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弦離開了警局之後上了車,突然覺得車裏的空氣十分憋悶。


    今天本來打算出來問問楚夢溪五年前的事情,沒想到她提起了葉南方。


    葉南方作為線人這事兒十分隱秘,甚至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上麵更是做了萬全的保護措施,但是最後葉南方的身份還是泄露了。


    當時葉南方身邊隻有楚夢溪。


    楚夢溪當時是最大的嫌疑對象,甚至上麵還打算對她進行調查,可是她卻偏偏在那個時候懷孕了。


    她懷了葉南方的孩子!


    葉老太太知道南方有後之後,說什麽都要親自把楚夢溪從雲南接回來,是他攔住了葉老太太,由他吧楚夢溪給接了回來。


    可是對楚夢溪的調查,葉南弦並沒有放鬆,所有的證據都顯示楚夢溪有重大的嫌疑。


    葉南弦不知道弟弟葉南方臨死之前是什麽樣的心情,但是他肯定是真的愛過楚夢溪的,就因為這個原因,葉南弦才不再繼續調查下去了,甚至把楚夢溪接回了葉家,一切隻為了葉南方的兒子。


    但是這根刺卻深深地刺進了葉南弦的心口上,怎麽都拔不出來了。


    如今楚夢溪居然再次提起了葉南方,不由得讓葉南弦想起了以前的疑慮,他覺得有必要深入調查一下,就算南方怪他,他也得知道事情的真相,隻因為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還有妻子和兒子需要保護。


    葉南弦再次點燃了一支煙,默默地抽著,他已經很久很久不抽煙了,但是現在卻迫切的需要用香煙來麻痹自己。


    楚夢溪說葉南方是為了他死的,有件事兒誰都不知道,隻是他們兄弟倆的秘密,可是楚夢溪知道了,說明葉南方當年多麽的愛她,多麽的相信她。可是這個女人的心卻不在南方身上,這一點讓葉南弦十分難受。


    當年的葉南弦還在部隊參加一次保密任務,後來因為任務被泄露,他不得不退出那次任務,從而轉業回家繼承家業,但是他和葉南方是孿生兄弟,他們的樣貌是相同的。


    如果葉南方好好的待在海城,待在他力所能及保護的範圍之內,或許葉南方就不會死,可是他偏偏去了雲南,去了那個當初任務失敗的地方。


    被人泄露了身份是葉南方的一個致命傷,但是他也得到消息,有人把葉南方當成了他,索索才處處針對。而葉南方知道這一切之後,不但沒有澄清自己的身份,反而以他葉南弦的身份在活動者,他想保護葉南弦。


    所以最後葉南方慘死的時候,葉南弦是痛苦的,是痛不欲生的,而這一切他是葉南方死後才知道的,可是楚夢溪居然知道,說明葉南方早就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楚夢溪。


    如今不但是五年前沈蔓歌經曆了什麽,他還想知道在葉南方這件事情上,楚夢溪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香煙有些嗆人。


    葉南弦劇烈的咳嗽著,眼眸都紅了,可是卻依然沒有停下來。


    他甚至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如果能把心髒咳出來,是不是就可以舒服很多,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這麽的難過和心痛?


    一根香煙很快的燒完了,葉南弦盡管還是不能平靜下來,但是也不能在外麵呆的時間太長,他怕沈蔓歌醒了擔心他。


    收拾了一下自己,葉南弦開車回到了醫院。


    沈蔓歌還沒醒。


    葉南弦生怕自己身上的煙味刺激到沈蔓歌,連忙換下了衣服去了衛生間。


    他的傷口不能碰水,他隻能用毛巾擦拭了一下。


    沈蔓歌輕輕地睜開了眼睛,看著葉南弦此時的動作,眸子微動,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再次閉上了眼睛。


    其實從葉南弦離開病房的那一刻起,她就醒了。


    五年前的那場大火讓她很沒有安全感,身邊沒有人陪伴著,她是睡不著的。期初那幾年一直都是沈梓安陪著她,甚至用他那孱弱的小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給她一絲溫暖和安慰。


    雖然這兩年她漸漸地能夠自己休息了,但是總喜歡把房間裏的溫度降到最低。


    這樣雖然有些寒冷,但是能夠讓她隨時隨地保持清醒,能夠在危險來臨的那一瞬間就快速醒來。


    而葉南弦顯然是不知道這些的,他把空調開得很適合睡覺的溫度,但是對於沈蔓歌來說,這樣的溫度反而讓她有一絲灼熱的感覺,甚至會夢到那場大火燒身的樣子。


    葉南弦還在的時候還好,她會察覺到那絲熟悉的氣息而入眠,可是他一旦離開,整個房間就好像突然間變成了一個火爐,讓她猛然驚醒,再也不能成眠。


    沈蔓歌知道葉南弦走了多久,從他離開之後她就在數著時間度過,如今他回來了,雖然什麽都沒說,雖然什麽都沒做,但是沈蔓歌的心突然就安靜下來,然後滿滿的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葉南弦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還特意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發現沒什麽煙味了,這才換上病號服來到了沈蔓歌的身邊。


    她睡得安穩,沒有任何的不適,葉南弦這才放下心來,輕輕地掀開被子上了床,和沈蔓歌擠在了一張床上,從後麵緊緊地抱住了沈蔓歌。


    沈蔓歌微微一愣,沒說什麽,任由著他抱著,卻敏感的察覺到葉南弦的心情不好。


    他剛才去哪兒了?


    幹什麽去了?


    見了什麽人?


    為什麽會突然心情不好呢?


    一連串的問題讓沈蔓歌有些想不明白,不過她終究什麽也沒問,就那麽在此睡了過去。


    隻不過這一次睡得比較香甜,一夜好夢。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折射進來的時候,正好照射在床上,讓他們仿佛被渡上了一層金色,帶著一絲柔和,一絲靜謐。


    葉南弦率先醒來。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沈蔓歌的身邊醒來了,如今這一切顯得如夢似幻的,就像做夢一般。


    葉南弦撐起了自己的胳膊,直直的看著沈蔓歌,含情脈脈的。


    這個時候沈蔓歌就算是想要裝睡也不行了。


    你一大清早的就發情,昨晚吃什麽了?


    沈蔓歌打了一個哈欠,覺得特別的清爽,這可能是五年來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了。


    葉南弦見她醒了,笑著說:看到你就硬了,怎麽辦呢?


    沈蔓歌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一大清早的就刷流氓,葉總,你可悠著點。


    我什麽都還沒做呢,怎麽就耍流氓了?


    葉南弦邪笑著把整張臉靠了過去。


    陽光真好,恰好把葉南弦臉上的絨毛照射的一清二楚。


    沈蔓歌突然發現他的皮膚不是一般的好,簡直能讓女人都羨慕嫉妒恨,而此時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溫溫的,卻好像鵝毛一般刷過她的臉頰,癢癢的,牽引著心底一股熟悉的情緒油然而生。


    別靠我這麽近。


    沈蔓歌想要推開他,卻被葉南弦一把握住了手心,直接將她的胳膊扣在了頭上,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我想吻你,可以嗎?


    這一聲可以嗎問的沈蔓歌的臉更紅了。


    我說不可以你是不是就能放開我了?


    不能!


    葉南弦邪笑著,然後輕輕地低下了頭。


    他的吻少了以往的霸道,多了一絲溫柔,卻好像是一瓶開了封的紅酒,醇香迷人。


    沈蔓歌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這溫柔裏了,她甚至覺得渾身柔情似水,隨時隨地都能任由葉南弦對她做點什麽。


    看著沈蔓歌如此引人犯罪的樣子,葉南弦真的恨不得立馬將她就地正法,可惜他還是忍住了。


    他知道,沈蔓歌還沒準備好。


    五年他都等了,也不差這幾天時間。


    一吻結束,兩個人都氣喘籲籲地,彼此交融的氣息讓周圍的溫度好像升高了很多。


    沈蔓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先放開我。


    她扭動著自己的手腕,多少有些難受。


    葉南弦卻還是忍不住的低下頭,在她的脖子上又中了好多草莓。


    沈蔓歌覺得自己快要減收不住了,她甚至不由自主的嬰寧了一聲。


    妖精!


    葉南弦猛然放開了她,直接去了衛生間,沒多久就想起了嘩嘩的水聲。


    沈蔓歌意識到他在做什麽,多少有些羞赧,不過卻低聲說:注意你的傷口別碰到水。


    要不然你進來幫我?


    葉南弦半開著衛生間的門,完美的身材讓沈蔓歌一覽無餘。


    沈蔓歌隻覺得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她連忙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那嬌羞的動作惹得葉南弦哈哈大笑。


    清晨就在他們這互相曖昧的氣氛中度過了。


    宋濤很準時的來到了病房,將早餐送了上來,突然發現他家總裁氣色很好,嘴角更是帶著笑容,便知道昨天一晚上總裁過的很不錯。


    他咳嗽了一聲說:葉總,今天的例會報告你還要聽嗎?


    不聽了,你看著辦吧。


    葉南弦直接揮了揮手,顯然是嫌棄宋濤在這裏度數太大了。


    宋濤也識趣,笑著離開了病房,不過沈蔓歌總覺得宋濤走的時候眼神多少有些曖昧。


    她清了清嗓子說:以後晚上我回去陪兒子,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吧。


    你忍心讓我一個人獨守空房?


    葉南弦頓時就鬱悶了。


    沈蔓歌不去看他,低聲說: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我又沒做什麽。


    你的意思是不是抱怨我沒對你做點什麽?所以你很失望?


    葉南弦說話間快速的上前,一把將沈蔓歌困在了牆壁和自己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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