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三的注意力被蕭桀的這句話拉了回來。


    她思索了一下, 這句話的確是自己說的。


    粉唇輕輕吐出兩個字:“作數。”


    蕭桀笑了起來,“如此,便好。”


    無論其他, 隻要這句話作數便可。


    所以,他會努力讓自己的修為越來越高,變得越來越強。


    才能守護好她,與她同生。


    看著三三嬌嫩初出少女身姿的模樣。


    蕭桀發現自己心中的那份邪念也在滋生,對三三越來越強的占有欲更讓他心中羞愧。


    他甚至不敢想若是再過幾年,三三長大成她元神那樣大的時候,他……麵對她的時候,又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白三三見蕭桀複雜的神色, 有些奇怪。


    “怎麽了? ”她詢問,“身體不舒服嗎?”


    蕭桀抬起眸的時候,看到三三清亮的眼睛,竟有一瞬的罪惡感。


    他壓下心中的陳雜, 正要說話,三三卻已經率先握住了他的手腕。


    白三三的手小,一隻手都握不住她的手腕,隻捏住了一半。


    突然,一股熱流探進了他的身體,他沒抵抗,任由這股熱流在體內亂竄。


    半晌之後,三三才收回手。


    而蕭桀的臉色卻陡然變得慘白,額頭間也出現了密密麻麻冷汗。


    他喉嚨一陣粘稠,嘴角也溢出了血,旋即一口血便從嘴裏吐了出來。


    白三三皺眉,“越來越嚴重了……”


    “坐。”她說。


    蕭桀看著三三,然後坐了下來。


    就是坐下來的那一刻,他突然有種錯覺,還以為自己變回了狼身。


    在他坐下的時候,白三三也盤腿坐了下來。


    雙手結印,將真氣運於掌中,旋即為蕭桀療傷


    蕭桀神色動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麽,也閉上了眼睛。


    一刻鍾後,白三三睜開眼,小臉兒的神色也微微有些凝重。


    “竟然,沒有用。 ”


    她想嚐試替蕭桀修補神識,可卻根本沒有作用。


    即便她現在修為不如從前,但應該也是能有點作用的。


    但對子契的神識修複卻一點作用都沒。


    好奇怪……


    而且更奇怪的是,方才她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像,後來她見到隕星的熟悉一樣。


    然而在三三兀自感到古怪的時候,蕭桀卻緩緩睜開了眸,看著三三的眼神也有著一絲異樣。


    “阿芷…… ”他張了張嘴,低啞的嗓音從喉嚨中溢出。


    白三三疑惑抬頭:“你喊我?”


    蕭桀喊出這兩個字之後,自己也怔了片刻。


    白三三仔細打量了一下蕭桀,到底是哪裏熟悉呢?


    難道是隕星?


    “我…… ”蕭桀開口,卻不知說什麽。


    他剛剛怎麽會脫口而出這兩個字,他自己也沒想到,是無意識說出來的。


    阿芷……


    他怎麽會喊出這兩個字。


    “你的神識融合過, 有點不太一樣。我沒有辦法為你療傷修複神識。”白三三有點鬱悶。


    這種感覺,就像是,她其實能治病,但卻遇到了變異的病,然後她就沒有辦法解決了。


    或許,也是她現在修為還不夠。


    若是子契沒有危險的話,她倒是想等等,等自己修為再高一些,再試一下。


    但看子契目前的狀況,應該等不了。


    她的神識也是重新融合過的,但子契的融合好像和她不一樣。


    正常人的神識不可能融合過。


    所以她問,“你也是重生的嗎?”


    蕭桀:“…… ”


    “你也是被人打散了,或者被天劫披散了神識,然後重新找到神識融合麽?”白三三認真詢問。


    子契的神識很霸道,也很強。


    她竟都碰不到。


    所以她懷疑,說不定子契也是很厲害的什麽人,跟她一樣,重生了。


    這種劇情,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若是真的,她也不覺得奇怪。


    蕭桀見三三如此認真,也當真思考起了起來。


    師父也曾說過他神識與常人不同, 若封印解開必會傷神識,需速用魂玉修補。


    可師父卻沒有說過他神識如何不同。


    三三所說的融合,又是怎麽回事?


    莫非,從前他察覺到了身體裏的另一個意識,便是他融合過的?


    至於他是什麽重生……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的記憶就是從我出生開始。 我的修為和武功除了自己悟,便是師父所授。至於別的,我便不清楚了。”


    白三三若有所思,這樣的話,那子契或許並跟自己一樣。


    奇怪……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不回去?你不是,要回去瀚海嗎?”既然子契的傷需要用魂玉來修複, 那怎的還留在此地?


    她柳葉般的眉毛也顰了起來,疑惑詢問。


    蕭桀淡淡笑了一下, 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此去必有一段時日,我擔心……”他停頓了片刻,眼底微深。


    “我擔心,若是我不在,你怎麽辦?”


    白三三反問,“什麽我怎麽辦?”


    麵對白三三的反問,蕭桀並未直接回答, 隻是勾唇淺笑了笑。


    他一時沒有說話,空氣也安靜了半晌。“ 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白三三奶氣語重心長道:“ 你如今,不可再拖。早治療,早享受。若是拖到晚期了,救不活了,別說,與我同生。皆是,我便要黑發人


    送黑發人了……”


    蕭桀:“……”


    聽著三三的話,他差點以為自己都要行將就木了。


    話聽起來,貌似有那個道理。


    可是……怎麽就聽著那麽奇怪。


    但最後那句他明白了,三三的意思便是,若他不趕緊回去將自己神識修複好,危及性命的話, 就無法和她在一切了。


    他並非不想走。


    隻是……


    他看著眼前望著自己的三三, 心都變得柔軟了起來。


    “那,若分別時過久,會忘了我麽? ”


    白三三現在還盤著小腿搖頭,“不會。”


    蕭桀笑了起來,摸了摸三三的頭發,緩緩道:“ 我也不會。”


    白三三看著他的臉,清淡的眼底泛起了一絲光亮。


    嘴角也微微咧開了一絲笑意。


    而這輕輕的一笑, 竟明媚生風,讓蕭桀心中也宛如被治愈了一般,舒服極了,又暖洋洋的。


    國公府。


    當賞花大會上發生的事紛紛傳入相府和宋家之後,兩邊都是一臉震驚。“什麽? 戰王帶殿下露臉了?” 白緒安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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