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之聲越來越近,三人沿著溪水慢慢靠近喊殺之處。三人站在一棵藤樹之上向著遠處坡上望去,隻見兩撥數十位修士就在喘急的溪水岸邊打鬥了起來,不時地有修士被打傷沿著溪水被衝走。


    其中有一人江恒很是熟悉,正是不久前剛見過的洪標,其人和幾十位修士貌似想要通過此地,但卻是被攔截住了。另一撥修士看起來比洪標等人有序多了,不僅統一以青、黃、白著裝,而且其領頭的五人皆是手持法器,剩餘修士也是統一三尺長劍、四尺儀刀。


    洪標一方的兵刃則是五花八門了或者說是臨時湊起來的,除了普通的百煉刀劍之外還有大斧、長戟、短叉、重錘等,鬥戰之時也完全沒有任何的章法可言,完全是各打各的,縱然人數較多但卻是始終突破不了防線。


    江恒看著眼前打鬥之人說到:曲叔,老道這些都是些什麽人,看情況有些不對呀,還沒見到礦脈怎麽就打鬥了起來?“


    曲平回答道:黃色衣服的應該是隨邑黃楓穀的修士,黃楓穀立宗隨邑,是這溳水府最大的一個宗門,據說門內有百竅大修,一直以來都是牢牢地霸占隨邑靈氣最為濃鬱的山穀作為立宗之地。青色衣服的應該是棠丘城的趙氏與何氏,那個手持鐧型法器的中年修士就是趙家老大,據說是開脈五重的修為。白色衣服的應該是棠丘韓氏與李氏,這兩個家族在棠丘城一直都是姻親關係。看來五個領頭之人應該兩個是黃楓穀的,剩餘三個應該是四大家的。


    老道士接著說道:另一撥人就複雜的多了,除了那洪標你認識之外,那個拿著大斧法器的叫馬麟也是常年混跡於南泉沼澤的修士,籠絡的手下不必洪標少。那個拿著子母刀法器之人是棠丘城內一小惡霸,手下也有數名亡命之徒,至於那個拿著長劍法器之人是棠丘城內散修聯盟的盟主,這幾人尤其要小心。還有的一些要不然就是在棠丘這一片有名有姓之人,要不然就是一些獨行的散修。


    “情形確實有些不對,這幾十上百人看情況在這鬥殺了大半天,附近的妖獸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一隻妖獸都沒露麵,還有黃楓穀、趙家這些人是不缺血藥境修士的,麵對中品靈材戊土石血藥境修士不可能不動心,但這卻沒有一位血藥境修士”曲平疑惑地說道。


    “曲叔,還有不對勁的地方呢,你發現在沒有之前咱們路過的地有大批妖獸把守,而路上被妖獸所殺之人沒有一家是這幾個勢力之人。如果沒猜錯的話,黃楓穀和趙家等幾個家族應該是和血藥境的妖獸達成了盟約,先排除散修和洪標這樣的小勢力,然後再瓜分戊土石”


    老道士一拍大腿說道:肯定是這樣的,看情形這些家族的那些血藥境修士應該早就去了那條天釉石礦脈裏麵挖戊土石去了,留下一些弟子在這拖延時間抵擋這些散修。


    曲平說道:看來是這樣,不過也不用急。且不說妖獸和人族之間的利益分配不是說達成就達成的,還有不要忘了南泉沼澤北


    麵廣陵郡安邑的修士肯定也會插上一腳。


    曲平話剛落地就見幾十丈外走出來了五六名開脈境修士,領頭之人江恒也熟悉正是百寶閣的李管事,上前向著黃楓穀修士殺去。


    老道士見此嗬嗬一笑說道:老曲你猜得還真準,看來這些想要渾水摸魚之人沉不住氣了,擔心那邊契約一旦達成,就沒大家的份了。不過這幾大家族也夠狡詐的,知道一家吃不了獨食,爭鬥之下反而便宜了渾水摸魚之人,提前就把大家夥的路給堵死了。


    老道士說話之間,眾人又見戰圈周圍的林木中有走出十餘人,十餘人有的是單槍匹馬,有的是三五成群,陸陸續續的加入戰圈。


    “看來要停戰了,沒有血藥境的修士在此阻攔,光靠一些開脈境修士是擋不住這些散修之人的”曲平作勢就要下去,不料老道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曲平說道:別慌,你再看看。


    眾人望去隻見一位黃楓穀開脈境修士在幾人的夾擊之下再也撐不住了,被一位疤臉散修一刀連頭帶身給劈成了兩半。


    那散修見狀一喜,正待彎腰去撿掉落地上的長劍,不料戰圈背後百丈之外的一個大石之後突然飛出一件巴掌大小的寶物,印璽到了空中迎風之下就變成了高達丈餘、上刻山君的方形印璽,那印璽隨後便向著彎腰的修士砸去。


    那修士見狀不好,彎腰之下就向著遠處滾去,眾人隻聽轟的一聲,疤臉修士原來所站之處就出現了一個深達數尺的巨坑,疤臉修士驚駭之下就要遁逃,不料那巨印以更快的速度再次向著疤臉修士砸了過來。


    疤臉修士見躲不過,就舉刀而擋,剛一接觸疤臉修士連同長刀一起被巨印砸進了大地中,巨印騰空眾人隻見大坑之人的疤臉修士已經被砸成了肉泥。


    眾多修士大駭,驚叫道:血藥境高手。


    兩邊修士紛紛停手,站立於兩側對峙,隻見那李管事走到前麵拱手說道:這位前輩,還請現身一見。


    這是隻聽山石後麵傳來一聲沙啞的聲音:還打呀,怎麽不打了,剛才不是打的挺歡的嗎?然後就是一位麵容陰摯的六旬老者禦空而來,老者身穿一身普通的黑色長袍,唯一不同的是長袍的領子上鑲了一道黃色金邊。


    曲平慢慢地說道:看來是黃楓穀的血藥境長老,而且其人禦空而行,必然已經移藥入體了。


    “看來還要費一番波折,一位血藥境的修士現身此地,恐怕此行會很艱難”老道士也是一臉嚴肅地說道。


    洪標見狀站於李管事站在說道:前輩,不用嚇唬我們,既然敢來此我等就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哪都是刀口上舔血,為了這戊土石將這條命拋在此地也值了。


    李清也說道:晚輩多寶閣李元,見過孫前輩,還請前輩寬宏大量,給我等微末小修留一條路。


    洪標話沒說完,眾人已隱隱感覺到黃楓穀血藥境老者身上的靈壓排山倒海一般向著洪標


    而去,見此洪標、李管事二人身後的幾位領頭之人並未退去,反而接連走上前來站到二人聲旁。


    “好好,看來老夫就未出來走動,連一些開脈境的螻蟻也敢來無視老夫,既然如此,就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聞聽此言的老道士對著曲平道:該下去了,要不然兩麵都不拿我們當人。


    “江恒,你別下去了就在這等著,我們兩個不下去不行,你還是凡夫俗子一個即便不下去也沒人挑你。還有此行你出的力夠多了,接下來不是你能摻合的,事有不諧,你立刻回去”曲平對著江恒說完,二人就跳了下去。


    與此同時,周圍陸陸續續地走出四五十道修士,皆是開脈三重到五重之間。


    即便是黃楓穀孫姓老者血藥境的修為看著麵前一百餘位開脈境修士也不免頭皮發麻,縱然這其中無一人勝得過自己,但是一擁而上的話,耗也耗得死自己。


    更何況這其中有一些人自己也不好打殺,像多寶閣的李元、還有曲平這些背後牽扯巨大之人且不論。剩餘一些名不見經傳的散修、靈耕農、久居棠丘城裏的修士誰也說不好跟那個勢力沾親帶故,若是同階相爭死也就死了絕對沒人為此來找黃楓穀,但是死在自己手中,肯定會和很多人結成怨恨,自己縱然不懼但也要憑添很多麻煩。


    孫姓老者一方麵不敢貿然下殺手,另一方麵自己乃是血藥境的前輩高人,豈能在一幫開脈境的散修中後退,若是傳了出去自己這名聲還要不要了,豈不是要淪為笑柄,最重要的是老者早年也是殺伐無數,早已經養成的陰戾狠摯也絕不允許自己後退。


    老者看了一眼眾人說道:螻蟻再多也是螻蟻,老夫豈會為一幫螻蟻所迫,想要找死就成全你們。


    “黃楓穀出來的真是好大的口氣,區區血藥境就敢放如此豪言,林某倒想見識一番你這一口一個螻蟻的血藥境高人”眾人之見百餘散修身後緩緩走出一人,眾人隻見來人身材甚是魁偉,三十來歲年紀,身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黝黑的麵孔透出絲絲冷意,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半黑半白的頭發隨意散開,身背一柄通體血紅、狀若獠牙的長劍。


    來人從說話直至站到眾人麵前,雙方百餘修士皆是沉默以對。黃楓穀孫姓老者開口說道:林絕一,是你,怪不得這些微末散修敢如此。你不是逃出廣陵郡、南下丹陽了?你敢出現在此地當真不怕廣陵曹氏來找你嗎?


    “曹氏來不來找我是我的事,跟你黃楓穀無關,我來這是為了戊土石。還請道友行個方便。”林絕一開口說道。


    孫姓老者聞言思忖了十餘息開口說道:也罷,這戊土石不是我黃楓穀一宗之事,諸位上趕著送死,老夫也不攔著諸位。請吧。


    眾人早在林絕一出現之時就猜到黃楓穀血藥境修士必會放行,畢竟進內一方的實力已遠遠超過黃楓穀一方不牢固的聯盟,一種修士聞聽更是魚貫而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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