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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41:大火球


    1241:大火球


    這團烈焰熊熊的大火球不可思議地從幽靈深淵躥掠而上,邊緣火焰還有絲絲縷縷苦苦糾纏不放的頑固的幽靈氣息,不過這些宛若有自我靈知的幽靈氣息很快地被精純的火焰源力燒成灰燼。


    火光之中,現出火魔蘇薩克爾?火星原來那副龐大雄武、凶橫乖戾的身影,焰舌繚繞中,小蘇的第二魔軀在火光中閃閃發光,上麵分布的詭異奇特火魔條紋栩栩如生,猶如成百上千頭小火魔在上麵跳躍一般。


    那根手指細的小火魔鞭也變得十分的粗壯猙獰,火光油亮,熱氣騰騰,像一條無比靈活又霸道的凶猛蛇蟒。


    嘿嘿,我這麽雄壯陽剛,恐怕主人現在心中自卑心大起,所以偷看我的火魔鞭的眼神中帶點驚訝、嫉妒和鬱悶的光芒!媽的,俺這才叫真正的魔中之魔,男人中的男人!


    蘇薩克爾低聲狂笑,得意而又有些畏懼地看著主人真言,似乎怕真言責怪它私自離開並潛入不測魔淵的魯莽行為。


    不過,火魔蘇薩克爾心裏一樣的自信心膨脹,認為主人真言如果真要粗暴地動用武力懲罰自己的話,它不會介意自己小小地一顯身手,好讓主人知道它不再是以前那個喪失第二魔軀的弱小以及性無能的小蘇!


    “媽的,如今我第二魔軀大成,有那似龍怪獸的魔血和根骨加入,我這新形成的第二魔軀比以前那具無疑要強悍上十數倍,主人想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虛弱的身板,到底能否經受本小蘇的幾記怒拳!”


    這邊的火魔蘇薩克爾在洋洋得意,沉浸在實力大增的意淫狂想之中,那邊的真言卻在欣喜後有些鬱悶不適。


    “小蘇啊,你這第二魔軀一出來實在太張揚顯目了些,即便不會因此引來更多的深淵怪物襲擊,但也因此將本尊瀟灑不凡的風度略微地減刪一些啊!我看呢,以後你還是用火靈本身出現好了!”


    真言憋了憋,說出來的話可是讓火魔蘇薩克爾心裏頓時緊張起來了。


    這怎麽可以呢?我放著這麽雄壯的第二魔軀不用而去無恥地賣弄小巧和可愛,那豈不是明珠蒙塵麽,我,我將誓死不從!


    “哎呀,我無比尊敬強大的主人,我的輝煌榮光再耀眼與強烈,在你高貴的足靴下,還不是微弱得像顆不起眼的火點麽。何況,小蘇我擁有這第二魔軀,主人你應該高興鼓勵才是,以後你我主仆二人聯手,一定能闖出一番偌大的名堂出來!”


    心裏喊著威武不能屈的火魔,表麵上卻馬上彎腰縮肩,一副諂媚猥瑣無比的奴仆形象倒撲在地,使勁拉著真言的小腿,眼淚鼻涕齊飛,要讓真言放棄他那很不切實際的打算。


    火魔蘇薩克爾現在因緣巧合,煉成眼下這副潛力無限的強大的第二魔軀,又怎麽會舍得留著不用再返回小巧弱勢的本形狀態。


    原來蘇薩克爾在真言煉化似龍真元,並似乎沉浸在領悟戰鬥意境的自修時候,它吸收完似龍身體裏的最後一點魔元,卻望著偌大的似龍屍首心有不甘,總覺沒有物盡其用。


    苦思冥想下突然靈光一現,突發奇想的它被把似龍的龍骨魔血全部采集,用到了它的第二魔軀煉製上麵來。


    卻沒有想到,這一荒唐的突發奇想讓它賺翻了,似龍一身根骨魔血經曆了無數個地魔界域年頭的淬煉強化,已經達到一種幾乎完美的狀態,不是魔王級別的對手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實質性、毀壞性的傷害。


    蘇薩克爾將似龍的根骨魔血加入到第二魔軀中,加上它吸收了似龍部分魔元境界突升,最後終於成功煉製強大的第二魔軀——“火焰?龍血”。


    由於采用了似龍骨血的緣故,這第二魔軀不但自身十分強悍,還擁有不懼怕深淵幽靈氣息的屬性,深淵幽靈氣息糾纏上來隻是被特殊的火焰吸收煉化,憑地成為蘇薩克爾的部分魔氣,相當於似龍潛伏深淵吞吐吸收無所不在的幽靈氣息一樣。


    所以,自信心極度膨脹的蘇薩克爾便冒險地潛到深淵去了一瞧,在數千米上萬米深的地底魔淵中剛剛著地,便遠遠地看到幾頭深淵刺獠獸,害怕的它趕緊一口氣攀援了上來。


    “小蘇,你認為你現在能抗住一兩頭深淵刺獠獸的攻擊嗎?”


    真言望著身型體積是自己三倍有餘的龐大火魔,對於蘇薩克爾的一如既往的諂媚討好卻無動於衷,隻是用一種讓火魔感到渾身隱隱發冷的曖昧眼神上下打量,而且還不停地微微點頭。


    火魔在這遼闊無邊的地魔界域算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存在,它們這一常年累月生活在星體地熔岩層的生物,先天就擁有靈性,原型隻是一團火焰精靈,和其他絕大部分的魔族修煉和養成是有極大區別的。


    再者,火魔也不能歸屬於魔獸怪物一支,因為它們生來就擁有非常不錯的智慧,而且還在很多蠢笨如豬的低等魔族之上,它們也不能修煉成妖丹。


    所以,現在真言對於自己這似乎變化很大的油滑魔仆,有種看不透實力的感覺,他上下打量揣測,隻能從火魔火焰的強度和第二魔軀的強悍上麵,估計自己這忠心打手分量幾何。


    “這個,也許,大概,可能我現在勉勉強強湊合著能應付一頭刺獠獸吧,嗯,逃命沒有問題!”


    聽到主人這麽直接問到這個關乎臉麵和尊嚴的問題,火魔那烈焰滾滾的龐大身軀頓時有些畏縮靦腆,蘇薩克爾臉上一陣發燒,不過此時他慶幸自己有張紅得發燙的火焰臉龐。


    “嗯,那也不錯了,這樣吧,你放開手腳來和我全力一戰!”


    雖然對火魔言不由衷模棱兩可的回答有些不滿,但真言還是火魔親口回答中得出了有用信息,他臉色一喜,拉開幾步距離,朝神情愕然不已的蘇薩克爾招手示意。


    “老大,你,你不會是因為不滿我過於威武雄壯風采過人,就想借機打壓、蹂躪我一番吧!”


    蘇薩克爾故意顯得遲遲疑疑、拖拖拉拉,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其實它心裏樂翻了:


    我靠,我正愁沒機會好好修理修理這以前屢屢欺淩弱小的我的不良主人,現在他自己送上門來了,諸天魔神在上,本偉大的火魔大人接下來可不是違主抗上,私自撕毀靈魂契約啊。我,蘇薩克爾,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火魔那由於火氣蒸蘊顯得模糊的臉上,悄然浮現奸詐、狂喜、迫不及待的複雜笑容,它的眼前似乎已經出現了一個畫麵。


    自己拎著主人真言那“小巧可憐的身軀,像揮舞一隻破口袋一樣朝地麵上、石柱上狂砸狂摔,聲聲淒慘無比的求饒聲連綿不絕,直欲刺破這黑沉沉的地底魔淵空間!


    “那好吧,老大你吸收了那似龍大部分的魔元,等會可得手下悠著點!”


    火魔蘇薩克爾結實飽滿的胸脯猛地朝前一挺,深深地吸一口氣,望著十幾步開外期待著的主人真言,搓搓雙手,似乎在做熱身運動,卻突然嘿嘿一笑,搓揉的一對蒲扇般的通紅雙掌中,嗡嗡兩聲飛出兩團麵盆大的熾熱火雲,朝真言狠狠地砸去!


    “我靠,小蘇你也太沒有戰士的風度了,竟然學會了偷襲暗算!”


    對於火魔突然的襲擊,似乎頗有不滿的真言輕聲笑罵一句,身影卻不避反進,直接迎向那足夠將他覆蓋的兩團恐怖火雲。


    你可這是自求一敗,怨不得了!蘇薩克爾見狀大喜,覺得可以迅速結束這場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戰鬥,老子可是今非昔比了!


    無論火焰的熱力散發,瞬間爆炸焚化能量,還是撕裂、摧毀對手的魔氣護罩的能力,火魔自信,這比之以前都足足提升了三四個檔次!


    不過,火魔的眼球馬上瞪得滾圓了,這,這麽可能?


    一道強烈的血紅魔氣突然強行地從火雲中破裂出來,血紅魔氣隨著真言速度絲毫不減的前進身軀,驀地漲散,血腥、陰冷、怒煞交融的詭異魔力以一種巧妙而迅猛的方式,一舉分裂摧毀火魔的大火球。


    眨眼間,真言那如一道明亮血光的魔軀已經衝到了動身後撤中的火魔蘇薩克爾的身前,噌地一聲,兩根暗紅發亮的堅硬恐怖的魔刺突然從真言遞出的雙拳中破肉而出,閃爍著鋒利的、能刺破一切的光澤!


    這兩根猶如惡魔破壞之劍的魔刺,輕易地破開幾團被倉皇丟出的火球,散發著銳利、血腥和勢不可擋的味道,刹那間沒入火魔蘇薩克而那飽滿而雄壯的胸脯!


    “我日,這也太快了吧!”


    血光和通紅的火焰撞在一起,火焰頓時黯淡渙散,血光強烈驚人,火魔蘇薩克爾十分不甘地發出鬱悶的疼呼。


    它連忙反擊,卻發現自己的攻擊總是落在虛處,再強悍的大火球轟炸那猶如鬼魅一般遊掠錯步移動不停的幻影上麵,也隻是像浪費的煙花般爆炸。


    好快的速度!老大難道是吃了違禁的春藥,竟然變得這麽生猛?


    下一刻,它英明神武、壯碩如山的恐怖身軀已經被一股血光高高轟飛而起,最後像一隻大笨鳥搖搖晃晃地墜落在邊緣的幽靈深淵,落地重響猶如一聲悶雷。


    “嗬嗬,怎麽樣?看樣子小蘇你不像你吹的那樣,有些過於虛弱不堪啊,再來?”


    真言血光遊動一般的身影一閃便到了深淵邊緣,一把將幾乎墜落的火魔拎了回來。


    火魔突然覺得心中充溢著悲哀的沮喪,仿佛他剛才的幻想是真實的發生了,不過角和配角***顛倒了一下位置,自己在主人的手中,倒是像足一隻空蕩的大破口袋!


    用力從惡魔老大手掌中掙脫下來,火魔蘇薩克爾趕緊鼓動火焰源力修複第二魔軀上麵的傷口,雙眼滴溜溜直轉。


    然後腳下生風,非常幹脆直接地和真言這“惡魔老大”拉開足夠的距離,覺得稍微有些安全感的小蘇才鬆了一口氣,飽滿而結實的胸脯重新挺了一挺。


    “再來就再來!不過,今日不行,我之前吃了那似龍怪獸的血肉,肚子吃疼,可能消化吸收出了問題,老大再強來的話似乎有點勝之不武,你我日後再來一場強強大戰吧!”


    開玩笑,發瘋一樣沉浸在瘋狂意境中、獨自演練過了七八天的老大,此時仿佛靈竅大開,似乎掌握到了一些他那先天野修羅魔軀的特性,我連他影子都難以摸到,還和他打豈不是自找沒趣麽?


    火魔蘇薩克爾心中認真仔細地盤算著,覺得非常有必要暫時將今日之辱生吞下腹,待臥薪嚐膽魔功大成後,才來報這被蹂躪、被無情踐踏的血海深仇!


    “小蘇,我突然發覺你們魔族,哦不,我們魔族有個很惡劣自大的毛病,就是似乎過於依賴自身魔軀的力量,從而忽略了對戰鬥技巧和發勁力度、甚至步法身法的鍛煉!嗯,小蘇啊,你以後走的路可長著呢,沒事呢就來找老大我好好切磋切磋,大家彼此提升嘛!”


    看到火魔那副驚疑畏縮的表情,自感自己從那神秘女戰將洗玉髓身上學到不少東西的真言,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自己這魔仆倒是忠心,而且在很多時候給自己的幫助很大,特別這次地底魔淵之行,如果不是收養了這頭本來要被自己奪殺的火魔,現在還真是生死難料!


    隻不過,火魔也許先天優勢非常明顯,這使得它們並沒有好好在實力提升上花費什麽工夫以及精力,以至於在遇到強大相當的對手,比如自己,火魔那點靠天賦吃飯的本事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真言這番感歎其實是對自己發的,他腦海中回想起那威風凜凜美女武神那絕世的殺戮風采,就不由有些癡然:這樣的女子,若在前世,定是巾幗不讓須眉的一代女強人!


    這些天他沉浸在揣摩洗玉髓的戰鬥技法,以及摸索開發自身修羅之血力量的忘我境界中,根本就不知道不知覺中過了七八天了。


    悉心的領悟,不恥偷師學習並加以改善,魔元真力的進一步拓寬經脈內府,都讓他從開始吸收“似龍”渾厚真元的胖滿狀態,進入到了一種沉穩的、如漂浮的石頭終於落底的內斂英發境界


    自覺收獲不小的他,拿第二魔軀大成的火魔蘇薩克爾試煉一下,卻發覺自己真正的戰鬥力已經絲毫不弱一般的地煞級別高手。


    戰鬥中,配合進入自己漸漸摸索到真諦的“凝血天誅煉神訣”意境之中,附近數十米的空間中一切變化都似乎變得纖毫必現起來,火魔蘇薩克爾的一舉一動,各種反應動機,都讓真言有種了如指掌的感覺。


    然後憑借修羅之血的強悍,真言根本就沒有受到一點損傷,順利成功地將油滑的火魔小蘇輕易擊敗,過程之簡單輕鬆,讓他生出太容易了的感覺。


    這是戰鬥精神境界層麵上的精進,其實和自身的魔元精純度關係不大。比如他此時魔將三階的級別,卻能擊敗一般平庸的地煞一二檔次的魔族高手。


    相應的,這地底魔淵的八階怪獸刺獠獸兄們,如果沒有突然冒出一大片來,那真言自信是開始擁有自保的能力。


    嘿嘿,再***擊殺煉化幾頭刺獠獸,我總應該就突破到了地煞層次了!


    真言也知道,隨著自己層次越高,吸收級別相差不是太多的魔獸魔元精,對於的提升幫助也就越來越效果減弱。


    否則的話,一個魔王級別的高手,就比如那戰煞殿女武神洗玉髓美人兒那樣的高手,到這遍地深淵怪物出沒的地宮空間,豈不是能輕易突破她當時境界,成為大魔王,甚至魔帝魔神啊!


    似龍已修煉成妖丹的境界實力,給了真言和蘇薩克爾天大的好處。


    真言由於魔軀暫時的吸納能力有限,加上吸收煉化來的魔元很大分被修羅之血暗暗吞噬吸收,真正用來改造提升魔嬰層次的力量也並不是很多,這使得他並沒有立即突破到地煞級別——當然,魔元足夠渾厚了,突破層次界限還需要特殊的機緣。


    在回到玫瑰露莊園的路上,梅吉和蘇菲亞公主一同坐在馬車上,都沒有說話。


    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得有些讓人難受,便是響徹整個王城的鍾聲,也無法打破那明明觸手可及卻又分外遙遠的距離。


    到了莊園後,梅吉立即下了馬車,跑到齊婭的房間裏。齊婭還沒有醒來,幸好,經過牧師治療的傷也基本恢複了。


    “梅吉,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美麗的公主走了進來。


    梅吉點了點頭。於是,兩人一起向蘇菲亞用作書房的那個小房間走去。進入小房間後,蘇菲亞關上門,看著他說:“梅吉,我希望你知道,我並不是有意瞞你。我也是聽了莫莉的報告後,才知道弗裏西斯也參與到綁架那些女孩的事件裏。”


    “但你們卻要放過他。”


    “有的時候,我不得不從大局來考慮。”蘇菲亞歎了口氣,“其實,在從你這裏得知那些女孩是被蛇發女妖殺死的後,我便開始慢慢理清了其背後所隱藏的東西。隻是,這件事牽連太大,如果真的要追查下去的話,很可能會使整個王城陷入動蕩。還有弗裏西斯,不管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至少,我很快就需要用到他。”


    “所以,齊婭就得白白受傷,那些女孩也是死了活該?”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菲亞瞪了他一眼,“隻是,我現在必須先考慮大局……”


    “去***大局,”梅吉怒道,“我隻知道弗裏西斯差點害死了齊婭,我一定要讓他後悔。”


    “現在不能……”


    “鬼才去管你的……蘇菲亞……你怎麽了?”梅吉不安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緊捂著額頭的蘇菲亞。


    “沒事。梅吉,你先聽我說……”蘇菲亞抬起頭來。


    “你的臉色不太好。”梅吉擔心地看著她。


    “我隻是……有一些累!”


    “我讓你心煩了?”梅吉苦惱地蹲下來,注視著美麗公主那有些憔悴的臉,“但要讓我看著傷害齊婭的人完好無損地在那裏晃來晃去,我真的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蘇菲亞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梅吉,其實我比你更不甘心。明知道害死母親的凶手就在自己的周圍,明知道她在殺害更多的人,可我卻不得不放過她……我也很不甘心。”


    她在說什麽?梅吉震驚地看著她。


    “就是那個蛇發女妖……害死了我的母親。”


    挪斯威爾教會在費爾王國的地位原本比較低下,在黑暗百年之後的相當一段時間裏,由於諸神消亡,惡魔與各種超自然的存在也無法進入塵世,不管是神術還是魔法暫時都無法使用。


    那時候的挪斯威爾教會,隻能投靠、依附於各種俗世的力量。後來,隨著塵世與各個位麵之間的聯係越來越多,挪斯威爾教會終於也找回了他們的神術來源。而這個時候,由於費爾王國處於四分五裂之中,王室不得不開始借助教會的力量。漸漸地,教會也開始形成了世俗的統治機構,並偽造了“主神的贈禮”,到處宣傳神權至上的理論,在這個理論中,王權不過是附屬於神權的存在,而世俗中所有的權力皆來源於主神。


    到了蘇菲亞的父親菲甫三世掌權的時候,教會的威望已達到了頂點。由於不甘心讓王室成為教會的附屬,菲甫三世開始尋找各種機會打壓教會,而恰好在這時,挪斯威爾教廷的前任教皇在某次奸淫幼女的過程中,因為過度興奮不體麵地死去,使得教會的形象大幅下滑。而蘇菲亞的父親也打算借此機會將教會完全推翻。


    然而,在人們都以為菲甫三世將有大的動作的時候,他卻突然變得渾噩起來,整天昏昏欲睡,每天都待在皇後的房間裏,根本無心理會各種朝政,連自己的幾個孩子都難以見他一麵。菲甫三世的反常引起了當時的宮廷神術師烏雷諾斯的注意,在某一天,他找借口闖進王後的房間,卻發現真正的王後早已經死去,而借助魔法假扮成王後的,其實是一個蛇發女妖美杜莎。在一場戰鬥後,那隻美杜莎終於被趕出了王宮,烏雷諾斯也因為受傷再也無法使用他的神術。


    而脫出了蛇發女妖控製的國王陛下,也因為某種原因,精神狀態一直不好,甚至在病床上躺了將近一年。其推翻教會的計劃自然也無法實施。


    在聽完蘇菲亞慢慢講述的這段曆史後,梅吉也沉默了。


    “你怎麽能肯定,藏在王城裏的那隻蛇發女妖,和當年的是同一個?”梅吉問。


    “在剛知道那些女孩都是被美杜莎殺死的時候,我還不是很肯定。”蘇菲亞坐在那裏,臉上流露著痛苦,“但是,隨著線索的一步步收集,我已經完全能肯定,現在的這隻美杜莎,和十年前害死我母親並假扮成她的是同一個。事實上,我甚至知道它藏在哪裏。”


    “它藏在哪裏?”


    “挪斯威爾大教堂的下方有一個地道,它就藏在那裏麵。”蘇菲亞抬起頭來看著他。


    “你是說,”梅吉隻是怔了一怔,便反應過來,“這一切都和教會有關?”


    “毫無疑問,曾利用這隻美杜莎控製我父王的,便是教廷當年的實際掌權者紅衣主教奈爾西斯。奈爾西斯在五年前便已經死了,如今教會的權力主要是掌握在撒萊手中。”蘇菲亞回答,“雖然還不知道那頭蛇發女妖為什麽會在隔了十年後再次回到王城,但紅衣主教撒萊跟近來的這一連串事件肯定脫不了幹係。我唯一不明白的是,撒萊為什麽會如此縱容那個蛇發女妖。黑暗王子帕恩其占據平峽島,隨時都有可能挑起戰爭,北方三郡人心一直不穩,弄不好什麽時候就會出現暴亂。而遠之沙漠的沙盜和寒風丘陵的半獸人,也一直在找機會擴大他們的勢力。如果因為那隻蛇發女妖把王城弄得人心惶惶,不管是對教會還是對王室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如今的教廷和王室,實際上已經成為了一體。”


    這才是蘇菲亞必須忍耐的原因?在現在這種局麵下,一旦和教廷撕破臉,其他的敵人就會有機可趁,所以,就算害死了母親的凶手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也得痛苦地忍受著,以維持這本來就危機重重的局麵?


    梅吉蹲了下來,輕輕地握住蘇菲亞的手。她的手很冷,就仿佛從來沒有得到過溫暖。


    “對不起,蘇菲亞,”他輕輕地說,“我讓你為難了。”


    蘇菲亞搖了搖頭,隻是臉龐不知何時掛上了晶瑩的淚。


    “可是,那個弗裏西斯差點害死齊婭,”梅吉苦惱地說,“我真的不想就這樣放過他。”


    靜靜地思索了一下,蘇菲亞忽然問道:“如果是公平對決的話,你有把握打敗他麽?”


    梅吉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雖然我不是很有把握,但如果有這個機會的話,我絕對要去試一試。”


    “你得明白,他學習魔法的時間比你長,而且已經有了較高的成就,而你還在練習比較初級的魔法……”


    “你放心好了,”梅吉冷笑,“或許,我會讓他大吃一驚。”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有辦法為你安排。”蘇菲亞站了起來,走到窗戶旁看著遠處,“確實,也到了該和撒萊紅衣主教攤牌的時候了……”


    挪斯威爾大教堂位於王城的西北角,占地寬廣,同時也是王城內最為雄偉的建築。正麵是隻有身份高貴的人才能進入的大殿,兩邊是可供平民進入的“善門”和“惡門”。屋頂和四壁飾著一幅幅繪畫,彩色的鑲嵌玻璃鑲在各處,努力營造著宗教色彩的神秘。


    在聖殿的背後,有一座堅固的堡壘,為了不影響整個教堂的神聖感,在設計上有意地讓其顯得灰暗,仿佛不過是隱在聖殿背後的陰影。


    此時,紅衣主教撒萊便在堡壘第四層的房間裏沉默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他心底不安。他何嚐不知道,如果就這樣一直拖下去,早晚會給教會帶來麻煩。隻有,他也實在是想不出什麽解決的辦法來。


    他小心謹慎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才成為了紅衣主教,雖然暫時成為了教會的掌權者,卻又沒能得到足夠多的支持,始終無法當上教皇。而另一位紅衣主教歇爾利,始終在暗中謀劃著,要將他拉下來。偏偏這個時候,那個受傷的美杜莎找上了自己,而她的手中又握著對教會極為不利的秘密,讓自己無法對她坐視不理。雖然自己替她尋找處女的事做得極為小心,但這種事,一旦敗露,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教會都是個災難。


    而今天天亮前發生的事,無疑是一個警告,逼自己做出決斷。


    他心煩地將手中的鵝毛筆扔在桌上。該死,為什麽我就非得去替死人擦屁股?


    一名聖殿護衛敲了敲他的門,然後走了進來:“大人,蘇菲亞殿下已到了候見室。”


    “你替我把她請到這裏來吧。”紅衣撒萊搖了搖頭,無奈地說。


    她也該來了,或者說,這位公主竟然能夠假裝不知情到現在,已經讓撒萊覺得她很了不起了。


    沒過多久,蘇菲亞便在那位聖殿護士的帶領下走了進來。然後,那名護衛退了出去,並將門關上。


    “坐下吧。”紅衣撒萊製止了公主的屈膝禮。在這種時候,那些沒必要的禮儀隻會讓自己更加心煩。


    “紅衣閣下,”蘇菲亞並沒有坐下,隻是淡淡地立在那裏,眼睛裏閃著一種淩厲的光,“您應該猜到我到這裏求見閣下的緣故吧?說實話,我真的很不希望這一次見麵的發生,我一直試圖回避。”


    很直截了當,紅衣撒萊暗暗地想。


    “我也不希望。”他說,“但有些時候,不想發生的事卻總是無法避免,這真的是一件很可惜的事。隻是,雖然這次見麵是無法避免的,但至少,我希望能有一個讓雙方都比較滿意的過程。”


    “對此,其實我已不是很指望了,”蘇菲亞的語氣仍然顯得很溫和,“如果閣下真的能夠讓我滿意的話,讓我也不必特意跑來了。其實閣下也應該知道,如果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的話,隻會讓所有的一切都變成災難。幽影血龍已經襲擊過王城,誰也不敢保證它今晚不會再出現。黑暗王子也盡早會給我們帶來一場戰爭,雖然,以當前的實力來說,他不太可以推翻這個王國。但是,誰又能肯定那不會成為一個給所有人帶來噩夢的導火索?”


    這些我都知道,紅衣主教不耐煩地想。可是,那個蛇發女妖的傷必須要用到處女的血,而在傷好之前,她怎麽也不肯離開。雖然他的人已經盡量隻在貧民區下手,一般來說,那種地方就算有人失蹤,也不會有太多人關心。但隨著那些死去的女孩屍體被人意外發現,整件事便已經不受控製了。到了現在,便是上流社會裏也充滿了讓人不安的氣氛,各種流言層出不窮,尋找各種借口離開王城的貴族也越來越多。


    眼前這個美麗的公主到底知情到哪個程度?他不安地看了蘇菲亞一眼。


    蘇菲亞似乎猜到他的目光中的疑問,隻是微微地笑了笑:“如果,有人發現,在聖殿的底下藏著一隻蛇發女妖,不知人們對教會會有什麽想法?”


    倒是火魔蘇薩克爾從似龍身上獲得了更大更多的好處,似龍那一身無比精純強悍的魔血魔骨,都被貪婪的小蘇全部笑納,最後等同於魔王初階的似龍可憐地隻剩下一張銅鐵一般的龍皮。


    說到似龍這種深淵魔物,真言還真是十分的困惑好奇,這似龍和他前世記憶中的六爪八爪金龍的模樣還真十分想像,他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在落星平原見過的界域魔龍同屬一族,隻是雙方的形象也相差太遠了。


    而且,以似龍那樣神駿毛騷無比的風采,也窩在黑乎乎、死沉沉一般的深淵之底,豈不是十分的可惜?


    “別一副傻兮兮的裝模作樣的姿態了,快給老大我帶路,不知道耽擱了這麽久,那女強人的氣味你還聞不聞得到?”


    真言朝還是一副裝可憐扮弱小的火魔蘇薩克爾叱喝一聲,命令這油滑狡詐的家夥立刻開路,他可是對那位嫵媚又強悍的女武神念念不忘,還想從美女身上多學習一些東西。


    而且,目前雖然一兩頭深淵刺獠獸他不用放在眼裏,可是像似龍這樣的強大妖獸,還是那廢墟中巨無霸一般的不知名天王級魔獸,都能輕易地撕裂他,這些都是難以估測的危險,強大的女武神才是些許的保障。


    何況,追逐美女,就相當於追逐一幅幅動人的美好風景,何樂而不為!


    “老大,隻要你不找我切磋就成,那大美人兒的芳香啊根本不用擔心我會迷失,不知道怎麽的,那美人兒每天前進的速度大大地下降啊,這七八天了似乎還不如以前兩三天開路的進度,難道在故意等老大你,看上了你那俊美而又剛健冷酷到掉渣的容顏!”


    火魔蘇薩克爾見真言不再要求切磋對戰,倒是十分幹脆光棍地立刻帶路前行,同時嘀嘀咕咕地說出他的疑惑。


    “閉上你的囉唆大嘴,你連一頭刺獠獸都還搞不定,老是想那些花花草草有什麽用!我鄙視連刺獠獸也打不過的無能者!”


    對於惡劣的火魔的喋喋不休,真言幹脆狠狠地打擊了它一番,從界域最重要的實力上出發,頓時將蘇薩克爾那嬌嫩脆弱的心靈打擊得支離破碎。


    “哼,不和你這隻會打擊仆人的主子說了,我和我的小火魔交流交流!”


    一邊帶路一邊鬱悶地自言自語,火魔蘇薩克爾那通紅炫燃的龐大魔軀在黑暗中忽然一陣搖動,渾身熾烈的火光變得有些分裂、模糊不清。


    帶著類似血肉分離的異響,隻見火魔小蘇那大致已經凝結出非凡的火焰鎧甲的魔軀上,突然一團紅彤彤的生物跳躍而出。


    火焰火星像碎散的泥土碎塊一樣濺落地上,這頭紅彤彤的生物剛剛落地有些站立不穩,能量氣息並不強盛,看上去就像是縮小了十倍的小小蘇薩克爾,隻是神情是一片茫然、呆滯。


    咦,我這好色多舌的魔仆,怎麽又突然變化出這麽一小頭火魔來了!後麵的真言不由眼睛一亮,緊緊地注視那小小蘇,心裏癢癢的。


    蘇薩克爾得意地回頭望望真言,卻賭氣地故意不為主人解開迷惑,龐大招搖的第二魔軀飛舞出一些詭異的火焰絲線,這些絲縷狀的火焰進入小小蘇身體後,小小蘇那呆滯迷惘的眼睛頓時一亮,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大火魔蘇薩克爾氣宇軒昂地揮手朝前一指,那小火精便猶如領到王帝聖旨,屁顛屁顛地跳躍著浸入前方的黑暗中。


    撒萊猛地站了起來,緊緊地盯著她。雖然早就知道,蘇菲亞對那些少女失蹤的真相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但她竟然連美杜莎所藏的地點都知道,這實在是讓他感到震驚。她是通過某個偶然的機會查出來的,還是自己的身邊有人向她告密?


    “我唯一不明白的是,”蘇菲亞皺了皺眉,“為何大人您會覺得一頭蛇發女妖,遠比教會的聲望和王國當前的危機更加重要?”


    苦笑了一下,撒萊重新坐回椅子上。是應該下一個決斷了,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再拖下去,隻會越來越糟。他這一輩子,都是謹謹慎慎地過來的,但現在,似乎已到了不得不冒點險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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