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使團離開皇城的同時,巴龍和方小蝶遵照卓沐風的吩咐,在指定地點偷偷帶走了葉琳琅。


    和嶽明熙搭上線後,想從青鬆別院運出葉琳琅,自然是輕而易舉。生怕嶽明熙搞鬼,使出手段跟蹤巴龍和方小蝶,卓沐風囑咐二人小心。


    二人不敢怠慢,將功力運轉到極限,中途又換了兩次麵具,在茫茫山嶺中東躲西藏了好幾天,確定沒有任何人發現,這才安然往目的地趕去。


    “該死!”


    不出卓沐風所料,嶽明熙確實派人緊盯著葉琳琅,甚至為了知曉卓沐風的秘密,不惜親自出動。


    奈何巴龍和方小蝶聯手之後的輕功太高明了,連他都跟不上。這讓嶽明熙意識到,卓沐風背後除了一個蓋世奇人,還有極大的靠山。難道傳聞是真的,東方世家真的打算培養一個外人?


    若卓沐風把摩柯教在南海的事告訴東方世家,那他嶽明熙當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


    嶽明熙煩躁不安的同時,八王爺同樣如此。歸程途中,他讓岑剛注意卓沐風的情況,可據岑剛的匯報,卓沐風的狀態一直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不是讓你派人下毒的嗎?這麽長時間了,毒性怎麽還沒生效?”帳篷內,八王爺對著岑剛怒吼道。


    岑剛冷汗淋漓,這事他也搞不明白,連忙拱手答道:“王爺息怒,屬下早在數個月前,就已派王府中的女官下藥,那位女官下藥的過程,屬下親眼目睹,絕不會有任何差錯!”


    八王爺哈哈大笑,指著岑剛:“那你告訴我,現在是怎麽回事?!”


    岑剛低著頭,戰戰兢兢道:“也許,也許是時間還沒到,請王爺再等一段時間,說不定等回到東周,那小子就廢了。”


    八王爺指著他,虛點了好幾下,明顯還是氣怒難平,但也知道此事不能急。岑剛的話也有一定道理,以卓沐風的武功之高,藥效肯定會發作得慢一點。


    思及此,八王爺放下手,勉強壓製住火氣,冷冷道:“好,本王再給你二十天時間,要是再讓本王看到那小子風流無恥的樣子,本王拿你是問!”


    轟走了惴惴不安的岑剛,八王爺來回走動,最後派人招來了懷香。


    他已經好久沒碰那女人了,本想捱到卓沐風毒發,好將欲.望全部發泄在朝思暮想的巫媛媛身上,可看這情況,沒有十天半個月休想成功,實在熬得難受。


    盛裝打扮的懷香剛盈盈走入,等得不耐煩的八王爺麵露猙獰,一把上去撕掉她的外衣,在懷香的驚呼聲中,將其橫抱扔在塌上,撲了上去。


    卻說岑剛被罵得狗血淋頭後,又把一肚子怒火發到了那位下毒的侍女身上,駭得那位侍女麵色蒼白,跪地不斷磕頭求饒。


    岑剛一邊拍著案桌,一邊狂吼道:“你向我求饒也沒用!十五天,我給你十五天時間,要是看不到姓卓的小子毒發,你就不用再幹了!”


    這等機密之事,不讓自己幹,那肯定是要把自己滅口,侍女嚇得三魂七魄都快沒了,隻知道不斷磕頭哭喊,嘴裏賭咒般道:“大人,奴婢真的盡力了,除了在北齊沒辦法下毒之外,其餘時間每頓都下了足夠的藥量啊。”


    岑剛不想聽她廢話,壓抑著聲音道:“那為什麽不見效果?我不想知道過程,我隻要結果,懂嗎?”


    侍女也是被逼得無路可走了,突然電光一閃,說道:“大人,會不會,會不會還是藥量太少的緣故,要不你多給奴婢一點吧。”


    此話一出,岑剛倒也愣了一下,仔細斟酌後,貌似也有一定的道理。那小子向來邪門,沒準其修煉的內功能壓製毒性,藥量太少確實很難見效。


    “你給我跪著!”惡狠狠地留下一句話,岑剛又急匆匆跑去見八王爺,得知懷香在帳篷內,一陣無奈,隻好在外麵等待。


    一小會之後,隻見懷香衩亂鬢橫,滿臉潮紅地走了出去。岑剛不敢耽擱,連忙在帳外求見,足足喊了數聲,才被允許進入。


    “你又來幹什麽?”八王爺不耐煩地哼道,正在喝著悶酒。


    岑剛小心翼翼道:“王爺,那種藥,能否,能否多給屬下一點?藥量多一點,也能盡快生效。”


    剛發泄完一通,八王爺的思路極快,一下子明白了岑剛的意思,麵色不禁猶疑起來。要知道他為了向天毒門買那種藥,可是狠狠地出了一次血,剩下的一些是他準備用來對付其他人的。


    思之再三,腦海中浮現出巫媛媛嬌媚無雙的臉和凹凸火爆的身材,八王爺心一狠,從懷中拿出了兩小包,扔到了岑剛腳下,忍著心痛,咬牙切齒道:“要是再辦不好,提頭來見!”


    “王爺請放心!”岑剛不敢不答應,但心中著實後悔起來,貌似自己把自己給逼到絕路上了。


    都是那個賤婢害得!


    岑剛返回自己的帳篷,不用說,聲色俱厲地又把侍女嚇到差點屁滾尿流,直至對方再三保證,一定完成任務,這才鐵青著臉揮手令其滾蛋。


    攸關自己和一家老小的性命,侍女真是發了狠,這天中午,居然一次性把小半包的藥全部灑到了給卓沐風的飲食中,心說不信這樣還弄不死你!


    東周使團浩浩蕩蕩地趕路,對於謀害自己的行為,卓沐風一無所知,照例每天練功打坐,然後與大小姐卿卿我我,與樂謙等人閑聊喝酒,日子充實又快活。


    眨眼過去了半個月,侍女新得的兩包藥又用完了。但卓沐風依舊是生龍活虎,哪裏有一點中毒的征兆?


    這讓每天都觀察他的岑剛又驚又恨,簡直是無法理解了。眼瞅著八王爺又召見自己,岑剛心膽俱寒,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趕去。


    “怎麽回事,你告訴本王,到底是怎麽回事?!”八王爺如猙獰的野獸,直接把茶壺砸在了岑剛的腦門上,當即砸出了血。


    岑剛不敢反抗,麵對盛怒得仿佛要噬人的八王爺,幸虧這家夥也不是毫無準備,鼓起勇氣道:“王爺,屬下自問已竭盡全力,每一次用藥都是實打實的。然那小子依舊不受影響,屬下在想,會不會,會不會是藥本身有問題?”


    八王爺怒極而笑:“哦,你的意思是,堂堂南吳的聖地勢力,天毒門內部的珍藏藥物是唬人的?”


    岑剛渾身都冒起冷汗,但求生欲爆棚的他,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一口咬死道:“這隻是屬下的一點愚見,否則無論如何都不能解釋為何卓沐風不受影響。敢問王爺,您,您是向誰買的藥,是天毒門內部的長老嗎?”


    說這話的時候,岑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刻就會被八王爺大卸八塊。但在他渾身皮毛繃緊的關頭,卻遲遲不見八王爺有何動作。


    孰不知,八王爺被他給問懵了。


    隻因八王爺所求購的對象,以前確實是天毒門內部的長老級人物,常年向他供貨。但後來因為東窗事發,此人因秘密販賣內部毒藥,被天毒門驅逐,如今算是一個叛徒。


    八王爺見其有利用價值,便將他養在了王府內,供其研究毒藥,而成品自然反饋給自己,算是互惠互利。


    這次毒害卓沐風的藥,卻不是那位叛徒所製,據對方所說,乃是通過內部關係購得。現在被岑剛一說,不由讓八王爺懷疑起了那位叛徒的話。


    岑剛久久不見回應,悄悄抬起頭,心中頓時一定,大聲道:“王爺,小心為奸人所欺騙啊!”


    八王爺怒道:“本王的事,還需要你來多嘴?”


    岑剛連忙跪地求饒,要多乖覺有多乖覺。


    這家夥早年也是東周江湖中天星榜前列的高手,性情凶悍,奈何跟了八王爺,品嚐到權力的滋味後,便再也不複以往的灑脫,隻想緊緊攀附住眼前的大樹,好繼續享受下去。


    八王爺其實也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就處罰岑剛,後者乃是他身邊的第一高手,重要性不言而喻,當然嘴上卻冷冷道:“這次的事,暫且給你記下,等本王回了皇城,弄清楚真相再行定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斬掉尾巴,滾吧!”


    他懷中還剩兩包藥,但也知道肯定不起作用,也就不願再浪費了。隻是一想到自己花了那麽多功夫,居然沒傷到卓沐風,心心念念的女人還要被對方繼續搞,心理的嫉妒和煩躁就讓他快要發瘋。


    岑剛謝恩退下,當真是宛如死裏逃生。不過他可不敢鬆懈,當即招來了下毒侍女,故意套對方的話,等確信對方沒有泄露過相關消息,一掌拍碎了侍女的腦門。


    緊接著,他又叫來親信,吩咐其向皇城傳遞消息,將軟禁起來的侍女一家全部除掉,以絕後患。


    做完這一切,岑剛才算真正鬆了口氣。而作為受害者的卓沐風,到事情結束都渾不知情。


    經曆一番長途跋涉後,東周使團總算返回了東周大地,等路經姑蘇城時,東周大帝的聖旨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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