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坤。”


    “藤田剛。”


    不管因為什麽理由,在交手之前,徐定坤和那個矮壯的東瀛浪人,還是互通了姓名,這是規矩,在這一點上神州和東瀛沒有區別。


    比試開始,然後再幾秒鍾後就結束了。


    真正高手間的搏鬥,本來一兩招間就可定勝負,決生死。


    名為藤田剛的東瀛浪人,一記掌刀朝徐定坤的頸部砍來,勢大力沉,急如驚蛇。


    徐定坤左手以陰掌輕輕貼上對方的,瞬間往身後輕輕一領,藤田剛的身子頓時向前一個趔趄。


    這一下,展示了徐定坤極為高深的聽勁功夫,而內家拳有沒有登堂入室,看的就是這一下。


    同時,徐定坤右手翻為陽掌,掌心向上,以掌根處猛頂向藤田剛的下巴。


    藤田剛的反應也是極為迅速,上身猛然後仰,接著雙腿高高蹬起,一記鞭腿就朝徐定坤太陽穴處踢來。


    徐定坤不慌不忙地側身一讓,右掌轉握鳳眼拳,中指指節凸出,一拳擊在藤田剛的腿彎處,同時身體驟然向前一靠,以形意拳的熊靠式,一肩撞在藤田剛的小腹處。


    藤田剛人在空中,嘴裏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嚎,接著整個人摔出了五六米開外。


    勝負立分。


    徐定坤挺立原地,淡淡看著名掙紮起身的東瀛人,說了一句話。


    “神州的武術,並不是隻有花拳繡腿的。”


    神州的武術,其實有兩種,一種確實有花拳繡腿之嫌,而另一種,則是真正的殺人技,特別是內家拳,不管是太極,八卦還是形意,真正練到高深處,一出手就能致人死命。


    隻是它並不適合戴上拳套,或者定下種種規則做擂台之爭而已。


    它隻分生死,不表演,不競技。


    而徐定坤剛才其實也已經留手了,否則那一撞,絕對能撞碎藤田剛的五髒六腑。


    藤田剛終於艱難地站了起來,不管怎麽說,這個東瀛浪人抗擊打能力,確實挺強的。


    而在聽到徐定坤的那句話後,他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羞憤之色,


    但再怎麽羞憤不甘,這場比試他終究是輸了,這個時候如果他是一位真正的武士,就應該老老實實地立正認輸。


    可惜,藤田剛並不是一位武士,整個東瀛,雖然崇奉武士道,但其實早就沒幾個真正的武士了,而他也根本不能接受自己輸給了一個支那人。


    所以在徐定坤明明已經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藤田剛卻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從同伴的手中抽出了那把武士刀,接著反手一刀就劈向徐定坤的後背。


    徐定坤聽到鋼刀出鞘聲時,就已經警覺地轉了過來,按照他的身手,這一刀應該還是能夠避過的。


    隻是,在那把武士刀出鞘的時候,刀身上驀然閃過一絲妖異的豔紅光芒,然後徐定坤的身子不知為何微微一僵,接著那柄武士刀,就劈到了他的麵門前。


    在那紅色的刀芒亮起時,原慈的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不過並沒怎麽驚慌,有他在這裏,自然不會讓徐定坤出事的,隻是他的身軀剛剛微微一動時,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一聲槍響傳了過來。


    然後又是一聲叮地清響,那柄距離徐定坤的麵門,僅僅剩下三寸距離的武士刀,在空中斷為了兩截。


    同時消散的,還有那抹妖異的豔紅光芒。


    所有人的視線,都朝槍聲響起的方向望去,隻見商船頂層餐廳和這層客艙區的樓梯中間,有一位英俊的金發青年,正低頭吹去自己那把左輪手槍槍口繚繞的青煙。


    這是一把金光燦燦的手槍,和他那一頭金發一樣璀璨奪目。


    然後那金發青年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望著那幾名東瀛浪人道:


    “在我們德克薩斯州,決鬥輸了的人,要麽死了,如果沒死,會請贏的人喝一杯威士忌,表示自己的臣服。”


    “但絕沒人敢在輸了後,還朝對方的後背開黑槍,那樣的話他在德州就根本混不下去了。”


    那金發青年舉著手槍,對準了藤田剛的腦袋比劃了一下,臉上卻依然掛著那充滿男性魅力的陽光笑容:


    “我很討厭這種德州人,一般我遇見這樣的事情,會直接轟碎那個偷襲者的腦袋,當然,你不是德州人,所以不用擔心,不是嗎?”


    藤田剛的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情,他完全想不通,一個美國人,為什麽會出手幫助一名低賤的支那人。


    不過明明這麽被那位金發青年教訓,甚至被人用槍指著腦袋戲弄,此時這藤田剛卻沒什麽羞怒之色,反倒很恭敬地對那金發青年鞠了一躬道:


    “哈依,閣下教訓的是,藤田剛才失態了,這就回去反省。”


    說完之後,他領著身後的幾人就離開了。


    倒是把那金發青年搞得一臉古怪,接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口中不知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麽。


    而這個時候,原慈卻已經走到藤田剛剛才那柄被擊斷的武士刀前,彎腰將那半截斷刃撿了起來。


    “小爺叔,我要不要去謝謝人家?”


    這個時候,徐定坤湊到了他身邊低聲問道。


    “去吧。”


    原慈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接著突然又喚住了徐定坤道:


    “記得說thankyou,那是他們謝謝的意思。”


    “哦,三克油……”


    徐定坤怔怔地重複了一遍。


    “嗯,還不錯,去吧。”


    原慈揮了揮手,接著伸出手指,輕輕從那柄斷刃的刀背上劃過,嘴角處露出一絲若隱若現的微笑。


    有意思,一把低階法器,那幾個東瀛浪人,真正的身份恐怕不會太簡單。


    更有意思的是,是剛才那金發青年的一槍,能夠擊斷一件法器的,自然也不會是普通的子彈,居然跟自己的靈力子彈有那麽一絲相似的意味。


    原慈抬頭朝那金發青年那邊望去,隻見徐定坤正站在那金發青年的麵前,雙手抱拳,口中結結巴巴地重複說了好幾遍他人生中學會的第一句英文。


    而那金發青年,手中的金色左輪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瀟灑地插回了腰間,接著指了指身邊的那名美麗的神州女子。


    那位優雅美麗的年青女子,朝前邁出了一步,落落大方地對徐定坤伸出了手。


    “我叫宋靄玲,不知這位先生高姓大名,您的功夫真厲害,剛才擊敗那個日本武士,大漲我神州武術的威名,亦讓靄玲覺得真是揚眉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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