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在流光飛馳的紫色雷霆中,迎麵而來足以輕鬆撕碎鋼鐵的狂風,被雷霆死死的檔在了外麵。


    不知飛了多久,白眉突然感到頭往下一沉,眼前一花來到了一座恢弘大氣的營帳前。


    雷紫山帶著白眉落地,大手一揮撩開營帳,拉著白眉走了進去。


    大帳內,一名兩鬢斑白的老者正盯著眼前的一塊沙盤,氣息如深淵大海般沉穩老練。


    “爹,我回來了!”拉著白眉來到老者麵前,雷紫石沉聲道。


    頭也不抬,玉山關總兵雷泰道:“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沒去雄天關找你那些朋友喝酒?”


    “爹,這人說小弟死了,還給他一件東西,讓他一定要交給你!”


    雷紫石話一說完,白眉突然感覺天好像黑了。猛地陰沉下來的天空,轟鳴的雷聲像是無窮咆哮的戰鼓,道道驚閃的電光如同一把把利劍劃破天空。


    這股異象持續的時間不長,幾個呼吸後天上的雷雲便再次消散。


    微微抬起頭來,雷泰帶著些許的皺紋的眼眸,緩緩看向白眉::“紫石死了?”


    白眉點點頭:“是的,這是他死前讓我務必到這裏,親手交給你的東西。!


    取出那個牛皮小布包,白眉遞給了雷紫山,接過布包雷紫山皺眉轉手交給了自己的父親。


    打開布包,看到那塊幹枯的樹皮,雷泰的眼中精芒一閃,放下樹皮,雷泰打開了那封書信。


    半晌,雷泰緩緩放下了單薄的信紙,閉上雙眼,雷泰長長的歎息一聲:“紫石不愧我雷家之名!”


    “父親……”看到雷泰這幅模樣,雷紫山的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擺了擺手示意雷紫石先別開口,雷泰起身走到白眉身前:“小兄弟,為一言之托,千裏送信。乃真君子,信上所言之事關係甚大,老夫在這裏先代人族眾生,謝過了。”


    雙手合攏,雷泰竟深深的向白眉鞠下躬去。


    被雷泰這一舉動,驚得趕忙往旁邊一跳:“不必不必,總兵太客氣了。”


    “小兄弟怎麽稱呼?”雷泰問道。


    “白眉。”


    “嗯。”點了點頭,雷泰隨即道:“來人啊,帶這位白兄弟下去休息,有什麽吩咐都要經曆滿足。”


    雷泰一聲令下,營帳外頓時走進來了兩名兵士朝著雷泰一拱手:“末將領命!白公子請這邊來!”


    白眉走後,雷泰邁步走到了總兵位上,望著高懸在半空中的人族九關圖,負手對著雷紫山道:“紫山,傳我命令,通知九關總兵議會。另外想辦法通知到紫海,讓他速速回關!”


    “是!”抱拳接令,雷紫山猶豫片刻小心問道:“父親,到底出什麽事了了?”


    長歎了一口氣,雷泰重重的拍在了身側的沙盤上:“人族的天,要變了……”


    ……


    將白眉帶到了一處環境恬雅的別院,兩名兵士道:“請現在這邊休息,如果需要什麽的話,門口都有守衛,可以隨意吩咐。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白眉點點頭,兩名兵士便轉身離去。


    別院沉浸在一片幽深的寂靜裏,樹木的葉子稀疏了,藍盈盈的天空顯得分外疏朗,明媚的陽光斜斜的照射下來,淡雅而安逸。


    也沒有去推開裏屋的門,白眉索性就在院子裏選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席地而坐,緩緩調息著自己動蕩的內腑。


    正麵受到了烈血和雷紫山碰撞發出的氣浪,讓白眉受了不小的內傷,靜靜的調動著體內的真氣流淌過那些火辣的傷處,清清涼涼的感覺讓白眉不自覺驟起的眉頭漸漸鬆緩了下來。


    治療一直從白天持續到了夜晚,咕嚕嚕的肚子空鳴讓白眉緩緩睜開了眼睛,練氣期的修士總的來說還是沒有脫離凡人的層次,一樣需要喝水吃飯,睡覺休息。


    站起身子摸了摸有些幹癟的肚子,白眉便準備去找那些守衛來給他弄些吃的。


    腳步還沒邁動,白眉眼前突然紫光一閃,左手拎著兩壇酒,右手端著兩大包油紙包著隱隱透出響起的東西,雷紫山衝著白眉晃動了兩下手裏的酒壇:“整點?”


    ……


    撕下一塊肥美的乳豬,白眉狠狠的咬了一嘴的油,端起酒壇雷紫山向著白眉一舉:“白兄弟,之前是我魯莽,傷到了你。我給你道歉!”


    有些詫異的看著麵色誠懇,舉著酒壇的雷紫山,之前對這個莽撞漢子心存芥蒂的白眉,聳聳肩也拿起酒壇:“一個築基真修給練氣期的修士道歉,這要是傳出去,怕是沒有人會相信吧。”


    灌了一大口烈酒,火辣的液體刺激著雷紫山的味蕾,一抹嘴叫道:“爽!築基真修怎麽了?做錯事就要認錯。”


    被酒水刺激的直皺眉頭,白眉低頭聞了聞酒壇,感覺眼睛都被熏得有些發酸,心道這酒也太烈了。放下酒壇,白眉道:“紫石兄,是你的弟弟,看之前的反應,你們關係一定很好吧。”


    一說起雷紫石,雷紫山的神色頓時一黯:“我、紫石還有紫海,我們是親兄弟,母親在生紫石時,難產去世。


    紫石最小,從小就喜歡跟在我身後二哥二哥的叫,父親公事繁忙。紫石幾乎就是我和大哥帶著長大。


    半年前紫石不知怎麽的,提出要去南陲督院。我原本想,南陲雖然是關外之地,貧瘠落後,但是並不危險,可哪曾想……”


    收著又猛灌了一大口烈酒,雷紫山的眼中狂湧著仇恨的火焰:“如果讓我查到是誰殺害了紫石,我一定要讓他嚐一嚐這世間最恐怖的懲罰。”


    一名築基真修突然發怒,讓別院裏的空氣都開始隱現滋啦的電光。


    “咳咳……”白眉的輕咳,讓雷紫山從仇恨中暫時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雷紫山道:“你帶來的信裏所說的事情,關係太大。我父親正在召開九關總兵議會,所以你暫時可能還沒辦法離開玉山關,必要的時候,可能還得麻煩你一下。”


    “大概還需要多久?”眉頭一皺,之前被酒劍翁抓去了了四個月,再加上路上耽誤的時間,距離主線任務半年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白眉念頭一動召出屬性麵板:


    白眉


    蜀山劍宗掌教至尊


    聲望:3543


    專長:劍宗之主、劍輕風


    才三千多……看到聲望的數值,沉重的壓力一下向白眉傾覆下來,九萬多的差距一個多月的時間,而且白眉還不知道雷泰他們究竟要讓他在這裏呆多久。


    “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但應該不會太長。”一壇烈酒下去,刻意沒有化去酒勁的雷紫山已經搖搖欲墜,迷迷糊糊。


    搖晃著站起身來,雷紫山一把摟住了身旁的一顆大樹,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說:“紫石啊,是二哥沒照顧好你。是二哥不該讓你去什麽狗屁南陲督院,是二哥的錯啊!”


    九尺的漢子在外人麵前,不能表露出一絲的軟弱,更何況他還是一名築基真修,玉山關的右軍小都督。


    可現在麵前隻有一個白眉,雷紫山又喝了個大醉,心中強忍的悲痛再也難以壓抑。


    看著抱住大樹痛哭不停的雷紫山,白眉有心想上去安慰一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情同手足的兄弟,生死相隔,這種痛隻有當事人才能明白。


    就這樣,漆黑如墨的夜空下,白眉就靜靜的看著雷紫山痛哭流涕直到深夜,待哭累了之後,雷紫山直挺挺的往地上一倒,鼾聲接連響起。


    醉了就哭,累了就睡。無奈的看著倒地不起的雷紫山,白眉長歎了一口氣,索性也就盤膝坐下,兩個人就這麽睡在了院子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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