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見狀沒有絲毫惱怒反而心中大為鬆了一口氣,說實話江恒剛才的追殺也不過是虛張聲勢未免其人看出自身虛實。早在擊殺青毛獅子之時江恒便是強弩之末,在之後和此黑衣人相鬥不過是強撐氣血,而且此人給江恒的壓力隱隱勝過之前二妖,江恒再打鬥之中從始至終沒有占據絕對的上風,也就是說此人僅僅是覺得不能穩勝便退走了。


    其人詭異飄渺的身法,一擊不中,遠遁千裏的果決都讓江恒大呼不安,此人除了哪位林絕一恐怕是江恒出穀後見過的最為驚豔的修士。


    冠絕一邑曰茂才,冠絕一府曰選才,冠絕一郡曰俊才,冠絕一州曰英才。此人也許戰力不如那頭開山莽牛,但其潛力卻是遠勝之,恐怕已經當得起一府選才。


    江恒猜的不錯,此人也確實是俊傑之才,甩掉江恒不過十餘息,其人就已經發現些許端倪,自己恐怕被剛才襲殺之人騙了,那人受傷吐血是自己親眼所見,且其傷勢恐怕不是那麽好痊愈的,肯定是壓製了傷勢嚇走了自己。


    不過其人倒也並未回頭尋找江恒,畢竟被騙也是自己所臆測的,哪怕隻有萬一的可能沒受傷,其人也不可能再次冒險回頭,反而將在江恒哪裏受到的憤懣全部撒到了礦道裏正在挖掘礦石的修士身上。


    兩名名身著黃衣開脈境修士正在對著一條礦道不停的拋出泛著黃光的符篆,符篆雖為法級符篆但其上麵刻畫的卻是拓地術,每次扔出都有丈長的礦道土石被鬆動,而其後二人便對著土石篩選,是不是二者還露出淡淡喜悅之色,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到來。


    二人再一次從一個尺寬的天然石穴中挖掘出來一塊泛著黃光的鵝卵石大小的石塊,站於礦道之前的修士喜笑嫣嫣的正要將眼前的戊土石收起來,然而就在這時候一聲慘叫突然從身後傳來,一道鮮豔的血柱直接噴到了礦道的石壁頂端,濺開了朵血花。


    接著一道咕嚕之聲傳來,拿著戊土石的修士扭頭向後望去卻是一具無頭屍身向後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地上的頭顱睜大的雙眼之中流露著驚恐失措的眼神,而遠處卻是立著一名渾身黑衣,麵圍黑布的修士,其人手中拎著三尺滴血長劍,在這光線薄暗的礦道之中顯得尤為可怖。


    剩下的一名修士見狀趕緊將手中的戊土石扔進包裹中,對著黑衣之人大喊道:你是何人,膽敢襲擊我黃楓穀修士?


    黑衣人並未答話,反而拎著長劍向著黃楓穀修士刺來,黃楓穀修士見狀反而鎮定了下來,從布袋之中取出幾粒種子向著身前的礦道扔去,隨後口中喃喃念動咒語。隻見種子落地瞬時之間數株青藤蔓便是破土而出,在黑衣修士欺身到來之前便已經長到丈許之長。


    黑衣之人見到四五株丈長的藤蔓向著自己絞纏而來臉上絲毫沒有驚慌失措之色,反而露出一副譏諷之色,持著


    長劍便是向著麵前的藤蔓斬去,一劍落下兩三株的青藤蔓被斬下三四尺的藤蔓。


    被斬落的藤蔓在未落地之前便是化作點點青光消散在了空中,那黃楓穀的修士見狀也並不憂慮,反而念動更快隻見斷去部分藤蔓的青藤以更快的速度生長開來,黑衣修士見狀急忙揮劍在戰,卻不料之前的藤蔓已經開始蔓延到修士腰間,黑衣修士伸出左手就要去扯開,不料這青藤被拉扯之下束縛的更禁,同時又有兩株已經絞纏到了黑衣修士左手。


    黑衣修士見狀臉上逐漸露出驚恐之色,不待揮劍去斬,有一株青藤卻是向著右臂而來,甚至重新長出的幾株已經束縛到了雙腳,剛剛斬去向著右手而來的藤蔓。黑衣修士發現抓破衣服的藤蔓已經牢牢的縛住了自己身體要害,在這藤蔓之下全身上下漸漸失去力氣。


    甚至就連右手也漸漸失去力氣,黃楓穀修士看著眼前黑衣修士被緊緊束縛住,走上前去對著黑衣修士說道:你是哪門哪派修士,好大的狗膽竟敢殺我黃楓穀修士,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說完就要上前揭去黑衣修士臉上黑布。


    那黑衣修士見狀並未答話,反而看了一眼緩緩而來的黃楓穀修士,就在這時變故突生,被束縛住的黑衣修士右手長劍突然發出嗡嗡的鳴聲,緊接著如同離弦長箭一般向著黃楓穀修士刺去。


    黃楓穀修士早在劍聲傳來之時就意識到不好,從腰間就要取出一枚蒲扇的楓葉放到胸間抵擋,不料這長劍之速宛若霹靂,楓葉剛剛取到空中就被飛來的長劍直挺挺的刺如喉嚨,直接被釘到了身後的岩壁之上。


    黃楓穀修士口中咯咯響的要發出聲音,極力要捂住喉嚨之處不斷隨著長劍飆射而出的鮮血,不過兩三息之後便是脖子一歪徹底沒了氣息。隨著黃楓穀修士的死亡,從地而出的青藤也不在束縛黑衣修士,開始化作點點靈光,徹底消散不見。


    脫困而出而出的黑衣修士先是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腳,之後便是撿起地上散落的戊土石和天釉石裝入包裹之中,露出一副滿意之色。隨後走到首先被偷襲殺死的黃楓穀修士身上摸了一下,最後來到被釘死的黃楓穀修士身邊取回長劍,又拿起黃楓穀修士手中楓葉看了一下,隨後塞到自己懷中。


    就在這時黑衣修士聽到一聲怒吼,一道嘶啞低沉的蒼老之聲傳來:賊子,好膽。黑衣修士聞聽此言是大驚失色,收起長劍就要遁逃,卻見一道掌力透過厚厚的礦道石壁向著自己打來。


    黑衣修士見到對麵的礦道的石壁如同被石子打破平靜的水麵一般泛起陣陣波紋,更是驚恐萬狀,根本不曾想過抵抗,扭頭向著開路逃去。而那波紋透過厚厚的石壁在寂靜的礦道之中形成一個掌印向著黑衣修士打來。


    奔逃之中的黑衣修士根本來不及考慮其他,更沒有向身後望去,就在怒吼之聲透過石


    壁而來之時其人便已經明白,這礦道之中不僅僅隻有開脈境修士在此挖掘戊土石,還臥著一位血藥境的高手。自己襲殺黃楓穀修士定是被哪位血藥境高手給發覺了,而看其的憤怒一吼,此人必是黃楓穀修士無疑。


    那掌印之快遠超黑衣修士的遁逃速度,不過兩三息就直直的向著黑衣修士的後背打去,被擊中的黑衣修士狠狠的吐了一口逆血,緊接著就被掌印打飛出去了五六丈。


    也許是那位血藥境修士距離太遠,又隔著厚厚的牆壁術法之威早已喪失大部分,所以打到黑衣修士身上餘力不多,也許是黑衣修士有護身法器,也許是黑衣修士氣血較強又或者是二者皆有總之黑衣修士硬生生的接了血藥境強者隔著礦道的一擊,趴在地上吐了幾口鮮血卻並未死去。


    被擊飛的黑衣修士趴在地上呆了三四息,從地上慢慢的爬開起來,踉蹌的向前步行兩三步扶住牆壁狠狠的吸了幾口氣。黑衣修士向著身後看了一眼,隨後對著地上狠狠吐了一口血痰,然後向著原來與江恒會麵之處疾馳。


    卻說江恒將黑衣修士嚇走之後,並未立即離去反而將從那頭青毛獅子隨身攜帶的礦道圖仔細觀看了一遍,究其原因是江恒也發現了襲擊自己的黑衣修士恐怕和自己一樣偷偷潛進來偷挖這戊土石的,黑衣修士是絕對不會向外聲張自己存在的,所以想通此節江恒反而鎮定了下來。


    這條礦脈圖刻畫的並不細致,隻能從中看出一個大概輪廓,要想切實找到每一條礦脈所在之處恐怕還要實地對比。江恒著實花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自己位置所在,隨後便是對照礦道圖在附近找到一條較為豐富的礦道挖掘了起來。


    而相隔不過三四裏的黑衣修士卻是一邊疾馳而逃,一邊大罵自己運氣不好,先是襲擊江恒不料自己連一個受傷的煉體境凡夫俗子都沒能拿下,狐狸沒捉到,反而惹了一身騷。緊接著襲擊黃楓穀那兩名修士倒是挺順利,不料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被一位血藥境高手給盯上了,要不是相隔甚遠,恐怕那一掌就要了自己的命。


    黑衣修士自知以自己剛剛靈氣灌體根本逃不掉一位血藥境修士的追捕,更別說與之相抗了,其人在得知惹了血藥境修士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禍水東引的想法,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一路直奔所遇江恒之處。


    而此時的江恒則是心無旁騖捎帶誌得意滿的將一枚挖掘得到的戊土石放到了背後的包裹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要遭受無妄之災,就算此時江恒得知已經被人所利用,恐怕也不會退去,總之就是有所持而無恐。


    而那邊又被隔空擊了一掌的黑衣修士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麵不改色,渾身血汙頗顯狼狽之色,通紅的雙眼隱隱間透露著瘋狂之色,其人已經遍尋與江恒所遇之處周圍的兩三個岔道,仍未找到禍水東引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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