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方奇懷著興奮的心情,大步往野味館裏走去。


    一想到陳壯捧著賠償金求饒的樣子,他就一陣痛快,邊走邊獰笑:“陳壯,這回你總算踢到鐵板,我就看你等會兒還怎麽狂!”


    想到這裏,許方奇忍不住哈哈大笑,恨不得一步邁進餐廳,欣賞陳壯狼狽的樣子。


    許方奇加快腳步,繞過一片假山,餐廳就在眼前,裏麵還有隱約的人影。


    他興奮的走過去,一步邁進餐廳,抬頭一看。


    隻見陳壯蹺著二郎腿,麵帶笑容的坐在一張椅子上,身後站著一排手持菜刀的廚師,幾把雪亮的菜刀在燈光下明晃晃。


    而左右分別站著兩群男女服務員,全都手拿掃帚棍棒,虎視眈眈的望著他。


    許方奇一陣懵,四處看了一眼,喃喃說道:“怎麽回事,賠了錢還這麽囂張?”


    看陳壯仿佛“縣令升堂”的架式,許方奇的心裏湧起一陣不妙預感,下意識向後退去,想走出餐廳。


    隻可惜他剛一動,陳壯就發現了他的意圖,立刻揮了下手。


    站在大門兩旁的服務員,麻利的一把關上門。


    “砰”


    一聲巨響,震得許方奇渾身一抖,忍不住大聲喊道:“陳壯,你,你究竟想幹啥。”


    陳壯笑了一下,盯著許方奇說:“這話我還想問你,你找人來我的野味館撒野,這筆帳,我特地請你過來算一算。”


    說完,他朝著餐廳一角抬了一下下巴:“你過來跟你的老板說一下是什麽情況。”


    許方奇順著陳壯的視線望過去,正好看見跪在角落裏的五個混混,頓時頭皮一麻。


    金鏈子一臉鼻青臉腫,哭喪著臉對許方奇說:“許老板,你這次可把我們哥幾個坑慘了!你說陳壯就是個農民,膽小怕事,結果我們全都被他的人揍了。我們沒辦法,隻好打電話請你過來一趟。”


    許方奇看見這五個人被痛打的模樣,心裏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頓時身體一涼。


    自己的計謀被陳壯識破了!


    而且陳壯還將計就計,竟然把自己哄騙過來!


    許方奇恨鐵不成鋼的盯著五個混混,恨不得大步走過去,給他們一人一個大嘴巴!


    這點芝麻小事,這群蠢貨收了錢竟然還沒辦好!


    金鏈子說完,趕緊向陳壯諂媚的說:“陳老板,我已經按你的要求打電話把姓許的叫過來,現在我們能走了吧?”


    陳壯揮了下手:“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但今後你們要再敢上門找碴,我不會再放過你們。”


    “是是……”金鏈子點頭如雞啄米,擠出笑容說:“陳老板是梁山好漢,一呼百應,下次再給我們十個豹子膽,也不敢再找陳老板的麻煩了。”


    說完,金鏈子一揮手,帶著四個混混像喪家之犬那樣,點頭哈腰的離開餐廳。


    看見這五個混混沒出息的樣子,許方奇氣得七竅生煙,嘴裏罵道:“一幫蠢貨,要你們有何用?”


    陳壯轉過頭,臉色沉了下來,對許方奇說道:“許院長,你找人用死耗子敲詐野味館的事,該怎麽交代?”


    一看陳壯興師問罪的模樣,許方奇心一橫,來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梗著脖子說:“什麽敲詐?我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回事,剛才那幾個人我也不認識,你趕緊放我走,否則我報警說你非法拘禁!”


    “嗬嗬!”


    陳壯冷笑兩聲,他早就知道許方奇這種人,是不會認帳的。


    他拿出一隻手機,在許方奇麵前晃了晃:“許方奇,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剛才那幾個人已經對著手機交代了,就說是受你指使。”


    許方奇一邊在心裏痛罵幾個混混是混帳,一邊咬緊牙關,說:“他們是誣蔑,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幾個人。”


    陳壯看著許方奇一副理直氣壯的嘴臉,心裏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厭惡。


    要是今天不給這姓許的一點顏色,恐怕以許方奇的陰險,今後還會找野味館麻煩。


    陳壯說:“沒見過沒關係,等會兒你就會承認了。”


    說完,他對站在身後的朱阿旺做了個手勢。


    朱阿旺立刻走上前,手裏捧著一隻盤子,盤子上就放著一隻油乎乎的死老鼠。


    一看那隻死老鼠,許方奇就打了個哆嗦,“陳壯,你要幹啥。”


    朱阿旺沒好氣的說:“姓許的,你可真夠陰險的,自己不敢出麵,找一幫沒用的玩意來鬧事。是我們陳總心好,沒打斷你兩條腿,要換了我,非得剁掉你一隻手不可。”


    說完,他招呼兩個身強力壯的男廚師,把許方奇按在地上。


    許方奇看見明晃晃的菜刀,嚇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難道陳壯一怒之下,準備剁他的手腳?


    他一邊使勁掙紮,一邊吼叫起來:“陳壯,你瘋了!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非得讓你蹲大獄,吃一輩子牢飯不可。”


    陳壯笑著說:“你敲詐勒索都沒坐牢,我請你吃頓飯,派出所怎麽可能找我麻煩。”


    許方奇大吼:“你會有這麽好心,請我吃飯?”


    “當然。”


    陳壯說著臉一沉,對朱阿旺說:“給他加菜。”


    “好嘞!”


    朱阿旺早就等在旁邊,聞言一步上前,吩咐兩名廚師掰開許方奇的嘴,然後他拿起一雙筷子,把盤子裏的死耗子夾起來。


    死耗子渾身毛皮沾滿了油水,滴滴答答往下掉。


    許方奇一下子明白了陳壯的“請吃飯”是什麽意思,嚇得更加魂飛魄散,不顧一切的掙紮起來:“陳壯,你要是敢用耗子喂我,我非得告死你!”


    他用盡全身力氣掙紮,死死閉上嘴。


    可是押著他的兩個廚師都膀大腰圓,以前又是村裏的殺豬匠,兩人像殺豬那樣把許方奇按住,腳踩肩膀,大手掐住許方奇的嘴掰開。


    “嗷……嗷……”許方奇被迫張大嘴,眼睜睜的看著死耗子被夾到眼前,頭皮發麻,尿都快嚇出來了。


    他是私人醫院的院長,平時就有潔癖,吃這隻死耗子還不如去死!


    許方奇終於怕了,一邊掙紮,一邊向陳壯投去求饒的眼神,鬆口求饒。


    “陳壯,我錯了,我承認這幾個混混是我找來的,就是想黑你的野味館。你,你要多少錢,我全都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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