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好。


    可以把這腎還給小五。


    但我仍舊舍不得。


    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


    畢竟我的生活才剛開始明媚。


    交警沒收了我的車讓我給我家裏人打電話,不知怎麽得,我一時間想起了席湛。


    我給席湛打了電話。


    我喃喃的問他,“二哥你在哪裏?”


    依舊冷清的嗓音問:“何事?”


    “我被交警扣住了。”


    席湛到的時候交警哭笑不得的把我交給他說:“不怎麽會喝酒,一直拉著我說胡話。”


    席湛從交警手中接過我將我抱在懷裏,我迷糊的望著他覺得身體突然之間微微發燙。


    我摟著他的脖子將自己臉頰靠向他的頸脖一直蹭著,男人的身體僵硬但沒有扔下我。


    席湛帶我回了公寓,可能是喝的酒太多導致我的膽子也大,一直賴在他的懷裏磨蹭。


    我的身體越發的燙,我蹭著的這個身體也越發的堅硬。


    下一個瞬間我被人扔進了浴缸。


    接著被冷水衝刷全身。


    我錯愕的坐在浴缸裏,聽見一抹冰冷的嗓音解釋說:“你的酒裏應該被放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別動,坐在浴缸裏忍一會兒便好了。”


    我身體燙的厲害,我壓根就不願意忍,我伸手要去抱他,但他始終與我保持著距離。


    席湛額前的頭發微微濕潤,身上的襯衣也淋濕不少,顯得他此刻充滿野性且誘惑。


    我心裏難受的一逼,像貓爪癢癢一樣想去抱那個健碩的身體,可他仍舊離我很遠。


    我忍不了心底的火熱與痛苦,忙甜著聲音祈求道:“二哥你救救我,你給我好不好?”


    席湛充耳不聞,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抱住他的身體,清涼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我伸著舌.尖去舔他的耳廓,手心往他的下麵而去。


    就在我以為快得逞的時候,我的腦袋被男人摁進了冰冷的水中嗆了好幾口的水。


    我伸出水麵一直咳嗽,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這是次要的,主要是心底的難受。


    我從未想過在自己異常想做.愛的時候這般艱難,被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我哭著聲音說:“癢。”


    席湛不解的問:“嗯?”


    我特別委屈的說道:“我癢,二哥,我心裏癢,下麵癢,你給我一下好不好?你放心,這種事你情我願,我不會因此纏上你的!你就當做做好事幫幫我,明天我不會記得的。”


    席湛:“……”


    我可憐兮兮道:“二哥……”


    “閉嘴。”


    男人穩如磐石,我難受的握住他的衣領,在浴缸裏泡了大半天才緩和過來,等我有力氣動彈的時候席湛早就離開了我的公寓。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躺在床上眼神無光的盯著頭頂的燈,沒想到自己會落魄到這種地步,更沒有想到席湛會紋絲不動,我一想起他把我摁進浴缸裏的模樣我氣不打一處來。


    貌似我對他真沒吸引力。


    這太打擊我作為女人的自尊心。


    但熬過了那段艱難的時間我心裏又感激席湛,好在他沒有同意我無理的要求,不然以後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我躺在床上一直平複情緒,心裏真覺得自己倒黴,好不容易去酒吧喝個酒都被人下藥。


    我深深地吐了口氣才從床上爬起來,疲倦的換上衣服這才開車慢悠悠的去了醫院。


    我不敢去醫院,我不敢麵對小五。


    但她的事我始終要負責。


    我到醫院時小五正在昏睡,精神狀態特別差勁,醫生說沒有腎源的話她的命就在這一兩個月,時間非常短,做手術還不一定成功。


    小五到了枯竭的狀態,就像我曾經那般安靜的等死,一想到這心裏就非常的不舒服。


    我猶豫了一會兒給尹助理打了電話。


    尹助理接到我的電話非常驚訝,我抱著莫大的希望問他,“席家能不能找到腎源?”


    尹助理問我,“時小姐什麽意思?”


    我解釋說:“我朋友生病了,醫生說就這一兩個月的生命周期,她需要一顆新的腎髒。”


    尹助理默了默問:“是小五嗎?”


    我驚訝問:“你怎麽知道?”


    尹助理耐心的解釋說:“兩個月前時小姐昏迷之後她和顧霆琛找上我,說有藥給我!當時因為你說過不需要她的藥,況且席先生下過吩咐,所以最終沒有用她的藥,不過我們順著她調查到她的老師,正巧找到了藥救時小姐。”


    原來他們還去桐城找過尹助理。


    那顧霆琛和席湛見過麵了嗎?


    我沒有問尹助理,我覺得我不該去關心這些,而是問他,“能找到合適的腎髒嗎?”


    欠小五的我始終會還的。


    前提在我平安的情況下。


    尹助理道:“我會派人去尋找。”


    一時之間肯定找不到合適的腎髒,但席時兩家一起尋找幾率會大一點,我原本想給傅溪和楚行打電話的,但最終沒有麻煩他們。


    我掛斷電話後看見時騁回了醫院,他看見我還在問我,“你一直都沒有離開嗎?”


    “我都換了一套衣服。”我說。


    時騁低頭看了眼,隨後他頹靡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突然說道:“那個女人來梧城了。”


    時騁應該指的是像小五的那個女人。


    我問她,“你會跟她和好嗎?”


    時騁搖搖頭說:“不會。”


    頓了頓,他難得傾訴說:“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清楚的說過,我隻是把她當成了別人。她隻是我的一個慰藉,我什麽都可以給她,哪怕這條命都可以,但我就是不會給她愛。”


    什麽都可以給,除了愛。


    這是最傷人的一句話。


    那個女人猶如當初的我,奮不顧身的愛一個人卻換得一無所有。


    我問時騁,“她來梧城住哪兒?”


    時騁道:“不知道,她貌似是s市人。”


    我錯愕問:“她是追隨你到鎮上的?”


    “嗯,她說她願意跟著我。”


    我默認,不敢再問下去。


    時騁擔憂小五便沒有多說,他精神特別的疲倦,我關懷的問他,“你還有錢用嗎?”


    他難得耿直道:“沒有。”


    “那……”


    時騁打斷我道:“你不用擔心我,鎮上的房子我打算賣了,就在梧城一直陪著小五。”


    時騁愛小五。


    但我不知道這個愛究竟多深。


    我在醫院裏等到小五清醒才離開,回到公司之後因為一直擔憂這事而心煩意燥。


    下午我才想起我沒有替元宥求情。


    應該說是求過情,不知道席湛還會不會派元宥去海外,但今天元宥沒有給我打電話。


    剛想著沒打電話,沒十幾分鍾元宥就給我發了短信,“昨天那事你給二哥說了沒?”


    我回複說:“嗯。”


    “那為什麽他剛回來後臉色很差勁,一直冷著臉沒說話,我一直戰戰兢兢的在這侯著。”


    會不會是我早上惹惱席湛了?


    我回複元宥,“他不一直是這樣的嗎?”


    元宥回我,“絕對不是,我了解二哥,平時麵色冷歸冷,但沒有像今天這麽不近人情。”


    我問他,“不近人情指的是?”


    “我媽六十大壽他讓我加班!”


    我:“……”


    我敢肯定是我早上的事惹惱席湛了,我不敢再回元宥的消息,而是將手機擱在一側。


    快傍晚時我便離開了公司,在離開前我讓助理提個方案,看有什麽辦法能搞垮葉家。


    我回到家後嫂子給我打了電話,她笑著問我,“笙兒,你明天要不到s市玩玩?”


    我詫異問:“怎麽突然提這個?”


    “我剛回國。”


    默了默,嫂子解釋說:“是你哥哥帶我回來的,他又向我示弱!我沒有辦法,暫且先原諒他,而且他最近兩年真的改變了不少,怪我自己,怪我自己心裏一直有結不肯親近他。”


    嫂子心裏對楚行有結,但還是選擇和楚行在一起,她在沒想明白的情況下做了這個選擇,以至於這幾年對楚行一直不冷不熱,而楚行便覺得她沒心沒肺。


    我笑說:“哥哥挺好的,但偶爾也會犯錯,不過他值得人依靠,會是個好男人。”


    嫂子反問我,“可顧霆琛何曾不是好男人?他也犯錯,但他犯錯隻是想你好好的活著。”


    是這樣的,但我沒辦法原諒他。


    我笑說:“嫂子,他需要孩子。”


    嫂子不再聊這個問題,她又問我明天到不到s市,我好奇問她,“我到s市做什麽?”


    “你哥哥想跟你道歉。”


    楚行聯合顧霆琛隱瞞我的事讓我心裏很憤怒,但我明白他是為我好,而且他為了我做了很多,我不能一直在這件事上跟他過不去。


    我答應說:“嗯,我明中午到。”


    掛斷電話後助理給我發了消息,“時總,葉家最近會與宋家合作,是葉家下半年最大的一個合同,而且葉家已經投入大量資金著手準備,現在隻剩下合約沒簽,聽說後天走流程,如果阻止他們簽.約會給葉家造成重創。”


    宋家在s市,我明天正好去s市。


    我回複助理,“明天準備去s市。”


    宋家肯定不會輕易毀約,除非有更大的利益誘惑他,我明天先了解這個合約再說。


    助理回我,“嗯,還有個事。”


    我問他,“什麽?”


    “有合適腎源,時總認識。”


    我驚喜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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