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群的眾目睽睽之下,陳壯手起針落,每次出手都是三針,又快又穩。


    這一手嫻熟的針法,頓時讓跟在後麵的醫生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驚訝叫道:“這……這不是上個月黃子雲老師,來我們醫院施展的獨門針法嗎,怎麽你這針法,跟他有點像?你是黃子雲的徒弟?”


    伍文哼了一聲,不滿說道:“什麽徒弟,那個黃老兒的針法,還是我師傅教的!他成天想叫我師傅收他當弟子,我師傅還不幹哩!還有那個姓朱的,朱氏醫館老頭,就想找我師傅討教醫技,我師傅都懶得見。”


    一聽黃子雲朱氏醫館都竟然求著陳壯收徒,人群一片嘩然。


    就連馬東寅的眼神也變了,驚愕至極。


    從伍文嘴裏說出的這兩件內幕,就連呂市長也沒聽過,驚奇萬分,不禁後悔自己剛才質疑陳壯的事。


    不到一刻鍾,陳壯已經完成針炙。


    馬東寅的頭痛也消除得幹幹淨淨,他用手撐著地麵坐起來,一言不發的對陳壯打量了好一會兒,最後才長歎道:“陳壯,你的醫術確實不錯。”


    說完,他稍一用力從地上站起來,已經儼然恢複剛才的威嚴模樣。


    旁邊的醫生看得滿臉佩服,想追上陳壯詢問兩句,卻被田龍飛攔下。


    “不好意思,陳總現在還有事。”


    見馬東寅恢複健康,又生龍活虎起來,人群也驚奇異常。


    隻是幾根小小的銀針,竟然當眾治好馬東寅,中醫也太神奇了吧。


    不過,馬東寅起身後,卻隻是誇陳壯一句“醫術不錯”,並沒有半點感激,伍文不滿的嘀咕道:“連個謝字也沒有,我師傅真不該出手。”


    馬東寅打量了陳壯一眼,問道:“剛才你說,我發病不是因為身體原因,那究竟是什麽毛病?”


    陳壯說:“我剛才就說過,讓你帶一個平安符在身上,可以免災。”


    馬東寅猶豫了一下,從胸口掏出一個黑色的玉牌:“我已經帶有一個保平安的玉佩,還是孫家聲大師給的,也能擋災。”


    說完,他還看了孫家聲一眼。


    陳壯笑了笑,說道:“其實問題就在這裏,這塊玉牌不能保你平安,反而會讓你致命。”


    他話音剛落,馬東寅的臉色就變了:“陳壯,你這話從何談起?”


    旁邊一直袖手不管的孫家聲,眼神也盯在陳壯身上。


    人群的數道目光,也齊刷刷在馬東寅的玉佩上看去。


    隻見這塊玉佩並不是普通的漢白玉,而是一塊黑玉,通體潤黑發亮,顯然已經被主人盤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這玉佩中間雕的卻不是普通的龍鳳,更不是什麽觀音,而是一個盤腿坐在蓮花寶座上的佛像,有著四隻手臂,看上去透著一股詭異氣息。


    陳壯說:“這個玉佩很詭異,你最好不要帶。”


    自從馬東寅拿出這塊玉佩後,陳壯就感應越來越強烈,當天他從秦館長身上感受到的陰冷氣息,和這塊玉佩散發出的氣息一樣!


    想必是秦館長事先和馬東寅接觸,身上沾染了陰氣。


    這股冷陰的氣息,說不出的詭異,就連陳壯還沒有靠近,都感到一股冷氣從腳底往上鑽,渾身不舒服。


    孫榮浩忍不住說道:“陳壯,你不要不懂裝懂!這個護身玉佩是我舅舅專門請回的護身符,還在寺廟做過法事,像你這種土包子,肯定不識貨!”


    馬東寅也鎮定下來,開口道:“陳先生,你應該是看我這個玉佩,和普通的玉觀音不一樣吧?其實它並不是華國的東西,而是孫大師專程從東南亞給我帶過來的佛牌!”


    一提到“佛牌”,在座有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然之色。


    今天來參加聚會的,除了呂市長這樣的政要,還有很多人都是古玩界人士,對古董也很有心得。


    秦館長笑道:“小陳,其實它就是佛牌,跟咱們的玉佩差不多。”


    孫榮浩嘲諷的哼了一聲:“連佛牌都不認識,隻能說你孤陋寡聞了。我舅舅的佛牌,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求嗎?還說它會讓人致命,我看你不但是庸醫,還是個不懂裝懂的神棍!”


    “榮浩!”孫家聲低喝了一句,說道:“陳先生是不懂佛牌,解釋清楚不就行了?”


    被舅舅喝止,孫榮浩隻得悻悻閉上了嘴。


    馬東寅打了個哈哈,說道:“其實我前兩年做生意,有一陣子很不順利,多虧徐秘書幫忙牽線,從孫大師那裏求來這個佛牌,讓我的生意順風順水,節節高升。”


    陳壯說道:“馬總,你這佛牌是不是沾過血?”


    馬東寅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說道:“這佛牌確實不同尋常,它平時要用活雞活鴨的血來供奉,不過也不多,隻要每月中旬取活雞一隻,取它心頭血滴在佛牌上就行。”


    一聽見要每個月用血滋養這佛牌,人群又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東南亞的佛牌一直很有邪性,相傳有不少灣島大明星都請過佛牌,而且據說還特別靈驗,曾經有個影後級別的人物,以前隻是個藉藉無名的死跑龍套,就因為去了一趟泰南國,求了大師請回一塊佛牌,演藝事業才節節高升,成為一代天後。


    陳壯繼續問道:“那你的頭痛,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作的呢?”


    “這個……”馬東寅思索幾秒,說道:“好像也就是去年,而且越來越嚴重。”


    說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眉頭微微一蹙。


    陳壯笑了:“也就是說,你這頭痛就是從戴上佛牌不久後發作,而且越來越嚴重?”


    孫榮浩再也忍不住:“陳壯,你什麽意思,難道說馬總的頭痛是佛牌導致的?真是笑話,我舅舅是東南亞第一風水師,找他看相求佛牌的名人不知多少,就憑你空口胡說,還想誣蔑我舅舅!我看明明是你的破藥粉吃出毛病,還栽贓在我舅舅頭上!”


    孫家聲畢竟是大師,和不少名流打交道,對於陳壯這樣的小角色,他自然不放在眼裏,更不屑跟他解釋。


    雖然他不便多說什麽,但也麵露不悅。


    馬東寅心情不佳,也不想跟陳壯多說,擺擺手說:“這事到此為止,我相信孫大師,連港府的總督都是孫大師的座上賓。而事實也證明,孫大師沒錯。”


    說完,他吩咐保鏢扶起徐潔岑,往門外走去。


    “不學無術的神棍!”孫榮浩狠狠瞪了陳壯一眼,趕緊向門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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