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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8:做點什麽好呢


    “鬆少爺,”怡養財說明了來意:“莊主讓你全權負責與暴風城的談判。”


    “我?讓我負責?”


    “是的。”


    致遠淡淡一笑:“你們不怕我把怡和錢莊給賣了?”


    “鬆少爺要賣那也是二莊主的家事,屬下希望二莊主能夠賣個好價錢,”怡養財皮笑肉不笑地說:“莊主還讓我帶句話。”


    “什麽話?”


    “莊主說,打虎莫如親兄弟,上陣還需父子兵,他相信你一定會談得很成功。”


    “哈,他現在想起我這兄弟來了。”關於鄒氏兄弟的事,致遠也曾有耳聞。


    “屬下懇請鬆少爺以大局為重。”


    致遠擺擺手:“好吧,我答應就是了。”――其實他心裏早就答應了,他就怕沒事可做。隻有深入對手內部,在與對手不斷的互動中,他才有可能找到朱珍,找到“針”,最終弄清楚是誰把他弄成這模樣。


    他是該殺了這個人還是該感謝這個人?


    朱珍呢?這幾天與純在一起,他是不是把她忘記了?


    昨天,在“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時候,致遠就已經知道所謂的鬆少爺,其實是被軟禁在這宅院裏的。


    冬日的黃昏總是黑的特別早。


    這個時候正是要開始吃晚飯之前,一個人比較鬆懈的時候。


    昨天致遠就選擇了這個時間,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地躍過了宅院的圍牆――他一定要看看外麵倒底是什麽樣子,他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處境。


    宅院的圍牆很高,致遠用一種叫“壁虎術”的獨門術法,幾乎悄無聲息地躍過了宅院的圍牆。


    圍牆下是一條護院河。


    眼看就要墜入河中,致遠正要改變姿態,河心忽然從四周擴散,水裏冒出一股水柱,衝天而起,水柱中夾著一道寒光!


    河的對岸是一片鬆林,樹木枝頭掛著的長長的冰淩忽然一陣巨烈的顫動,無數的冰淩從樹枝脫落,象箭一樣射向致遠。


    鬆林裏人影閃動,林子裏、雪地之下到底潛伏著多少人?


    致遠用一種非常獨特的姿勢在水柱上輕輕一點,人立刻象壁虎一樣倒貼回牆,再象彈弓一樣彈上牆頭――就這一瞬間,他的褲腿已被水柱中的劍鋒劃破。


    他一上牆頭就安全了。


    水回落,鬆林裏也立刻恢複了平靜。


    對方顯然根本沒有追擊的意思。如果不是水麵漸漸消散的漣漪,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隻要不出去就是安全的。


    站在牆頭,致遠大冷的天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麽是龍潭虎穴、什麽是臥虎藏龍、什麽是銅牆鐵壁。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每次想出去時,純表情是那麽的恐懼。


    ――他根本出不去!


    蕭四帶著兩個繡龍繡鳳的黃色錦鍛包著的包袱。


    一個短而寬,一個長而窄,這是他準備送給莊主鄒鋒的禮物。


    長而窄的包袱包著的就是致遠的“天涯”劍。它再一次與致遠近在咫尺。


    古人雲:“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又雲:“君子之交淡如水。”好象遠方來的朋友在一起喝水都很高興。


    蕭四不一樣,他此次代表的是暴風城,是一個實體組織,禮物是萬萬不能少的。單是選擇這兩件禮物,他就煞費苦心,花了不少心思。


    送禮也是一門學問。


    它既要表現出暴風城的實力,也要能體現“怡和錢莊”的身份。


    幸好蕭四準備了兩件禮物,使他不至於在鬆少爺麵前失禮――他當然要送二莊主一件禮物作見麵禮。


    蕭四慢慢打開短而寬的那個包袱,打開繡著龍鳳的錦鍛,裏麵居然還有一個小一點的包袱,再開,又有一個更小的包袱。


    一層又一層,足足有五層。


    是什麽東西這樣寶貴?


    最後見到的竟隻是一個小小的木匣,木匣裏放著一張小小的紙條。


    “這可不是一張普通的紙條。”看著致遠和怡養財疑惑的眼神,蕭四耐心地作了解釋:“晉文公重耳在逃亡六國的途中,一天在楚國經過一家妓院時,寡人有疾。也就是長期的流亡生活,長期沒有女人,想招妓,可又沒錢。”


    “於是,事後就給了受幸的那位據說兩年沒開過張的、又老又醜的妓女一張寫有欠一錢銀子的字條,作為嫖資,許諾日後兌付。”


    “後來,重耳當上了晉國國君,勵精圖治,成為春秋五霸之一。這個老妓女竟真的找到了晉文公重耳,重耳也竟然實現了自己的承諾,兌付了一錢銀子。”


    “據考證,這是紀元以前,古代最早的銀票。”


    這當然是一張對於錢莊界來說意義非凡的字條,本來是準備送給莊主鄒鋒的禮物之一――蕭四就把它作為禮物送給了二莊主鬆少爺。


    來而無往,非禮也,致遠當然也要代表所謂的鬆少爺回贈一份禮物。


    送什麽好呢?


    “鬆居”的孤本珍籍;“兵塚”裏的名器;“品苑”的古玩珍奇,樣樣都是精品,可那一樣適合送給蕭四呢?


    一般回禮,至少要等同甚至高於對方的禮品,以示平等和尊重。


    致遠想了想,暫時告退,到“品苑”拿了一把夜壺和一張草席,又在後花園裏隨便找了六塊比較幹淨的小石頭。


    回到客廳,怡大總管和蕭四正在鑒賞那張紀元以前最早的銀票,不時發出由衷的讚歎之聲。


    致遠就將那把夜壺和那張草席,作為回贈送給了蕭四。


    “這可不是一般的夜壺和草席,”看著蕭四和怡養財一臉的不解,輪到致遠費一翻口舌了:“你們見過女人用夜壺沒有?”


    “沒有”


    “夜壺是不是隻有男人才能用?”


    “是的”


    “這把夜壺不一樣,它是吳王夫差與西施春風一度之後,用過的一把夜壺。最絕的是,據當時的史書記載,西施也用了這把夜壺小解。”


    “至於如何小解的,現在學術界都還沒有研究出來。”


    “所以這把夜壺絕對沒有贗品。”


    “所以這絕對是當今獨一無二的極品古董、價值連城。”


    致遠又問:“你們見過在草席上作畫嗎?”


    “沒有。”蕭四和怡養財麵麵相覷:“不要說見,連聽都沒聽說過。”


    致遠道:“這一張字畫是越王鉤踐臥薪嚐膽之際,在草席上的信手塗鴉。它最大的特點是它所使用的顏料。”


    致遠指著草席上的多處斑斑點點:“這是越王鉤踐用精液射在草席上作的畫,旁邊還有他的親筆題字‘臥精嚐膽’四個字,後來他能夠報仇複國,多虧了這種‘臥精嚐膽’的精神。”


    “由於這幅畫的顏料用了越王鉤踐的種子,使它具備了高貴的皇室血統,並且為後人研究越王家世、血緣、性功能等提供了極其寶貴的、第一手的原始資料,具有很高的曆史價值,能夠收藏到這幅草席字畫真的很不容易。”


    蕭四還有一點疑問:“為什麽越王鉤踐一定要用那種東西作畫呢?”


    “很簡單啊,因為西施啊,”致遠手一攤:“自古紅顏多禍水,越王鉤踐當然不會心甘情願把西施這樣的絕色美女送給吳王夫差享受。他早就垂涎於西施的美貌,不然,為何一複國,範彝馬上帶著西施逃跑呢?”


    “越王鉤踐為什麽要臥薪?為什麽要嚐膽?那是他一想到西施正在吳王麵前投懷送抱,就會欲念高漲,隻好又臥薪又嚐膽來控製自己。試問,他不用那種東西作畫,又會用什麽東西作畫呢?”


    蕭四連聲稱是,表示今天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本來,這禮物已經足夠了,可致遠為了表示“怡和錢莊”的盛情,還準備代表錢莊送一份禮物給暴風城的胡老板,並請蕭四轉交。


    什麽樣的禮物能配得上胡老板的地位?


    就是致遠在後花園裏隨便找到的六塊比較幹淨的小石頭。


    蕭四和怡養財真的怔住了,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對於鑒賞古玩珍奇、書法字畫都有較高的心得造詣。


    ――他們實在看不出這幾塊小石頭有何特別。


    ――他們實在不明白這幾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石頭怎會配得上以“怡和錢莊”身份送給胡老板的禮物。


    致遠問:“二位會下象棋嗎?”


    “當然。”


    “知道象棋為什麽有楚界嗎?”


    兩人點點頭,他們對曆史的上著名的掌故了然於胸。


    “這六塊小石頭就與曆史上著名的楚漢相爭有關。”


    致遠這次用較多的時間解釋:“秦朝末年賦役繁重,刑政苛暴、百姓民不聊生。秦二世元年,陳勝、吳廣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為口號在大澤鄉揭竿而起,反抗暴秦。”


    “劉邦、項羽乘機起事,後來成為最有實力爭天下的英雄,形成楚漢相爭的局麵。”


    “雙方長期相持不下,公元前二零三年,項王乃與漢王劉邦決定以賭來中分天下,楚漢兩國協議以鴻溝為界,也就是滎陽東南之運河,鴻溝以西為漢,以東為楚,互不侵犯。”


    “這六塊小石頭就是當時劃分楚界的賭具。”


    “賭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賭點子,由項羽猜三次劉邦手裏有多少塊小石頭,隻要猜中一次就為勝。”


    致遠又問:“二位猜猜,項羽猜劉邦手裏有多少塊小石頭?”


    蕭四說:“我想是二和五。”


    怡養財說:“應是六,比較符合項羽的霸氣。”


    致遠擊掌道:“確實項羽猜的三次分別是二、五、六,可他猜錯了。”


    兩人忙問:“倒底劉邦手裏有多少塊小石頭?”


    致遠笑道:“劉邦手裏其實根本沒有小石頭。”


    “他以無勝有,出奇製勝,迫項羽退兵,並放回曾被扣為人質的父母妻子之後,劉邦再起兵,用四麵楚歌之計瓦解楚軍軍心,最後項羽走投無路,自覺無顏見江東父老,隻好自刎於烏江。劉邦終於一統江山,開創漢室基業。”


    “暴風城號稱‘賭城’,還有什麽比這六塊小石頭更重要的賭具呢?還有什麽比這更符合胡老板身份的禮物呢?”


    二人歎服:“難怪古人雲:劉項原來不讀書!”


    蕭四忙代表胡老板表示感謝。


    “哈哈哈,笑死人啦。”


    就在三人惺惺相惜,你推我讓的時候,傳來一陣銀玲般清脆的笑聲,屏風後麵轉出兩個白衣騎士來,其中一人更是笑得嬌姿亂顫,上氣不接下氣,直喊肚子笑疼了。另一人隻是含情脈脈地望著她,好象已經癡了。


    這兩人就是琴和餘七。


    琴這段時間的心情本來並不好。


    自從知道那位叫“秦恒”的年輕人就是致遠,她的心情一直就沒有好過。她總覺得致遠的死她負有間接的責任。


    如果她沒有一時玩皮,在烤紅薯裏放瀉藥,弄得致遠上吐下瀉,然後和致遠一起喝了很多又苦又澀又烈的酒,弄得致遠更虛弱,也許致遠不會死。


    以致遠的實力,至少他還有可能殺出一條血路。


    每個少女都會有夢想,都會有偶像,象致遠這樣出名的人當然很容易進入少女的情懷。有一段時間,琴夢想中,非常希望自己以後的男朋友象傳說中的致遠一樣,仗劍天涯行,飲盡惡人血,成為一名萬人仰羨的俠士。


    那一定很風光。


    可是她曾經的偶像卻間接地在她手裏碎裂了。你說她的心情能好嗎?


    琴是莊主鄒鋒唯一的女兒。


    這件事讓她覺得很窩心,因為理智告訴她,如果沒有她父親的授意,怡大總管是不敢在錢莊裏對致遠下手的。


    怡大總管不過是她父親的一條忠實的狗。


    所以琴一心想做點事情出來,把他父親好好氣一下,最好氣得哭笑不得,拿她沒辦法。


    做什麽好呢?


    東部大陸——銀月城


    你……我開玩笑吧?”這是七七不久前話。


    “是我聽錯了,還是你發瘋了?”這是慕青不久前對笑愚說的話。


    “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終於浪子回頭了?”這是初夏在電話裏對笑愚說的話。


    此時此刻,笑愚十分抑鬱。


    自從見過聰健的幸福生活之後,笑愚輾轉反側,開始思考一個很有深度也很有難度的問題:自己是不是應該常識誠心誠意地隻愛一個人?


    當他將心裏的想法打電話告訴幾個姑娘之後,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答案。


    笑愚隻不過想進行一次自我救贖,而事實總是這麽殘酷。


    原來對有些人來說,想做個好人也這麽難。


    但笑愚是個很有性格的人,就算別人反對,他也得堅持一把。不過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該去找哪個姑娘真愛一次?


    這個世界總是很扯淡的,在某一段時間,你會發現這個世界的美女都值得你去愛,如果她們願意跟你勾搭在一起的話……而在某些時間內,你又會發現,這世界上已經沒有隻得你愛的人了。如果說得更深沉更裝逼一點的話,有時候你甚至感覺自己已經不懂得愛情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笑愚在想,如果自己年輕幾歲的話,還可以丟硬幣碰碰運氣,賭賭人品,說不定能砸到一個中意的花姑娘……但是現在,這麽做好像太扯淡了一點。


    而更扯淡的是。笑愚發現自己實際上還算年輕,為什麽會有如此老成的感歎?難道東部大陸上地傳說是真的,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可以讓人蒼老十歲?


    還好,笑愚算是個樂觀的人,既然沒找到目標,他準備先緩一緩……


    走到客廳裏,妖華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看碟。最近幾天妖華沒事兒都在笑愚這裏廝混,說明她很無聊。而這個無聊的人居然來找笑愚這個更無聊的人。說明她已經無聊到沒譜了。


    事實上,從v影碟機旁邊堆滿的碟可以看出來,妖華的無聊程度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瞥了瞥電視屏幕,笑愚有點佩服妖華地勇氣了,問:“又是基斯洛夫斯基,你看多少遍了?”


    不得不承認,妖華很堅挺,在輪著看電影導演兼劇作家克日什托夫.基斯洛夫斯基的《藍》、《白》、《紅》三部曲。樂此不疲……笑愚就見她看過一次。


    聽到笑愚的話,妖華頭也沒抬道:“怎麽,老娘樂意。不行啊?”


    笑愚在旁邊坐了下來,隨口道:“當然行,沒啥不行的,這混蛋的片子以前我也經常看,特別是《十誡》和《維羅尼卡的雙重生命》……”


    妖華突然扭過頭,惡狠狠地盯著笑愚:“混蛋?你敢說斯基大叔是混蛋?”


    笑愚倒是頭一次聽說有人把基斯洛夫斯基稱為基斯大叔,不禁來了點興趣,撇著嘴道:“你那斯基大叔不是混蛋是什麽,不然他早期的作品怎麽會被稱作道德焦慮電影?”


    妖華一怔。喃喃道:“你說的也有點道理……


    所幸笑愚向來都對混蛋很感興趣,笑著說:“不過我覺著這哥們兒很有才,曾經還為了逃避兵役故意暴飲暴食讓自己增肥,這簡直比咱們國家那年月為了不當兵故意宰掉自己手指地壯丁還要有才,哈哈……”


    妖華好奇地看了笑愚一眼,她如今自然不會粗心地認為笑愚隻是個賣毛片的小角色。在她眼裏。這個家夥對電影的理解,未必比某些專業人士差勁。關於知名電影人的八卦,笑愚幾乎每次都是信手拈來,好多都是妖華以前沒聽說過地。


    想了想,妖華問:“你到底是喜歡這導演,還是不喜歡?”


    這個問題問的很有水平,笑愚愣了幾秒。女人看問題果然很簡單,隻要分清楚喜歡與不喜歡就行了……埋頭想了想,笑愚道:“應該說,我很欣賞斯基大叔吧。他老人家的電影總讓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思索中……他應該是世界上最會引發觀眾思索的導演,但是他很讓別人思索,他自己好像也在思索。可見斯基大叔顯得很矛盾徘徊——理想和現實,一個不能舍棄,一個不能逃避。”


    妖華感覺自己心跳有點加速,都說男人專注的時候最帥氣,現在笑愚那侃侃而談的模樣,看起來居然有點小帥,最起碼……沒有以前那麽銼了。


    當然,能讓妖華心跳加速的最根本原因在於,她在這一年曾經許下過願望,如果遇不到心中的唐僧,那麽找一個能和自己有共同語言的能真正喜歡電影理解電影地人也不錯……


    可以想象,這一刻妖華是什麽心情。


    她突然很想和笑愚深入地討論一下電影,隻是心頭冒出了這個想法後,整個人卻突然變得拘謹起來,竟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這樣的語塞讓妖華很鬱悶,香蕉個吧啦的,好歹老娘也是一代女中豪傑,怎麽突然就變得這麽沒用呢?


    而笑愚此時何嚐不鬱悶呢,他忽然感覺自己的生活就跟斯基大叔的片子一樣,理想和現實,一個不能舍棄,一個不能逃避……


    搖了搖頭,笑愚很快甩掉了心頭的煩悶,這廝居然很有興致地自言自語起來,接下來地話無意中拯救了不知道怎麽開口的妖華:“不過說到真正的混蛋,斯基大叔肯定排不上號的……”


    妖華鬆了一口氣,問:“那你覺著最混蛋的是誰?”


    笑愚很無語地看著妖華,好像在看一頭母豬,鄙視道:“廢話,當然是庫布裏克!!沒聽說全世界的影迷都稱他為‘混蛋天才’麽?我想,這世界上可能隻有這個人會一邊被罵一邊被無數人喜歡,也隻有這個人能做到隻要在片子上打上他的名字,那麽這部片子就絕對值得一看……


    說到這裏,笑愚表情有點悶騷:“嘿嘿,所以呢,哥們兒一直把他當偶像,證明我還是很有眼光的……”


    妖華嬌軀猛地一怔,訝然道:“不會吧?我也一直把他當偶像呢!”


    笑愚看妖華的目光立刻就變了,就仿佛一個劉德華的歌迷遇到另一個華仔歌迷,總有很多共同語言,甚至相見恨晚。有些小白地,笑愚問:“丫頭,說說,你最喜歡他哪部片子?”


    妖華心底也升起了一種很奇怪地好像是惺惺相惜又好像是別的什麽的詭異感覺,想了想,又搖頭道:“太多了,像《發條橙》,《閃靈》,《全金屬外殼》這些,都是經典呀……不過非要說最喜歡的話,應該是《奇愛博士》吧。第一次看完這電影,我才知道什麽叫黑色幽默,就是讓你笑炸了肺,然後用核彈把全人類崩個底朝天……現在再看那部片子,再去看現在網絡上的這些惡搞影片,就會發覺現在這些人根本就上不了檔次,還比不上幾十年前的老庫……”


    笑愚表情很誇張:“不是吧?我最喜歡的也是這片子……不過我覺著沒你說的那麽誇張,那片子裏全人類沒死光的。最搞笑的應該是核彈要爆炸之前,博士向總統建議,應該搞精英計劃,在地底可以防輻射的密室裏留下一批壯男美女,要男少女多,然後由這批精英天天**配種創造人類……這部片子最具諷刺性的地方,大概就在這裏了……


    說著說著,笑愚突然發現妖華沉默了,而且用很奇怪地眼神看著自己。這讓笑愚很是惶恐,縮了縮問:“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出乎意料地,妖華俏臉上居然閃過一抹慌張,然後無所謂地笑著說:“沒什麽,有點感觸……可惜呀,混蛋天才去了天堂,這些片子隻能用來緬懷了。”


    笑愚笑了笑:“也不用想的這麽悲觀,也不用想的這麽悲觀,其實江山代有才人出,慢慢等吧,總會有新的牛叉人物出現的……”


    妖華突然湊近了身子,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笑愚:“新的牛叉人物?會是你嗎?”


    牛叉人物?我?”笑愚一愣,表情詫異萬分,他倒是精會這麽看好自己。


    妖華對笑愚的反應也有點意外,納悶兒道:“喲,照這麽說,你今兒還謙虛起來了?”


    魏謝苦笑:“不是謙虛,是說事實,哥們兒就一小白而已。平時發點牢騷也就算了,你真要我進入演藝圈,那我就變成一菜鳥了……”


    妖華認真地看了笑愚幾秒,突然道:“老娘不這麽想,我一直覺得你對電影有一種很敏銳的嗅覺,要真專心去做的話……指不定,會成為第n代導演的領


    笑愚隻覺得心髒微微地顫動了一下,電影……自己何嚐沒想過呢?可是,有時候理想與現實的察覺總是那麽大。


    這一刻,他又煩悶地想起了斯基大叔顯。理想和現實,一個不能舍棄,一個不能逃避,人生總是如此的詭異。


    淫蕩地笑了笑,笑愚露出一個十分猥瑣的表情:“你是說,拍毛片麽?和誰拍啊,我跟你倆人拍?”


    “香蕉你個吧啦的~!”妖華一腿踹在笑愚的膝蓋上,雙手叉腰,氣呼呼道:“算了,不跟你扯了,老娘好不容易跟你談談人生理想,你太傷害我了……”


    “我傷害你?是你傷害我吧?”笑愚慘號著,痛不欲生地抱著膝蓋。心裏琢磨著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這他媽到底是誰傷害誰呀?


    看著笑愚齜牙咧嘴的樣子,妖華笑得不行了,終於感覺自己揚眉吐氣了一回,早知道就每天踹笑愚一頓了。當然。這隻是個想法,妖華可不敢保證再踹一腳笑愚會不會突然發飆,然後將她撲倒,再暴力奪取她的貞操……


    想到這個關鍵問題,妖華突然有點小緊張。發現自己在緊張後,她就更緊張了,同時很納悶兒:自己為什麽突然想這麽齷齪地事情?


    更奇怪的是,妖華又在想:如果那姓笑的突然霸王硬上弓。那自己能反抗嗎?


    笑愚哪裏知道妖華心頭的想法,如果他能得知這一切,估計樂得牙都歪了。出來混的‘過來人’都知道,一般某位姑娘在思考自己能不能反抗的時候,那她基本上就不打算反抗了……


    遺憾的是,笑愚對一切恍若未聞,很憋悶道:“你笑吧,小心嘴巴抽筋了。到時候變成一歪嘴醜婆娘,看誰敢要你~!”


    妖華氣結,恨恨道:“算你狠,就算老娘毀容了。難道還不能到少林寺當尼姑去?靠,說不定還能泡個帥哥小和尚呢,氣死你,哇哈哈哈……


    笑愚無語了,每次聽到妖華嚷嚷著要去少林寺當尼姑,他就情不自禁地為那座傳說中從來不接待女客的千年古刹擔憂。


    好不容易看到笑愚語塞,妖華感覺自己終於贏了一把,於是她陰險地見好就收,問道:“說說。庫布裏克之後地牛叉人物,你覺得是誰?”


    “還用說嗎,當然是昆汀.塔倫蒂諾,難道你不這麽認為?”笑愚想都沒想就回答著,然後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犯賤,好像一談到有關電影的東西。自己就把什麽都忘了。


    妖華又是一怔:“你也喜歡昆汀同學?”


    笑愚牛逼哄哄道:“那是,想當初,俺也算他的忠實粉絲……年雖然說斯皮爾伯格靠《辛德勒的名單》拿下了奧斯卡,但我覺著最經典的應該是兩部根本就沒獲得奧斯卡提名的片子,一部是呂克貝鬆的《這個殺手不太冷》,另一部就是昆汀同學的《低俗小說》……”


    妖華突然有種想和笑愚握手地衝動,激動道:“笑總,你說的太正確了,我也這麽想的。老娘最喜歡的就是《落水狗》和《低俗小說》啦……認為自從《低俗小說》之後,昆汀同學就江郎才盡了。但我覺著這個人始終很有才,95年地《瘋狂終結者》,9年的《危險關係》,都很不錯。03到04年的《殺死比爾》1和2雖然有點詭異,但對喜歡昆汀同學的影迷來說,依然認為這是好片子……”


    笑愚笑道:“我隻是對昆式風格很著迷,問世間誰能把一個幾乎沒多少情節,沒多少場景的故事拍得精彩絕倫?除了昆汀同學估計就沒有其他人了……這都是我喜歡的風格,哈哈~”


    說完這話,笑愚突然有點發懵。在這一刻,他隱隱意識到,自己這一生似乎無形中受到了某些人的影響。而這所謂的某些人,應該就是庫布裏克和昆汀同學等等傳奇人


    節,也沒什麽主線明朗的故事,但卻能讓他樂此不疲。


    笑愚一直認為,一個風騷的作者,應該能把平淡如水的生活寫得像**一樣精彩刺激,這才叫真正的牛逼。盡管,實際上很多讀者一看這類題材,要麽直接敗退要麽就破口大罵……


    妖華突然有一種預感,或者說一種錯覺,她感到自己找到了人生知己了,恨不得買一瓶二鍋頭來一次千杯少什麽地……望著笑愚,那張俏臉上居然有了一絲感傷,妖華黯然道:“可惜啊,昆汀同學似乎要淡出了,僅僅在去年的《罪惡之城》中他掛了一個特邀導演的招牌,咱們這些粉絲可能再也看不到他的新作了……”


    當然,如果拉拉知道07年昆汀同學會在《刑房:死亡證據》參與演出的話,估計就不會這麽想了。遺憾的是,未來總是無法預知的。


    笑愚頭一次,開始用另外一種眼光看待妖華。他覺得這姑娘很怪,骨子裏好像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觀,這或許和她從前的經曆有關。


    這時候笑總開始大膽的猜測,也許這種悲觀最根本地來源就源自妖華的家庭。根據笑愚多年來的經驗心得,很多女孩子都喜歡把父母親人掛在嘴邊,但妖華從來沒提起過她的家人,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貓膩。


    不過既然妖華不提這些,笑愚也不會傻到主動去觸黴頭,一切就順其自然得了。


    但同時,笑愚又產生了一種好奇,一種迫不及待地心理讓他很想去探尋個究竟。這個想法產生後,笑愚突然覺得很惶恐……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當一個人突然想去研究一個異性的時候,往往會越陷越深,最後無法自拔。


    笑愚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抑鬱了。


    在此之後的0.01秒,笑愚又開始鄙視自己。到底從什麽時候起,自己都不敢嚐試敞開心扉去和一位姑娘深入地接觸了?


    尋求真愛,自我救贖。這說起來很容易,但如果連放開一切大膽追求的勇氣都沒有,又談什麽狗屁救贖?


    笑愚突然不明白,是什麽讓這個世界的成年人都裹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偽裝……在內。


    妖華下意識地挪開了身子,與笑愚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她不明白笑愚為什麽突然沉默,而且還有意無意地用一種很專注但又不怎麽淫蕩的目光看著自己。隻是很奇怪,被這樣的眼神注視,妖華突然有一種很不自在,甚至臉紅心跳想要逃跑的感覺。


    這時候笑愚卻露出了一個有點勉強的笑容,老氣橫秋道:“丫頭啊,看開一點就好了。退一萬步講,昆汀同學,不也後繼有人了嗎?”


    妖華一愣:“後繼有人,誰呀?”


    笑愚:“蓋.裏奇,不都說他是昆汀同學的傳人麽?”


    妖華恍然大悟:“就拍《兩杆老煙槍》的那個?嗬嗬,你還真別說,那哥們兒也很逗……”


    笑愚呐呐道:“是啊,都說蓋老大和昆汀同學一樣,都是一部成名作品後就很難再超越自我了,後麵拍的偷搶拐騙、左輪槍什麽的成績都不是很理想。不過我覺著呢,一個人能讓觀眾永遠記得他的一部片子,這就足夠了。”


    妖華沉默了,她有些意外地在想,笑愚這是在安慰她麽?


    仔細看了笑愚幾眼,妖華怎麽看也不覺得笑愚有這樣的好心腸,所以為了防止自己做出背叛唐僧繼而紅杏出牆的舉措,她明智地或者說很不明智地選擇了逃避,打著哈哈道:“好啦,不說了,老娘要去上班啦。師父,您就在家裏趕新的6月藝術毛片係列吧,不這一期的主打叫《**日》,對吧?加油,我看好你喲……”


    說完,妖華扭著妖嬈的小蠻腰,邁著風騷的步伐走了出去。


    娘西皮,這算是在故意勾引老子嗎?注視著那性感惹火的背影,笑愚獸血沸騰,咬牙切齒地恨恨暗罵道。


    這個時候,笑愚盤算著,自己好像又好幾天沒有和美女發生諸如男上女下九淺一深的關係了,熱血不由沸騰得更厲害。


    佇立在空蕩蕩的房子裏,笑愚很齷齪地仰天長歎:“上帝啊,請賜俺一個美女生殖器吧~!”話音一落,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笑愚很是興奮,按照以往經驗的有七成概率是女人。現在笑愚考慮的問題是,來者究竟是誰呢?


    琢磨來琢磨去,最大的可能性應該是傲珊。難道說,這小妮子又忘了帶鑰匙?


    一幻想起和傲珊纏綿情景,笑愚就衝動的直接勃起。


    娘西皮,熱血啊,太熱血了!笑總狠狠地在心裏自我批評了一下,居然忘了去開門,當務之急,他覺得應該去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可是越洗,腦子裏那股**卻更強烈。沒辦法,誰叫他在敲門聲響起之前就已經獸血沸騰了呢?


    低下頭,笑愚猥瑣地拉開了褲子,看了看鬥誌昂揚的‘笑小小’,隨後破口大罵道:“沒出息的東西,你給老子爭氣點兒行不行?連妞都沒出現呢,你這麽急幹嘛?”


    這時候的笑愚覺得很悲哀,沒想到自己縱橫界這麽多年,居然還有這種光靠想了想就衝動得不行的時候……這和十幾歲的熱血小處男就什麽分別呢?


    眾所周知,笑愚是個很樂觀的人。很快他有轉念一想,莫非自己有做萬年老處男的潛質,那豈不是永遠金槍不倒了?


    想到這裏,笑總心情的滋潤。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慕青那甜膩膩的聲音響起:“師父,你到底在不在家呀?”


    笑愚:“在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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