子宮,以後都不能要孩子了,他們就把全部的愛都給了我。這些年,隻要是我想要的,我喜歡的,他們都會盡可能的滿足我。可惜五年前的那場大火讓他們以為我死了,傷心了好幾年呢。如今我好不容易回來了,我一定要好好孝敬他們。


    沈蔓歌說道沈家父母的時候特別的真摯。


    她真的有點想爸媽了呢。還有葉睿,還有落落,還有葉老太太。


    哎!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回去。


    沈蔓歌的情緒有些低落。


    蕭愛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卻又覺得安慰,好在這些年她受到了很好的照顧不是嗎?總比跟著她東奔西走要好的多。


    走吧,回家!


    蕭愛笑了笑,然後穿起了自己的外套,率先走了出去。


    沈蔓歌這才注意到蕭愛的外套居然在自己的肩膀上。


    也就是說剛才睡著的時候,她是披著蕭愛的外套睡著的?


    沈蔓歌覺得自己越來越放肆了,怎麽在蕭愛麵前越來越任性了呢?


    她連忙跟上了蕭愛的腳步。


    蕭阿姨,我來開車吧,我睡了一會,很有精神了。


    沈蔓歌見蕭愛的精神不太好,連忙開口。


    好!


    蕭愛將車鑰匙給了沈蔓歌。


    兩個人上了車,蕭愛好像很累,直接閉上了眼睛。


    沈蔓歌也不說話,甚至體貼的把車裏的暖氣打開了。


    車子發動的時候,蕭愛好像睡著了。


    沈蔓歌盡可能的將車子開的十分平穩,不緊不慢的回到了別墅。


    她剛想要叫醒蕭愛,蕭愛已經睜開了眼睛。


    蕭阿姨,您醒了?我們到家了。


    嗯!


    蕭愛看著沈蔓歌笑了笑,然後才下了車。


    沈蔓歌覺得蕭愛今天特別愛笑似的,而且她的眼神好像特別溫柔,像極了媽媽的眼神。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家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回家。


    沈蔓歌快速的下了車,跟著蕭愛進了別墅。


    蕭阿姨,我給你打下手吧。


    沈蔓歌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卻被蕭愛給推出了廚房。


    今天不用你,出去看電視去吧。


    沈蔓歌有些無語,不過也沒說什麽,回到客廳,打開了電視,上麵依然還是有她的懸賞通告,現在價格已經加到一萬美金了。


    看來唐子淵為了找到她還真是舍得下本錢啊。


    沈蔓歌越看越覺得煩悶,直接關了電視,拿起畫筆打算畫點東西出來,卻看到那些圖紙被人給撕碎了。


    能夠進的了這間別墅的人除了蕭愛就是餘薇薇,顯然的,這是餘薇薇幹的。


    這個女人就像個孩子似的,把沈蔓歌所有的畫紙都給撕碎了,甚至很挑釁的放在茶幾上。


    沈蔓歌搖了搖頭,對她的幼稚行為趕到可笑。


    為了不讓蕭愛生氣,她很快的將碎紙片給收拾起來了,卻在茶幾的邊角裏發現了一張照片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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