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人呢?


    唵,


    一聲響,在耳邊,炸雷一般。


    頭嗡的一下子,眼前一黑,看不到,聽不見,身體在發顫。


    一掌,閃著淡淡的金光,從後麵,拍在了他的頭上。


    哢嚓一聲,


    就像木棒敲西瓜。


    碎了,


    鮮血與腦白灑了一地,身體一下子癱軟下去,一道光從那軀殼之中飛出,就要遁走,卻被無生一佛掌攔下來。


    “佛法,你是佛門中人,為什麽要幫長生觀的道士。”那神魂怒問道。


    “為了殺你。”


    一掌橫推,那逃出的神魂被佛光定在那裏,想動動不了,眼睜睜的看著佛掌落自己身上。


    他怒睜著雙眼,表情極度扭曲,很是不甘。


    然後,魂飛魄散。


    善哉!


    無生暗道一聲。


    這人雖死,那些鬼將仍在,但是“九幽旗”似不像剛才那般,它在縮小。


    好機會,


    那教書先生一般打扮的男子手中長劍直接飛了出去,化為一道巨劍,一下子斬在那“九幽旗”上,“九幽旗”光華暗淡,突然間收攏,化為一道流光,居然自己遁走了。


    那幾個人也沒顧得上理它,一個道士一手掏出一個大布袋,然後念動法訣,大布袋張開大口子,居然將那些騎著馬的鬼將盡數吸入袋子之中。


    “這布袋隻能困他們一段時間。”


    “先給你師兄療傷。”那教書先生道。


    “這位道友,多謝出手相助。”收回銅鏡的道士對無生拱手道。


    “先救人吧。”無生道。


    其實他很想借這個機會向那個道士要點丹藥、銀錢之類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為何說不出口了。


    還是臉皮不夠厚,得練。


    “這位道友,如沒什麽急事,不妨到觀中一敘。”那道士邀請無生。


    啊,打瞌睡送枕頭。


    說實話,無生是真想去這巴陵的長生觀坐坐,雖然以前也去過其它地方的長生觀,但是都不是光明正大的走正門進去的。不過這次人家也隻是做做樣子,那位道士明顯的上的不清,看那整張臉都變成了青黑色,也不排除是陷阱的可能。


    所以呢,還真是不合適。


    “我還有事,就此告辭。”無生道。


    “道友慢走。”


    那道士扶著自己的師兄騰空而去,飛入了長生觀中,那位教書先生打扮的男子卻沒跟著一同離開。他先是施法將那兩旁燃燒的火焰滅了,然後招呼巡夜的將士收拾殘局。


    無生正準備離開,卻被這人喊住。


    “在下太倉書院張河,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王生。”


    “道友是這巴陵人士?”


    “不是,路過城外,見一種眾將入的城池,因此過來。”


    “道友心懷蒼生,讓人欽佩。”那張河聽後讚歎道。


    “過獎。”


    “在下的住處離著不遠,這夜色已深,可否賞光一敘。”


    “不了,多謝。”


    這話剛說完,天空就下起雨來,嘩啦啦的,還不小。


    “這是天留客啊!”張河笑著道。


    “好。”無生點點頭。


    下山,不光為奪寶,也是修行,悟道是修行,與人接觸也是修行,就像空虛和尚說的,生活無處不是修行,扯淡也是修行。


    張河帶著無生來到了巴陵城中的一處莊園之中,這處莊園不小,白牆黑瓦、彎曲回廊、精致的花園。見他回來,立即有一個年紀四旬左右的男子過來。


    “備酒菜,我要招待瓶朋友。”


    “是。”


    張河將無生了客廳之中,不一會的功夫,便有人備好了一桌子的酒菜。


    ‘略備酒菜,我們邊吃邊聊?’


    “多謝好意,我已經吃過了。”無生道。


    彼此都是陌路之人,無生隻當是來此落腳,借宿一宿,至於吃喝之類,還是免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看著這人應該不是什麽壞人,無生來是因為這張河的身份,太倉書院的人,對品行的要求很高,這點他是知道的。


    “噢,既然如此,那我便安排人,道友先去休息,我們明日再聊?”


    “好,多謝。”無生道。


    很快有人就將無生帶到了一處臥房之中。


    外麵的雨還在下,時不時的有雷鳴之聲傳來。


    無生剛剛躺下沒多久,外麵的雨便大了很多。


    巴陵城外不遠處的洞庭湖中,風急浪高,八百裏的洞庭沒了平日的溫和,他在夜裏發起了脾氣。


    雲空之中,兩道身影在遊弋、爭鬥。


    莊園之中,張河長在屋外,抬頭望著天空。


    這雨,有問題。


    他縱身而起,到了空中,舉目遠望。


    這是?


    他發現在半空之中,兩條蛟龍在爭鬥,已經引得洞庭湖中水浪翻湧,漫到了岸上。


    他急忙禦空而起,來到了洞庭湖上,然後一下子沒入了湖中。


    沉入湖底之後,行了還一會,突然眼前一亮。


    一座宮殿出現在他的眼前。


    在這湖底之中,依山而建,亭台樓閣、流光溢彩,美不勝收。正是傳說之中的洞庭水府龍宮。


    “來者何人?”


    湖底來一持槍的水妖擋住了去路。


    “我要見洞庭龍君。”


    “龍君今日不見客。”那水妖道。


    “煩請通傳一聲,就說太倉書院張河有要事求見。”


    “在這裏等著。”


    那水妖轉身去了水府之中,張河就等在外麵,過了一會功夫,那水妖從洞庭龍宮之中出來。


    “龍君已經休息,先生請回吧。”


    這?!


    張河無奈,隻能轉身回去。


    出的洞庭湖來,隻見狂風怒號,濁浪滔天,遠比進湖的時候更加的厲害。


    大雨傾盆,湖水已經漫上了堤岸,淹沒了岸邊的農田和村莊,流入洞庭湖的江河水位也跟著大漲,隨時都有可能衝破堤岸。


    在這夜裏,被驚醒的村民冒著大雨逃離自己所住的房屋和村莊,逃到高處,躲避洪水。


    雷電、風雨聲中,隱約可以聽到有人喊救命。


    張河來到了一處村莊,這裏的地勢低窪,沒高處堤岸多少,整個村莊已經被湖水灌滿。


    他隨手取出一道卷軸,展開之後化為一片流光,好似一道城牆,擋住了那洶湧的湖水,他轉身來到村莊之中,救助那些尚未離開的村民。


    正忙碌著,突然一人從天而降。


    “道友。”張河一看,發現卻是那剛才被自己邀莊園之中自稱王生的修士。


    “我見這雨越下越大便出來看看,聽聞有人呼喊,便來了。”無生道。


    他在那莊園之中,聽到風雨越來越大,便下床來到屋外,看到天空之中似乎有些異常,他便運法望去,原來是兩條蛟龍在雲層之中鬥法,引得風雨大作。


    他踏空而起,靠的想看看這蛟龍的手段,也便以後對付那黑龍潭中的蛟龍的時候心中有數,來到了這湖邊的時候看到了那青光,聽到了呼喊聲,發現在救人的張河,便下來幫忙。


    “這樣可不是辦法,這八百裏洞庭兩旁得有多少的村莊,我們救不過來的,那兩條蛟龍是什麽來路,敢在這洞庭之上鬥法,洞庭龍君不管嗎?”


    “我剛剛去過洞庭龍宮,龍君避而不見,那上麵的兩條蛟龍極有可能是他的龍子龍孫。”張河道。


    “那為何爭鬥?”


    “不知。”兩人一邊忙著救人,一邊交談。


    兩條蛟龍在雲空之中鬥法,下麵卻是成成百上千的人跟著遭殃,農田、家園被毀,流離失所,又有多少人會因此丟了性命。


    無生抬頭望著天空。


    “真想把他們一塊砍了!”


    “不可!”聽了無生的這句話,那張河嚇了一跳,急忙道。


    “你若真把他們斬了,洞庭龍君定然大怒,那可能就會水淹十城,數以萬計的百姓受災。”


    “我就是說說氣話,我還沒那個本事。”無生聽後道。


    不過有朝一日真要是有了那個本事,考慮著連那洞庭龍君一塊收拾了,教子無方,理應受罰。


    雲空之中,那兩條蛟龍鬥得不樂乎,下麵無生和張河兩個人忙著救人,一個村子之後還有另外一個村子。


    卻是苦了這些個無辜的百姓。


    半空之中突然一聲巨響,好似天崩一般,然後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百丈長,落入了那洞庭湖中,掀起了十幾丈高的大浪,鮮血染紅了大片的湖水。


    風雨之中,一道人影從雲中慢慢的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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