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年底,眼見著就要過年了,忠勇侯府卻匆匆忙忙地辦了場婚事,將顧家的大小姐給娶進了門。連宴席都沒開幾桌,隻請了寥寥的近親而已。


    按理說,這偌大的侯府不該如此行事,就算隻是給庶子娶妻,也不至於這般冷清才對。


    但大家卻也都不見怪,私底下都暗暗看那忠勇侯府和顧府的笑話。


    之前顧家小姐為了跟忠勇侯府二公子對質,找了不少的證人,動靜如此之大,那些人的嘴可不都是那麽嚴實的,這往外透露一兩句的,消息也就傳開了,大家也就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這顧家小姐被忠勇侯府二公子給破了身子,還懷了身孕,卻還要帶著一幹人證上門去跟忠勇侯的二公子對質,方能進得這侯府大門,也真是可笑。


    據說還是定安王妃和奕世子妃親自帶著顧家大小姐上的忠勇侯府的大門。


    估計要是沒有定安王妃和奕世子妃在這顧家大小姐背後撐腰啊,她也不可能嫁給忠勇侯府二公子為正妻。忠勇侯的那位夢夫人可不是那麽容易容人的人。


    總之,這場婚禮辦得是冷冷清清,連爆竹都沒放,大門外連紅綢都沒掛,隻在一對新人的小院裏貼了喜字,掛了紅綢,其他地方一概沒有布置。若是以不知情的人見了,絕對看不出這家人是在辦喜事。


    “從來嫁女兒也沒有這樣的!難道我們女兒是賊嗎?這麽偷偷摸摸的,來結親,竟然連個鑼鼓都沒有!”陳氏隻有顧詩淇這麽一個女兒,唯一盼望的,隻有她能攀上高枝兒,嫁個好人家。


    如今嫁進這忠勇侯府,也算是攀上了高枝兒了,可是卻被人家如此輕慢,成親都不像個成親的樣子。


    想當初顧歡顏出嫁的時候,整個京城都轟動了起來,怎麽輪到自己女兒了,卻這般冷清?


    顧立明心中也是氣惱,自己那親家分明是故意的,這不是明擺著打自己的臉嗎?


    但他又能如何,難道還能不讓女兒上轎了?


    一旁的劉氏聞言冷笑一聲,“偷偷摸摸?可不就是偷偷摸摸的?既不想人家這樣對你,當初就不該不守規矩,私會那侯府二公子,還跟那二公子行苟且之事。自己都如此輕賤自己,怎麽還能指望人家能高看你一眼?”


    “你!你罵誰呢?”陳氏哪裏能聽得顧夫人劉氏這樣說自己的女兒,當即火了起來。


    “說的是誰,誰心裏清楚。這天底下,有哪戶正經人家的小姐,會跟外男整日私會的?不僅私會,還有了肌膚之親,我光是說說都覺得臉紅,也不知道是怎麽能做得出來此等下作事的。”


    陳氏今日被忠勇侯府這般慢待氣得不輕,此時又聽得顧夫人在此冷言冷語地諷刺自己的女兒,哪裏還忍得下去,一急起來,便什麽都顧不得了,隻顧著撒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股腦兒地往外說。


    “你倒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可你不也是為了嫁給老爺,私底下與他相會了好多次嗎?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這麽話?”要說私會外男,當初她跟老爺未成親時,不也如此,真是時間長了忘性大,連自己也一起給罵上了。


    顧夫人臉上掛不住,“我那還不就是被你給蒙騙了。你當時邀我,我哪裏會以為老爺也會來,分明是你故意為之,這一切都是你刻意安排罷了。”


    劉氏柳眉倒豎,瞪著那顧夫人道:“如今你得償所願成了顧家的夫人,倒是把自己給撇得一幹二淨了?你以為老爺真的是因為看上了你而要娶你的?不過是看上了你家的門第罷了,不然你以為你這麽醜的,能得老爺喜歡?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你!你這個猖婦,今日我非要殺了你不可。”


    兩個都是急紅了眼,竟然彼此動起了手來,在顧詩淇嫁人的這天,雖然忠勇侯府冷清得很,但顧府卻很是熱鬧。


    不過歡顏哪邊都沒去,隻是事後方知那日顧府裏大鬧了一場,聽說那陳氏的臉都被抓花了,還被關進了柴房餓了兩天。


    到了三日回門的前一日,顧府派了人來遞話,說是等到顧詩淇回門那日,請歡顏一同回顧府去一家人熱鬧一番。歡顏自是一口回絕了。


    是日,瓊兒伺候歡顏起床,想著這時辰,那顧詩淇應該已經帶著自己的夫婿往顧府去了,想必顧府今日也很是熱鬧。便不由得問歡顏道:“小姐今日為何不去顧府看看?顧詩淇今日回門,想必又要有一番丟人了,去看看熱鬧也好。”就是喜歡看顧詩淇跌麵子的樣子。


    歡顏卻是笑著道:“以後看熱鬧的時候多的是,何必非要今日巴巴地跑到顧府去看?”


    瓊兒含笑點頭,“也是。”


    昨日她陪著小姐去定安王妃那裏問安,定安王妃提起了顧詩淇和那忠勇侯府二公子新婚之後的情形,她也在旁邊聽了。


    可真是夠解氣的。


    聽王妃說,那顧詩淇在洞房花燭之夜便被自家夫婿給冷落在了新房之中。次日又衝撞了那二公子的新娘夢夫人,那夢夫人將她好好給罵了一通,這婆媳兩個據說是互不相讓,鬧得整個忠勇侯府都雞飛狗跳的。


    而那二公子,連著三晚都宿在外頭的煙花之地,許多人都瞧見了。眼下多少人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他是很厭棄自己這個新娶進門的妻子的。


    剛練完晨功的謝安瀾從外麵走進來,正好聽見歡顏和瓊兒的話,便也是笑著道:“這下母妃可是高興得很。她是頂討厭忠勇侯的那個妾室還有她兒子的,塞了個顧詩淇給他們,夠他們每日熱鬧的了。”


    另外一邊,顧詩淇正乘了馬車往顧府去,她的身邊坐著一臉不耐煩的忠勇侯府二公子。


    “夫君,前麵不遠便是顧府了,今日是我歸寧,望夫君給我個麵子,等會兒進了顧府之後,不要在我父親、家人麵前擺這般臉色。”顧詩淇忍著怒意道。


    也難怪她如此說,打從上了馬車,這位二公子就一直拉著一張臉,很是不耐煩的模樣。


    那二公子冷眼瞧了她一下,“你還嫌我給你擺臉子了?那邊你在我們府上,又是傳證人,又是哭著鬧著要死在我們府上的,你給我留一點麵子了嗎?”


    顧詩淇也終於忍耐不下,她的脾氣也是不大好的,此時回瞪著那二公子道:“若是你一開始就答應娶我,我後麵至於再弄出這許多事情出來嗎?”


    “你還敢說!我的確是沒打算娶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娶你。你這麽一個聲名狼藉的私生女,給我做妾我還不要呢,你還要做正妻,要不是這次那定安王府的王妃和世子妃非要來橫插一杠子,我……”


    “你如何?你要把我如何?”顧詩淇登時哭鬧起來。


    而那二公子則沒有再把接下來的話說完,他心中狠狠道:若是沒有定安王府的人插手,我勢必讓你跟之前的那些女子一樣,死在荒郊野嶺!


    一路哭鬧著到了顧府。


    顧府的下人都見著這回門的新娘子一臉的淚痕,而新姑爺的臉上也被劃了一道,看起來像是被指甲給劃的。


    進到正廳之中,顧立明和顧夫人坐在上頭,而陳氏在顧夫人的下首坐著,一見著自己女兒這樣,登時心疼不已。


    “這是怎麽了?”顧立明皺著眉頭問道。


    顧詩淇隻是一個勁兒地哭不說話,而那二公子則滿臉地不屑,連看都不看自己的嶽丈,徑直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隻見那二公子端起侍女奉上的茶喝了一口,方對坐上的顧立明道:“嶽父大人,說實話,今日我本不想來的,隻是我那父親非要我來不可。得,我來也來了,麵也見了,茶也喝了,能走了吧?”


    說完之後,還果真站起身來就走。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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