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回來說道:“前邊有出車禍了,一輛奇瑞qq車把一輛保時捷的車尾撞了,保時捷車主腦門被撞出血了,結果qq車的女司機嚇得嗷嗷直哭,癱在地上起不來,保時捷的車主一邊捂著腦袋,一邊正在勸她呢,叫她別緊張。”


    馬東寅笑了兩聲,諷刺的說:“喏,這不就是血光之災?算得還真準!”


    呂市長尷尬的笑了一下,對司機說:“給交警隊的李隊打個電話,叫趕緊派人來處理。”


    司機連忙說:“已經往這裏趕了,大概二十分鍾後到。”


    呂市長點了下頭,在車上一邊等,一邊和馬東寅閑聊,順便套套口風。


    馬東寅笑道:“呂市長,我給您提個意見,像陳壯這種人,雖說手裏有點治病的本事,但此人好說大話,目光短淺,不堪重用,今後也不會有大出息……”


    前方有一輛超載的大貨車,車上蓋著帆布,就像一座小山。


    就在馬東寅說話上,貨車車廂的生鏽門扣,開始慢慢往外滑,尾車板一下子脫落下來。


    “咣當”


    馬東寅嚇了一跳,抬頭看見前方大貨車的車板鬆了,頓時警惕的招呼司機:“快往後倒車,離貨車遠點。”


    司機也想倒車,可後麵已經堵成了長龍,根本沒法倒。


    貨車司機聽見動靜,也趕緊跳下車跑到後方察看。


    呂市長從車窗伸出頭,嚴肅喝問:“怎麽裝這麽多東西,你超載了!”


    貨車司機不知道他是市長,滿不在乎的一掀塑料布:“哪輛貨車不超載?不超載能掙錢,再說我裝的是給造紙廠運的麥稈,看著多,不算超載。”


    塑料布掀開,車廂裏還真是幹稻草,一捆一捆的疊成小山。


    呂市長鬆了一口氣,笑著對馬東寅解釋:“沒事,這附近有家造紙廠,是運貨的。”


    馬東寅看清一車稻草,懸著的心也放下,說道:“以前我親眼見過,一輛運磚車倒了,一車磚頭把旁邊一個騎自行車的人活活砸死……”


    一個“死”字還沒說出口,前方忽然傳來“嘩啦”一聲巨響,一陣金屬交鳴的聲音。


    “快躲開!”


    旁邊的馬夫人忽然大叫一聲,猛的跳起來把馬東寅使勁往旁邊推去。


    “咚”


    馬東寅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就重重撞到旁邊的車窗上,右邊腦門磕出一個血包。


    緊接著一陣“轟隆”聲,就像地震一樣,裝稻草的大貨車一下子垮了下來,從稻草下露出小山包一樣的廢舊鋼鐵料,猶如塌方一樣,轟隆隆直垮了下來!


    貨車司機根本來不及跑,直接被一大堆廢舊鋼鐵壓在了下麵,壓成肉餅!


    一個廢舊承軸從卡車上滾下來,“嘩啦”一響砸破車窗玻璃,直接掉了進來,一下子砸在馬夫人腦袋上,頭破血流。


    “孟光!”


    馬東寅呆了幾秒,厲聲大吼。


    剛才正是夫人奮力推開他,否則被承軸砸中腦袋的,就是他自己了。


    坐在副駕座的呂市長被濺了一臉玻璃渣,手臂也被玻璃劃破幾道血口子,驚得渾身冷汗,心髒像打鼓一樣咚咚直跳。


    司機也嚇得呆若木雞。


    一堆廢鐵把沃爾沃的車前蓋都砸凹了,還好改裝過的沃爾沃極其結實,車頂隻被壓塌了一些,但那個廢承軸卻恰好戳進車窗,從前排的兩人中間穿過。


    呂市長和司機大難不死,但都嚇出好幾層冷汗。


    馬東寅也安然無恙,馬夫人頭破血流的倒在後座上,不知是死是活。


    車外亂成一團,汽車喇叭震天。


    一群保鏢狂奔過來,拚命扒開廢鋼鐵,砸開車窗玻璃,趕緊把呂市長等人往外救。


    但車身已經被壓變形,車門根本打不開。


    呂市長驚魂未定的坐在副駕座上,望著前方倒塌的大貨車,口裏喃喃:“血光之災……難道真應驗了……”


    一名保鏢使勁扒開車門,把呂市長往外拖。


    馬東寅僵坐在車裏,腦中嗡嗡直響,根本回不過神。


    忽然間,他感到胸前襯衣口袋一陣滾燙,就好像放了一塊烙鐵似的。


    馬東寅喘著氣,低頭在襯衣上摸掏了一下,摸到一個打火機那麽大長條形東西,赫然就是剛才陳壯做的那塊護身符!


    他愣住了,也不知道夫人是什麽時候,把這個護身符放到自己身上的。


    也許是剛才她給自己整理衣服,放進來的。


    馬東寅看著向渾身是血的馬夫人,心裏湧起一陣悔意。


    幾個保鏢把呂市長和司機搶救出來,一邊用力砸後車門,一邊叫馬東寅趕緊從車窗裏爬出來。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響起一陣尖叫,貨車上堆放著的廢鐵堆又垮塌了!


    馬東寅想往車外跑,但他還沒來得及起身,便感到一股風撲麵而來,緊接著眼前一花,胸口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一根鋼筋從前麵滑下來,像長茅一樣,直接穿過了馬東寅的胸膛,把他牢牢的“釘”住。


    馬東寅痛得眼前發黑,嘴裏猛的噴出一口血,他竭盡全力低下頭,看見這根手指粗的鋼筋,恰好從自己胸前的口袋穿過,身上的白襯衣被血染紅一大片,血流洶湧,桃木護身符也被擊得四分五裂。


    他驚恐的瞪大眼珠,又噴出一口血,腦中嗡嗡響起陳壯說過的話。


    “……千萬避開和“金”相關的地方……”


    木克金,難道真被陳壯說中了?


    似乎死神在冥冥中一直追著自己,根本逃不掉!


    馬東寅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馬總!”


    呂市長嚇得不輕,既不敢擅自挪動被鋼筋穿胸的馬東寅,又怕前方貨車上的廢鐵再次坍塌,趕緊吼著打電話叫人。


    這輛偷運廢物的大貨車,屬於非法運輸,貨車司機已經死了,要是馬東寅夫婦真因此事死在東南市,自己豈能不被上頭問責,恐怕交通部門的直屬領導也得下課。


    在呂市長的親自調動下,救護車很快趕來,把馬東寅夫婦送往醫院。


    馬夫人的腦袋受到撞擊,頭骨被砸碎一小片,昏迷不醒。


    而馬東寅的情況則嚴重得多,鋼筋直接刺進了胸腔,肋骨斷裂肺部破裂心髒破裂,再加上堵車耽誤而失血過多,還出現血氣胸,送進搶救室六小時,還未脫離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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