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家夥什麽時候有個姐姐了,而且跟這次的計劃有何關係?


    秦可情聽了越發生氣,覺得對方在故弄玄虛,好,她倒要看看所謂的姐姐是幹什麽的!


    一旁的司徒吉也不禁睜大眼睛,他真的希望卓老弟不要亂來了,真鬧到秦可情發瘋的地步,會讓他兩麵不是人。


    卓沐風的聲音落下不到片刻,房門被輕輕拉開,而後走出一位白衣女子。


    刹那間,整個碧竹院都仿佛亮了起來。陽光照在白衣女子的身上,襯得她的臉頰與黑發染上了一層金輝,如從畫中走來,渾身上下帶著一塵不染的聖潔高雅之氣。


    麵對此女,貌美自信如秦可情,亦不禁感到自慚形穢。


    但這不是讓她和司徒吉震驚的最大原因,真正令二人震驚的是,這個絕美的白衣女子,不是何平的未婚妻嗎?


    她怎麽會在這裏?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令二人差點連眼珠子都掉出眼眶,卻見那名天仙般的白衣女子盈盈走到了卓沐風身旁,大概是因為有外人在場,俏臉帶著晶瑩的紅暈。


    而那個叫卓沐風的混蛋,竟然直接伸出鹹豬手,攬住了白衣女子的纖腰,令其大半個身子靠在了自己懷中,充滿了霸道的占有意味。


    白衣女子羞澀不堪,作勢推拒,但抵不過某人的無恥,最後無法逃避秦可情和司徒吉癡傻凝滯的眼神,慌忙之下索性將頭埋在了卓沐風的懷裏。


    卓沐風低下頭,吻了吻白衣女子的頭頂秀發,揚唇一笑。


    “你,你,你,你們……”


    秦可情徹底看傻了,眼睛瞪大,嘴巴張成了圓圓的圈形,半天沒有合攏。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一般,帶著幾分荒謬,無法從這對恩愛的男女身上挪開。


    司徒吉也好不到哪裏去,老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活像是白天見了鬼一般。


    他自問闖蕩江湖多年,稀奇古怪的事見過不少,但像這次這麽意外,這麽刺激的,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卓沐風無視呆若木雞的二人,對懷中麗人柔聲道:“姐姐,站在左邊的美女是秦可情秦姨。站在右邊的是司徒吉老爺子,你叫他老哥哥就行。”


    白衣姐姐不答話,也不知道聽到沒有,院中陷入一片炸彈炸完後的死寂。


    司徒吉畢竟年紀更大,接受能力也更強,率先找回說話的能力,顫聲問道:“老弟啊,剛來天海門的時候,我就發現你情緒不對,終日裏借酒澆愁,該不會就是因為……因為何姑娘的事吧?”


    想到卓沐風前後截然相反的心情,再看看此刻的暢意,司徒吉不是傻子,很容易聯想到了什麽。


    卓沐風沒有否認:“沒錯。不過後來我和姐姐巧遇,並解除了誤會,如今一切都過去了。”


    聽到小弟為了自己借酒澆愁,白衣姐姐總算仰起頭,溫柔如水地看了他一眼。


    “你好像很少出去,什麽時候與何姑娘碰到的?”司徒吉的嘴角在抽搐,因為他隱隱意識到了什麽。


    卓沐風笑道:“還要多謝老哥哥,正是昨日與你和米前輩喝完了酒,我才能如此幸運。”


    聞言,秦可情也終於驚醒過來,豁然轉頭,惡狠狠地盯向司徒吉,旋即又衝卓沐風喝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你會得罪何平,得罪整個天海門,你是不是瘋了?!”


    卓沐風淡定道:“我沒瘋,不管有什麽後果,哪怕得罪全天下,也沒有誰能將姐姐從我身邊奪走!”


    這張狂無度的話,令秦可情當即失聲,眼神帶著幾分複雜,口中喃喃道:“瘋子,瘋子……”


    司徒吉亦是呆愣了好半晌,旋即哈哈狂笑起來,越笑越大聲,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他突然走到卓沐風身邊,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好!老弟不愧是性情中人,老哥哥就欣賞你這種個性。管他什麽天海門少門主,隻要你們兩情相悅,天王老子來了又如何!”


    瞅著這一個小瘋子,一個老瘋子,秦可情感覺自己也要瘋了,她到底哪根神經搭錯了,才會找上卓沐風這個混蛋?


    此次南海之行,事關重大,她怎麽就會對這兩個不計後果的瘋子寄予厚望?


    看了嬌羞的白衣姐姐一眼,秦可情對著卓沐風咬牙道:“你跟我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卓沐風站在原地不動,笑道:“秦姨無需避諱。我猜你一定想勸說我,甚至不惜用那個秘密來威脅我,讓我放棄姐姐,免得影響這次的商談計劃。我明確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事!”


    見他雖麵含笑容,但語氣前所未有的堅決,秦可情心頭猛地一沉,喝道:“為了一個女人,你連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白衣姐姐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擔憂地看著卓沐風。結果卓沐風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睛,果然令白衣姐姐羞得再度躲進他懷中。


    見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當著自己的麵,做出如此不要臉的無恥之舉,還一臉的享受坦然,秦可情簡直氣得臉都綠了。


    司徒吉也是一臉歎服,生怕笑出來會刺激到秦可情,隻好憋著嘴轉過頭去。


    卓沐風抬頭,直視著秦可情噴火的美眸,渾不在意道:“秦姨莫要著急,事情沒你想得那麽糟糕。


    我猜現在的何仲榮父子,比你還要急。你隻需等到明日,去向何仲榮討要葉琳琅,他必會順水推舟,轉而將白衣姐姐送入頌雅樂府。”


    秦可情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氣急道:“你未免太小看何仲榮父子了,一旦發現何姑娘失蹤,他們必定會派人全力搜索,到時候你們往哪裏躲?小子,聽我一句勸,別害人害己,有的事情不是你能做主的。”


    卓沐風淡淡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就算何仲榮父子親自出動,他們也休想找到姐姐。當然,如果你想去告密……”


    說到這,卓少俠的神情冷了下來,對著懷中麗人輕喊了聲姐姐。


    下一刻,司徒吉隻模糊看到眼前白影擦過,等他回過神,就發現秦可情神情僵滯,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而那位白衣女子,則亭亭玉立在卓沐風身旁。


    一陣微風吹過,直到此時,才有一縷飄蕩的香風散向四周。


    司徒吉的瞳孔急劇收縮,不敢置信地盯著滿臉不好意思的白衣姐姐,目光木然移到卓沐風臉上:“老弟……”


    卓沐風:“老哥哥,你覺得我姐姐的武功如何?”


    司徒吉深吸一口氣:“很厲害!”確實很厲害,就憑剛才那一手,司徒吉就知道,自己的武功遠遠不如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


    不,應該說,在他所見過的人中,似乎還沒有一個人的身手能和這女人相提並論,包括天星榜第一的逍遙侯。


    司徒吉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情難自禁道:“以姑娘的身手,何仲榮恐怕不是你的十招之敵。”


    這句話把秦可情給震撼到了。司徒吉有時候雖然不靠譜,但眼力卻是毋庸置疑的。誰又能想到,天海門中武功最高的居然不是何仲榮,而是他未過門的兒媳婦。


    秦可情突然意識到,何平求娶何美晴,恐怕不隻因為愛慕那麽簡單。


    卓沐風看著她:“秦姨,現在你明白了吧?在這島上,沒有人能奈何我姐姐。之前何平以練功走火入魔來騙取我姐姐,如今真相敗露,我姐姐已打算離開這裏。


    何仲榮父子找不到人,必會順水推舟。你隻需推一把力,既能成全了我和姐姐,更能令這次的商談錦上添花,回去後又是大功一件,何樂而不為呢?”


    秦可情呆愣了好半天,神情數變,才啞聲道:“原來如此,我當你為何要行刺何平,原來這才是你的計劃,好,你真是好!”


    卓沐風笑道:“我做的事有利於雙方,不必糾結於過程。秦姨是個聰明人,相信你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老哥哥,少陪了。”


    說完了該說的話,卓沐風攬著羞怯的白衣姐姐走入房中,關上了門。


    司徒吉對這位不拘禮法的老弟佩服得五體投地,不過瞥見臉色鐵青的秦可情,又趕緊抿起嘴,連忙隔空替其解了穴道,一臉關懷地問道:“秦管事,沒大礙吧?”


    秦可情看了看左側緊閉的房門,過了好片刻,才重重哼了一聲,氣呼呼走回自己房間,重重摔上了門。


    司徒吉搖頭苦笑,不過想想,那位老弟也太牛了,居然敢拐跑天海門主的兒媳婦,這是要和天海門不死不休的節奏啊。


    他仰頭看了看天空,隻能道一聲年輕真好。


    這邊差點鬧得不可開交,而天海門那邊,則隻能用坐立不安來形容。


    “三妹到底去了哪裏,說啊!”閣樓內,何平一臉著急地怒吼道。


    葉琳琅咬著嘴唇:“我也不知道,回來時就不見了她的身影,她愛去的地方我都去找過了,連人影都沒有。照理說,三妹從來沒有一個人外出那麽久。”


    一邊的何仲榮夫婦坐在椅子上,神情也越來越難看。夫婦二人很了解白衣姐姐的性格,事出反常必有妖,後天便是大喜之日,可別鬧出幺蛾子才好。


    “那個何美晴,要是敢敗了我天海門的麵子,等她過門後,看我怎麽收拾他!”天海門夫人一臉忿忿地說道,見兒子如此著急,她心裏更不好受。


    就在這時,何仲榮突然騰地站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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