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護自然不敢違背葉南弦的指示,連忙進去近身伺候著。


    葉南弦看了看沈蔓歌睡得香甜,手裏握著她的頭發快速的回了家。


    楚夢溪見到葉南弦回來,連忙迎了上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南弦,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要稍微懲罰一下睿睿,我沒想到這孩子這麽倔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不好。


    葉南弦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多少有些煩躁。


    好了,我知道你也是關心則亂。葉睿怎麽樣了?讓家庭醫生給看過了嗎?


    醫生還在看。


    楚夢溪哭的眼睛都紅了,看起來是真的擔心葉睿。


    葉南弦直接抬腳去了葉睿的房間。


    楚夢溪跟著走了進來。


    葉睿的臉色潮紅,一直喊著冷,那樣子看的葉南弦有些心疼。


    以後教育孩子不許動手。


    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這不是想著他讓公司損失了那麽多錢,偏偏他什麽都不說,我就生氣了,我也是為了葉家啊。


    楚夢溪從沒見過兒子如此倔強的樣子,她特別擔心葉南弦會因為這次損失嚴重而怪罪到自己和兒子身上,所以才想著自己教訓一下葉睿,沒想到這孩子居然病了。


    葉南弦摸了摸葉睿滾燙的額頭,低聲問道:黃醫生,葉睿怎麽樣了?


    小少爺受了點風寒,加上體內有炎症,所以才會發燒。不過我剛才給小少爺診治了,他好像扁桃體發炎了,所以才高燒不退。這個年紀的孩子出現這樣的問題很常見,放心吧,掛個點滴先讓燒退下去,以後慢慢調養身子吧。


    黃醫生對葉南弦說完,就開始給葉睿掛點滴。


    楚夢溪哭哭啼啼的,實在讓葉南弦覺得有些煩躁。


    你先回屋吧,我讓張媽伺候著。你在這裏也不能做什麽。公司的事兒也不能怪葉睿,以後沒查清楚的事情別隨便懲罰孩子。


    聽到葉南弦有些不滿,楚夢溪更是戰戰兢兢了。


    南弦,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而不是故意的,你讓我留下來吧,我是他親媽,我留下來照顧他比較放心。


    那行吧,你好好照顧著。黃醫生,你來我書房一趟,我想好好問問葉睿的病情。


    葉南弦說完轉身就走。


    楚夢溪還想留著葉南弦,可惜見他渾身冰冷的樣子,便也不敢開口了。


    黃醫生跟著葉南弦進了書房。


    葉總,小少爺的病沒什麽大礙,後期慢慢調養就好了。小孩子這個時間段是會比較讓人操心的。


    黃醫生盡職盡責的說著。


    葉南弦拉開了書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手絹,手絹裏是他五年前知道沈蔓歌葬身火海之後,回來再她的梳妝台上找到了一把梳子,梳子上還殘留著沈蔓歌掉落的長發。


    當時他見沈蔓歌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為了給自己留個念想,便把這長發給留了下來,並且放在書桌的抽屜裏,誰都不讓動。


    如今他把這手絹拿了出來,將不久前從沈蔓歌身上拽下來的長發連同手絹一起遞給了黃醫生。


    黃醫生,我拜托你件事兒,幫我看看這兩個頭發是不是同屬於一個人。


    葉南弦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絲鄭重。


    黃醫生愣了一下,低聲問道:葉總,你這是要做親子鑒定嗎?


    是。我想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性格可以改變,可是毛發和dna應該是不會隨著容貌而改變吧?


    自然不會。


    黃醫生雖然不知道這頭發是誰的,但是能夠讓葉南弦這麽珍惜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他小心翼翼的講東西收了起來。


    黃醫生,這件事兒,除了你我之外,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如果出結果了,還請黃醫生單獨給我打電話,我親自過去拿。


    好的。


    黃醫生說完就離開了書房。


    楚夢溪一直盯著葉南弦的書房,見黃醫生出來了,連忙上前攔住了。


    黃醫生,南弦找你什麽事兒?是不是我兒子有什麽難言之隱?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呀!黃醫生,我是葉睿的親生母親,如果他真的有什麽病,你可不能瞞著我。


    楚夢溪眼角含淚,黃醫生有些不忍。


    楚小姐,小少爺沒事兒的,葉總就是找我仔細問了問怎麽調養的事情。


    真的?


    楚夢溪多少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


    黃醫生說完便離開了,可是楚夢溪的眸子卻滑過一絲懷疑。


    如果隻是單純的詢問葉睿後期調養的事情,怎麽會背著她這個母親呢?


    這事兒絕對不簡單!


    就在楚夢溪想要轉身回房的時候,就看見宋濤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宋濤,這麽著急做什麽?是不是公司又有什麽事兒了?


    楚夢溪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宋濤一愣,搖著頭說:公司沒事兒,楚小姐,我找葉總有事兒,先不和你說了。


    他快速的進了書房。


    楚夢溪隻覺得眼皮直跳,快速的跟了上去,趁著四下無人,耳朵貼在了房門上偷聽著裏麵的動靜。


    也怪宋濤著急,書房的門並沒有關嚴實,此時宋濤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葉總,我已經針對凱瑟琳設計師出事兒的事兒報案了,警方已經介入調查。有人說那天確實看到有個可疑的人進了車庫,但是因為光線太暗,那個人又蒙著臉,沒有看清。


    所以說,凱瑟琳試車那天,確實是有人對車子動了手腳。


    葉南弦的聲音冷若冰霜。


    楚夢溪猛然打了一個哆嗦。


    葉南弦居然報警了!


    他怎麽可以報警?


    楚夢溪的臉色蒼白,手心滲出了汗水。


    宋濤壓低了聲音說:葉總,凱瑟琳設計師剛來海城,按理說不會得罪什麽人。會不會是我們得敵對公司見不得我們和h`j集團合作,所以故意搞得破壞?畢竟隻要凱瑟琳設計師受傷了,美國那邊的h`j集團和我們撕破了臉,我們得合作就徹底完蛋了,到時候我們恒宇集團在汽車領域裏可就一落千丈了。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我們敵對公司素來不多,敢在我恒宇集團地盤上鬧事兒的更不可能。我們得安保係統不是吃素的。我怕是公司有內鬼。凱瑟琳設計師來海城,唯一有過節的也就是我和楚夢溪了。我自然不會害她,你去查查,我們試車的時候,楚夢溪在哪兒做什麽。


    葉南弦這話一出,楚夢溪差點站立不住。


    她快速的退了出來,並且第一時間回到了葉睿的房間裏,可是心卻不淡定了。


    葉南弦居然懷疑她!


    凱瑟琳是個什麽東西?


    不過是剛來到海城的狐媚子,居然可以就憑著一麵就讓葉南弦如此懷疑她這個跟了他五年的女人!


    簡直不可原諒!


    可是楚夢溪也是害怕的。


    宋濤的手段她自然是清楚地。


    如果真的被他查出來自己當時就在現場,恐怕眼前的榮華富貴,甚至兒子的前程都要受到影響了。


    楚夢溪想到這裏,連忙拿出電話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要找人證明恒宇集團試車那天我在美容院做臉。


    知道了,放心吧。


    對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可是楚夢溪的心還是淡定不下來。


    可惡!


    那個凱瑟琳的命還真大!


    這樣都死不了!


    現在她恨不得去醫院弄死她,可是她也知道,現在醫院裏肯定有葉南弦留下的眼線,她此時去無疑自爆手腳。


    楚夢溪緊張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的,再看看還在昏迷的葉睿,氣的直跺腳。


    沒用的東西!我拚死拚活的把你生下來,可不是讓你享受大少爺的福的,你好歹也為你媽我想想辦法呀。


    可是葉睿根本就聽不到,即便聽到了,估計也理解不了她話裏的意思。


    葉南弦和宋濤沒多久就從書房出來了。


    楚夢溪連忙走了出來。


    南弦,你不在家吃午飯嗎?睿睿早晨發燒的時候還喊著爹地爹地的,他從小生病都是你在身邊照顧的,如今你如果不在,睿睿會很難過的。


    楚夢溪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如果是以前,葉南弦為了葉睿也就留下了,可是今天不行,這幾天他都要在醫院照顧沈蔓歌的。


    讓張媽熬點燕窩什麽的,一會我帶走。現在我去看看葉睿,宋濤,你先去忙吧。


    是。


    宋濤快速的離開了,可是楚夢溪卻忐忑不安了。


    什麽事兒還得讓宋濤那麽著急的去辦?南弦,你給宋濤的任務太多了,別累壞了宋特助,到時候就沒人為你分擔了。


    楚夢溪貌似開玩笑的說著,卻讓葉南弦多看了她一眼。


    我去看看葉睿。


    葉南弦進了葉睿的房間,楚夢溪看著宋濤離開的方向一眼,眸底滑過一絲擔憂,卻轉瞬即逝。


    葉睿的臉色有些緩解了,不過還是沒醒來。


    葉南弦握著他的手,腦海裏卻突然浮現出沈梓安的樣子來。


    同樣都是四歲多的孩子,沈梓安卻老成穩重的不像個孩子。如今他還在懷疑著沈梓安是不是自己和沈蔓歌的兒子,自然就對他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來了。


    我聽說葉睿在幼兒園有個很要好的同學叫沈梓安,你讓司機去幼兒園把他接來吧。或許他來陪陪葉睿,葉睿能夠好的快一點。


    葉南弦突然開口,卻讓楚夢溪愣住了。


    沈梓安是誰?


    她怎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個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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