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然與我的情況不同,我是完全無生育能力,她隻是因為取腎暫時造成了身體空虛,即使她打掉這個孩子她以後還是能再懷孕的。


    可是她非要強製性的留下這個孩子。


    而且還是以命相搏。


    “時小姐,我的父母特別恩愛,所以在我畢業以後就留下一封信雙雙消失周遊世界,我被迫被推上了ceo的位置,瞬間擁有無上權勢且擁有人人羨煞的高學曆,我這一路太過順順暢暢,我也太過乖巧懂事,直到遇上了時騁……”


    宋亦然鬆開我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肚子溫柔的聲線道:“他教會我什麽是痛徹心扉;什麽是求而不得;什麽是惶惶不可終日,與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很擔憂他的安全,心一直懸著都沒有放下過!因為他總是惹事,他總是一個不爽就與人幹架,他很稚嫩易衝動,他真的渾身都是缺點,與我認識的那些精英男人天差地別,我從前怎麽也想不到我會愛上這種男人!”


    但現實是宋亦然深陷了。


    還被時騁傷成這般。


    我心裏不好受,伸手去握住水杯,宋亦然偏頭看向窗外嘰嘰喳喳的幾隻麻雀道:“在旁人眼裏他是一個毫無閃光點的男人,可是他待我很好,他可以為了我拚命,雖然他也可以為了別人拚命,但我就是欣喜若狂。”


    她閉了閉眼,滿臉悲憫說:“你問我為什麽要這樣做,我可以告訴你答案,我留下這個孩子並不是因為他,而是我想順著自己的心意成全自我。”


    我猶豫的問:“你的心意是什麽?”


    她告訴我道:“篤定的愛,用時小姐在微博上的話說就八個字,至此一生、僅此一人。”


    篤定的愛……


    我慌亂的起身,宋亦然略微困惑的望著我,我尷尬的笑問:“洗手間在哪兒?”


    宋亦然伸手指了指洗手間的位置,我匆匆的進去用冷水洗了把臉忽而想念顧霆琛了。


    至此一生、僅此一人,這是我曾經對愛情的執念,可最終輸在了認錯了人上麵。


    然後,我選擇了顧霆琛。


    放棄了此生唯一的那個執念。


    再然後,我打死都沒有原諒顧霆琛。


    我的愛情真的太支離破碎。


    如今想要的顧霆琛早就在四個月前……


    我心裏惶恐不安,不敢再去想他。


    我又接了一捧冷水洗了洗臉,等情緒緩和我才出去問宋亦然,“你真這麽決定了?”


    “嗯,我在桐城沒什麽朋友,到時我想要時小姐陪著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宋亦然喊我過來告訴我這件事是想要找個人傾訴自己心中的苦悶。


    更是希望我到時候能陪著她。


    她太孤獨,孤獨到隻剩下一人。


    而我何曾不是如此?


    這四個月行屍走肉般的生活也孤獨煎熬,我離開宋亦然的家之後去了酒吧。


    我喝了不到半瓶酒就醉醺醺的,這時傅溪給我打了電話,“寶貝兒,你在酒吧?”


    我凝著眉問:“你怎麽知道?”


    “爺看見你了,轉身。”


    我轉過身,瞧見同樣喝的有些微醉的傅溪,他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我們大半年沒見了,你越發的漂亮了!你說說你,將時家搬到桐城快四個月了都沒有聯係過我,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朋友?”


    我翻著白眼問:“誰想聯係你。”


    “切,你以為爺稀罕你。”


    傅溪鬆開領帶坐在我身邊喝了一杯酒問我,“你最近怎麽樣?什麽時候振作起來?”


    我懂傅溪指的是顧霆琛那件事。


    我沒好氣說:“與你無關。”


    “行,我不管你。”傅溪拉著我的胳膊起身,沒個正形道:“走,跟爺去見見朋友。”


    傅溪拉著我進了他的包間,推開門進去他的朋友見他拉回一個女人,開口調侃道:“嘖,傅少去尿個尿都能找個女人,打過一炮沒?”


    聞言我麵色不佳,傅溪說了一個滾字胡謅道:“別沒個正經,這是我妹子。”


    “你妹子?瞧著眼熟啊。”


    “這不是鬧過幾次微博熱搜的那女人嗎?叫什麽來著?貌似還是大家族的ceo呢!”


    傅溪笑道:“你是不是喝醉了?這麽大一人你都認半天?時笙啊,我們時家的大總裁!”


    “我聽我爸說時笙做生意挺硬氣的,基本上不與人應酬,傅溪你真有本事啊!還我們時家的大總裁,什麽時候成你家的了?”


    我並不是硬氣,隻是很少管時家的事,除非是一些拒絕不了的場合我才出麵。


    傅溪拉著我過去坐下道:“去去去!朋友聚會說什麽生意,譚智南,她剛搬來桐城,人生地不熟的大家以後多走動走動!”


    我突然明白,傅溪是刻意帶著我來認識朋友的,因為跟著他混的都是桐城數一數二的公子哥。


    傅溪是想帶我熟悉桐城的這些個人。


    而那個叫譚智南的應該是譚家的公子。


    譚家雖不算很有名氣,但術業有專攻,他們在科技方麵很強悍。


    他們家的專利我們時家用了不少,每年都付大量的專利費,算是給力的合作夥伴。


    我剛坐下,譚智南主動伸手笑道:“你好,時總,我是譚智南,這是我妹妹譚央。”


    譚智南身側坐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孩,瞧著模樣比我小,應該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吧。


    我握住譚智南的手,微笑回道:“你好,譚先生。”


    “譚先生太客氣了,你喊我智南就是!既然你是傅溪的妹子,以後也就是我的妹子!”


    譚智南自來熟,我微微一笑道:“嗯。”


    我不太適應這種場合,隻得一個人默默地喝著酒,沒多久傅溪就帶著我離開酒吧了。


    我在外麵吐的昏天黑地,傅溪拍著我的背抱怨道:“不能喝還一個人默默地喝那麽多!”


    我沒有理他,傅溪突然莫名其妙的問我,“寶貝兒,你和席湛最近見過麵沒?”


    酒吧門口的燈光很耀眼,我抬頭眯著眼望著他奇怪的問:“你怎麽突然問起他了?”


    我和席湛四個月都沒有聯係過,似乎這個人從我的生命裏消失似的,無影無蹤。


    “我聽說他被關了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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