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風從玻璃窗口吹來,熾熱的溫度像是會灼傷人一般,拍打在葉苒染的臉上。


    她手心冰冷,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她繼續用著機械般的聲音道:“後來我遭到了追殺,三個月沒敢回學校。等我以為安全後,回去的第一時間被抓住了。最可笑的是,我要死了。連雇主是誰都不知道!……我不甘心……在校長辦公室我拿著刀架在脖子上。校長是絕對不允許有學生死在他的辦公室。後來景譯言來了。”


    那天她哭著,跪在他麵前,求他放過她。


    他像是一個高傲不可一世的王,用著冰冷而又淡漠的視線,像是在看一條狗。


    還是一條,爬上他的床……的狗。


    他眼裏有深深的嫌棄,是刻骨銘心的藐視。


    那年她高二,才十七歲。


    青春燦爛的年華裏,他是她生命裏濃墨重彩的一筆,帶著刀刻斧砍般猙獰的傷口。


    她放下所有的尊嚴跪在他的腳邊,她說,“求求你,別殺我!”


    她半年前沒了母親,那是她唯一的親人。


    她不想死,為了好好活下去,用盡了最大的力氣掙紮,像是不慎跌入泥潭的浪人,企圖抓住救命稻草。可是伸手的時候才發現,她什麽都抓不住……


    她感謝上帝送來了一個鮮活的小生命,她不僅要自己活著,還要保護他……


    中間省略到她不想提起的不分。


    葉苒染繼續道:“他放過了我,讓我活著。用另一種殘喘的方式,我每天努力地討他的歡心,做我能做的所有事情。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同我命運相連的孩子。夢西,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當朋友嗎?”


    她溫和的眼睛裏將那份傷心掩飾的很好。


    林夢西靠在椅子上,從精致的金屬香煙盒裏拿出一支煙點燃。


    淡淡的煙草味在屋子裏散開,空調的溫度和窗口的熱風交織。


    林夢西忽然笑了,說是笑,卻比哭還難看,“我哥眼睛瞎了,他知道你被景譯言帶走。他用盡了最大的力氣想要救你,那天他和景譯言見麵,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回來後,眼睛就受傷了。是永久性失明,治不好。葉苒染,我不恨你。但十多年的友誼也緣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葉苒染愣住好半天,直到林夢西從她身邊經過,她才反應過來。


    “夢西!”她扯著嘴角,想說些什麽!


    才發現說什麽都太過蒼白。


    林夢西腳步頓了一下,之後手指狠狠地念滅煙頭,抬腳大步離去。


    葉苒染望著她決絕的背影一點一點兒消失。


    她忽然發現,好多年都未哭過的臉頰,流淌下不知名的液體。


    林夢西是她唯一的朋友,曾經不分富貴與貧賤。


    她們一起走過一整個青春。


    現在連她唯一的朋友也沒有了……


    她忽然覺得空氣好冷,渾身冰冰涼涼,帶著城市獨有的冷漠氣息。


    *


    “媽咪!”葉檸高興地撲進葉苒染懷裏,孩童稚嫩又喜悅的聲音,像陽光一樣可以治愈任何傷口。


    葉苒染心口一軟,伸手摸摸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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