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惡人穀眾人為著出穀而殫精竭慮的時候,雍州涇陽郡也發生了一件大事。涇陽郡在先秦未統九州之前百國時期便做過先秦的都城,隻是後來先秦勢力越來越大,逐漸向東邊伸展觸角時,較為偏西的涇陽郡已經不再適合作為九州最大勢力秦國的都城了,於是秦王贏稷便將都城遷到了鹹都。


    之後數萬年鹹都都是先秦都城,隻可惜那位文韜武略的秦王政一死,先秦的勢力被一掃而空,在岌岌可危之時,先秦的贏姓旁支蘇氏整合先秦勢力勉強保住了秦國部分祖地,經過千年的征伐,最終於於分割出涼州的雍州重立秦國,為了與原來的秦國分開便稱為蘇秦,之前的贏秦則稱為先秦。為了避免與其他勢力發生分歧,就把都城又遷回了涇陽郡,將鹹都改為長安城,由九州大勢力共同掌管。


    而此時的涇陽郡雍都府,一個身穿袞龍袍、頭戴冕旒的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座燈火通明的大殿之外焦急的地望著大殿。


    隨後一個威嚴老者從大殿走出,中年男人急忙迎了上去說道:父王,如何?


    老者看著中年人焦急的神色說道:你現在也是一國之主,即便不是不能做到泰山崩玉前而麵不改色,至少也要沉住氣。定兒,我已檢測過了,卻是日曜靈體無疑。


    “父親,天興我蘇秦,日曜靈體最頂級的資質,修習神霄禦雷經最好的體質,再輔以戊土冥雷、丙火陽雷、庚金煞雷三道寶術,定兒當冠壓九州年輕一代”


    老者說道:此事嚴格保密,定兒也不要告訴他,以後的資源也按照正常的來就行。


    “父親,放心吧,我省的”中年男人說道。


    揚州鳳儀國鳳仙郡棲雲宮,三位姿色甚是貌美的女子端坐宮中。左手那位女子身穿淺藍色挑絲雙窠雲雁的宮裝,頭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隻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


    右首女子黃羅銀泥裙,五暈羅銀泥衫子,單絲羅紅地銀泥帔子,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麵若芙蓉。


    上首女子則是身著黃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頭戴寶髻雲鬟,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


    左首女子開口道:大姐,阿鸞凝髓已經九個時辰了,不會出什麽事吧。


    上首身著鳳袍的女子答道:母親已經檢測過,阿鸞繼承的血脈將近一成,是萬年來繼承鳳凰血脈最濃厚之人,九個時辰還沒到極限,先不用急。換髓成功,母親自會通知我們,先靜待吧。


    “大姐,我聽說隔壁出了一位二十歲旬月開三脈的王子不知是否真實?”


    上首鳳袍女子並未說話,倒是對麵那位女子開口答道:一月開三脈,好大的口氣,就怕箭鋒太銳,後勁不足,過早夭折。我倒要看看他楚國能否出一個開九脈的繼承人。


    接著上首女子說道:不管他開了幾脈,鸞兒都不會落於人後,隻要我們自身強,就莫管他人。


    豫州禦劍國南滄郡,一位淵渟嶽峙的中間人飛上太室山看著坐在懸崖邊上的老者輕輕喚道:父親。


    老者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仍舊坐在山崖之上,仿佛閉著眼睛修身養性,又仿佛用心注視著看著茫茫大地大地。中年人見老者沒有反應,倒也沒在做什麽,隻是靜靜的站在老者身後。


    老者


    兩鬢斑白,一身素衣著身、腳穿麻鞋,頭上一支木簪隨意的挽著灰白色的頭發。看著和普通的老人沒什麽區別,但知情之人卻絕對不會小瞧此人,老者名為任萬裏,八百年前就已經邁入皇庭境成為一位人皇,三百年前就高踞九州第一人,禦劍國也因老者名列九州第一大勢力,本就占據九州最為膏腴的豫州之地,在老者的威懾下益州的開明國更是對禦劍國服低做小言聽計從,並向南占據荊楚國的精華南陽郡,除此之外還隱隱控製著徐州最南端與揚州、荊州相交的壽春郡。


    中年人名為任雄,當今禦劍國的國主,紫府後期占據紫府真人榜第二。但即便如此身為九州第一勢力的禦劍國也存在著巨大的隱憂,任萬裏按年歲來說恐怕是九州最大之人,其他的人皇皆是此人的晚輩。


    任萬裏早年有奇遇獲得了一株化為獸形的車馬血芝,若非如此恐怕壽元早已到頭,也因那奇遇任萬裏熬死了同輩之人。


    有失必有得,任萬裏縱然道行再高也抵擋不了歲月的侵蝕,,奈何任雄始終不能突破皇庭境,一旦任萬裏壽元到頭,這些年禦劍皇朝的強勢就會加倍被報複回來。


    “你心亂了”任萬裏坐在崖邊對著任雄說道。


    “父親,南邊的荊楚國又不安分了,竟然放出一個旬月之內連開三脈的謠言”


    “是不是謠言你自己心裏沒數嗎?這些年我放任你打壓周圍勢力,是不是那些權勢熏得你最基本的分辨能力都沒有了?”老者慢慢站起來說道。


    “你記住,如果你不能突破皇庭境你站的有多高,摔得就有多慘。你以為你占據真人榜第二就真的很了不起嗎?你知道跟你同輩的高素、蘇邕、趙佐等人早就跟我坐而論道了,你知不知道高嶽、蘇辛、趙胥都要趕上你了。在你眼中我父子威風八麵、彈壓九州,你知不知道在別人眼中你我父子不過倚老賣老、塚中枯骨罷了”


    “父親,我已經嚐試了好幾次但卻始終沒能突破皇庭境,我感覺契機始終沒有到來”中年人神色鬱鬱地說道,若是旁人看在眼中恐怕絕對不會相信,這位彈壓四方的一國之主露出如此神色。


    “所以,你就醉心於權勢?醉心於開疆擴土?你知不知道那是取死之道,現在別人敢怒不敢言,我一旦故去你如何守得住這諾大的豫州”


    老者歎了一聲說道:你缺的是一場大敗,缺的是有人告訴你之一切都是虛妄,你走吧。


    “父親,那荊楚國的小兒……”


    “你不用管了,天行不會比他差就行了,你虛活數百年,竟然還比不上你為未加冠的幼兒,你對我任氏最大的貢獻就是有了一個好兒子”老者擺了擺手,讓中年人下去。


    與此同時,並州汾陽郡逐日國曲沃府,傳來一陣大笑:哈哈哈,不枉老夫辛苦一場,冒著重傷的危險深入那殷墟古地取來這天燼殘焰,弘疆這小子不錯,竟敢真的在這天燼殘焰烘烤過的靈脈進行靈氣灌體,有了這一絲天燼殘焰的靈性,以後便能收服這頂尖的天地異寶,有此寶為依仗,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父親,你怎麽出關了,你的傷勢不要緊吧”接著又是一道聲音傳來。


    “你放心吧,老夫還死不了,可惜另外三件寶物被高素、燕無咎奪走了,否則若是奪了過來給弘疆使


    用的話,以後肯定能冠絕九州,咳咳咳”老者說完之後又是一陣咳嗽。


    而在涼州、徐州、青州……等地皆有傑出之人湧現,就連妖族也有一些神獸遺種開始恢複一些血脈天賦,平靜了萬年的九州大地開始慢慢泛出漣漪。


    而在惡人穀之中,從迷霧山林回來的江恒生活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隻不過公輸龜、鄒衍、宋無生三人江恒自從回來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江恒則開始由杜嶨幾人教導,不過跟以前不同的是江恒屁股後麵跟了一個處處看江恒不順眼的師弟和百依百順的師妹。


    汶水,彭和尚現在已經不再岸上看著江恒下水了,隻是把百靈網往水裏一扔就再也見不到人影了,江恒的任務也改成了自己下水捕撈一種名為影魚的魚類,三人每天要向彭和尚上交三十條體長不超過兩寸長的影魚,然後再放回汶水裏。


    影魚是一種較為稀罕的魚類,以水草、淤泥為食,既沒有劍魚的鋒銳牙齒,也沒有胖頭魚的大力,唯一有的就是快若閃電的速度,且年份修為越高的影魚體型越短,兩寸長的影魚大概就已經相當於人類鍛骨、換血,影魚等到成為靈妖獸之後體型會再次變為三尺長,不同的是腹下會多一個如同法器一般銳利的骨刺。


    彭和尚的任務與其說是給三人布置的不如說是給江恒、公孫卓二人布置的,公孫荼不過錘肉境根本不能下五丈以下的水底,即便沒有那些水妖之類的侵襲,五丈以下的水中靈壓也會將公孫荼撕裂開來。而影魚一般都是在八丈左右的水底活動。


    七八息後公孫卓又一次的潛出水麵,腫大的雙眼、泛紅的臉龐說明了公孫卓已經到了極限。公孫卓看著已經在水底呆了接近一刻鍾的江恒,即便是在不喜歡江恒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跟江恒的差距。


    公孫卓被牛大力一番說教後,已經慢慢開始改變了坐井觀天的態度,也許是被江恒刺激的、也許是族滅人亡的仇恨,使得公孫卓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修煉上。


    牛大力等人也樂得如此,索性將公孫卓兄妹直接扔給了江恒。至於公孫卓是否樂意,就不是牛大力等人考慮的了。


    “大哥,你還是一無所獲嗎?昨天你就是一條沒抓,都是師兄抓的”站在岸邊的公孫荼對著公孫卓說道。


    聽聞此話以後公孫卓的雙臉就更紅了,對著公孫荼就說道:我剛開始對水下還不熟悉,等我熟悉以後自然會抓上來的。


    公孫卓話還沒說完就見江恒躍出水麵,一隻手掐著一個寸長的影魚,另一隻手緊緊掐著一條尺長的大青魚對著公孫荼說道:阿荼,快把背簍拿來,這條影魚不僅遊得快,力氣也大得出奇。


    公孫荼聽聞此言,抓著一個背簍就來到江恒的旁邊打開背簍,江恒一甩手影魚就被扔進了背簍裏,背簍裏的影魚幾次想跳出,都被一道青光打了回去。


    江恒將影魚扔進背簍後,雙手掐著大青魚走到岸邊說道:我還抓了一條馬上就要靈氣灌體的青魚,一會我給你兩加餐。


    公孫荼跳起來對著江恒甜甜地說了聲:謝謝師兄,我去幫忙點火,兄長,你也快點來幫忙,不要和之前一樣吃白食。


    公孫卓看見自己的親妹子圍著江恒打轉,對著說了句:公孫荼,我是你親兄還是江恒是你親兄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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