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訓練場上回到自己的院子,陳銘沒有做其他的事。


    他此刻,真的在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正在翻閱古書,一派溫習功課的模樣。


    倒不是陳銘有多好學,而是實在找不到該做什麽。


    他的臨淵刀法是靠著源力提升上來的,自身根本沒做什麽,就算去訓練刀法,也顯得多餘。


    獨自練刀,效果未必多好,但用源力提升,效果卻一定立竿見影。


    嶽山上並沒有多少娛樂,若是不去練武,那麽剩下的時間與其發呆浪費,倒不如用來溫習功課。


    “話說,這個世界的大乾,貌似也有科舉。”


    安靜的坐在床頭上,看著手中的記載著先人語錄的古籍,陳銘心中想道:“說不定我再這麽下去,將來也可以去考個狀元呢···”


    這個世界的確是有科舉的,這一點,早在陳銘剛剛穿越時便已經確定了。


    來到嶽山派後,嶽山派裏的文院更是號稱曾出過好幾個狀元。


    當然,根據陳銘後來了解,才發現這純粹是吹噓。


    嶽山文院的確出過不少讀書人,不過哪怕是其中成績最好的,也就是勉勉強強中了進士,離狀元還差了十萬八千裏。


    嶽山裏麵的傳言,多半是一些不懂科舉規則的弟子以訛傳訛,慢慢誇大的。


    當然,對陳銘來說,科舉其實也沒多少吸引力。


    他這一世的家族富甲一方,家中同樣有好幾個族人在朝中為官。


    陳銘身為陳家家主的唯一孩子,哪怕什麽都不做,將來也多半富貴一生,去不去科舉都無所謂。


    對陳銘來說,此刻他身上的所有心思,都放在武道上了。


    修習武道,那種不斷變得強大,讓自身充滿力量的感覺令人著迷,以至於令陳銘不由被吸引進去,迫切的希望達到更高層次。


    而想要盡快變得強大,又需要源力。


    “說起來,源力的獲得規律是什麽?”


    坐在床頭上,陳銘將手上的書本放下,捂了捂臉後,心中突然想道。


    因為一開始不知道源力作用的緣故,對於源力的增長方法,陳銘並沒有深入探尋,隻知道隨著時間流逝,他身上的源力會慢慢增長,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具體規律。


    “看來以後需要多留意下了。”


    搖了搖頭,他心中如此想道,隨後放下書本,望了望外麵的天。


    經過一天的折騰,此刻外麵的天已經慢慢黑了起來,一片片陰影在外麵籠罩,將世界化為一片黑色。


    “已經到晚上了啊。”


    陳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後想了向後,便合衣睡下,慢慢閉上了眼。


    淡淡的疲倦感從身上湧來,伴隨著強烈的困意,沒有一會便令陳銘睡了過去。


    隻是,或許是修為提升了的緣故,這一夜,陳銘的感覺與之前有些不同。


    在他睡著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氣息開始在四周逸散,夾帶著點點餘光。


    半睡半醒之間,陳銘似乎看見了一些東西。


    黑夜之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慢慢顯現,靜靜潛伏在陰影處,正在那裏盯著他。


    “救.....我....”


    一個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聲音陰冷而低沉,帶著些沙啞,像是人掐著喉嚨發出的聲音一般,帶著點沉重感。


    陳銘翻了翻身,似乎沒有聽見。


    外界的聲音仍然在繼續,陰影之中,那一雙莫名的眼眸似乎更加陰冷了。


    “救....我.......”


    那個聲音繼續響起,這一次,聲音清晰了許多。


    “後.....山......”


    在陰影之中,這個存在慢慢報出了一個位置,隨後聲音迅速衰落下去,慢慢在耳邊消失不見。


    次日。


    清晨,陳銘來到文院的教室之中。


    “長安.....你這是?”


    剛剛坐下,坐在身前的王離回身,望著陳銘似乎想說什麽,但看他現在的模樣卻是一愣:“長安,你這是.....昨晚沒睡好?”


    看著陳銘此刻的模樣,他有些疑惑。


    “昨晚做了個噩夢,睡得有些不太好。”


    陳銘揉了揉眼睛,雖然精力還算充沛,但臉上還是不免有些疲憊。


    “對咯,王兄。”


    似乎想起了什麽,陳銘抬起頭,看似無意的開口說道:“你昨晚入睡時,有沒有聽見莫名其妙的聲音?”


    “莫名其妙的聲音?”王離有些莫名其妙:“沒啊,我昨晚一腳直接睡死,什麽都沒聽見。”


    “那或許是我自己做的噩夢吧。”


    陳銘摸了摸頭:“你知道後山麽?”


    “後山啊?”


    王離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那是山上的禁地,隻有掌門和幾個長老才能去的地方,外來人不允許進去的。”


    “說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麽?”


    “有些好奇罷了。”陳銘隨口說道,直接張口就來:“來山上一個多月了,山上大部分地方我都走過,隻有後山還沒有去過,所以就問問。”


    “也是。”聽陳銘這麽說,王離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這山上的確無聊,我剛來這的時候,差點被這地方逼瘋,要不是我家老爺子強逼我在這讀書,我早下山去了。”


    “不過後山那地方也沒什麽稀奇的,我偷偷進去過一次,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就幾棟樓。”他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你進去過?”陳銘愣了愣:“不是說禁地.....”


    “長安這就太實誠了。”


    王離搖了搖頭:“他不讓咱們進去,我們還不能偷溜進去麽?”


    “而且,那地方雖然說是禁地,但裏麵地方那麽大,平時有隻有掌門和長老會進去,隻要小心點就不會被發現的。”


    “那.....裏麵有沒有什麽古怪的東西?”


    陳銘愣了愣,沉默一會,才試探著問道。


    “古怪的東西?”


    王離摸了摸下巴:“幾棟看上去年頭有些長的老樓算麽?”


    “那裏麵範圍很大,但卻隻有幾棟被鎖住的老樓,根本找不到什麽東西。”


    “長安你想的話,下次我帶你過去看看好了。”


    “好.....”陳銘點了點頭。


    在這時,伴隨著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前來授課的夫子也走過來了。


    他身上穿著一身老舊的夫子袍,臉色仍然嚴肅,站在前麵的講台上向下掃視一圈,見沒人缺席,便開始講課。


    “那個聲音.......真的是錯覺麽?”


    在講堂上,想著昨夜裏聽著的那個聲音,陳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心中不免染上了些陰霾。


    一趟早課很快結束,當早課結束後,陳銘離開文院所在的大廳,向著嶽山派中的飯堂走去。


    不得不說,雖然嶽山派內的娛樂設施極度缺乏,但在一些基礎設施上,這地方做的還是很到位的。


    文院授課的夫子,都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平日裏學生弟子的衣食住行,也都有專門的奴仆打理,學子在這個地方,隻需要專心練武讀書即可,根本不需要關心其他事。


    走入飯堂,因為此刻時間還早,裏麵的人並不算多,其中還有一個陳銘的老熟人。


    “陳師弟!”一聲輕呼聲從前方傳來,伴隨著一個小小女孩的笑顏展開,一起展露在陳銘眼前。


    在陳銘的前方不遠處,方嘉身上穿著一身灰衣,此刻正起身對陳銘揮著手,一張有些嬰兒肥的小臉龐笑的煞是可愛。


    “方師姐。”


    望著方嘉,陳銘先是一愣,隨後也是一笑,順著小路向前走去。


    在嶽山上的這一個多月,陳銘與方嘉雖然見麵不多,但卻還保持著聯係,彼此之間相處還算融洽。


    直接坐在方嘉身前,還沒有聊多久,一旁的仆從便將陳銘點的餐拿了上來。


    一盤上好的牛肉,一大碗素麵條,還有一些油餅與幹肉。


    看著這些東西,陳銘不自覺有些餓了,直接伸出手,拿起烤好的牛肉就一口咬下。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陳銘的胃口似乎格外的好,隻是短短一會,便將一盤牛肉與一大碗素麵全部解決。


    解決完這些,他看向眼前的油餅與幹肉,直接伸出手,將一大張香噴噴的油餅拿了過來。


    “師弟,你吃這麽多.....沒關係嗎?”


    方嘉目瞪口呆的看著陳銘不斷吃著,看著他那小小的身影,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應該....沒事吧?”


    一口將最後一張油餅解決,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盤子,陳銘愣了半響,才如此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的胃口似乎格外的好,哪怕一口氣吃了這麽多東西,也絲毫不覺得撐,反而隱隱還想再來一些。


    “習武中人的飯量,總歸是要比常人大些的。”


    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來,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陳銘兩人轉身望去,隻見在飯堂的路口處,一個身上穿著灰袍,容貌英俊的青年臉帶微笑,正從那裏走來。


    一路走到陳銘身前,他望了一眼陳銘,隨後開口說道:“這位師弟平日裏習武應當十分勤奮,身體勞累大,再加上還處在長身體的時候,飯量大些不足為奇。”


    “呂梁師兄。”


    身旁,看見來人,方嘉連忙起身,看著對方問好。


    “是方師妹啊。”


    看見身旁的方嘉,呂梁臉色溫和的點了點頭,臉上始終帶著笑意,隨後轉過身,看向陳銘:“陳師弟,我們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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