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靈均張開手,那把遊龍劍飛到了她的手裏。


    “你的對手來了。”


    南柯握緊了那被布條包裹的刀,鬆口手,將包扔向另一隻手,原先的手扯住布條。


    刀在空中旋轉之間,露出它本來的麵目。


    那淩厲的劍風向著她襲來。


    踏步向前斬斷劍風。


    劍氣勢如虹,招法如遊龍一般行雲流水,而那長刀卻未在劍下落得半分下風。


    那劍快如閃電,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劍的殘影,那上萬的劍殘影在空中呈現,根本無法分清哪一把是真的劍。


    “我現在才知道遊龍劍為何排名天下第一,在樂正少殿如此快速的使用下,劍依然能保持原本的威力,這南柯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是少殿的未婚妻,少殿自會手下留情,不過皮肉之苦必定要受,真是的,一個女人非要替兄參什麽賽。”


    “上萬的劍的幻影,沒有人能夠識破哪吧是真劍,哪把是假劍。”


    揮舞著手中的刀,在劍影中穿行,來去如風,以橫掃千軍的勢頭,直接在劍影中殺出一道出路。


    既然分不清,那就全部滅!


    刀過之處,殘影幻滅。


    蹬!


    那刀劍撞擊在一起的響聲


    聲波打在在座所有人的心頭。


    杠在一起的兩人,抬眸看向對方。


    無論從氣勢還是靈力,都難分高下。


    南柯的眼中所有的隱藏都在此刻消失。


    那眼神中燃燒著灼熱的光芒,同時也點燃了樂正靈均的眼眸。


    樂正靈均覺得這個陌生的南柯形象在他的腦海中更加具體了,她眼神中所謂的敬畏早已蕩然無存。


    眼中隻有作為強者的自信,和想要戰勝他的勢在必得。


    樂正靈均此時終於明白,為何家人會在南柯一誕生之後,便將她許配給自己。


    上天入地,他再也不會找到像她這樣勢均力敵的人。


    而他想要的也隻不過是個能夠跟自己戰個痛快的對手。


    “你很強,我很欣賞,但你今天一定會輸。”


    “哦?”


    兩人再度纏鬥到一起,打得難分難舍。


    不知過了多少回合,南柯的體力漸漸不支。


    刀劍再度撞到了一起。


    腦海中閃過師父曾教過自己的一套劍招。


    猛的抽刀,身體向後仰去,躲過那襲向自己的劍。


    手中的刀飛了出去,而後迅速彎腰向著刀衝去。


    樂正靈均見機握緊劍迅速向著南柯襲來。


    握住刀把手,將刀反了過來。


    同一時間,南柯的發絲落在地上。


    自己那把長刀直接貫穿了樂正靈均的身體。


    “你輸了。”將長刀從他的身體裏拔出。


    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不斷往外溢血的傷口。


    南柯側眸看向樂正靈均,他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師父說的果然屬實,神不能殺神。


    有些遺憾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怎麽會。”


    他居然輸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麽出的最後一招。


    眼神的餘光看向四周。


    眾人眼中的驚奇不亞於他。


    在人群中,他似乎聽到了竊竊私語的議論,他們好像在說樂正靈均不過如此。


    不,他是最強的,他一定會贏。


    掙紮著想要起身,那把冰冷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輸了。”


    “我不會輸,繼續。”


    麵前的南柯逐漸變成了幻影。


    “繼續,繼續跟我打。”伸出手想要抓住南柯。


    “我不會輸!”樂正靈均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向四周,發現剛剛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怎麽又做這夢了。”揉著發疼的腦袋。


    門外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


    “少殿”


    “進來。”


    來人立馬推門進入,跪在樂正靈均的床榻前。


    “寧國邊境的庖山被山火燒了。”


    “什麽!”正在揉眼的樂正靈均立刻睜開眼睛,那長長睫毛直接碰到了手指。“什麽時候的事情。”


    “三天前,因為那山上生長了太多的荊棘草,荊棘草的煙霧過於濃重導致占天鏡沒有顯示,直到今天山火自然燒滅了,我們才得知。”


    “混賬!”


    簾幔猛的被靈風吹起。


    信者身子完全趴在了地上生怕少殿下一秒宰了自己。


    “齊寰呢。”


    “暫時還未找到齊寰,不過占天鏡已經感應不到齊神使。”


    “齊寰是半神體質,絕對不可能被燒死的,我們的人搜尋了庖山上剩餘的殘骸,提取了一部分殘骸的記憶。”


    趴在地上的男人哆哆嗦嗦的抖著身體,豆大的汗珠在額頭凝結。


    “說。”


    “根據記憶的畫麵,是齊寰放火毒殺了庖殺的士兵將領,那些底層的士兵群龍無首,一時間四散而逃,才導致火災無法遏製。”


    “三天時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樂正靈均抬眸看向床尾那紅色的羽帶。


    這世上沒有人抵擋得了長生的誘惑。


    即使是一個人孤獨而淒慘的活著。


    白色睡衣衣襟大敞,露出精幹的身體,在那緊實的腹肌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修長如蔥白的手指輕柔的按在那疤痕上。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眸中有著近乎病態的迷戀。


    很快,我們會再見的。


    在睡夢中的南柯,猛然驚醒。


    “麻蛋,總覺得有人在惦記自己。”


    坐在銅鏡前,摸著自己這一張美麗的臉頰。


    “都怪我這張如花似玉的臉。”


    殿外傳來一陣如同呢喃細語的哼聲。


    南柯先是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睡得跟死豬一般的瓊華。


    我這是在想什麽,就瓊華這樣雄厚的老虎嗓,怎麽會發出如何動人新婚的吟唱。


    推開門。


    如同小溪撞擊石頭的拍擊聲傳入耳朵。


    緩步走到了昨天自己聽到樂曲聲的地方。


    滴答,滴答。


    像是雨滴打在了階梯上。


    “寒蟬淒切~”


    那聲音終於變得清晰起來。


    南柯猛的轉過頭。


    微風吹起女子的發絲,更顯得她的柔美。


    她的美不帶一絲剛烈,像是春日裏開得最豔的時候那一樹被風打入水的桃花,美的讓人心疼。


    這便是哥哥們曾說的讓人看了有保護欲的女子吧。


    一雙紅酥手在琴弦上起舞,那流水般的聲聲箏音。


    那女人忽的抬起頭,嫣然一笑。


    她的身後便又出現了各種手拿樂曲的女子。


    她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手中拿著各自的樂器,宛若那壁畫裏走出來的人。


    這是哪個貼心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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