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婚後三年,他們之間纏綿的景象湧入腦海,那麽的甜蜜,又那麽的讓人心醉,她曾經以為這個男人是她的一輩子,可是沒想到他卻是她的噩夢!


    手指緊緊地抓住了床單,眼看著葉南弦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就在離她櫻唇還有一厘米的時候,葉南弦停下了。


    他臉上的絨毛清晰可見。


    五年來,他一如既往地英俊瀟灑,而她早已不複當年,他們的孩子更是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


    想到這裏,沈蔓歌猛然抬手,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瞬間響徹真個房間。


    葉南弦沒有忽略掉她剛才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那悲慟的眼神就好像是一把利劍刺進了他的胸口。


    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可是葉南弦卻不在乎,他用舌尖頂了頂自己發麻的臉頰,低聲說:夠了嗎?不夠的話還有另一邊。


    沈蔓歌頓時就愣住了。


    怎麽會?


    這不像是她認識的葉南弦!


    葉南弦是何等高傲的人,覺不允許任何人動他一下的。還記得多年前有人故意撞了他,他差點要了那個人的雙腿。就在剛才她還在後怕,怕葉南弦把她給撕了,如今他這麽做是什麽意思?


    他的眼神帶著柔情,好像自己是他心愛之人一般。這種眼神她曾經在葉南弦看待楚夢溪的時候見過,現在卻突然覺得有些諷刺。


    沈蔓歌猛地轉過頭去,避開了葉南弦的氣息,胸口急劇的起伏著,一顆心完全的亂了方向。


    葉南弦,你這麽做有意思嗎?別以為你這樣我就可以原諒你。你和你女朋友對我的侮辱和傷害,還有這次試車的意外,我都不會忘記。還有,你真覺得這次是意外?


    沈蔓歌不敢去看葉南弦的眼睛。


    這個男人太會演戲,太會偽裝了,她好像不是他的對手。


    葉南弦見沈蔓歌又把自己給縮到了保護殼裏,他一把抓住了沈蔓歌的手。


    沈蔓歌努力的想要抽回卻有些力不從心。


    葉南弦,你到底要幹什麽?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你說,隻要你開口,哪怕要我這條命我都給你。


    葉南弦說的真誠,那雙好看的丹鳳眼直直的盯著沈蔓歌。


    沈蔓歌的心猛然頓了一下,木木的有些疼。


    葉總可真會說笑。我們才剛認識,你就這樣對我,難道不怕楚小姐吃醋?還是說這是葉總撩妹時慣用的伎倆?


    她差點被他給騙了!


    這個男人那麽的愛自己,怎麽可能說出這麽深情的話?況且雖然她身上有疑點,可是為了那些疑點讓葉南弦放棄自己的命,這可能嗎?


    如果說以前葉南弦愛她的話,這還有可能,但是他愛過她嗎?


    三年的婚姻關係,一直都是她追著他跑,而他一直高高在上,冷漠梳理。就連她懷孕了都可以那麽殘忍的讓人燒死她,現在和她表什麽深情,簡直可笑!


    沈蔓歌的眸子滑過一絲傷痛。


    葉南弦沒有忽略這抹傷痛,將沈蔓歌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那裏火辣辣的,有些灼熱的燙手。


    沈蔓歌想要抽回來,可是葉南弦力氣很大,讓她一時之間沒辦法做到,卻又有些不甘,隻能憤憤不平的瞪著他。


    見她這個樣子,葉南弦仿佛回到了以前,以前那個她追著他跑的日子。曾經以為那些足不起眼的小事,在知道她葬身火海之後不斷地放大,不斷地撞擊著他的心。


    他那時才發現,他是那麽的愛她。


    如今她回來了,不管她抱有什麽目的,想要做什麽,他都答應,隻要她留在他的身邊。


    我從來不撩妹,我隻撩我的妻。


    葉南弦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柔情。


    沈蔓歌的所有防備差點轟然瓦解。


    他的眼神太過於溫柔,他的聲音太過於迷人,甚至他的氣息都帶著一絲熏人的味道。


    沈蔓歌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的揪疼起來。


    妻?


    他還記得他的妻嗎?


    葉總真會說笑,我凱瑟琳可不是你的妻。


    沈蔓歌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趁著葉南弦不注意,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


    手上仿佛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可是她卻將手放進了被子裏,眼不見為淨。


    葉南弦隻覺得臉上一空,手上一空,仿佛整顆心都空了。


    五年來,他守著冰冷的臥室,冰冷的家徹底難免,好不容易如今她回來了,那麽真實的站在他的麵前,那麽鮮活的表現著她的喜怒哀樂,甚至他可以碰到她溫熱的體溫,他覺得他的心活了,暖了。


    既然沈蔓歌不想承認,那便由著她吧。總有一天她會說出自己的目的,總有一天他會揭開她神秘的麵紗。


    葉南弦突然就笑了,笑得春意盎然,笑得讓沈蔓歌覺得毛骨悚然。


    這個男人瘋了吧?


    他一直都是冰山男,突然笑得這麽溫柔是要做什麽?


    葉南弦,我警告你,別以為我現在受傷了就不能把你怎麽樣,如果你敢對我對什麽,我保證……


    我什麽都不做,就是要留在這裏照顧你,直到你康複為止。


    葉南弦笑著起身,將碗筷給收拾了。


    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葉南弦正在清洗碗筷。


    沈蔓歌整個人碉堡了。


    這真的是他認識的葉南弦?


    他怎麽可能就這樣由著她?


    沈蔓歌的心徹底的有些亂了。


    果然是隻狐狸!


    或許是他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改變了戰略?


    沈蔓歌胡思亂想的時候,葉南弦出來了,他將溫熱的毛巾遞到了沈蔓歌的麵前,柔聲說:擦把臉,還是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沈蔓歌為了避免和他肢體接觸,連忙接過了毛巾。


    現在的葉南弦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居然親自來照顧她,這真的讓她有點猝不及防。


    你不用去公司嗎?公司裏那麽多事兒,況且我們兩家的合作備受關注,現在出了我這樣的事兒,記者恐怕早就鬧翻天了吧?你不出去解釋一下?


    沈蔓歌現在巴不得葉南弦趕緊離開。


    這個男人太詭異了,給人的壓力太大了,他站在這裏,那氣息擾亂了她的正常思考。


    她悲哀的發現,她居然還是有些抵擋不住他的魅力。


    以前葉南弦對她冷漠,對她不好也就罷了,現在突然這麽溫柔,這麽貼心,她……


    沈蔓歌猛地搖了搖頭。


    想什麽呢?


    你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麽?


    難道是為了和這個男人和好如初的嗎?


    難道你忘記了五年前的那場撕心裂肺的傷痛了嗎?難道你忘記了如今還躺在病床上備受病魔折磨的女兒了嗎?


    沈蔓歌緊緊地握住了毛巾,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


    葉南弦,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非要這麽做,但是你在這裏給我造成了困擾,請你出去!


    葉南弦是個很少被人拒絕的人,這麽多年一直處於高位,更是沒人敢這麽對他說話,哪一個不是對他小心翼翼的?就連楚夢溪都是仰著他的鼻息過活。


    隻有沈蔓歌!


    隻有他的妻子沈蔓歌才會如此這般的不給他留下任何情麵!


    葉南弦覺得自己病了,得了一種自虐的毛病。隻要對方是沈蔓歌,哪怕她說話再難聽,他都甘之若飴,甚至巴不得她對自己多說幾句話。


    見葉南弦目光柔柔的看著自己,沈蔓歌隻覺得毛骨悚然。


    難道那場試車撞壞了葉南弦的腦子?不然他怎麽如此反常?


    可是她是了解葉南弦的,如此反常之下必定有幺兒。


    沈蔓歌連忙收回了目光,眉頭微皺的說:葉南弦,我說讓你出去!


    哪裏不方便了?我不覺得啊。


    葉南弦說完就倒了一杯涼白開放在了床頭,然後坐在了沈蔓歌的窗前,拿過自己的筆記本打開,低聲說:你受了傷,多休息吧,我不會吵你,有事兒你叫我就好。也不用把我當成總裁,隻要你願意,把我當成護工就成。


    沈蔓歌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無賴!


    你是恒宇集團的總裁,我怎麽樣也不可能把你當成護工的,況且你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算怎麽回事兒啊?


    隻要心裏坦蕩蕩,你怕別人說什麽?還是說你對我本身是有點想法的?


    葉南弦的眸子猛然發亮,那期待的眼神差點讓沈蔓歌把持不住。


    這個男人這五年到底修煉了什麽邪術?


    居然如此的會撩妹了?


    如果不是太過熟悉他的氣味,她真的會以為眼前站著的人不是葉南弦的。


    你!我要去衛生間,但是我的腿骨折了,需要特護。葉南弦,你我之間不方便!


    沈蔓歌有些氣憤的說著,甚至有些低吼了。


    她一直告訴自己麵對葉南弦的時候要冷靜,但是這個男人真的讓人沒辦法冷靜啊。


    葉南弦一聽,連忙放下了手裏的電腦,直接將外套給脫了,然後上前一步一把抱起了沈蔓歌。


    喂,你幹什麽?


    沈蔓歌驚呼出聲,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襯衣前襟。


    他的襯衣太過於裁剪得體,穿在他身上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以至於沈蔓歌抓住他的前襟的時候,襯衣的紐扣猛然崩開,露出了葉南弦精壯的胸肌以及那古銅色的膚色來。


    你這是幹什麽?想要看我就明說,我樂意為你效勞。


    葉南弦突然就笑了,那笑容帶著一絲曖昧,卻好像是一種催化劑打在了沈蔓歌的臉上,像火燒雲一般的紅了起來。


    誰想看你了?滾開!


    她猛地推了葉南弦一把。


    因為猝不及防,葉南弦猛然後仰,又想起了沈蔓歌的腿,他快速的上前,卻因為慣性,兩個人雙雙的跌到了病床上,姿勢瞬間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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