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怎麽也想不到,已經到天外大戰的古方會出現他腦海中。


    “不用擔心,這是我留下的一縷意念化身!”


    似乎察覺到楚陽的擔心,古方解釋一句。


    “麵對那樣的強敵,您老還能分心?”


    楚陽詢問。


    對於古方的心思,他不了解,卻也十分戒備。他的心念,已經和青銅們聯係一起。


    麵對這種強者,他隻能小心翼翼。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嘯月那頭狼崽子會找過來,隻是想不到會這麽快罷了!”古方說道,“他若到來,我必死無疑!”


    “他不過是降下來的聖念化身,你還不是對手?”


    “那頭狼崽子的修為遠遠高於我。當初,他就差點把我打死,雖逃脫一劫,可傷勢太重,這麽多年過去了,都沒有恢複多少,否則我也不會想著找一個傳人,將來助我恢複。哪怕他現在降臨下來的是大部分聖念之力,我也沒有把我勝出。”


    “那您找我,又是何意?”


    “在你身上,我卻看到了一線生機!”


    “您老說笑了!”楚陽臉色一苦,“您老都不是對手,我又能做什麽?”


    “你有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分身!”


    古方的臉上,露出極其怪異之色。


    楚陽心中一沉,“即使如此,距離你們也天差地別!”


    似乎察覺到楚陽更深一層的戒備,古方連忙說道:“我分析不出你的意念波動,看不透你的記憶深處,也不知你為何會得到十二都天神煞大陣,更煉製成了分身,亦不知你怎麽會開辟出一個完美的小型仙界,但我知道,你有種種機遇,身後必有大能庇佑,前途無量,我不會對你不利。”


    楚陽抿了抿嘴,自己的大部分東西,都被對方‘看’了個一清二楚,不過,對於青銅們,對方似乎沒有發現。


    “最讓我感覺震驚的是,你竟能獻祭寶物,換取力量。”古方神情凝重無比,“你祭祀的東西,我察覺不到究竟是什麽身份,不過卻令我的靈魂本源都戰栗,似乎要是探查,必將遭受無情的抹殺!”


    楚陽瞳孔一縮。


    卻沒有說什麽。


    “關於你的秘密,我沒心思探究,也不敢追問,隻所以說出來,是讓你明白,我對你身後的力量有著強烈的忌憚,不會對你不利!”古方誠摯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我將你的都天神煞旗提升到絕品道器的品質,也讓十二個祖巫分身,在短時間達到準聖中期,你助我殺敵,等事後,嘯月的混沌開天斧歸你,如何?”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加上十二祖巫,融合成盤古真身,若是有著開天斧,威能將達到何種恐怖的程度,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清楚。”


    古方可謂誠意滿滿。


    “即使有這樣的力量,可幫助也不是很大吧,畢竟你們都是合道強者!”


    楚陽心動了,真的心動了。


    都天神煞旗的品質,他有把握提升,然而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也不知多少歲月可以完成?


    十二祖巫修為的提升,也非短時間內可成就。


    這些,對方都可以輕易做到,會給他節省大量的時間。


    最讓他心動的還是開天斧。


    可楚陽也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若是答應,麵臨的危險,絕非一般。


    “嘯月本有重傷在身,這次降臨,不但要破開鴻蒙壁障,而且本體留有足夠的聖念,以防萬一。那麽,他降落下來的力量,也隻是堪堪達到半步合道之境罷了!”


    “你呢?”


    “我傷勢更重,隻是堪堪維持在混元大羅金仙九重,也就是聖境圓滿罷了。不過他手中有合道之器開天斧,換成另外一說法,也就是混沌至寶,攻伐無雙,麵對他,我沒有絲毫勝算。”


    “聖境九重?”


    “嗯!聖境九重,合道六重,相差一重,就是天淵之別!”


    “合道之上呢?”


    “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否則,對你的修為而言,沒有絲毫好處!”


    “也罷!”


    楚陽點點頭,表示了然。


    有些東西,確實是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隻是聖境卻有九重天。


    他不由想到了洪荒世界的六位聖人,似乎相差也不大,隻是和鴻鈞道祖的修為,卻天差地別。


    “時間不多了,你考慮的如何了?”古方略顯著急,“我的本體,擋不了多久?一旦我被殺,以他的性子,你應該能猜到結果:整個仙界,會被屠戮的一幹二淨!”


    “若是大開殺戒,天道不降下懲罰?”


    “天道?嘿,天道是什麽?不過是法則的集合體罷了,有著自身運行的規律,隻要不破壞天地運轉,就不會引起天地本源之力的懲罰。至於生靈?屠殺殆盡,對於天地而言,又有什麽傷害?”


    “天道啊……!”


    楚陽心中,莫名一寒。


    “好,我答應你了!”楚陽接著道,“你若在這裏出手,會不會被他察覺?”


    “不會!”古方道,“動手之前,我就設下了一道屏障,能夠隔絕嘯月的感應!”


    “那好,你出手吧!”


    楚陽最終點頭。


    唰……!


    古方的神念,消失在楚陽的腦海中。


    他們之間的交談,看似緩慢,也不過是呼吸之間罷了。


    這個時候,紫天涯一行人還剩下十七位,他們都呆呆的望著天外,神色複雜莫名。


    當初三塊玉牌降臨時,他們就知道這裏麵定有什麽隱秘,可惜卻探查無果。


    直到現在他們才明白,三塊玉牌的使命,不過是為了追尋古方的蹤跡罷了。


    如今融合一起,內裏的力量形成嘯月的虛影,卻察覺到了聖崖在前些時候的異象殘留的力量,終於找到了曾經的敵人,如今徹底的顯聖。


    “不知是福還是禍!”


    紫天涯心中暗想。


    可這個時候,他卻身子一僵,就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力量降臨而來,讓他難以動彈。


    緊接著,他就驚恐的發現,身子不由自主的飛了起來。在他身旁的雷天聖和鳳九天,還有其他準聖,也全部倒飛而去。


    他們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恐之色,可這個時候,卻無法開口,就連神念都難以傳遞出來。


    “完了!”


    紫天涯等人心中,同時湧起一個念頭。


    這是真正的池魚之災。


    當初因為玉牌而興盛,如今,也將因為玉牌而毀滅。


    造化輪回,一飲一啄!


    同時,雷天聖的雷威聖宮和雷神錘,鳳九天的鳳虛劍,紫天涯的紫虛劍通通飛了出來,落向了楚陽,至於其他道器,卻沒有。


    楚陽眼睛一眯,將一件聖器,三件絕品道器收入了內世界。


    他心中一動,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形成的世界裂開一道口子,將紫天涯等人吞了進去。


    到了大陣之內,‘古方’顯化身影,將紫天涯等人紛紛拍死,還有他們體內的道器,也全部打碎。


    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外麵的楚陽,卻‘看’的一清二楚,不由震驚:“隻是一縷意念,就這般強大?也太恐怖了吧?他可是說過,哪怕本體,也隻是維持在聖境九重罷了!”


    可接下來古方催動的神通,讓他更知道了對方的可怕。


    “千古春秋彈指間,滄海桑田一眨眼,時間加速,萬古一瞬!”


    古方催動時間神通,大陣之內,已經渡過了萬個春秋,大陣之外,卻不過彈指間罷了。


    楚陽感應的非常明顯。


    內裏滄海桑田,萬載已過,這不是他的神通‘瞬間永恒’,隻能營造一種似是而非的時間幻境,這是真正的神通,內裏流淌了萬年。


    可外麵,卻是呼吸一瞬間。


    “時間法則!”


    楚陽眸中流淌,有了很大的明悟。


    內世界中,道魂雙手揮舞,時間的力量,在手指尖流轉。


    時間之道,終於入門。


    這本是屬於聖境的力量。


    至此,十二杆都天神煞陣旗,全部晉級到了絕品道器的級別;十二祖巫,修為紛紛提升到了準聖中期。


    這樣加在一起,力量不是提升一點半點,而是十分恐怖。


    唰……!


    這時,古方從大陣中飛了出來,落在楚陽身前,隻是他的身影,已經十分黯淡,似乎隨時都會隨風而散。


    “我的這具化身的本源之力,幾乎耗盡了!”古方望著天外,神情凝重,“我的本體已經知道這裏的情況,馬上會施展自殘之法,將對方困住。”


    “然後我就出手?”


    “對!你隻有一擊的機會,殺不了他,以嘯月的凶殘個性,定會爆發他這個分身的所有力量,拉著你我同歸於盡!”


    古方嚴肅交代。


    “知道了!”


    楚陽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時,楚九九來到了近前,衝古方行了個大禮:“拜見師父!”


    “你潛能不錯,可堪造就,我若不死,就收你為關門弟子!”古方說著,神情一動,“出手!”


    “好!”


    楚陽不自覺的挺直了身子。


    遠處的大陣之中,十二杆陣旗,各自融入了對應的祖巫體內,而後又相互融合,呼吸之間,一股開天辟地,鎮壓乾坤無量的氣息,衝上九天,橫掃八方。


    北原上空,出現了一個身高十萬丈的巨人,正是盤古真身。


    氣息之強,崩塌虛空,破碎輪回。


    眸子開合之間,蹦碎世界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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