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真的將大悲印推演而出?”


    遠處,隱藏在暗處,靜靜望著陳銘演法的全過全過程,法慧目瞪口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以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做夢。


    “此子莫非真乃天降佛子,不然何以有此等表現?”


    望著遠處的陳銘,他發自內心的問道,心中第一次有些激動,看向陳銘的眼神也越發和善。


    對法慧來說,不論眼前的陳銘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但他通過考驗是真,將殘缺的大悲印推演完善也是事實。


    既如此,當初法慧等人將密境封存,甚至不惜自封以留在此地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不論陳銘到底是什麽人,既然他能做到這一點,那在法慧心中,此人便是佛子。


    “善哉,善哉。”


    望著遠處靜靜站著的陳銘,法慧臉色和善,雙手合十,做了個佛印:“今日起,吾責任已消,可去見先輩了。”


    “隻可惜了其餘幾位施主。”


    想到一同進入密境的其餘幾人,他又搖了搖頭,心中有些惋惜。


    這一次進入密境之中的,都是一時之選,不論是天賦,根骨還是悟性都是天下頂尖。


    隻可惜,這處密境的主人注定隻有一個,既然此刻已經決出,那麽其餘人自然自動失去資格了。


    想到這裏,法慧轉過身,視線向著遠處看去,視線似乎在一瞬間穿透了遙遠距離的隔絕,直接落在了遠處。


    幾處陰暗的房間中,一塊塊殘缺的石碑在那裏靜靜佇立著,上麵帶著濃重的古老歲月痕跡,還有淡淡的金色神芒閃過,看山去十分耀眼不凡。


    一股生死輪轉,寂滅永恒的悲涼佛意在其中流轉,浩大無邊的意境在刹那間籠罩一切,將眼前所有一切全部涵蓋,全部蘊含在內。


    模樣與陳銘房間所有的石碑一模一樣。


    這些石碑,顯然也並非是什麽正品,而是諸如投影之類的東西,因而才能同時在好幾個房間之中出現,而沒有絲毫異樣。


    此刻,在房間中,其餘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半月之內要將這式大悲印完善出來,這真的是人所能做到的麽?”


    靜靜站在原地,仔細端詳著眼前那塊殘缺的石碑,感受著上麵那股浩大的佛意,裘真皺著眉,平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失去信心。


    他是各聰明人,因而早在剛剛進入時便明白了這個考驗的真實含義,並非考驗來者的武力,而是考驗悟性與機緣兩項。


    但是就算是知道這些也一樣沒用。


    這裏所拜訪著的秘籍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其中大多數秘籍,哪怕以他的見識與悟性也感到十分艱難,若是真的修習,沒有十年怕是連門都入不了。


    想要將這裏所存的秘籍理解透徹已經極難,更不用說,還要在短短半個月時間之內,用這些武學完善大悲印。


    這幾乎就是無法完成的任務!


    裘真臉色鐵青,靜靜在原地站了許久,最後還是談了歎了口氣,默默拿起一本武學秘籍看了起來。


    為了這處密境,他已經謀劃了很久了。


    從準備到進行,他付出的精力太多太大,若是就這麽放棄,選擇與最終的密境寶藏錯過,那他無論如何都沒法甘心。


    想到這裏,他心中無奈,最後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著一本書看了下來。


    在另一處房間,白鳳臉上麵無表情,隻是望著原地到處都是的秘籍,嘴角隱隱抽搐,最後還是如同裘真一樣,默默坐下來,拿著一本書小心看了起來。


    看見這一幕,法慧點了點頭,心中想道:“此二人大有慧根,縱不得此地,將來成就也多半不可限量。”


    看完裘真與白鳳那兩邊,他...轉身看向一邊,看向了最後一個方向。


    隨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古怪。


    最後的一個房間中,一個看上去模樣不大的少年正在那裏坐著,此刻滿臉興奮的翻著一本本秘籍,臉上帶著興奮與狂熱。


    “幽叔,快!!”


    靜靜待在房間裏,許清滿臉興奮,對著腦海裏的幽火開口說道:“幽叔你將這本記下,我去記另外一本!!”


    “半個月,十五天的時間,我非給記下百八十本秘籍不可!!”


    他一臉興奮的開口說道,連聲音都帶著些踴躍。


    在腦海中,幽火有些無奈的聲音響起:“阿清,好不容易來了這地方,你就不指望獲得最後的密藏?”


    “密藏?我當然想要!”


    許清一臉無所謂的開口說道:“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做人呢,最重要的是要看得清自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最重要、”


    “幽叔你真覺得,我能在半個月時間之內把那大悲印完善?”


    “這個......”


    幽火的聲音中帶著些遲疑,最後還是開口說道:“雖然很難,但以我們兩人之力,卻也還是有希望的吧。”


    相對於其他人,他們最大的優勢便是一體雙魂,相當於兩人一起進行考驗,相對其他人來說自然有一種莫大的優勢。


    換句話說,若是這一次有人能夠通過這場考驗,獲得最後的密藏的話,那麽多半就是他們了。


    “希望.....嘿.......”


    許清顯然不那麽看。反而有自己的想法:“這希望有是有,但又能有多大?”


    “趁著這半月時間,多記下一些秘籍,不去希想著鑽研那什麽大悲印,我們肯定會有不少收獲。”


    “但若是將這時間拿去鑽研那什麽大悲印,一旦失敗,我們可就是什麽都拿不到了。”


    “可是.......”幽火的聲音小了一些,但仍然帶著些遲疑。


    “幽叔.......”


    許清深深的歎了口氣,開口說道:“你知道麽......”


    “您盡管稱呼我為世子,稱為我天生的王族,但我真的不是.......”


    “我自小掙紮著長大,在很小很小以前,沒有被天峰派撿回去的那段日子裏,甚至連吃飯都是問題,有時候不得不與野狗搶食。”


    “若非大哥,若非靈兒,若非天峰派,我此刻早就死了.......”


    他深深歎息,這一刻身上莫名多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我天生是個賤民,沒有真正王族,真正世家子弟那樣的心氣。”


    “這處密境的確珍貴,若我能看到希望,哪怕是一點點的把握,我都不會遲疑,會聽幽叔您的,全力以赴的去做。”


    “但我真的沒有什麽把握,所以.........”


    “唉.......”


    幽火深深的歎了口氣,感受著許清的話語,這一刻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能沉默許久,才開口說道:“你說的,倒也對。”


    對有些人而言,活著已經極不容易,更別說是其他呢。


    許清的血脈,或許真的高貴,但他的性格,卻無疑是樸實的,並非如孔雀般高傲,而像是地裏找食的土鳥,沒有絲毫的高傲與華麗。


    原地一時安靜下去,原地,一時間隻剩下一陣陣的翻書聲在不斷升起。


    隻是,不論是許清,還是幽火都沒有發現。


    此刻在他們身前,伴隨著許清手上的武學秘籍不斷翻閱,在前方,那塊殘缺的石碑正在緩緩發光,上麵隱隱有一種佛意在蕩漾,在共鳴。


    “善哉,善哉。”


    隱藏在暗處,靜靜望著許清,法慧深深歎...了口氣:“此子,當真有佛性。”


    他並非是因許清之前那番話而如此說,而是我其他。


    在對方情緒流轉的那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大寂滅石碑正在緩緩共鳴,其中有一股佛意,與眼前的許清極為契合。


    這正是佛意深厚的象征。


    在法慧心中,眼前的許清,或許不如之前那名將大悲印完善的年輕人,但卻無疑也是佛門傳承的上上之選。


    “如此良才,若是如此錯過實在可惜。”


    他望著許清深深一歎,隨後又笑了笑,開口說道:“此處秘境,雖然已然有主,其內一應布置當交予之前那位施主,但有些東西,卻也可以給他。”


    “正好,老衲這一身傳承,也是時候該找個傳人,一塊傳下去了。”


    他雙手合十,如此笑著說道。


    時間漸漸的過去。


    原地,許清等人驚訝的發現,原本狹小的房間似乎開始發生了改變。


    一片又一片的空間不斷碎裂開來,點點滴滴的黑暗碎片不斷散開,隨後又一片光明開始浮現。


    浩大而磅礴的佛意漸漸升騰而起。


    “這是.......”


    感受著周圍的變化,許清愣了愣,隱隱之中,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在下一刻,一塊殘缺的石碑漸漸浮現而出,其上有九色琉璃浮現,隨後漸漸複蘇而起,帶著另一股拚搏的意境升騰而起。


    如金似鐵,至剛至猛的戰意升騰而起,在刹那間與那佛意相合,化為一式鐵血無雙,蓋世無匹的佛印轟然壓下。


    大悲印!!


    明明是佛意怏然的一式掌印,但這一刻卻充斥著一股鐵血無雙的蓋世氣魄,根本不像是佛,二像是一個久經戰陣的將軍,一個百戰不死的戰神佇立,在朝著這世界怒吼,展露出自己的蓋世豪邁!!


    “大悲印......竟真的被人玩完善出來了.......”


    靜靜望著眼前不知不覺已經完整的石碑,許清目光有些呆滯,不敢置信的開口說道。


    陳潔南說


    今天開始恢複更新,每天兩更,第二更在中午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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