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串高潮迭起的叫喊聲,就算是傻子,也能想到屋裏會是一副怎樣春意盎然的景象。


    楊崢裝出焦急的神情,邁步向前,準備衝進屋裏。


    “娘,你怎麽了!”


    伍長們見狀,迅速拉住他,拖到院門外,笑眯眯地道:“別擔心,卒長愛民如子,正在跟你娘商量,打算開恩,讓你免除勞役之苦呢!”


    通過剛才的呻吟聲,他們能聽得出,那婦人之所以沒反抗,是不惜搭上自己的身子,換取卒長對兒子的赦免。既然如此,他們就沒必要把楊崢抓走了。


    更有甚者,萬一這對男女就此勾搭上,日後輕車熟路,楊崢也算攀上卒長的關係,雖然這關係很不光彩,作為卒長的下屬,這些人還是不敢得罪他。


    因此,他們隻是把楊崢拉扯到街上,沒有為難他。


    楊崢不敢大意,演技仍然在線,不斷回頭去看,半信半疑地道:“真的假的?俺又不是傻子,你們休想騙俺!不行,俺得回去看看!”


    伍長們心裏冷笑不止,你不是傻子,難道我們是?


    他們又陪楊崢站了一會,估摸著卒長已經完事兒,才轉身走向巷外,準備遵照卒長的吩咐,收兵回城裏。


    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楊崢緊懸的心放鬆下來。


    先前他帶人返回院裏時,故意大喊一聲,就是在提醒福母,觀眾們已經就位,可以開始表演了。而福母那柔媚婉轉的呻吟聲,讓人酥到骨子裏,差點連他都信以為真。


    幾名伍長聽得春心蕩漾,淫念占據腦海,自然不會想到,這其實是他們眼裏的傻子所設的騙局,賭的就是他們不敢進屋打擾卒長,果然賭對了。


    “隻要官兵離開村子,暫時緩不過神來,我就有空暇帶這母子逃走。等到真相暴露時,我們已遠走高飛,不知去向,抓捕起來談何容易……”


    楊崢舒出一口濁氣,邁步走回家裏。然而,當快走到院門口時,異變陡生。


    剛才那幾人又倒回來,臉上透著一股古怪神情。


    楊崢心底生出不妙的預感,表麵仍保持憨傻笑容,問道:“嘿嘿,你們怎麽又回來了,也想留在俺家裏吃晚飯?”


    為首那名伍長皺眉,懶得跟他廢話,徑直推門而入,來到院子裏,望著屋門,躊躇不定。


    旁邊一人催促道:“大局為重,顧不上那麽多,還是快通知卒長吧!萬一讓貴人等急了,咱們都得玩完!”


    那人終於下定決心,幹咳一聲,朝屋內大聲說道:“卒長,有位大人物路過此地,要臨時征調咱們,喚您立即前去聽命!”


    楊崢聞言,心神驟凜,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條妙計本來萬無一失,誰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又橫生出這樣的枝節!真是亂上添亂,既然有狗屁大人物傳召,肯定沒法阻止他們進去找卒長。”


    他已經明白,事態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圖窮匕首見,接下來,隻能靠武力硬拚。


    “不隻是對付一百名軍士。雖然不清楚那個路人的身份,但很可能也是修行者,如果他的修為高過我,再挑起爭鬥的話,我就隻有死路一條。”


    還是那句話,區區二境修為,隻是剛入道修煉的新人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麽。放眼遼闊大陸,能輕易碾死他的人不計其數,就算在即墨城內,也是強者雲集。


    那位大人物強過他的可能性太大了。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他心急如焚,尚未想出對策,那名伍長等不到屋內的回音,已經察覺出端倪,猛然推開屋門,闖了進去。


    屋裏隻有福母一人,坐在桌旁納鞋底。


    那人環顧周圍,沒有看見卒長的蹤影,疑慮愈重,試圖衝上前揪住福母,逼問究竟,這時候,傻福豁然從門後衝出,舉起巨缺劍,將他一劍砍翻。


    “去死吧!”


    傻福大吼一聲,絕不容許別人傷害母親。


    剩餘幾人還站在院裏,頓時大驚,眼見傻福氣勢洶洶,宛如殺神現世,哪敢留在這裏交戰,疾速衝向院外,想要溜之大吉。


    作為軍隊裏最微末的官職,他們雖說實力弱小,不是楊崢和傻福的對手,好歹也有些修行根基,麵對他倆的攻擊,還是有兩人衝出院子,成功逃脫。


    傻福掄著巨劍,想把楊崢擊倒的那人斬殺,卻被楊崢迅速製止。


    “不能殺他!”


    那人被巨缺的鋒芒直指著,嚇得肝膽俱裂,癱軟在地。


    楊崢心思急轉,囑咐傻福看住他,自己跑進廚房裏。看到案板上那塊麵團,他眼眸一亮,揪下一小塊,在手心裏揉搓好,又蘸少許花椒粉。


    “那兩人逃出去後,必會率眾來圍攻我們。事到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在於,那位路過的大人物能通情達理,知道卒長**民婦的行徑後,不會追究罪責。”


    跟那群軍士拚個魚死網破,肯定行不通。說白了,福母就是累贅,難以帶她逃脫。


    “隻靠空口控訴,拿不出證據來,就沒法證明卒長真是**犯。因此,我必須得讓擒住的這個活口當人證,敢在關鍵時刻指證上司!”


    楊崢手上忙活著,頭腦保持高度清醒。


    偽造出一粒假藥丸後,他走回院裏,伸手掰開那人的嘴巴,將它強行塞進去。那人囫圇吞進腹裏,沒來得及嚐出麵粉的味道,倒是被嗆得咳嗽不停。


    “這叫七毒丹,是我師門獨創的毒藥,服用兩日後發作。你要想活命,從我這裏得到解藥,就得乖乖聽我的話,否則,等著七竅流血而死吧!”


    他信口胡謅著,心裏暗道,不行,以後真得收藏些毒藥,防備不時之需,免得再這麽倉促假冒。


    那人嚇得麵如死灰,慌忙跪地磕頭,顫聲道:“仙師盡管吩咐,小的一定全力遵從,不敢有違逆之心!”


    楊崢淡淡地道:“我不會逼你做喪盡天良的勾當,隻是想讓你待會兒說句實話而已。先前你也聽到了,卒長意欲**我伯母,我殺他也是迫不得已。”


    那人拚命點頭,豈敢辯駁。


    說話功夫,院外響起大隊軍士的呐喊聲,在巷子裏震蕩。


    終究還是沒能躲過這一劫。


    楊崢走到傻福身邊,取回自己的巨缺劍,沉聲道:“你不要出去,就守在屋門口,保護好伯母。外麵這群雜魚,交給我來收拾。”


    傻福用力點頭。


    楊崢按劍前行,來到院外。


    麵對陋巷裏的眾多軍士,他冷冷掃視一眼,毫不畏懼。


    縱有千軍萬馬,老子照樣死戰不退,又何況這區區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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