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還未來得及說什麽,同謝安瀾一道的幾個年輕人已經走上前來,其中一人看了看歡顏和蔣青青,最後將視線落在祝彥琛的身上,“少將軍也在啊。”


    隻見祝彥琛同那男子拱手見了一禮,口中道:“見過五殿下。”


    蔣青青聞言頓時驚詫地看著來人,眼前這位竟是當朝五皇子,傳聞這五皇子是當今聖上所有兒子裏,相貌最出眾的一個,如今看來,此話料是不假。


    而那五皇子卻是轉過頭去,含笑看向謝安瀾,“瑾奕,你什麽時候改名字了?這位小姐方才喚你什麽來著?謝安瀾?”而且語氣頗為熟稔,卻不知她與奕世子是何關係。


    謝安瀾的目光依舊停在歡顏的身上,口中卻是對那五皇子解釋道:“我之前在北於的時候,為避免麻煩,所以用了化名。”


    “原來如此,那這二位小姐是……?”


    方才聽那藍衣女子那般熟稔地喚著奕世子,還以為她與奕世子關係不淺。可眼下卻見這奕世子一直在盯著那青衣女子看,讓人一時有些搞不明白了。


    祝彥琛卻搶在謝安瀾之前開了口,“這位是蔣侍郎家的女兒,蔣青青小姐,這位是顧……”說到這裏,祝彥琛頓了一下,才接著道:“這位是顧二小姐。”


    一聽祝彥琛說是顧家二小姐,那幾位年輕的公子也就明白了什麽,前陣子祝彥琛跟顧家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的,他們怎麽可能沒聽說呢?原來這位就是那傳聞中的顧二小姐,著實容貌不俗,聽聞還是從北於的衡華苑結業回京的,更是難得。


    隻是如今,這祝少將軍同這顧二小姐一同出現在寺廟裏,難道這二人是打算再續前緣了?


    此時又一位公子走上前來,手執折扇,翩翩風流,竟是直接衝著歡顏揖了一禮,“原來是顧二小姐,久仰大名。”


    歡顏雖不明白自己怎麽就令他‘久仰大名’了,但也是向他還了一禮。


    不待歡顏相問,那少年便自報起家門來,“二小姐大概還不知道我是誰。”隻見他輕搖折扇,笑得如沐春風,“在下乃淮康侯長子施展陽。”


    歡顏更是一頭霧水,難道自己以前見過這位小侯爺,為何才剛第一次見麵,他就對自己這般……‘親切’?


    正在心中暗自納悶的歡顏沒有注意到她身旁站著的祝彥琛已經完全變了臉色,隻見他皺著眉頭對那侯爺之子語氣不善地道:“施展陽,你給我收斂一點兒。”


    再看謝安瀾,卻反倒沒怎麽在意這施展陽對歡顏的刻意親近,其他人似乎也都並不覺得有什麽奇怪。


    謝安瀾眼下在意的不是那施展陽對歡顏的刻意親近,而是……她為何會跟祝彥琛一起來寺廟裏?


    那五皇子本來是想探聽謝安瀾與眼前這兩位姑娘的關係,沒想到被祝彥琛給搶了先,此時隻得再問謝安瀾,“奕世子跟蔣小姐和顧二小姐是在北於相識的?”


    看他們之間的境況,恐怕不隻是相識那麽簡單。


    但眼下謝安瀾心情有些差,也不願多說,隻是點頭應了那五皇子的話。


    “二位小姐可是來這裏上香的?”開口相問的那侯爺公子施展陽,而他所問之人正是顧歡顏。


    “正是。”歡顏方才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確實從未見過這位侯爺公子,可為什麽他似是認識自己一般?


    “我們是來這賞花的,你不知道,此地的住持在這寺廟的後院裏養了幾株頂珍貴罕見的菊花,尋常根本不讓人看的,我們這也是沾了五皇子的光才能前來一觀。既然有緣碰上了,不如……你們上過香之後,便來後院找我們吧。”


    蔣青青一臉疑惑地看著這侯爺公子自顧自地跟歡顏說話,這神情、這語氣,可一點兒不像是在跟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說話?難道他與歡顏認識?可看歡顏的反應也不像啊。


    歡顏下意識往謝安瀾身上看了一眼,而就在這一眼的功夫,祝彥琛卻已經瞪著那施展陽道:“不必了,我們還有事,上完香就走。”


    我們?謝安瀾眸光更沉了幾分。


    “你還有旁的事情?”謝安瀾看著歡顏問道。


    “啊,是有些別的事情。”歡顏倒沒怎麽在意祝彥琛的話,她隻是想著,以這幾位公子的身份,為避免麻煩,自己還是能避則避得好,一起賞花什麽的就算了吧。


    但她卻不知,她此話聽在謝安瀾的耳中,卻完全不是這個意思了。她同祝彥琛一起來寺廟上香,等會兒還要一起去做什麽?


    謝安瀾上前幾步,逼近歡顏,語氣卻依舊是一貫地溫和,“是嗎?有什麽事情?很重要?”


    歡顏不解地看著謝安瀾,他的意思是想讓自己留在這裏跟他們一起賞花?


    “就是一些瑣事,也無甚要緊。”


    聽得歡顏這般說,謝安瀾的臉色方才好看了一些,“既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難得能見一見這住持種下的珍品,還是一起賞花之後再行離開吧。”


    五皇子聞言也是在一旁道:“是啊,機會難得。你們上過香之後,就來後院找我們吧。”


    說定之後,謝安瀾方才同五皇子他們一起離開。


    而被他們一攪和,歡顏竟是忘記本來要跟祝彥琛說什麽了,直接與蔣青青一起進到大殿中上了香。


    上過香之後,歡顏方是想起來,等走出大殿之後,方是開口對祝彥琛道:“少將軍,該說的話,那天在酒肆之中,我都已經與你說過了,少將軍該是明白我的意思才對。”


    祝彥琛點頭,“那天你說的話,我回去想了好久,也終於想明白了,隻是有些話卻不方便在這寺廟裏說,待我們出去之後,我自會與你細說我心裏是如何想的。”


    也罷,也不急在這一時。


    “那我們先去後院找奕世子他們吧。”


    歡顏剛邁出步子,卻聽得祝彥琛道:“那個施展陽,你小心一點他。”


    “怎麽了?”歡顏也想知道那位侯爺公子究竟是出了什麽毛病,為何一直跟自己裝作很熟的樣子。


    “他向來喜歡跟我作對。”


    歡顏聞言微微皺眉,還未來得及想明白這二者之間有什麽關係,就聽到有人在喚自己。


    這聲音歡顏已是十分熟悉了,不是謝安瀾又會是誰?


    謝安瀾隻是喚了歡顏的名字,卻也不走近,隻是十步開外的地方看著歡顏。


    歡顏想了想,邁步朝他走了過去。


    祝彥琛見狀皺起眉頭,卻並未說什麽,也沒有跟上去。


    歡顏走到謝安瀾麵前,停下步子站定。而謝安瀾仍覺不夠,又是向前一步靠近歡顏,兩人相距咫尺,方才滿意。


    “為什麽突然來廟裏上香了?之前,沒有聽你提起過。”


    “這件事說來話長,昨日我帶著青青去找伯母,為了……她跟那傅文清的事兒。伯母說這裏的佛祖靈驗,今天又是個吉日,青青便說讓我跟她一起來拜一拜。”


    竟是母親讓歡顏她們今日過來的,謝安瀾在心中暗自失笑,自己這個娘還真是……


    “那祝彥琛為何跟你們一道來了?”


    “他跟我們可不是一起來的,我們是來了之後,才碰見他的。”


    謝安瀾一顆心這才算是安穩了,原來他們並非是約好一道來的。不過事情隻怕也沒那麽湊巧,好端端的,那祝彥琛斷不會一個人來上香。估計是有意為之。


    “走吧,既然來了,那住持悉心嗬護的幾株秋菊,也的確是值得一賞。”


    “等一下,方才那侯爺之子,叫施展陽的又是怎麽回事兒?為何會那般奇怪?”


    ------題外話------


    後麵兩更都在8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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