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睡了一會,雷雄出了公司大門,便運起輕功,很快就到了燕舞家。


    他敲了敲門,門裏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他的心緊跟著一陣輕輕地跳動。


    門“呀”的一聲被打開,露出一張世間絕美的臉龐,正是燕舞。


    雷雄心裏說不出的歡喜,愣在原地,半晌卻沒有說出話來。


    燕舞也是吃了一驚,說:“雷雄,是你?!”將他讓進了屋內。


    雷雄說:“燕舞,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燕舞給他沏了杯茶,在他對麵坐了下來,說:“是為馬世金的事?”


    雷雄說:“正是!我想你把那些證據都交給我,我來揭發他!”


    燕舞說:“你來得正好,我也按捺不住了,正想著明天星期一,各個老總都會來開會,趁機揭發他。即使你不來,我也會這麽做。”


    “我怎麽會不來,這幾天我在山裏,無時不在擔心你的安危。”雷雄笑笑說,“你如果有事,也是因我而起。”


    “你不必這麽想,應該說是你讓我有勇氣站出來。你不以武力對他,仍然道義先行,實在難能可貴。”


    “你不覺得我這樣很傻嗎?”


    “你胸懷寬大,不以常人之心對待,你的修為和智慧必然高於常人。”


    “你見笑了,我隻是本性如此,修為和智慧,實在是談不上。”


    二人四目相對,雖都不再說話,但覺得心有靈犀。清淡的茶香飄逸,室內安靜和諧。


    一杯茶喝完,雷雄問:“我會多教你一些功夫,以免遭馬世金報複。”


    燕舞輕笑一聲,說:“也好。這幾天你們失蹤了,雖然不是他一手導致,但也受他牽製。”


    雷雄說:“對,他派了一幫打手,但我們最後是被家鄉的仇人暗算。你是怎麽知道這事的?”


    燕舞說:“我和酈雲……。”話剛要說出口,又覺得不妥,如果告訴他自己半夜去找酈雲,他又會如何想?便改口說,“我和酈雲都知道。”


    雷雄問:“這幾天,他沒有為難你吧?”


    燕舞搖搖頭,說:“他有把柄在我手裏,暫時不敢把我怎麽樣。”


    雷雄說:“我知道,於公於私,我都已經無法容忍了。隻是他的狐朋狗黨眾多,我還是擔心會連累了你們。”


    燕舞說:“不管那麽多了,我爺爺也是一個正直勇敢的老人,他會支持我這麽做。”


    雷雄看著她嬌俏的容顏上堅定的表情,一股柔情在心中流淌。


    他說:“我既然答應了王權,你的安危我一定會照顧的。為了安全起見,你把那些證據交給我吧,我明天交給公司老總們,看看姓馬的還有什麽話說。”


    燕舞微微一笑,說:“好,我和爺爺不用你多費心,你也該想著自己的去路。”


    雷雄喝了一口茶,正要說話,突然覺得眼前的物件都晃動起來,整個人虛虛的沒有一點力氣,燕舞的臉已經越來越模糊,終於化為幻影。


    他“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暈倒在地,緊跟著迷迷糊糊地似夢似醒,渾身癱軟,連手都提不起來了。


    燕舞大驚,連忙扶住他雙肩,喊著他的名字。


    雷雄想要開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胸口像壓了千斤巨石一般。


    燕舞大急,費了好大的勁,將他高大的身子拉起來,放在椅子上坐了。


    雷雄的身子又軟綿綿地從椅子上滑了下來。


    燕舞用肩膀架起他,一步一步將他挪到自己房間,放在床上。看著他雙眼似睜似閉,氣息若有若無,也顧不得許多,將臉貼在他胸口聽他心跳,雙手握住了他手掌試他溫度。隻覺得他手上雖然熱氣還在,但卻是僵硬的。


    燕舞急得如熱窩上的螞蟻,雖然受爺爺影響,懂得一點醫道,但這種症狀卻從來沒有見過,她替雷雄把鞋子脫了,拉上床前隔簾,決定到田間去喚燕海福。


    她一到院子,隨著幾聲輕響,突然幾個黑布蒙麵的人從牆頭躍下,為首的一人說:“小姐,把你手中的證據拿出來,放你一條生路。”


    燕舞冷笑一聲,說:“是姓馬的派你們來拿的吧,你告訴他,我已經交到公司了,讓他等著坐牢吧!”


    為首那人說:“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


    燕舞一辨認,發現除了這個人不是那晚和酈雲遇到的之外,其他幾人雖然蒙了麵罩,但是身形卻是那幾個。


    燕舞擺開架勢,嗬嗬一笑,說:“手下敗將,撒野撒到我家裏來了。”


    為首那人說:“喲嗬,小丫頭片子還有兩手是不是?看你長得這麽漂亮,我都不忍心傷你。”


    他飛起一腳,向燕舞腰身橫掃過來。


    燕舞雙足一點,身子淩空平飛,一腳向他臉頰掃去。


    那人頭一偏,身子斜開,右手一伸,來抓燕舞腳踝。


    燕舞另一腳揚起,來踢他右手手肘。


    那人手腕一掄,捏住了燕舞褲管。


    燕舞心裏一驚,趁他尚未抓牢,立即收回雙腿,雙拳向他胸腹擊來,那人也以拳回擊。


    雙方各打對方要害,但十幾個回合下來,均是誰也沒有打到對方身上。


    那人變換招式,左手出拳,右手出掌,向燕舞左胸拍來。


    燕舞反應敏捷,閃電般退開一步,身子一斜,長腿掃開他手掌,向他當胸踢來。


    那人身子一仰,一腳著地,另一腳來回擊燕舞。


    二人鞋跟相碰,都感到一陣劇烈震蕩,同時收回一腿,站直身子向前一步。


    燕舞左手點他胸口,右手拿他腰部。


    那人嘿嘿冷笑一聲,雙手在麵前抄過,如同閃電一般抓住了燕舞的兩隻手,說:“小丫頭,老子和你玩玩,你還動了真格了。”


    燕舞一掙,但對方兩隻手如同鉗子一般,把自己牢牢地捉住。


    她提起一腳,向對方小腹頂去,便還未碰及,那人一掌拍在自己膝上,頓時一條腿酸軟無力。


    那人鬆開手,狠狠地說:“乖乖地去把證據找出來,不會傷你。”


    燕舞說:“我還有要緊事,你們趕緊滾!”


    她踮著一隻腳拐到門邊,打開院門,門口卻已經站著一個人。


    她抬頭一看,又吃了一驚,這人正是馬世金。


    他邁進門來,反手將門拴上,轉身扶住燕舞,說:“小燕,我哪裏對你不住,你說出來,何必要鬧得滿城風雨呢?”


    燕舞甩開他的雙手,說:“你太膽大妄為了,居然敢帶人闖到我家裏來!你趕快帶著他們滾!”


    馬世金垂下眼皮,噘起嘴巴,“嘖”了一聲,說:“這兩年來,在我心目中,你是溫文爾雅的淑女,從未見你生氣。但今天,我才發現你生氣的樣子也是這樣好看。”


    燕舞蹭到牆邊,拿起一杆鐵鍬,說:“快滾!”


    馬世金哼了一聲,說:“我真心愛你,你卻這樣待我,別怪我無情。快點,把你留的那些東西都給我拿出來!”


    燕舞把頭一擺,說:“沒有,早就交上去了,你就等死吧!”


    馬世金吼叫著說:“不可能!給我快一點,聽到沒有?”


    燕舞不再搭理他。


    馬世金使了個眼色,幾個蒙麵人應答一聲,幾步竄到屋裏。


    燕舞急了,大聲說:“慢著!我自己去拿。你們誰也別去,惹惱了我……”感到自己確實沒有條件可以威脅到對方,急中生智,想起半月前爺爺捉了一條黑狗回來養,便說:“我就,我就放狗咬你們!”


    她喚了幾聲:“小黑!小黑!!”


    可是,別說狗,連半聲狗叫也沒有聽到。


    她想,我也是亂了方寸,小黑還隻是一條小狗,怎麽鬥得過他們?現在,肯定跟著爺爺下田去了。


    馬世金哈哈一笑,揮了揮手,幾個人便在屋裏翻找起來。


    燕舞心係雷雄安危,指著另一間房,對那幾個人說:“別瞎找了,在那間屋子裏!”連忙蹭到自己房間,正要將門反鎖,馬世金一腳跟了進來。


    燕舞左手一揚,頂住他的下顎,右手在他肥厚的腹部一記老拳,轉身到他背後,將他雙手一扭一捏,單掌一推,馬世金肥大的身子立刻栽倒在地,嘴唇貼著地板。


    燕舞傷腿仍疼,正要鎖門,外麵那幾個人一湧而入,扶起了馬世金。七手八腳,將燕舞雙手反綁在後。


    燕舞偷偷瞥了一眼床前的布簾,見無任何動靜,便溫聲軟語地說:“馬經理,你何必要搞得大家不得安寧?”


    馬世金黑著臉,說:“小燕,我待你一直不薄,你卻害我,別以為我不知道。雷雄那小子回來了,你想跟他串通一氣來對付我,是不是?”


    燕舞吃了一驚,不知道他從哪裏這麽快得到了消息。


    馬世金看著她的表情,說:“我作為一個經理,這點敏銳性總是有的。”


    燕舞說:“除了徐明生那樣愚忠於你,還會有誰?”


    馬世金說:“聰明!要不我怎麽會那麽稀罕你呢!”


    燕舞說:“你自己作惡心中有數,日子過得並不舒坦了?你還知道做賊心虛!”


    馬世金環視房間,說:“你的香閨不錯,有女人味。”


    說話間他已走到布簾前,拉開,斜眼看了一下燕舞,又說:“讓我看看美人都睡在什麽樣的床上,今天可是……。”話未盡音,赫然發現雷雄躺在床上。


    他又驚又怕,卻看見雷雄雙眼緊閉,便輕呼一聲,說:“原來這小子捷足先登了,真是想不到啊!平時看你一副清高模樣,真是可惜了!什麽時候生出個大胖小子來,認我做幹爹。”


    燕舞本能地想甩他一個清脆的耳光,卻發現雙手被綁,隻得說:“不要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齷齪不堪。”


    馬世金說:“這小子一動不動,不知道耍的什麽花招。弟兄們,把他給我抓起來。”


    幾個蒙麵漢子一起擁進來,想起那晚的情形,卻戰戰兢兢的,不敢貿然下手。


    馬世金把眼一橫:“動手呀!”


    幾個人正要對雷雄下手,燕舞說:“你們不許動他!他受傷了!”


    馬世金長笑不絕,說:“我說呢!不然以這小子的脾氣,不可能這麽安靜。弟兄們,趕緊搜,然後連人帶東西一起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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