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戰台上,滿是鐵鏈撞擊聲,清脆響亮,遁甲天字玄妙,連成的一條條鐵鏈,縱橫交織,死死鎖著金猊的元神。


    再瞧金猊,死命掙紮,各種秘法不斷,卻衝不破束縛,整個人都發了狂,若破不了這鐵鏈,他必被葉辰斬滅。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葉辰定身了,一手拎著殺劍,一手拎著酒壺,饒有興趣的看金猊。


    “有種放了本王,你我再戰三百回合。”金猊怒吼,一雙血目猩紅可怖。


    “放你?”葉辰被逗笑了,“是不是第一次被捉,腦袋瓜子也不靈光了,好不容易逮住你,還有放你的道理?”


    “老祖救我。”金猊嘶嚎,破不開束縛,便開始呼救,滿目皆是恐懼色。


    可他這嚎的響亮,但金猊準帝那邊,卻穩坐泰山,老臉冰冷,神色慘白。


    並非不想救,而是不敢救,隻因暗處,有不下一尊帝兵鎖定了他,他篤定,這若一動,下一瞬,便會被秒了,先前鬼犼準帝,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這就對了嘛!”人王對著他的帝兵鐵劍哈了一口氣,還衣袖擦拭一下,“老實實的坐著,你好我好大家好。”


    見金猊準帝紋絲不動,金猊太子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元神之體也好似被拽入了深淵,那是名為死亡的感覺。


    “一路好走,莫想我。”葉辰揚起了道劍,劍錚鳴,覆滿了冰冷的雷霆,此劍落下,金猊太子就可以上路了。


    “不...不不.....。”金猊恐懼的嘶吼著,他是太子,高高在上,還不想死。


    葉辰無憐憫,揚起的劍,豁然落下,斬滅了金猊元神,隻留那咆哮嘶吼。


    繼而,他身形又踉蹌,噴出了鮮血。


    這是位影帝,搞完一個,這就演上了,給洪荒族製造假象,繼續釣大魚。


    “老七,莫硬撐了。”夔牛當即喊道,要不咋說是把兄弟,很了解葉辰的尿性,知道是演戲,這得好好配合。


    “無妨。”葉辰一邊擺手,一邊擦血,口中湧出的血,怎麽擦都擦不完,本身氣血,也被他故意降到最低迷。


    “可還有要戰的。”這廝連說話時都在咳血,那架勢,還準備把肺咳出來。


    這般敬業的演員,讓諸天的老前輩們,都露出了欣慰之色,為了繼續釣大魚,你丫的也是拚了啊!這麽能演?


    “沒人了?”葉辰說著又咳了一口血,“你這場子,砸的不怎麽專業啊!”


    “口舌之利。”幽笑聲起,一人上台了,氣血磅礴似海,一雙眸子深入幽淵,其體內潛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說句老實話,我可不怎麽待見你,”葉辰站穩了身形,自瞅見犰狳太子的那一瞬,就不由想到了一念花開和一氣化三清,以及那霸道的神殤秘術,洪荒犰狳族,可是神族的老祖宗。


    “輪回眼被封,看你如何破本王的一念花開。”犰狳冷叱,眸子閃爍幽芒,動的正是拖人進幻境的一念花開。


    “這還用破?”葉辰冷笑,二話一句不多說,拎著道劍,直攻犰狳而來。


    “怎麽可能。”犰狳大驚,對自己的一念花開,甚是自信,可葉辰卻絲毫不受影響,竟連一瞬的晃神都沒有。


    開玩笑,葉辰之心智,何等的堅定。


    六道輪回都闖過來了,區區一念花開的幻境,奈何不得他,就是一擺設。


    說到幻境,人間道堪稱一念花開的老祖宗,比一念花開不知強了多少倍,他能過人間道,又怎會懼一念花開?


    說話間,劍已到,犰狳太子雖反應快避過了要害,卻還是中招,胸膛被刺出一道血窟窿,道劍針對的乃是道根,葉辰這一劍,著實讓他受創不輕。


    “老夫掐指這麽一算,要三打一了。”赤陽子揣手,一副老神棍的姿態。


    還真如他所說,遁走的犰狳,施展了一氣化三清,化出了另外兩尊犰狳,算上本尊,可不就是三個嗎?三打一。


    “要不咋說是一家,太子和皇子套路都一樣。”葉辰撇嘴,當日諸天山下,與犰狳皇子鬥戰,用的就是這秘法。


    “小心他的移天換地。”犰狳本尊臉色猙獰,看樣子,也沒少研究葉辰。


    “明白。”兩尊道身幽笑,皆持仙劍,一左一右攻向葉辰,出手便是絕殺。


    可詭異的是,葉辰竟在原地莫名消失了,倆犰狳醞釀的絕殺,啥都沒打著。


    “化宇為塵。”本尊犰狳雙目微眯。


    “猜對了。”葉辰的悠笑隨即響起,又突的從塵空間出來了,揮劍便斬。


    “小心。”本尊犰狳嘶喝,提醒道身。


    然,他的提醒,還是慢了,距離葉辰最近的那尊道身,頭顱已滾落在地,軀體瞬間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好嘛!一個照麵,一尊道身便被滅了,不止洪荒沒反映過來,諸天修士也沒反應過來,這一切,來的太快了。


    “高興不。”葉辰帥氣的抿了頭發。


    “給吾封。”本尊犰狳一腳猛踏戰台,以腳掌為中心,一條條陣紋交織勾勒,布成了**陣,專克化宇為塵。


    “縱滅一尊,也是二打一,半殘的你,必死。”道身犰狳冷哼,瞬身殺至,眉心有神芒爆射,乃是神殤秘法。


    “憑你?”葉辰冷笑,不躲不閃不防禦,硬抗一記神殤,在同一時間揮動了道劍,一劍將道身犰狳斬翻了出去。


    “給吾鎮壓。”本尊犰狳攻伐也到了,催動一口古老銅鍾,乃他的本命法器,淩空壓下,將葉辰罩在了裏麵。


    “滅。”本尊犰狳結印,複蘇了銅鍾內的誅殺禁製,要將葉辰碾滅成灰。


    “你這破鍾,與窮奇的古銅印差遠了。”銅鍾裏,傳出了葉辰冰冷的笑聲。


    下一瞬,那口古老銅鍾,便炸裂了。


    銅鍾乃是被撐爆的,葉辰開了外相霸體,硬生生的撐爆了大鍾,很是養眼。


    本命器破裂,本尊犰狳也遭了反噬,蹬蹬後退,每一步,都會將戰台踩的崩裂,待穩住身形,鮮血狂噴而出。


    “賞你一掌。”另一方,葉辰揮動了手掌,淩天蓋下,身在霸體外相狀態,他的一掌,足夠十丈大,重如山嶽,衝殺而來的道身犰狳,撞個正著。


    隻聞轟的一聲,道身犰狳便被拍成了肉泥,被葉辰抓起,攥成了一縷灰。


    而他的外相霸體很不穩定,支撐了一秒,便消散了,他的嘴角,流溢鮮血,在外人看來,他是無法支撐霸體了。


    這還是在演戲,做給洪荒眾太子看的,搞定了犰狳,還能再釣一條大魚。


    他的人生,都是戲啊!諸天的修士,忍不住嘖舌,一不留神,就會被忽悠。


    “現在,一對一了。”葉辰笑看犰狳。


    犰狳不語,卻皺著眉頭,誰會想到,此刻的犰狳,正擱那捋著來龍去脈:這仗,我是怎麽打的,打成這鳥樣,兩尊道身,仨回合沒到,全被滅了,好好的仨打一群毆,愣整成了單挑。


    “捋清楚沒。”葉辰拎著道劍過來了,咧著嘴,笑的很開心,“單挑了。”


    “獨戰一樣滅你。”犰狳嘶聲怒吼,豁然撐開了異象,乃一片無妄星海。


    “本命器都沒了,還滅我,有意思。”葉辰樂嗬嗬的,犰狳太子動異象,他也開了異象,混沌大界壓製星海。


    與此同時,混沌鼎又變得百丈龐大了,還是一座小山,壓的犰狳一陣趔趄,完事兒,那廝砰的一聲就跪那了。


    這一跪,真霸氣側漏,跪那就沒再起來,被混沌大鼎,壓的是動彈不得。


    葉辰就自覺了,一劍斬了犰狳太子。


    靜,現場出奇的靜,不止洪荒大族,就連諸天修士,也都看的倆眼發愣,隻因這場大戰,結束的有點太快了。


    “這就完了?”小猿皇搔了搔猴毛。


    “這貨,是咋當上太子的。”天朔揉了眉心,本以為要打上百十個回合,這整的,五回合都每到,就被滅了。


    “世人皆言,洪荒族人個頂個的猛,腦瓜卻也個頂個的不靈光,果不其然。”釣魚老叟捋著胡須,意味深長。


    “也沒聽見慘叫,人犰狳都沒來得及求救,稀裏糊塗就被滅了。”赤陽子嘖舌,“這麽多太子,就屬他死的快。”


    “八成還在捋呢?捋著捋著,就捋沒了。”老家夥們給犰狳想了個理由。


    “是我太強了,還是這貨太不上道了。”葉辰摸著下巴,看著犰狳的肉身,連他這二分之一的主角,都有點不習慣,滅一尊太子,竟是這般輕鬆。


    再看犰狳太子那張臉,殘留的神色,可謂五味雜談:恐懼、憤怒、鬱悶、迷茫、懵逼,他該是還有很多話要說,還有很多秘術神通沒施展,就他娘的一個晃神兒,啥人生理想都沒了。


    洪荒族那邊,靜的有點嚇人,眾位太子們,都如遭了雷劈,堂堂犰狳族太子,五個回合都沒撐到,就被滅了,而且死的幹脆,說死就死一點不含糊。


    犰狳族準帝,臉色最難看,堂堂犰狳族一尊高貴的太子,還不如他家皇子。


    那日,犰狳皇子與葉辰鬥戰,起碼還打了幾百回合,你丫倒好,五個回合就被滅了,此乃生死之戰,他都不知,那一瞬,他家的太子到底在想啥。


    “太虛,可看清了。”鳳凰輕語傳音。


    “有神秘存在,祭了犰狳太子的魂。”太虛皺眉道,開了仙眼,掃看著天地,“瞬間祭魂,連準帝都未察覺,那個神秘存在,道行遠在你我之上。”


    “這麽說,在葉辰斬犰狳的那一瞬間,犰狳便已死了?”鳳凰試探性道。


    “的確如此。”薑太虛輕輕點了頭。


    “這時代,還有大帝在世?”如他倆這般,帝姬、龍蒼劫、人王、仙母,都在掃看這片天地,也堪破了端倪,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祭魂,而又尋不到蹤跡,那種級別的存在,堪與帝齊肩,至少,他們這幾個,絕然做不到。


    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正如犰狳太子,稀裏糊塗被滅的那種莫名。


    這裏詭異,瑤池地宮更詭異,那躺在祭壇上的女聖體,竟微微睜開了眸。


    僅一瞬,她又輕輕閉了眼,嘴角卻掛著,一抹詭異的笑,不知是何寓意。


    此刻,若有人在,見她如此,必定渾身涼颼颼,會覺這世間,無比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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