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樣過分了吧?”卓沐風看著被塗得一塌糊塗的胸口,歪頭凝視著羞澀不堪的巫大小姐。


    巫大小姐明顯底氣不足地抬起頭,卻十分硬氣道“借你的衣服擦擦臉怎麽了,你連這點衣服都舍不得,還有沒有良心?”


    卓沐風感到一陣莫名其妙“這跟良心有什麽關係?”


    巫媛媛理所當然道“難道用我自己的衣服擦嗎?你就是這樣對待女孩子的嗎?剛剛還說不讓我受委屈,轉頭就忘了?”


    得,這女人先前還怕得要死,一知道沒事了,立刻恢複了本性,生龍活虎了。再爭論下去,怕是連狼心狗肺都要罵出來。


    卓少俠聰明地閉上嘴,坐在了床單上。


    巫媛媛見自己占了上風,哼了一聲,可還沒得意太久,忽然尖叫一聲,卻是被卓沐風用力一把拽入了懷裏,將其整個人擱在腿上,然後立馬低下了頭……。


    “嗚嗚嗚……”


    巫大小姐一開始還搖頭晃腦,雙手去推擠卓沐風的胸膛,等過了片刻,推擠變成了擁抱,生澀又主動地迎合起來。


    洞壁旁的宮鹹,眼見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坐在母親為自己準備的床單上,當著自己的麵做出這種事,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這就是那個往日在自己麵前,為了保證清白而威武不能屈,神聖不可侵犯的三江盟大小姐?


    看那動作,估計早就做了不止一次了,去他的清白無暇,騙人的,一切都是騙人的,我好恨呐!


    宮鹹唯有眼珠子能移動,腦袋擱在洞壁上,一張臉又是氣憤又是妒忌。憋悶之下,喉嚨發甜,一股粘稠的鮮血不要錢似地溢了出來,眼睛瞪得滾圓,像是要彈出眼眶。


    過了足足一刻鍾。


    沉浸在柔情蜜意中的狗男女方才口幹舌燥地分開,二人大口喘氣,一副快要窒息過去的樣子。


    “奇怪,怎麽越喝越渴呢?”卓沐風壞笑道,還不忘砸吧一下嘴,要多賤有多賤。


    巫媛媛本就發紅的臉,立刻跟西紅柿一樣,隻覺得兩邊都有火在炙烤,雙眸媚得能滴出水,嘴上卻罵道“你不要臉!”可惜聲音很嬌柔無力,聽起來就像撒嬌一樣。


    這一幕氣得宮鹹再次吐血三升,快要原地爆炸了。


    卓沐風緊緊抱著巫大小姐,下巴擱在對方的腦袋上。想起這些日子的擔驚憂慮,更想到要不是自己運氣好,正巧追蹤到了這裏,剛才隻要稍慢那麽一會兒,就會造成終生遺憾,不禁生出濃濃的後怕,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小草包,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巫媛媛察覺到他加速的心跳和緊張,亦是感同身受,所以更為用力地抱住心上人,喃喃道“若你不來,今後我隻為報仇而活,等殺了仇人,我會找到你,偷偷地看你一眼,然後自我了斷。大壞蛋,謝謝你!”


    卓少俠為之動情道“傻瓜,救你就是救我自己,何需言謝。”


    這話令巫大小姐心潮澎湃,不禁仰起小腦袋,雙眼黏糊糊地望著他,發出甜笑“油嘴滑舌,你果然不是好東西,快老實交代,這段時間你究竟去了哪裏?”


    沒什麽好隱瞞的,卓沐風當即將誤入隱村的事說了一遍,當然,省去了許多事。他曾發誓不對巫媛媛說謊,所以這樣最多算避重就輕,不算說謊吧?


    聽到卓沐風也進了隱村,巫媛媛不禁感慨命運的奇妙。早知如此,她當時就該多等一些日子,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遭遇了。


    “那些村民真不要臉,竟然刁難你,等這次回去,我讓爹派三江盟高手去給你討個公道!”聽完卓沐風的描述,巫大小姐猶自為心上人鳴不平。


    卓沐風有些尷尬,心說隱村現在可是我的地盤,討公道豈不是討到我頭上了?


    連忙道“大小姐,其實隻是誤會而已,後來不是都解開了吧。再說他們已經搬走了,我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他們一回吧。”


    巫媛媛一臉奇怪之色,在她印象裏,卓大官人貌似沒那麽寬宏大量吧?不過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低,巫大小姐還以為某人成熟了,替他感到自豪呢。


    卓沐風交代完,自然換成巫媛媛。聽完了怪鴛一家人對巫媛媛的逼迫,卓沐風的眼神頓時冰冷徹骨,掃向了一旁的宮鹹。


    巫媛媛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同樣俏臉發沉。


    這妞可不是白衣姐姐,一想到過去幾個月所受的委屈,哪裏還會對宮鹹的慘狀心生憐憫,立刻跳到了地上,走過去,一腳就朝宮鹹用力踢去。


    她的穴道已經全部被解開,可想而知這一腳的威力。


    噗的一聲,宮鹹口鼻溢血。原本碎裂的胸骨,更是碎得不成樣子,身體在腳力的作用下無意識地痙攣著。


    見巫媛媛還要動手,卓沐風連忙上前拉住她“大小姐,你別衝動。”


    巫媛媛橫了他一眼,怒道“你該不會要為他求情吧?我告訴你,沒門,誰來都救不了他!”


    服了這暴脾氣,卓沐風苦笑道“大小姐,外邊還有一個女人,你把這家夥弄死了,我們怎麽出去?”


    此話一出,巫大小姐不禁愣了愣,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渾然忽略了怪鴛夫婦。


    她遠比卓沐風清楚那對夫婦有多恐怖,以她的武功,居然在張茹手中走不過三招,而且當時張茹明顯沒有認真,雙方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計。


    換成平常時候,這妞八成要苦惱和驚慌。不過當她的視線掃過卓沐風時,也不知怎麽搞的,莫名就感到心安。


    盡管嘴上不承認,但在巫媛媛的內心裏,卻記得對方一次次化險為夷,扭轉乾坤的手段。這種經驗令她不受控地產生了一種依賴感,似乎就算天塌下來,這個叫卓沐風的少年也會替她頂住。


    巫大小姐表麵上當然不會承認,一邊控製力道,踹著宮鹹泄憤,一邊很不屑地說道“殺了他又怎樣,我就不信那個臭女人敢拿我如何!”


    你這麽拽,怎麽還差點被人那個了?


    卓沐風暗暗翻了個白眼,懶理這個死要麵子的女人,上前抓住宮鹹的衣領,將其提了起來,笑嗬嗬道“宮少俠,剛剛不好意思,沒嚇到你吧?現在我們要出去,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宮鹹艱難地半睜著眼睛,嘴裏艱難吐字“狗,狗男女,不得,好死。”


    察覺到身邊的巫大小姐又想動腳,卓沐風朝她瞪了一眼,巫大小姐嘟起嘴巴,一副很不甘願的樣子,不過到底還是聽話地住了腳。


    見自己心中高傲的女神,在另一個少年麵前如同受氣的小媳婦,一個眼神就能折服。宮鹹簡直嫉妒得發狂,一口氣憋在心中,嘴裏又開始溢血了。


    “宮少俠,你這樣可不好,要死也等我們安全離開了再死。”


    卓沐風出手如電,在宮鹹身上連點幾下,暫時止住了他的傷勢,並將其擊昏,而後對巫媛媛打個眼色,提著宮鹹就往洞外走。


    巫媛媛亦步亦趨地跟著,功力催動到了極限,說不緊張是騙人的,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有什麽好辦法?”


    要是被張茹發現,以他們二人的功力,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此刻巫媛媛才意識到,他們根本遠遠沒有脫離危險,隨時還會把卓沐風搭進去!


    卓沐風答道“沒辦法,隻能悄悄地溜,宮鹹是最後的保命符。”這次換巫大小姐翻白眼了。


    二人逼近洞口,緊靠在洞壁旁隱藏形跡,借助高度的優勢悄然往外張望。


    此時天色已經漆黑一片,定睛片刻,靠著超常的目力,二人方看見山腳下倚門抱胸的張茹。


    隻要能在出洞的瞬間,隱入黑暗中,然後小心地不發出動靜,等走出一段路程,便可逃之夭夭。


    可說來簡單,張茹畢竟是天星榜高手,而且也看不清對方是不是閉眼,萬一人家盯著洞口瞧,那就注定會失敗。


    然而這種情況下,卓沐風又沒辦法等下去,鬼知道那女人會不會突然上來查看。要是被堵在洞裏,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洞外一片幽寂,時間仿佛過得很慢。


    剛才還嘴硬的巫媛媛,一想到又要麵對張茹,緊張得掌心都冒汗了,呼吸更是變得十分急促。


    焦灼躁動的等待中,她的肩膀被碰了一下,就見卓沐風提著昏迷的宮鹹,沒有動用身法,而是輕手輕腳,貓腰邁步,一點點走了出去。


    她屏住呼吸,血流不斷加速,渾身緊繃到了極致,隻要下方稍有動靜,立刻會不顧一切地出手。


    當卓沐風出現在洞口時,巫媛媛的心髒都幾乎要停止跳動。短短瞬間的功夫,在她的感官中卻無比的漫長。


    卓沐風隱入了黑暗中,從始至終,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巫媛媛就像是虛脫了一般,身上竟濕了一層。


    但她不敢耽擱,忍著酸軟的感覺,學著卓沐風的樣子一點點往外移動,很快也出現在洞口,卻沒膽子往外瞧,還得憋住快跑的衝動慢慢挪步。


    那份忐忑和煎熬,言語難以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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