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作為明國境內修行界最大的勢力之一,其基層機構便是道學。


    按照欽天監的說法,道學設立的目的一是為了監察境內修士,防止一些修士以術法作惡。


    二則為欽天監培養成員,選拔人才,送往京城。


    這是明麵上的說法,雖然基本得到了的大眾的認可,但這麽些年下來,還是有人發現了欽天監一些不同尋常的端倪,隻是人家卻從未正麵回應,一改置之不理。


    反正人家勢力最強,明國眾修士也無可奈何。


    欽天監雖然設有監正一名,和副監正兩名,但真正的執掌者確實明國的國師。


    而明國國主則是治理天下凡人百姓,二者相處的倒是十分融洽。


    道學,作為每個縣城中都有設立的基層機構,其中設有掌事道官一名,並且是有品級的從七品官身,比縣尊低上一級。


    另有輔佐的小吏兩名,由通脈境界的修士擔任,不過是最低級的從九品罷了。


    陳鬆作為總領白山縣境內一切修士事務的掌事道官,府邸便是道學的後院,一座四進大小的宅子,可比林清羽的小道觀強多了。


    二人早已用過膳食,正坐在一座湖心亭中閑談。


    因早就已經通過氣,故而自然不用繞彎子,便都開門見山的敞開了說。


    林清羽對紅葉穀的了解還停留在十幾年前的印象裏,因此,率先問道:“陳師叔,晚輩十幾年來甚少在外走動,倒是不清楚那紅葉穀的近況,還得勞煩您細細與晚輩說一下。”


    陳鬆不過六十餘歲,頭發花白,留著美髯,看上去並不顯老態,一灰白色道袍,倒顯得整個人有些樸素。


    聽到林清羽的疑惑,陳鬆嗬嗬一笑,說道:“想來賢侄這些年封山苦修,雖有百草堂打探消息,但到底是咱們修士的事,他們也不能盡知,正想與你說道一下呢。”


    略一沉吟,而後微微皺眉的向林清羽介紹了這十幾年來紅葉穀和白山縣境內的一些情況。


    紅葉道人原本共有四名弟子,大弟子就是那個原本說是最有希望突破至築基期的,隻是在一次的突破之時,大意之下傷了根基,從此無望道途了。


    其餘的幾位弟子,修為還不如這大弟子,最高的也不過剛剛通脈圓滿罷了。


    在紅葉道人的大弟子廢了以後,雖然沒有冷嘲熱諷,但卻也不像以往那麽恭敬,而是什麽都要爭上一爭了,自以為能博得紅葉道人的青睞。


    可惜的是還沒蹦躂多久,紅葉道人不知從哪裏帶回來了一個男童,收為了關門弟子。


    自此一切資源都向其傾斜,更為其賜下了道號——烈火。


    而烈火道人也不負紅葉道人的期望,年紀輕輕就成功突破了。


    至於其他幾位弟子,紅葉道人雖然不再重視,倒也沒完全放在一邊,隻不過撂下話來,日後這紅葉穀的掌門,就是烈火道人了,而其自己則退居幕後了。


    聽到這裏,林清羽詫異的插話道:“哦?那如此說來,現在這紅葉穀就是那位烈火道友掌事了。”


    陳鬆輕輕頷首道:“正是,原本應當是法會之後才正式接替的,但紅葉老鬼向來是火急火燎的性子,把一攤子事丟給烈火小友就打算閉關去了。”


    林清羽微喜道:“那如此說來,就不用擔心那紅葉老道四處瞎折騰搞事情嘍?”


    陳鬆不禁語塞,遲疑道:“應該...不會了吧...“竟是一副不敢確定的樣子。


    其實也是之前那紅葉道人的前科太多,就連隻是聽說過其事跡的林清羽都覺得麻煩,何況是沒少接觸的陳鬆。


    隻是要說其人有多壞,那倒不至於,隻是有些野心並且行事風格上總讓人措手不及,難以適應罷了。


    不然,若是真是不知好歹的惡人,林清羽反倒放開了,大不了一劍超度了他也就是了,現在林清羽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陳鬆隨後也是無奈地說道:“紅葉老道的道法源於數千年前一個大派三陽教的真傳功法,隻不過是殘篇中的殘篇由後人盡力補全,雖然修煉上沒什麽大礙,但卻容易使性格變得急躁,火爆,再加上紅葉道人原本性子就有些古怪,最終變成了現在這種攪屎棍的樣子。”


    林清羽聞言也是無奈一下:“晚輩也聽師傅說過,當年紅葉前輩一次行功出了岔子,突然跑到我們那,嚷著要和師傅換山頭住,師傅修為也不及他,廢了好大的勁才算把他趕走。”


    “那事老道也知道,白山道兄可是把黑水前輩留下的一張上清手樞雷符用了才趕走紅葉道友的。”


    鑒於紅葉道人的無數事例,林清羽已經決定,他若是閑得發慌敢來來自己那裏鬧騰,那隻好先把他打到老實了,若說下殺手,林清羽目前還沒那麽狠。


    現在考慮的是他那個徒弟,會不會性子也便的那樣,故而繼續問道:“陳師叔,不知道那位烈火道友的性子怎麽樣?”


    陳鬆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略顯疑惑道:“築基之前老道但是見過一次,觀其神態,竟是完全未曾受《三才烈火真解》影響似的。奇怪,真奇怪。”


    林清羽但是還好,隻是說道:“大千世界什麽東西沒有,搞不好就能尋到什麽可以抵抗功法影響的秘法或者秘寶呢。”


    陳鬆卻不輕鬆,略顯沉重道:“就怕如你所說一般。若真是那樣,他們師徒二人一個脾氣火爆有實力,一個冷靜又有智力,到時候隻怕紅葉道友又得把他那個勞什子的紅葉派振興大計提出來。”


    林清羽點了點頭,但心裏卻有自己的計較。


    畢竟陳鬆是官方人物,考慮東西的立場和自己還是不一樣的。


    到時候紅葉道人有什麽計劃隻要不牽扯自己那就好,若真是不長眼招惹自己,那就讓他好好長長記性,知道紅葉到底紅不紅。


    不過具體怎麽辦,還得先去法會上見過才知道。


    故而收回心思,又向陳鬆打聽了一下其他的情況。


    白山縣到底是小地方,這些年來路過此地的築基修士倒是有,但像紅葉道人一樣落根於此的卻是沒有的。


    不過十幾年來,通脈境界修士的數量倒是多了不少。或是原本基礎上突破的人,或是一些外來的散修紮根於此的。


    而且白山縣境內也發現了一些修行的苗子,在道學之中打下基礎後,便都被上麵接走,去接受更好的培養了。


    陳鬆自己也因為這麽些年兢兢業業的功績,得了些好處,雖然得罪了人,但卻也沒克扣他的資源,數年前僥幸的邁入了築基中期。


    不過,這倒不是陳鬆說的,林清羽神識隱晦一探就知道了其修為,結合陳鬆自己說的話,也就明白了大概。


    畢竟,陳鬆和自己這一脈雖然有些交情,但卻也沒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就像自己也沒透露具體修為一樣。


    所以整體來看,白山縣境內目前還是以明麵這四個築基修士為主,不考慮林清羽的話,在其他人看來,確實是紅葉穀最強。


    了解近年來的情況之後,林清羽便向陳鬆辭行,隻說回去要準備一番,畢竟參加法會總不能空手而去。


    陳鬆表示理解,客套一番,隻說法會之時再見。


    而出了縣城之後,林清羽卻並未即刻回返道觀,而是隱去身影,駕馭飛劍,悄然的朝著距離白山數百裏之外的黑水潭飛去。


    出來之前林清羽便打算好了,既然出來一趟,索性便把要辦的事都辦了。


    白山觀一脈的另一件法器白山雲霧旗被奪走已經有些年頭了,隻是當初白山散人也是語焉不詳,隻說至少要築基中期的時候再去考慮奪回法器。


    地點也隻是告知了在黑水潭罷了,至於敵人是誰,竟是都未明說,也不知道有什麽玄機。


    想著自己不僅已經築基後期,而且實力手段都已經不低,便打算順便去看看,爭取奪回白山雲霧旗。


    而據白山散人所說,白山雲霧旗雖然不如黑水隱殺劍品級高,但也有是件四重天圓滿的法器,而且一些妙用,不是黑水隱殺劍這柄偷襲,暗殺之劍具備的。


    原本林清羽的便宜師祖,黑水道人在世時,兩件法器,一攻一防在手,本身實力也是築基中期,在白山縣倒也是第一位的。


    隻不過後來出了些變故,導致了法器的遺失,白山散人修為也不及其師,才成了後來三足鼎立的局麵。


    林清羽的誌向自然不會局限在一個小小的白山縣,隻待日後了卻了前身的因果,便打算離去前往修行樂土。


    而這白山雲霧旗也算是其中一環,故而這次出門所能順路奪回也是很好的。


    況且,一件防禦性法器,於自己還是很有用的,雖然和什麽戍己杏黃旗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


    而方才,林清羽也沒忘記和陳鬆隱晦的打探一下黑水潭的情況,隻是其隻說那裏的黑水潭盛產一些低級的寒鐵,其他情況竟也是一概不知。


    事關傳承法器的事,白山散人不告訴陳鬆自是當然,隻不過一個其他人覺得沒什麽的地方,竟然會讓白山散人把白山雲霧旗給遺失在那裏,也著實古怪,


    不過到底是對自己現在的實力有信心,就算是心寂期那些真元向法力轉換的高手當麵,自己打不過總還是能夠周旋脫身的。


    至於玉液期是不會出現在這種窮鄉僻壤的,林清羽倒是可以肯定,故而便大膽地飛身前往黑水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證道諸天之道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三喵道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三喵道尊並收藏證道諸天之道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