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機?”歡顏好奇道。


    謝安瀾看著歡顏,沉默了片刻,而這片刻之中已經足以讓歡顏覺得謝安瀾有什麽事情還未跟自己說清楚。


    謝安瀾最終也隻道:“到那時你就知道了。”


    歡顏微微點了點頭,輕啜了一口茶水,並未再追問下去。


    次日午後,歡顏正待要小憩,卻聽得瓊兒前來稟報說顧玨翎來了。


    歡顏這才走出內室,瓊兒將顧玨翎給領了進來。


    “吃過飯了嗎?”歡顏看著走近的顧玨翎問道。


    “吃過了,不過沒吃多少,現在還有些餓。”說到這裏,顧玨翎朝著歡顏笑著道:“今天顧府的飯桌上可熱鬧了。”


    歡顏吩咐了瓊兒去給顧玨翎弄些吃的來,方問道:“怎麽熱鬧了?”


    “都打起來了。”顧玨翎的語氣顯然有些興奮,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新晉的顧夫人和陳氏?”


    “除了她們還能有誰?這幾天爭吵就沒斷過,今天直接在飯桌上動起手來了。”


    歡顏並不意外,這新晉的顧夫人和顧詩淇的母親陳氏,一個脾氣差,一個愛計較,兩個人放在一起,能相處得好才怪。


    陳氏以為給自己找了個盟友,沒想到卻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對手,她這可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過,竟然都動起手來了,歡顏也是有些意外。


    歡顏將侍女剛送來不久的桃子遞給顧玨翎,一邊問道:“是因為什麽事情?”


    “顧詩淇的婚事。”


    卻原來,自打這麽顧詩淇冒充歡顏給祝少將軍的事情傳開之後,再沒有一個媒人肯上門來給她說親。為了這件事,不光是陳氏發愁,顧立明也一直記掛在心上。


    本來想著歡顏嫁進定安王府之後,顧詩淇作為歡顏的姐姐,身價也是跟著一起漲了,說不定就有人上門來提親了。結果,大家都看得出奕世子妃跟家裏的關係不好,連自己父親成親,她都沒露麵。是以,也沒有人願意沾上顧詩淇這一身腥。


    而那劉家的小姐嫁進來之後,陳氏自然沒少在她耳邊提起顧詩淇的婚事。一開始的時候,這劉小姐也是真心想要幫忙的。畢竟如今她已經是顧夫人了,她也算是顧詩淇的嫡母,幫忙張羅她的婚事也是應該的。


    其他人家的公子礙於顧詩淇的名聲,不願意沾惹,那劉小姐便跟自己的父母打聽了他們家一些親戚的公子,便也說給了顧詩淇那麽一兩個。


    結果顧詩淇沒有一個同意的。比起祝彥琛來,劉小姐給她說的這幾位公子,無論家世還是相貌,亦或者性情,都是比不上的。顧詩淇心中失落,全都是搖頭。


    這劉家小姐也終於不耐煩了,當著顧詩淇的麵就把她給說了一頓,又將她和祝彥琛的那些事情翻出來說,還說她心比天高,卻不看看自己眼下是怎麽處境,能有人願意娶她就不錯了,她自己還挑呢。


    這位劉小姐說話絲毫沒有避諱,這些話在顧詩淇聽來自然是非常刺耳,而陳氏也容不得那劉小姐這般說自己的女兒,兩個人就吵了起來。


    原本還保持著表麵友好的陳氏和劉小姐,經過這次的事情,徹底翻臉了。兩個人但凡是一同出現,都少不得要刺對方兩句。


    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那劉小姐又提起顧詩淇的婚事,語氣頗有些不好,陳氏當即也給她難堪,兩個人麵紅耳赤地爭吵起來,後來越吵越凶,竟是動起了手。


    歡顏聽罷之後,淡淡搖頭,“以後顧府可熱鬧了。”隨即,她看著顧玨翎囑咐道:“這些事情,你和你娘都別插手,任她們怎麽鬧去,你們隻在旁看著就是了。”


    陳氏當初就是因為怕這當家主母的位置被丁姨娘給搶走,所以才急急找了劉家的小姐來應付。隻是當時的她顯然沒有料到如今的境況,歡顏猜想著,這陳氏心裏估計也是悔不當初。


    丁姨性情溫和,就算做了當家主母,也不會與陳氏為難。但這位劉小姐顯然脾氣不好,跟陳氏如今大概是水火不相容了。


    早知道這樣,陳氏當初還不如讓丁姨做了這當家主母,她的日子還能比現在好過上許多。


    瓊兒端了飯菜上來,顧玨翎一邊吃著,一邊低聲道:“其實,我想著,等我有能力養活我自己和娘親了,我就帶著娘親搬出去。”


    顧府實在是烏煙瘴氣,自己一刻都不想在那裏呆著了。


    歡顏默然了片刻,隨即緩緩開口道:“這件事你還得跟你娘商量商量。”以她對丁姨娘的了解,估計她並不願意搬出顧府。


    丁姨娘出身小富之家,打小被要求看《女戒》、《女訓》這樣的書,對她而言,既然嫁給了父親,她就一輩子都是父親的人了,父親去哪裏,她就跟著在哪裏。除非被休,她大約是不可能會離開顧府的。


    不過眼下這情況倒也算不錯。陳氏忙著和那新晉的顧夫人爭鬥,她們誰也沒有功夫去找丁姨娘的麻煩,對她也算是件好事。


    歡顏並不打算理會這件事,她們鬥得越厲害越好,當初陳氏在顧府裏那個囂張勁兒,如今她也算是遇到自己的克星了,且讓她難受著去吧。


    她現在隻一心好奇,謝安瀾說的那個‘時機’究竟是什麽時機。


    又過了五日,歡顏終於知道他說的時機是什麽了。


    太康府尹上折子給皇帝,言即將入夏,而太康境內,多處堤壩不穩,唯恐屆時雨水增多,水位上漲,堤壩難以抵擋,所以請求皇上撥銀子修堤壩。


    太康府尹這也不算是杞人憂天,太康境內有洪河流過,光是近十年內,就發過四次大水,每一次都受災嚴重。


    所以這折子被遞上來之後,皇上當即就禦筆一揮,著令工部派人去太康處理加固堤壩之事。但這件事非是小事,還需一位皇子來督辦。太子身為東宮之主,不能輕易離京。況且,他醉心於詩詞筆墨,對這些事情未必能搞得定。


    三皇子……雖然已經解了禁足之令,但其舅父和表弟之事,對他的影響還未褪去,這個時候,皇帝當然不會想著用他。


    想來想去,也便隻有這五皇子了,自三皇子出事之後,這五皇子便凸顯出他的重要性了。


    皇帝將五皇子給叫去,吩咐他前往太康一趟,督管加固堤壩之事。五皇子自然是一口答應,這可是個好差事。


    既然要加固堤壩,那戶部肯定要給撥銀子,從中還能打撈一筆。自己不比三皇子,他背後有強大的榮國府,自然是不愁銀子。可銀子在奪位之爭中也很重要,拉攏朝臣、買通眼線,哪一樣不需要銀子?就宮裏給撥的那些遠遠不夠。


    更何況,這趟差事,除了能撈銀子之外,還能賺得一個好名聲。簡直是一舉兩得的肥差,他怎麽可能會拒絕。


    然而,正當五皇子歡喜著收拾了行李,準備前往太康的時候,三皇子卻在皇帝的麵前聲稱,範正奇之事,全都是五皇子一手陷害,而且他手裏還有人證。


    此事傳開,朝中上下一片嘩然。


    這些朝臣們雖然麵上沒有表態,但心裏其實是更傾向於相信的。因為三皇子和五皇子是死對頭,而在這件事情裏,三皇子損失慘重,要說這事兒跟五皇子有關的話,那還真是有可能。


    三皇子親自將兩個證人帶到了皇上的麵前。


    一個是五皇子安插在榮國公府的眼下,而另外一個則是五皇子安插在他寢宮裏的眼線。


    兩人一五一十將五皇子吩咐他們做的事情都跟皇帝說了,皇帝聽了之後,勃然大怒,立刻派人將五皇子給帶到了麵前來。


    ------題外話------


    先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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