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錚等人“獰笑”著圍攏過來,濃妝豔抹的娘炮戰歌使洛曼尼克,像是被狼群包圍的小綿羊一般,瑟瑟發抖地縮成一團,顫聲道:“別,別殺我……”


    “別怕。”


    王錚笑得很“和藹”,語氣也很柔和:“我要是想殺你,就不會特意留你一命了。話說,在我看來,‘英雄’什麽的,不值一提,戰歌使倒是很有趣。說說吧,你都會些什麽戰歌?”


    娘炮戰歌使知道,這個問題,關係著他能否活下來,當下毫無保留地將自己所會的戰歌,一一道來:“我會的戰歌有:活力之源戰歌、冷靜心智之歌、英雄力量戰歌、疾風之舞戰歌、鋼鐵之軀戰歌、血肉生長戰歌……束縛之歌、力竭之歌、衰朽之歌、混亂之歌……”


    這娘炮戰歌使模樣看著招人嫌,會的戰歌還真不少。且種類繁多,作用廣泛。既有群體增益,亦有群體損益,還有針對單體的增益、損益,乃至攻擊型的戰歌。


    聽他將自己所會的戰歌,一一列數出來,並介紹了每一支戰歌的功能之後,王錚笑道:


    “看來你懂的戰歌還真不少,不愧是能與一支全員‘英雄’的強盜團夥,合作打劫的人物。唔,剛才你們要是沒那麽大意,在進攻之前,就把各種戰歌都加持好,應該也不會敗得這麽容易吧?”


    娘炮戰歌使沉默不語,撲滿厚粉的臉上,隱有苦澀笑意。


    之前的戰鬥,因為距離太近,娘炮戰歌使基本沒有任何發揮的餘地。


    倘若距離遠一些,先就把各種增益戰歌,給紅鬼團的人刷上,再給王錚等人刷一通損益戰歌,此消彼漲之下,戰局還真不會這麽一邊倒。


    雖然結局並不會因此改變,但……多撐個幾十秒,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你還是很有能力的。”


    之前娘炮戰歌聲一個音符,就讓刺客“卡頓”,其戰歌的影響力,連傳奇都無法免疫,其能力自然無庸置疑。


    王錚也正是因此,才起了惜才之心,留下了娘炮戰歌使一命。


    話說,這個位麵的戰歌,在群體加持方麵,比魔法、神術更加優越。


    魔法、神術的群體加持,一般隻能同時加持幾十人。


    而戰歌的群體加持光環,覆蓋麵積隨隨便便就有數百上千平方米,乃是專為大規模戰爭而存在,一次就能覆蓋數百人。在群體加持效率方麵,遠超魔法、神術。


    王錚就想著,要是這戰歌能力,能夠在地球上生效,能夠被燃燒軍團的戰士們習得,那麽軍團的實力,豈不是又有質的提升?


    神術需要天賦和信仰,魔法需要天賦和智商。這唱歌……是個人就能哼兩句吧?


    當然,王錚也知道,戰歌這種超凡力量,肯定不是能唱歌就行的,肯定也需要某種天賦的。但多條路子也沒什麽不好的,說不準燃燒軍團中,就能湧現出一批靈魂歌手呢?


    “從今天起跟我混,有沒有意見?”王錚笑眯眯地看著娘炮戰歌使,說道。


    “沒,沒有意見!”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娘炮戰歌使又哪裏敢有意見?當下連連點頭:“從今天開始,我洛曼尼克,就是您的仆人了。”


    “很好。”王錚滿意地點點頭:“那先把臉上的妝卸了吧。我怕我再看你兩眼,會忍不住把你揍個麵目全非。”


    洛曼尼克訕笑兩聲,拿出一張手帕,乖乖擦掉臉上的濃妝,露出了還算過得去的本來麵目。


    “這樣子就好多了嘛!”王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臉又沒有醜到不能看,幹嘛化那麽濃的妝?不是討打麽。”


    洛曼尼克幹笑:“我,我僅僅是熱愛化妝而已。”


    “這個愛好以後得改。”王錚語重心長地說道:“要是實在改不掉,我保證給你打一口最好的棺材,選一塊最美的墓地。”


    洛曼尼克渾身一個激靈,大聲保證:“我一定改!”


    “嗬嗬。”王錚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大夥兒:“打掃一下戰場,把馬都收攏起來,然後吃飯、休息。”


    吃過午餐,休息了半個小時,又增加了一位新成員的王錚團隊,正好人手一匹戰馬,在洛曼尼克引路下,往迷霧沼澤方向行去。


    洛曼尼克在罪惡之城混跡數年,也曾多次前往混亂荒原冒險。雖然沒有去過迷霧沼澤,但也知道沼澤所在,不看地圖,就能帶路。


    途中,王錚問起了戰歌的事。


    “洛曼尼克……嘖,你這名字太難念了,以後就簡稱尼克吧。”


    王錚很隨性地給娘炮戰歌使取了個簡稱,隻差扔給他一隻眼罩讓他扮獨眼龍了,“你們戰歌使的戰歌,具體是怎麽回事?究竟要什麽樣的人,才能成為戰歌使?”


    “這不是眾所周知的常識麽?”


    新鮮出爐的“尼克”心裏暗自嘀咕,對於王錚等人連常識都不知道,感覺很是詫異。


    不過他也不敢置疑,最多隻敢在心裏嘀咕一下,嘴裏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戰歌,是用靈魂的力量,撬動自然之力,形成各種或群體,或單體,或增益,或損益的神奇光環,給予目標加持。想要成為戰歌使,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能以發自靈魂的歌唱聲,引發自然之力的共鳴。”


    王錚道:“隨便唱什麽歌都可以嗎?”


    尼克道:“那當然不是,必須是特定的戰歌才行。不過,如果有成為戰歌使的天賦,那麽隨便唱什麽歌,都能引動自然之力的輕微共振,隻是無法形成光環力量罷了。”


    “嘿誒嘿~嘿誒嘿~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柳如煙咧~”


    尼克話音剛落,王錚就嗷地亮了一嗓子,嚇得尼克渾身一抖,頭皮發麻。


    塞恩斯、希斯科特、精靈、刺客、盾戰士,亦隻覺渾身像是過了電一般,酥得無法自拔。


    春麗一臉嫌棄,阿青掩嘴嬌笑。


    唯獨木蘭,拍著巴掌大聲叫好——嗯,長年巡守於長城,混跡於兵營的木蘭,歌曲方麵的審美,明顯扭曲變異了。對她來說,嗓門大,那就是唱得好。


    唱了一嗓子,王錚笑眯眯地問尼克:“我這嗓子,能算靈魂歌手嗎?”


    “……”尼克尷尬地笑著,訕訕不敢言。


    王錚不悅道:“實話實說就是。我這人,從不因言降罪。”


    “那,那我就直說了。”尼克小心翼翼地看了王錚一眼,訥訥道:“軍團長閣下的嗓音,嘹亮清遠,胸音雄渾,大氣磅薄,單論歌聲的話,那真是極好的……隻是,隻是……您唱歌的時候,並沒能與自然之力形成共振,無法得到自然之力的反饋……”


    “唔,我明白了。”王錚點點頭,不以為忤地說道:“你的意思是,我並不是靈魂歌手,沒辦法唱出戰歌?”


    尼克小心道:“是,是這樣的。”


    王錚想了想,又問:“那麽,你們唱戰歌時,消耗的究竟是什麽力量?戰歌可以無限吟唱麽?”


    尼克見王錚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說話漸漸流暢起來:“戰歌使當然不能無限吟唱。我們唱出戰歌時,消耗的,是一種源自靈魂的力量。力量消耗過度,就會頭暈眼花,頭疼欲裂。若在靈魂力量枯竭時,還強行吟唱大威力的戰歌,甚至會消耗過度,變成白癡,乃至死亡。”


    王錚食指刮著下巴上堅硬的胡渣,心中沉吟:“源自靈魂的力量?難道是精神力?不對啊,我精神力高達30點,都沒法引起所謂自然之力的共振,這戰歌需要的天賦,應該並不是單純的精神力。或者說,必須得是含有某種特質的精神力……”


    王錚並非精神力天賦者。


    即使精神力高達30點,除“心靈洞察”之外,就再沒有任何精神力方麵的主動技能。精神溝通、精神力掃描、念動力之類的能力,他一概沒有,隻擁有一些被動性質的抗性——說起來,以他如今的精神力強度,抗性之強,怕是月讀這等級的幻術,都拿他無可奈何。


    不過即便再沒有主動施展精神力的天賦,當他發自內心、情緒飽滿、感情充沛地歌唱時,也不該連一絲輕微的“共振”都沒有。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對塞恩斯和希斯科特說道:“你們兩個也來一段兒。”


    塞恩斯和希斯科特麵麵相覷,彼此推讓一陣,最後還是由塞恩斯先來了一段兒。


    他唱了一段歌劇,聲線、唱腔都還意外地不錯,令精靈、刺客、盾戰士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


    聽不來異位麵歌劇的春麗、木蘭、阿青,就沒什麽反應了,不過還是認為他的歌聲,沒王錚那麽嚇人,聽起來有兩把刷子。


    接下來,希斯科特也開嗓了,唱得是民間小調,用悲情十足的唱腔,充分詮釋了“鬼哭神嚎”這個詞語,令大家夥兒恨不得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


    等這兩個施法者唱完了,王錚頗為期待地看著尼克:“他們兩個唱得如何?引發共振了嗎?”


    尼克搖搖頭:“呃,這兩位先生……也不是靈魂歌者。”


    “這樣啊……”王錚皺眉自語:“高階施法者,都是毫無疑問的精神力天賦者。連他們都不算靈魂歌者麽?”


    連精神力天賦卓越的高階施法者,都不算靈魂歌者,那就隻能說明,戰歌使需要的天賦,並非單純的精神力強大。除了精神力強大之外,還必須具備某種特質。


    至於這種特質是什麽,王錚並不知道,尼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王錚對此,並不是特別失望。


    他打算把尼克帶回地球,在基地裏搞全民海選,看能不能找出幾個戰歌苗子。


    放下戰歌之事,王錚等人專心趕路。天黑之後,在荒原之中夜宿一晚,次日一早又繼續趕路,到黃昏時分,就已趕到迷霧沼澤外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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