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妍也精神一振,感激的對陳壯擠了擠眼睛。


    母親出身李氏家族,家族中的人一個個都混得風生水起,一個李海龍在家族中隻能算是中等偏下,卻也在金陽市富甲一方。


    而父親卻出身貧寒,當年母親執意和父親在一起,家族一直反對,後來母親死後,她們家在家族裏就更沒有存在感,而且還被看不起。


    陳壯這一句,頓時讓兩姐妹有了一種豁然開朗揚眉吐氣之感,心中一口氣出盡,痛快至極。


    這時,王遠航也走過來,對陳壯說:“事情安排好了,我騰了一輛車,這就接你們去江老那裏。”


    柳冰說:“那行,你們先去吧,我和柳妍打車回旅館。”


    王遠航笑道:“打什麽車,反正順路,我捎你們一塊過去。剛才學校才發生事情,你們兩個小姑娘單獨走,萬一路上遇到事情,怎麽辦。”


    這一帶靠近城鄉結合部,路上人車稀少,陳壯也怕兩女遇到麻煩,便點頭同意。


    王遠航走到一輛綠皮吉普車旁邊,司機立刻跳下來,筆直的向他敬禮。


    他點點頭,親自拉開車門,請陳壯上車。


    車後座上放了幾個大箱子,等陳壯和兩姐妹坐上去後,已經沒有多餘的地方了。


    西裝男人正要爬上車,打算在路上跟陳壯再套套近乎,可他剛走過來,王遠航就開口。


    “蘇強,實在不好意思,車上已經沒座位了。要不我給你叫個出租車,送你回去?”


    西裝男人一愣,趕緊笑著擺手:“沒關係,沒關係!你能順路送我過來,我還得感謝你的美意,我自己打個車回去,不礙事。”


    王遠航矜持的笑了笑,點了下頭,吩咐司機把一個大紙盒拿下來,交給蘇強。


    他跟蘇強不熟,隻是捎他一程,要不是看在陳壯的麵上,他對蘇強沒那麽客氣。


    王遠航坐上副駕座,讓司機開車。


    吉普車緩緩啟動的時候,蘇強還點頭哈腰的站在旁邊相送,跟著車子跑了幾步,伸長脖子衝陳壯喊道:“妹夫,記得晚上來家裏吃飯,我讓你姐煲魚翅!”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吉普車卷起滾滾煙塵,向前疾馳而去。


    “咳咳……”


    蘇強被灰塵撲了一身,卻依然臉露喜色,趕緊拿出手機給老婆打電話,叫她做好菜。


    軍用吉普車的後座很硬,陳壯坐得屁股痛,兩女也東倒西歪,擠在他身邊。


    柳妍看了一眼後視鏡,終於把憋在肚裏的笑聲釋放出來。


    “姐,你看表姐夫那樣,恨不得跪下來送陳壯。”


    柳冰坐穩身體,淡淡說:“他就是勢利。”


    陳壯抬頭問王遠航:“蘇強是你朋友?”


    王遠航坐在副駕座,聽後麵幾人聊起家事,本想裝作沒聽見,但現在問到自己,便斟酌了一下,說道:“江老的女婿是他領導,他過來送東西,走的時候車熄火了,帶的東西又重,他領導就讓我捎他一程。”


    陳壯心想,原來蘇強是去送禮的,恐怕也是為兒子調崗位這事,但對方不收禮,直接打發他走了。


    開吉普車的司機駕駛技術不錯,車開得很穩,特地繞路先把兩女送回旅館,再開到近郊的一座軍區大院裏。


    大院裏綠樹成蔭,環境十分幽雅,吉普車從門口開進去的時候,大門兩旁的衛兵筆直敬禮。


    不一會兒,吉普車就開到一座小別墅的院門口停下。


    王遠航說:“陳大師,您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陳壯下了車,站在花園門口。


    不一會兒,王遠航就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


    王遠航率先介紹:“陳大師,這位是東南市衛生局的趙建華副局長,也是江老的大女婿。”


    “趙副局長好。”


    陳壯衝他點點頭。


    “趙副局,這就是黃大夫在江老麵前多次提過的,那個小神醫陳壯,據黃老說,他給江老治療用的針炙術,也和這位陳大師探討得來的。”


    “陳大師,你好。”


    中年男人打量了陳壯一眼,笑著主動伸手跟陳壯握了握。


    雖然他表麵客氣,但心裏卻不大相信,中醫講究經驗,要說黃老的醫術,他是信服的。


    可就憑陳壯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才給人看了幾年病?


    黃老是醫癡,他說陳壯是神醫,恐怕也隻覺得意趣相投,有誇大的成份。


    趙建華打了個哈哈:“陳大夫,今天你特地過來,可實在不巧,江老臨時帶出去有事,我腰疼也得出門去做理療。江老可能回來得比較晚,要不你先回去吧,等江老回來我再給你打電話。”


    王遠航說:“趙副局,您的腰疼理療了七八個月,還沒好哪?要不讓陳大夫給您看看?”


    趙建華擺擺手:“不麻煩陳大夫了了,我這是多少年的老毛病,用國外進口的理療儀能緩解一點,除了理療費太貴,別的都好還。”


    他不大相信陳壯,再說這腰疼又不是說治好,就能治好的。


    陳壯看了看趙建華的腰,開口說道:“趙副局,你這腰以前受過傷吧?受傷後又泡過冷水,寒氣侵體,您參加過抗洪吧?是不是在雲疆?”


    “你知道我抗過洪?”趙建華一下子驚訝抬頭:“你從新聞上看到過的吧?”


    “我沒看新聞。”


    趙建華哈哈大笑:“沒看新聞還能一眼看出我以前是幹什麽的,這本事,可以去算命了。”


    他的笑聲中,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諷刺。


    王遠航尷尬的看了陳壯一眼,然後對趙建華笑道:“趙副局,您抗洪那是在雲疆邊境,又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會兒陳大夫才多大?”


    “沒看過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趙建華搖搖頭,臉上流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失望,話中有話的說:“現在的年輕人,還是務實一點好,好大喜功可不行。”


    “趙副局,原來您確實在雲疆呆過,難怪腰疼這麽久都沒好。”陳壯現在篤定。


    他剛才心裏還有一絲疑惑,現在豁然開朗,說道:“您這腰傷,恐怕是在二十到二十五年之前弄的,而且在汙水裏起碼泡了一天,雲疆一帶多毒蟲,發洪水的時候肯定淹死不少毒蟲,冷水加上輕微的毒素,您這腰傷光用理療肯定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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