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


    大乾陪都之一。


    地處江南之地,統轄江南諸州。


    此地有著一座大寺,名曰:爛陀!


    位於江都城外十裏,占地廣闊,僧人眾多,最繁華時,門下僧人有數萬之眾,香火鼎盛,每日拜佛之人更是不計其數。


    如今不複大方時鼎盛,但昔日建立的庭院樓閣,依然全部健在,每日間需要跑馬點燈,這才能夠環繞爛陀寺。


    自來至江都後,站在一處高山上,陳慶豐遠遠瞭望著山下風景。


    江都所在的江州,這江南諸州之首,早已被爛陀寺掌握的七七八八了,大乾看似是一個龐然大物,但實則這地方上盤踞著一條條吃人的蛟龍。


    苑州十二連環塢,龍天雲經營的滴水不透,青州青牛觀位於長青山上,盡管規模遠不如爛陀寺,門人算上奴仆也才百餘人,可誰敢忽視觀中的青角老道。


    其他諸如修羅寺,霸刀山莊,沒有一處好相與的。


    也就是開國壓的住,等到太祖病逝,後期大乾顯現的稍有衰弱,地方上就是糜爛的結局,這各州之地會多了一個太上皇。


    爛陀寺不好相與,道和佛強者輩出,他們傳承有序,一代接著一代,代代皆有天榜強者。


    這是一方仙俠世界,陳慶豐不敢保證上一代的天榜強者,就全部的都已經死絕了,死而不僵,冰封冷凍,延壽秘術種種數不勝數。


    自下山後,大約半個時辰,騎乘著馬匹來至江都城外。


    江都大門駐守著一隊甲士,大乾開國二十年,十年前滅越一戰,江南早已不聞戰爭。


    甲士看似精銳,也有武藝在身,但已經沒有了開國時期的煞氣。


    當陳慶豐和申豹牽扯著馬匹過去,甲士非但沒有阻攔,反而一位位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衝著陳慶豐和申豹點頭。


    陳慶豐先是一愣,旋即就反應過來,申豹這鋥亮的光頭顯現威力了。


    這亮度,一看就是一位大師。


    如同陳慶豐猜想一樣,這江都禮佛者眾多,普通世界神佛信徒都數不勝數,在這仙俠世界中,顯現偉力,效果是更加顯著。


    神刀門,這是江都中一個顯赫的門派,江南十大門派之一,也是名列天下的大派。


    可惜和芫花派一般,都陷入清涼不接的程度,雖然有大宗師,但已經不是地榜大宗師,隻是一位借助丹藥突破的普通大宗師。


    這種大宗師,要是宗師實力強一些,都根本打不過。


    柿子挑軟的捏,要是神刀門太強,陳慶豐也不會來此借神刀驗證一下。


    這雪飲狂刀是鑄造,還是獲得現成的,改一下名字即可。


    剛剛來到江都不久,前方一位手指關節粗大,手掌粗糙的一位漢子,太陽穴鼓起,雙眸中透漏著神光,身著淡青色的長衫,正迎麵大步走來,看見陳慶豐和申豹一喜。


    步伐走的飛快,幾步間就來至陳慶豐前方,顯現出了一手不弱的輕功。


    雙手抱拳講道:“來者可是圓弘大師?”


    漢子目光炯炯注視著申豹,語氣繼續講道:“再下神刀門嶽三,奉老刀主的命令,前來迎接圓弘大師。”


    “阿彌陀佛,貧僧在這裏。”


    後方一道佛號響起,一位年輕的僧人,正一步步走來。


    內著白衣,外披淡黃色的僧衣,浮於外的肌膚上麵,呈現古銅色,雙手合十,手腕上麵纏繞著一顆顆晶瑩玉透的佛珠。


    身後跟隨著兩名年紀稍大一些的僧人,大約都三十多,四十不滿的樣子。


    一共三位僧人,徐徐的走至嶽三麵前。


    圓弘氣度內斂,猶如普普通通的僧人,但無人敢輕視,這位雄踞人榜第一,已經有著不少年頭了,如今已經自人榜除名,成為了一名宗師,再過上一些年頭,將會名列地榜。


    十年後這就是地榜前列,三十年後可能就是天榜強者。


    嶽三連忙走了兩步,來到圓弘前方一拜講道:“還請大師和我一起前往門中,為我神刀門主持公道。”


    “當代刀主之死,一定是芫花派幹的。”


    圓弘伸手輕輕搖了搖,轉身走至陳慶豐麵前,緩緩一禮道:“日前主持知曉先生來江都,特意吩咐小僧於城門處恭候,請先生於寺中一敘。”


    “老和尚嘮嘮叨叨,無非是為了東土安危,請先生遠赴中土,明知道是什麽,何必去聽那一些不自在的話,”


    渾厚的聲音響起,一道魁梧的身影,自一輛馬車中走下。


    國字臉,濃眉,鼻梁高挺,魁梧高大的體魄,盡管收斂了所有氣機,但大步走來,依然充斥著一股壓迫之力。


    這是久居上位,自然而然留下的氣勢。


    不過和上一次見到龍天雲那一種發自骨子的霸氣不同,這江湖草莽的氣息更重一些。


    圓弘緩緩一禮道:“原來是天地鏢局的宋前輩,您不是答應主持,三日前就離開江都,怎麽還停留此地?”


    宋無法浮現出淺笑,五根猶如美玉的手指,輕輕的拍動著圓弘光頭,語氣平淡講道:“天下間少有人敢和我這麽講話了。”


    “你膽量不錯,看來這一代爛陀寺真傳,就是你這個小和尚了。”


    “你可得小心點,苑州那位老泥鰍和你家主持,鬥了幾十年,未曾分出勝負來,下代的小泥鰍可是會盯上你。”


    “那小泥鰍年長你十歲,早已突破宗師,近些年來少有出手,正是憋著要一口氣名列地榜呢。”


    圓弘靜靜念叨了一聲佛號,才徐徐講道:“小龍王不找貧僧,貧僧也會去找他。”


    “三年前於江都犯下的血案,七條人命,不能這麽白白死了。”


    宋無法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圓弘講道:“這一代爛陀寺真傳真是有趣,竟然學的是金剛怒目,降妖除魔,而不是普度眾生。”


    目光看向陳慶豐,語氣溫和講道:“宋某在此恭候先生有些時日了,還請先生去春風樓一敘。”


    陳慶豐看著宋無法,這位天地鏢局的總鏢頭,果然是一位不安分的家夥。


    自己反派魅力點算是點滿了,隻要是正派人物,必定是厭惡自己,想要讓自己離開東土,去中土,但反派則不然,他們對自己歡呼雀躍,因為自己會給他們帶來良機。


    陳慶豐微微搖頭,手中羽扇朝著圓弘一指講道:“神刀門是江南十大門派之一,當代刀主死了,陳某向來急公好義,不如去神刀門一觀,找出真凶,為刀主報仇雪恨。”


    “阿彌陀佛,先生一路風餐露宿,也是辛苦了,不如先去寺中沐浴歇息。”


    站在圓弘身後的一位僧人,此時忍耐不住,不由的開口講道。


    開玩笑,這位陳大先生,乃是天下間最為危險的人物,連主持知曉要來江都,這幾日都在佛堂中,親自誦經加持佛法,喚醒沉睡中的神兵。


    要是去了神刀門,怕是老刀主也活不過今日,不知道會牽扯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至於見宋無法也不行,天地鏢局宋無法,從始至終都不是一位安分的人。


    傳聞中宋無法在大離末年,以鏢局為名義,大肆招募趟子手和鏢師,暗中訓練充當軍隊,想要組建出一支義軍,隻是大乾太祖異軍突起,這才沒有機會。


    “惠園師叔!”


    “先生去何處,自有先生道理,不可替先生做主。”


    圓弘聲音不由的抬高了三分,嗬斥了一聲身旁僧人,率先向陳慶豐告罪講道:“惠園師叔少有出寺,不通人情世故,還請先生見諒。”


    “先生打算前往神刀門,正好和小僧一起。”


    “嶽施主請帶路?”


    嶽三已經反應過來,連忙的率先朝著神刀門走去,陳慶豐一邊跟隨著眾人,一邊對宋無法講道:“宋總鏢頭不妨先回,等神刀門事情了結,陳某自會找宋總鏢頭。”


    找個屁,對於麻煩,陳慶豐向來敬而遠之。


    宋無法臉上含笑,倒是不介意的講道:“無妨,左右今日無事,不如和先生一起去神刀門看看,到底有什麽能夠吸引先生前往,”


    陳慶豐瞄了宋無法一眼,這位竟然誤會了,不過誤會就誤會吧。


    神刀門生亂,自己為其平定,暫借幾日神刀,這不是應有之意,可比直接搶好多了。


    嶽三前方帶路,一眾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江都西北方。


    神刀門於江都中的駐地,在江都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是占地極廣,這是神刀門一代代努力的結果。


    神刀門大門處,此時有著一位老者,正在反複踱步的走動,看見嶽三後浮現出欣喜,連忙上前講道:“終於回來了,圓弘大師也請來了。”


    “好,好,好,趕緊入內,老刀主正等著呢。”


    大門後是一處寬闊的演武場,青石鋪砌的地麵,一位手中拄著木杖,手指上麵佩戴著碧綠色戒指的老者,看見來人後連忙的講道:“大師終於來了。”


    “還請大師主持公道,嚴懲凶手,讓芫花派交回我神刀門白羽驚神刀。”


    宋無法略微驚訝,旋即有著恍然,對著一旁陳慶豐問道:“先生可知神刀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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