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不到一刻便下了古樹,順著之前的方向向坡底跑去。江恒一路按照之前所見的方向前行,卻再也沒有見到那姣姣白光,江恒又不由得患得患失起來,難道是自己跑錯方向了?江恒明明記得就是前進的方向,但一路行來隻有點滴月光透過枝葉傳來,除此之外皆是漆黑一片,江恒打著火把放慢速度,仔細的向前搜索著。


    一連幾十裏江恒卻沒有見到,再三確認正是此方向無疑,江恒不由得懷疑到,難道隻有在高處才能望見水玉竹散發的明光,江恒持著懷疑的態度向前走去。


    當江恒撥開擋在麵前的藤蔓,恍如來到一個新的世界一般,麵前十丈方圓彌漫著暈暈白光,就像是數十裏的月光濃縮在了這水月竹周圍十餘丈的空間裏。江恒向前慢慢望去,隻見不到十丈之高的水月竹如同一甕泉眼吸引著周圍的海量月光,使得方圓幾十裏的古樹藤蔓、花草林木皆是漆黑一片,怪不得江恒來的路上發現周圍格外黑暗,原來月光都被這水月竹給吸收到了這裏。


    至於別的水玉竹大放光華,照耀十餘裏而此株卻隻能在高出望見,及時近身數裏也看不見,江恒則主動歸咎於這株水月竹年份較久,比較特殊罷了。


    江恒第一次見此神奇光景,便將火把扔在一邊,慢慢的向前走去。來到水玉竹的麵前,江恒細細打量這株水月竹才發現,這株水玉竹通體白如象牙,其骨節已經慢慢隱於竹身,隻能從外麵看到絲絲稍重的玉色在原來骨節處,江恒順著水月竹向上望去,第一感覺就是直,如同利劍一般的直。其次就是光,整個十餘丈高的水月竹不過七八個枝椏,每個枝椏也不過五六個小枝椏,整個水月竹上的竹葉恐怕也不會超過千片,但是每一片都翠色欲滴,薄如蟬翼。


    江恒用手輕輕撫摸,隻感覺就像在皮膚上一樣光滑,甚至還有些許溫熱傳來,渾身說不出來的舒爽,如同在白雲之間一般。江恒越發的沉迷於這種感覺,眼中清明漸漸淡去,與此同時江恒胸前紫光一閃,江恒腦子裏如同被潑了水一般,醒來的江恒狠狠的搖了搖頭。


    江恒自言自語道:今天也太邪門了,一棵樹差點要了我的命。幸虧師父上次突破之後沒把這清明靈玉收走要不然這次真的玩完了。


    江恒心中不由得對著放著光華的水月竹大恨,拿起腰間掛著的長刀像水月竹砍去,隻聽砰的一聲長刀被彈開,水月竹之上一點傷痕也沒有,江恒起身離開將四個重元沙袋取下放到一邊,雙手握刀、緊閉雙眼,氣血灌於雙臂,用盡全力揮刀向著水月竹砍去,這次江恒聽到了一聲啪的一聲,喜出望外的江恒睜眼望去,隻見水月竹完好無損,連個痕跡都無,再看去,隻見江恒手上用百煉青金打造的長刀已斷成兩截。


    江恒不由得伸手擦了擦汗,心想太邪門了,這長刀是公輸龜花了三個月從金礦中的青金百煉而成,雖不是法器但堅固猶盛下品法器,卻不料僅僅一下就折戟沉沙。


    江恒用力甩了下被震得發抖的的雙手,江恒兩臂足有五千斤的力量,又使用百煉青金打造的長刀卻不能傷其分毫。大叫邪門的江恒便開


    始心生退意,想著要不要回去叫杜嶨等人來處理,走到數丈外突然想到今晚太過邪門,以前自己不是沒有跟著公孫二娘來給此地,但是都沒有發現這株水月竹,還有自己在數十裏外就見到了透天的明光,走進來卻沒有任何光亮,直到了十幾仗才發現水月竹,還有就是這水月竹竟能迷惑心神。


    恐怕自己下次來又找不到這株令人讚歎的水月竹了,淳於西等人在這穀內早就被缺少資源逼出了貔貅一般的性子,被眾人養大的江恒又怎能例外,唯恐走了就再也找不到這株水月竹。


    略思考了下的江恒又發覺雖然今晚怪事連連,卻從沒遇到過什麽危險,那水月竹再能迷惑心神還能迷惑的了這絕品靈材清明靈玉,還有就是自己懷裏還揣著幾十道符篆,怎麽也不會有事,今天就跟這株竹子較上了勁。


    且不說江恒回身撿起斷刀,就開始挖掘水月竹的根係。另一邊村子裏已經因為江恒的不見鬧翻了天。


    宋無生平時便是丟三落四的性子,打發江恒去尋水月竹以後,自忖江恒在這惡人穀不會受到傷害就沒再過問,甚至江恒久久沒回也隻是認為江恒沒尋到水月竹,沒臉見自己所以躲去了公孫二娘哪裏。


    江恒自從搬到杜嶨那裏也是經常半夜不歸,或被宋無生責罰,或被彭和尚帶去汶水畔追捕宵夜、或跟著李清坐在雞鳴崖上吐納,還有一次被顧玉撞見大晚上和公孫荼烤野兔吃,使得江恒一時間緋聞遍布穀內。


    總之杜嶨、宋無生二人都沒在意江恒未歸之事,隻是回到公孫二娘處的公孫荼始終記掛著江恒被宋無生打發去了迷霧山林,躺在房間的公孫荼始終沒有睡不下,從中午江恒去迷霧山林到現在都沒見人,小姑娘總是擔憂。


    “師姑,我有事跟你說”坐在房間打坐的的公孫二娘聽到外麵傳來公孫荼的聲音。


    公孫荼自從認了宋無生為師後,就改口喊杜嶨等人為師伯,師叔,為此幾人還就是該喊師叔還是師伯爭論了一番。


    公孫二娘從打坐中起來,走出房間問道:阿荼,你有什麽事要大晚上給我說。


    公孫荼急忙說道:是師兄,今天師父又罰了師兄,讓師兄去迷霧山林挖水月竹去了。


    公孫二娘笑了一下說道:我還當是什麽事,江恒被罰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沒什麽大驚小怪,即便是去迷霧山林也無事。


    “等等,你不會是說江恒現在還沒回來吧,他什麽時候出去的?”公孫二娘急忙問道。


    公孫荼也意識到了可能江恒真的未歸,急忙說道:大概未時剛過就去了,到現在已經六個多時辰了,師兄不會出什麽事吧。公孫荼說話之間隱隱要哭的感覺。


    公孫二娘安慰道:江恒那小子從幾個月大就來到了惡人穀,穀裏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能有什麽事,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他回來沒。


    公孫二娘一路來到杜嶨那裏,開口就問道:老大,江恒回來沒?


    杜嶨看到公孫二娘直接問江恒,回答道:沒有,他今天不是跟著宋無生嗎?


    公孫二娘說道:阿荼剛才告


    訴我,江恒被宋無生罰去迷霧山林挖水月竹去了,可能現在還沒回來。


    杜嶨正色道:去宋無生那裏問一問就知道了。


    二人一路來到宋無生的小院,公孫二娘站在院外就喊道:宋無生,江恒回來沒。


    打坐中的宋無生被公孫二娘驚醒,連忙走出說道:江恒沒回來嗎?我中午打發他去迷霧山林了,難道還沒回來?


    三人相互一印證便知壞了,杜嶨便放開靈識,惡人穀內方圓數十裏無論是修士還是妖獸隻感覺一股磅礴的靈壓襲來,修為弱一點的妖獸修士直接就被靈壓給震昏了過去,公孫卓兄妹倒是因為杜嶨的刻意避開而沒有絲毫感覺。


    打坐中的牛大力睜開雙眼,對著同樣震驚的顧玉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使得老大突然放開靈識遍壓穀內,一會如果情況不對,你向迷霧山林遁去,我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卻見顧玉握住牛大力的手說道:兩百餘年的風風雨雨都走了過來,這次我怎能不陪你,我隨你一起去看看。


    二人說完就向著杜嶨飛去,與此同時汶水畔、雞鳴崖,還有村子裏加在一起十餘道盾光向著杜嶨飛去。


    “老大,發生了什麽事,你突然放開靈壓威懾穀內”鄒衍最先落到杜嶨三人身旁,接著又有一二十道遁光飛來,牛大力幾人還有穀內百竅境以上的十幾位大修落到三人麵前。


    若是江恒在此恐怕會被震到說不出話來,在江恒的認知中,惡人穀隻有彭和尚等十人是百竅境以上的修為,今天卻多處十餘位百竅大修,卻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幾位。


    杜嶨說道:江恒失蹤了,我剛才遍尋村子周圍數十裏都沒有發現絲毫江恒的蹤跡,張鐵你一會帶五人去西邊荒山去找,李猛你帶著剩下的六人去雞鳴崖尋找。


    隻見杜嶨點到的二人向著杜嶨拱手拜到,然後說了句是,便各帶著幾人向兩邊飛遁而去。


    淳於西見到二人離去,便對杜嶨問道:發生了甚麽事?江恒怎會突然不見。


    那邊公孫二娘對這眾人把原委講了一番,宋無生開口對鄒衍說道:老鄒,這次可要看你本事了。


    鄒衍嘿嘿一笑說道:放心吧,隻要還在這個穀中,我就能找到。


    鄒衍說完便取出六枚金色銅錢,放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詞,雙手搖動數下然後向著地上拋去,隻見六枚金錢呈劍型指向南方。


    鄒衍收起金錢對這眾人說道:卦象平穩應該無生命之憂,但應該不在方圓五百裏之內,應該是去了南邊迷霧山林且深入了,具體位置現在還算不出來。


    牛大力說道:那我們立即過去尋找吧。


    鄒衍說道:卦象太模糊,不知被何物給遮擋了,我們還是分頭尋找吧。


    鄒衍剛說完,就見十人向著南方飛遁而去,十人皆是放開靈識,毫不收斂靈壓,十道遁光瞬時之間便遠去數十裏,澎湃的氣勢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向著迷霧山林中的妖獸湧去。山林中的血藥境的妖獸遠遠的感受的靈壓便是倉皇逃竄,血藥境以下的則是被靈壓震得癱軟一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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