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會回頭?是不是隻有我承受和你一樣的痛苦,你才會相信我是真的心裏有你的?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這條命給你!


    葉南弦說完,舉起匕首深深地刺進了自己的心髒。


    噗的一聲,鐵器沒入肌膚的聲音在寂靜的訓練場上顯得那麽的空曠,那麽的響亮。


    沈蔓歌的腳步一頓,心髒瞬間被揪緊了一般。


    不!


    不會的!


    葉南弦那麽惜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傷了自己呢?


    可是她的腳步卻仿佛灌了鉛一般,怎麽都抬不起來了。


    沈蔓歌覺得眼眶生澀的難受,一股溫熱的液體瞬間湧了上來。那些昔日的愛恨情仇,此時一起糾結在胸口,仿佛要炸開一般。


    她不敢回頭,不能回頭,甚至不想回頭!


    葉南弦見她如此決絕,苦笑著說:即便我死,你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了是嗎?不管你信不信,你沈蔓歌是我葉南弦這輩子唯一的女人,唯一的妻子!沈梓安是我葉南弦唯一的兒子!


    沈梓安三個字刺激到了沈蔓歌的神經。


    梓安,落落!


    不!


    葉南弦不能死!


    她不是因為心疼,不是因為舍不得,而是因為落落!


    為了落落,葉南弦不能死!


    沈蔓歌仿佛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她猛然轉身,就看到葉南弦在晨曦中倒在了血泊裏。


    那把匕首深深地刺進了他的胸口,鮮紅的血液已經浸濕了他的上半身。


    葉南弦那雙眸子在沈蔓歌轉頭的那一瞬間,終於有了色彩。


    你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沈蔓歌,你還是愛我的!


    葉南弦嘴角含笑,徑直超後麵倒了過去。


    不!


    沈蔓歌隻覺得心口撕裂般的疼痛著,五年前的錐心之痛都比不上現在的這一刻。


    她快速的朝著葉南弦跑來,眼淚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泛濫開來。


    葉南弦,你要是敢死,我不會饒了你的!


    沈蔓歌緊緊地抱住了葉南弦。


    她眼底閃爍著著急,心痛,還有葉南弦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葉南弦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說:我說的都是真的,相信我,再信我一次好不好?如果我這次大難不死,給我一個機會,一個給你解釋的機會行不行?沈蔓歌,以前我一直以為娶了你隻是因為責任,因為我睡了你,因為我讓你在眾人麵前丟了女人最珍貴的貞操。可是婚後三年,我是真的不知不覺的愛上了你。和楚夢溪一直都是不鹹不淡的男女朋友關係,也從來沒有逾越過男女之防,不然我不會那麽堅定的娶了你而放棄了她。


    沈蔓歌聽著葉南弦說的話,眼睛裏都是他流出來的血。


    你這個男人是不是對誰都這麽狠?你真以為你用點苦肉計我就會原諒你嗎?葉南弦,不會的!我這個女人最心狠了。你欠我的,欠孩子們的,你不是一死就能還清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死,我就讓梓安這輩子都不認你!


    沈蔓歌淚如雨下,早就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她告訴自己,她不能讓葉南弦死是為了讓葉南弦可以去和沈落落做配型,在配型還沒有出來之前,他不能死。


    可是心口的疼痛是為什麽呢?


    那種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從骨子裏擴散到了四肢百骸,疼的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那鮮紅的液體刺激著她的眼膜,生疼生疼的。


    我叫醫生!你的電話呢?電話呢?


    沈蔓歌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帶電話,此時急的團團轉,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葉南弦的外套。


    看著沈蔓歌如此慌亂,葉南弦仿佛見到了五年前的她。


    那時候的沈蔓歌也是這般為了葉南弦不顧一切的。


    他的沈蔓歌回來了對不對?


    葉南弦緊緊地握住了沈蔓歌的手,輕聲說:蔓歌,我愛你。


    這三個字無異於平地驚雷,直接炸傻了沈蔓歌。


    她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從葉南弦的嘴裏聽到這三個字。


    不管是虛情假意,還是什麽,沈蔓歌這一刻都被鎮住了。


    心理湧出複雜的情緒,一時間讓她楞在哪裏,眼睜睜的看著葉南弦含著笑容閉上了眼睛。


    當葉南弦的手臂垂下來的時候,沈蔓歌才如夢初醒。


    她瘋了似的找到葉南弦的手機,快速的解鎖,第一時間打給了閆震。


    閆震,葉南弦快死了!有醫生嗎這裏?


    閆震本來打算躺下睡一會的,聽到沈蔓歌這麽說,層的一下站了起來,第一時間把醫生叫了過去。


    當他看到葉南弦受傷的樣子時,突然間就怒了。


    怎麽回事?你殺了他?


    沈蔓歌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看著醫生吧葉南弦抬上了擔架,快速的朝著手術室的方向跑去。


    她就像個破布娃娃似的跟在了後麵,腦海裏不斷的回響著葉南弦說的最後那句話。


    他說沈蔓歌,我愛你!


    他愛她?


    多麽的可笑!


    可是為什麽她就是笑不出來?


    不想哭,眼淚卻好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麽都止不住。


    不該是這樣的。


    她對他早就沒感情了。


    這是葉南弦的苦肉計!


    他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沈蔓歌不斷地安慰著自己,可是她發現自己渾身顫抖著,甚至兩隻手都沒辦法抱住她自己。


    因為葉南弦的事情,基地一時間熱鬧起來。


    藍靈雨聽到消息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蔓歌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坐在那裏。


    她渾身都是血,嚇得藍靈雨快速上前。


    蔓歌,你那裏受傷了?


    沈蔓歌看著藍靈雨,有些恍惚的說:葉南弦說他愛我,讓我再給他一次機會,然後就拿著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什麽?


    藍靈雨覺得這不是葉南弦能幹出來的事兒!


    他是個理智的人,而且是個涼薄的人。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這麽幼稚的舉動來呢?


    蔓歌,你聽我說,你別被他騙了!他是怎麽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五年前的事情你難道都忘了嗎?那麽深的徹骨之痛怎麽可以被他的三言兩語給抹殺掉?


    藍靈雨激動地搖晃著沈蔓歌的肩膀。


    沈蔓歌被晃得有些頭暈,她低聲說: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說的都是假的,他很有可能已經知道我為什麽要回來了,所以才故意在我麵前演了這一出苦肉計。我什麽都知道。我隻是擔心他死了,他如果真死了,我家落落就真的美希望了,你知道嗎?


    沈蔓歌不敢深究心理的疼痛到底是為了什麽,她隻能這樣說給藍靈雨聽,說給自己聽。


    閆震因為擔心葉南弦跟著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外麵隻有沈蔓歌和藍靈雨,不久沈梓安和葉睿也跑來了。


    阿姨,聽說我爹地來了?我爹地受傷了?他怎麽樣了?


    葉睿看到沈蔓歌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沈蔓歌突然覺得無法麵對葉睿這個孩子。


    她沒想到葉南弦會那麽做的!


    下意識的,沈蔓歌抬頭看向了沈梓安。


    她害怕沈梓安也在怪罪自己,雖然她沒有告訴過沈梓安他的身世,可是她就是害怕,就是擔心。


    沈梓安仿佛能夠理解沈蔓歌的不安,上前一步握住了沈蔓歌的手說:媽咪,不會有事兒的,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聽到兒子這麽說,沈蔓歌所有的堅強都瓦解了。


    她緊緊地抱住了沈梓安,低聲說:對不起,兒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事兒的媽咪!


    沈梓安輕輕地拍著沈蔓歌的肩膀。


    葉睿見沈蔓歌哭了,他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葉睿,別哭了,你爹地不會有事兒的!


    藍靈雨連忙抱起了葉睿安慰著。


    葉睿卻仿佛聽不到似的,依然哭個不停。


    沈梓安猛然回頭,冷冷的目光射向葉睿,嚇得葉睿立馬閉了嘴,不過委屈巴拉的看著沈梓安,好像在控訴他的無情。


    就在這時,醫生從裏麵出來了。


    沈蔓歌鬆開沈梓安,快速上前問道:他怎麽樣了?


    醫生歎了一口氣說:差一厘米就刺中心髒了,不過失血過多,需要輸血。葉總的血型比較特殊,我得去空調。


    沈蔓歌頓時就愣住了。


    她知道葉南弦是什麽血型,那是熊貓血,很少人有這樣的血型的,而他現在失血過多,難道真的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嗎?


    他這麽做,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相信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這裏離市區那麽遠,如果空調熊貓血過來的話,不知道葉南弦能不能撐得住。


    就在沈蔓歌著急萬分的時候,葉睿突然喊了一聲。


    抽我的!我和爹地是一個血型,我可以給爹地獻血的!


    葉睿的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蔓歌看著葉睿眼底的著急,那是一種無法割舍的父子親情,不管她承不承認,葉睿對葉南弦的感情是不容置疑的。


    醫生有些為難的說:小少爺,雖然你的血型和葉總一樣,但是你還是個孩子,就算是獻血,你也抽不了太多啊。而葉總最少也需要80的血,你一個小孩子承受不住的!


    我也是熊貓血,可以抽我的!


    沈梓安突然開了口。


    沈蔓歌整個人都愣住了。


    梓安!


    她下意識的喊了沈梓安一聲,不是為了阻止,隻是突然就喊了他一聲。


    她從沒告訴過沈梓安他的身世,可是他怎麽會知道葉南弦是熊貓血?難道這就是父子親情?福利”xinu799”微信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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